第十九章
继承人余竹眠冷笑:你们知道苏景云的孕检报告是假的吗你们为了一个假的血脉,把鹤川赶走了!
况且孩子是我心疼他,才不生的!
余父和余母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你们从来就没信过鹤川。
余竹眠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
她看向母亲,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收了钱
余母点头。
多少
十个亿,他还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余竹眠的理智。
一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他去哪了她盯着眼前的父母,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微微发颤,你们让他走,他难道就没有说去向
余家父母两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余母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没说…只说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余竹眠猛地转身,一拳砸在旁边的廊柱上。
她掏出手机订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甚至没再看父母一眼。
飞机在云层里穿梭时,余竹眠的心如同翻滚的云海,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如此陌生。
几天以前,她还让他等着自己回来,可现在,他不见了。
她想起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到他的信息,原来他早就离开了。
她的心一阵钝痛。
回到他们同居的别墅时,已是深夜。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鹤川,回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声。
整个别墅都是他亲手设计的,他的东西好像也没怎么带走。
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样,却又处处透着他已经不在的死寂。
接下来的几天,余竹眠像疯了一样寻找陆鹤川。
她去了他的公司,同事说他已经提交了离职申请;她去了他常去的咖啡馆,老板也说好久没见过他了;她甚至去了他父母家,却发现那里早就人去楼空。
朋友们轮番来劝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有人小心翼翼地说:竹眠,你也别太着急了…至少…苏景云还在…
这句话触碰了余竹眠的逆鳞,她的火气一下子就长了起来。
猛地站起来,抓住那人的衣领:别跟我提他!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鹤川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朋友们被她吼得不敢出声,只好不再出声劝她。
朋友们走后,余竹眠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钱包夹层的照片。
照片上的陆鹤川笑得眉眼弯弯,正在给她喂蛋糕,奶油沾了她一脸。
那是他们在一起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拍的,也是她手机的屏保。
只不过后来她换成了苏景云,因为他一再要求,当时她顾及孩子也就换上了。
陆鹤川是看到了的但是他好像也没在意。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
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就那么坐着,从天黑到天亮,烟蒂堆满了烟灰缸,丝毫没有睡意。
在没有陆鹤川消息的日子,失眠成了常态。
这天凌晨,她终于抵不住疲惫,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是个下雨天,她被困在咖啡馆门口,没带伞。
陆鹤川举着一把雨伞跑过来,笑着说:余竹眠,我送你吧
那是第一次有人要送她回家,于是她说好,暗地里却让助理把车开走。
她想抓住他的手,可他的身影却越来越远,无论她怎么追都追不上。
鹤川!她猛地惊醒,心脏狂跳不止。
天已经蒙蒙亮,冰冷的空气挂在玻璃上,凝结成一层白雾。
她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刚才只是个梦。
她好像真的失去他了。
她站在栏杆前,望着空荡荡的江面,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想起陆鹤川对她的好,心里的愧疚就无所遁形。
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温柔,那些被她当作理所当然的付出,此刻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陆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