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我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心绪复杂。
脑中不断回想着和医生的对话。
伤者是你的什么人
我犹豫了一下,随后答道:朋友。
难道他没有直系亲属吗
他爸妈很早就过世了。
医生点点头,面色凝重地开口:
病人只有一个肾脏,我看了记录,应该是受了贯穿伤摘掉了。
现在不幸的是,车祸撞击不严重,但那颗树的枝干刚好插在了他的另一侧肾脏上。
我眼皮一抖:那会怎么样
幸运的话,切除部分肾脏,下半辈子吊尿袋。
不幸的话......切除整个肾脏,没有合适的肾源很难活。
沈知寒醒来第一眼看见我额头上的擦伤,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抿着唇看着他:可是你有事。
他愣了一瞬,随后释然地笑了: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
在监狱里和人打架,被人捅在了腰上,肾脏破裂大出血,一醒来就少了个肾。
我递给他检查报告和诊断书,他沉默了半晌,笑着流下泪:
这就是报应吧,上天总是会以最公平的方式讨要回来。
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带着遗憾去死,所以之之,能不能看在我快死的份上,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
我别开眼:可以保守治疗,我也可以替你出钱治病,找肾源。
他声音讽刺:你知道我的,这样没有尊严活着,我宁愿去死。
他的话很决绝,但是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比起挂尿袋,他会选择去死。
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抬起一直藏着袖子下的手,上面有一颗硕大的钻戒。
我结婚了,沈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