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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活命的机会。」
我慢悠悠地走到壁炉前,伸手在旁边一块松动的砖石上按了一下。
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暗格。
我从里面,抱出了一个沉重的、雕刻着诡异花纹的木箱。
「砰」的一声,我将木箱重重地放在了骨瓷餐桌上。
我吹开箱子上的灰尘,打开了沉重的箱盖。
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陈腐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
箱子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七个用泛黄符纸封口的玻璃罐。
罐子里,装着各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一个泡在浑浊液体里,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
一罐浸泡在绿色福尔马林里,滴溜溜乱转的眼球,仿佛还在好奇地打量着外界。
一只苍白浮肿,偶尔会神经质地蜷缩一下手指的断手。
还有一截盘绕着的、布满黑色斑点的肠子,一条漆黑僵硬的舌头,和一捧在罐子里无风自动的、冒着黑气的头发。
最后一个罐子里,是一颗风干的、缩小的人头,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玩家们的脸都绿了,好几个人当场就弯下腰干呕起来。
「这......这是什么」刀哥的声音都在发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我拿起那个装着断手的罐子,像展示珍宝一样,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这些,是饕餮屋以前的『客人』,留下的纪念品。」
「也是......你们活命的机会。」
我将整个箱子推到他们面前,箱子在骨瓷桌面上滑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们每个人,选一道『菜』,吃了它。」
「只要你们能消化掉它,活下来,饕餮屋就会承认你们是『自己人』,不再攻击你们。」
刀哥的脸色铁青,他死死地盯着那些罐子,像是在看什么最恐怖的怪物。
「这是陷阱!吃了这些鬼东西,我们肯定会死!」
我发出一阵夜枭般的、尖利的笑声。
「不吃,你们现在就会死。」
「吃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们不是最喜欢赌命吗现在,赌局开始了。」
「怎么选,看你们自己了。」
我拉过一把椅子,好整以暇地在餐桌的主位上坐下,像一个等待好戏开场的观众,一个审判生死的女王。
选择权,在他们手上。
但无论怎么选,结局都早已注定。
欢迎来到,我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