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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露出讽刺的笑容,重复道:还请乔少爷高抬贵手,让我离开。
离了乔家,你一个没家的孤儿能去哪
我心口一痛,难堪苦涩齐齐涌上心头。
从小被丢弃孤儿院,不知家人是谁一直是我心里永远的痛,以前拉着我的手,拍着胸脯保证我家就是你家,永远会陪着我当我家人的少年,果真是死了。
咽下委屈,我冷声回道:这就不劳乔少爷费心了。
浅浅,你别说气话。林夏夏拉着我的手,一派为我考虑的知心大姐姐模样。
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我下意识甩开她的手。
林夏夏呼痛,眸中雾气氤氲。
夏夏!乔斯祺一把推开我,紧张扶住她的肩膀,仔细检查,生怕心上人被我伤到。
林夏夏委屈托着手,上面的创可贴脱落一半,露出里面浅到快要愈合的伤口。
乔斯祺眸色阴沉,温浅,你怎么这么恶毒!夏夏好心劝你,你还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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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乔斯祺大力推倒在地,小腿摔得生疼,手掌擦到地面,方才已经结痂的伤口再度撕裂,掌心粘腻,沾湿地面,可乔斯祺全然看不见。
跟夏夏道歉!他的眼里只有林夏夏。
我疼的开不了口,他却以为我是故意和他作对。
好好好乔斯祺怒极反笑,想走是吧先把这些年乔家花在你身上的钱还回来!
我面色一白,心中最后一点期望被彻底磨灭。
从高中开始,我没问乔家要过一分钱。
所有的学杂费都是我课下兼职,助学贷款,向善良愿意帮助我的老师同学借来的。
说来可笑,因为我是挂在乔家名下的养女,所以我不符合申请补助金的条件。
可没人知道,我这个乔家养女连吃乔家一口饭都要受人白眼,更别说问他们要学费了。
大学开始,我就四处打工,申请进研究小组。
之前为了送乔斯祺礼物,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积蓄,连欠老师同学的钱也是最近刚刚还完。
我现在全身上下,除了几百块钱的应急费,多余一分钱都拿不出。
欠乔家的钱,我没想过赖账,这些年乔家在我身上的每一笔支出,包括房租、水电,哪怕是一个馒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拍下了乔斯祺的卡号,打算连本带利分批还给他。
可乔斯祺明知道我的经济状况,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让我还钱,难道非要逼我去死他才开心吗
斯祺说的不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乔斯祺的继母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扶梯边,居高临下,眼含轻蔑。
原以为你知情识趣,斯祺又喜欢你,钱花就花了,就当养个猫儿狗儿解闷了。
乔继母故意瞥了眼乔斯祺和林夏夏,见他俩没什么反应,这才无趣摸了摸指甲,继续对我疾言厉色:
可你偏偏不识好歹,拎不清自己身份。
一个没名没分的小玩意也敢故意伤害我乔家认定的儿媳,和我们拿乔
我狼狈半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意刺痛顺着小腿蔓延到心脏,周围鄙夷逼迫的目光令我几近窒息。
钱,我会还的。半晌,我沙哑着声音开口。
现金还是转账乔继母步步紧逼。
乔斯祺抱臂环胸,好整以暇欣赏着我的狼狈窘迫。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向他开口,等我求他。
我闭了闭眼睛,死死压抑住所有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开口:我会还的,按银行贷款利率,每月按时打......
话未说完,就被嗤笑声打断,温浅,你当我乔家人和你一样闲吗我没那功夫和你浪费时间!
区区几百万你都拿不出来吗还算利息按月还,那你要还到猴年马月还是说你舍不得斯祺,故意找个借口,纠缠我乔家
几百万
我账本上的数字不到五十万,这还是算上别墅区房租水电的情况下。
见我愣住,乔继母继续道:你穿的礼服
那是乔家嫌我丢脸,硬拿了乔家小姐丢给宠物猫做玩具的礼服逼我穿上,我猫毛过敏差点死掉。
你弄脏的泳池。
是我被一大群公子小姐围着开玩笑,丢下水池,看我在里面溺水挣扎,不许人救我。事后,乔家人嫌我污染了池水,不仅换了水,周围的瓷砖器具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还有这地板乔继母嫌弃看了眼被我的血玷污的地面,也不能要了。
我没有,这不是......
我想要争辩,却被乔继母故意打断。
她似笑非笑看着我,温浅,你不会想赖账吧
夫人少爷对她真好,就这还故意勾引少爷,恩将仇报。
我说怎么她舍得走几百万呐!眼看勾引失败,怕人追债,还不得早早溜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我百口莫辩。
在我快要被钉死耻辱柱上之时,一道声音传来:
我替她还!
8
众人循声望去,一人坐着轮椅,逆光而来。
言总,您怎么来了乔继母热情迎接,连一旁的林夏夏都好奇看过去。
来人是我只见过一面的未婚夫,言逸群。
来看看我的未婚妻,正好她欠乔家的钱,我也一并还了。
这就是跟温浅订婚的那位
不是说又老又丑,怎么看起来比少爷还俊上几分
长的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个残废!
周围人窃窃私语。
言逸群丝毫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只推着轮椅,对我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
我没敢看他,只盯着他的手。
虽然我们没什么感情,但是是我亲口答应的订婚,却......我问心有愧。
他的掌心不同于乔斯祺等一众少爷的细嫩白皙,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掌心指腹处还有些磨出的老茧。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温小姐要看,以后有的是机会。
沉浸在思绪中太久,以致于我没意识到自己紧盯着人家的手不放。
我一下红了脸。
言逸群却没在意我的失礼,把手又前伸一些,示意我扶着。
我没再拒绝他的好意,把手搭了上去。
温浅,你不知廉耻!怎么可以随意碰别的男人乔斯祺忽然大声斥责。
我皱皱眉,没有搭理,借助言逸群力量慢慢起身。
言逸群却冷了脸,乔少爷要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代替令尊好好教教你!
斯祺,对言总礼貌些。言总年轻有为,是我们家的贵客。你爸爸还让你跟人家多学学呢!乔继母以长辈口吻劝诫。
又对言逸群道:言总,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乔继母心思手段没有人比我和乔斯祺更清楚。
乔斯祺除了开始一两年吃了些亏,后边根本不会被她这招影响。
可今天就像是脑子不不清醒,闻言更怒,言逸群,你给我松手!
说着,乔斯祺冲着言逸群扶着我的手打来。
心下一慌,本就不甚稳固的身体晃悠几下,一下子扑到在言逸群身上。
慌忙想要起身,却被他有力的臂膀牢牢束缚住,维持半趴在他怀中的姿势。
别乱动,仔细伤到腿。
手上用力,直接把我抱坐在他腿上。
他启动轮椅,我带你去医院。
你不能带她走!乔斯祺张开双手,拦在前面。
温浅,下来!
乔斯祺盯着我,怒色满面,难道你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不惜嫁给一个瘸子做老婆
我直视乔斯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要嫁给谁,你是第一天知道
不是乔家给我介绍的联姻对象不是你亲口说的我和言先生相配我听从你和乔家的安排和他结婚,不是正和你意!
乔斯祺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懊悔,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浅,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该好好考虑,不能意气用事。
我赞同点头,你说的对,是该好好考虑。
乔斯祺眸中迸发出亮光。
9
他向我伸出手,浅浅,跟我回去。
如同十几年前在孤儿院门口。
我笑得灿烂,我认真考虑过了,跟言先生结婚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乔斯祺眸中的光瞬间熄灭,面色阴沉的可怕,温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只是脑子不清醒罢了。不要紧,我会帮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拉扯我。
只是还没碰到我的衣袖,就被人踹到地上。
言逸群身后跟着的保镖扯住他的双臂,把他牢牢压跪在地上。
温浅,你会后悔的!
离开我,还有谁会真心护着你!
你忘记对我的承诺,忘记欠我欠乔家的一切了吗
我没有理会,倒是言逸群忽然停下,视线略过大喊大叫的乔斯祺,看向乔继母。
乔夫人,我没听错的话,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我夫人欠他们几百万是吗
哪敢向您和夫人要钱乔夫人陪笑,不过几百万,当送给您和夫人的新婚贺礼了。
那可不行,我言逸群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言逸群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在他的示意下,跟着的助理拿出一张卡。
这里是一千万,我想足够偿还我夫人欠乔家的了。
听到这,我急了,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一千万我怎么还得起
何况,我根本没有欠乔家这么多钱,凭什么当冤大头!
言逸群用眼神示意我放心。
乔继母摸不透言逸群的意思,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接过卡。
乔夫人愿意收下就好,日后我也好为乔家多宣传宣传美名。
乔继母没听明白,我也满心疑惑。
乔家收养个女儿,随意丢在角落放养十几年,等长大成人能一口气赚取一千万的领养费,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我还得去多给您家宣传宣传,不能埋没您这商业奇才。
对了,我还听说,乔董办了个大学生专项助学贷款,对一些困难的学生伸出援手,零利率借钱他们上学,等他们毕业还免费给提供工作,只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这等善举,怎么也不该藏着掖着,何必匿名呢
乔继母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没等她想好对策,不知从哪个小情人匆匆赶来的乔父一巴掌拍在她那保养得宜的脸上,立刻通红一片。
乔父不住赔礼,言总,您别她一般见识。她脑子不好,说错了话。
乔父使个眼色,乔继母被管家安排人半托半扶带离大厅。
乔父双手恭敬捧着卡递还给助理浅浅我是一直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的,怎么可能跟她算钱!
浅浅,你快说句话啊!阿姨是跟你开玩笑的,瞧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玩笑,又是玩笑!
凭什么他们欺负了人,一句玩笑就能轻飘飘揭过
我下意识握紧拳头,言逸群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见我不松手,又灵活地把手指塞入我的指缝,阻止我的自虐行为。
玩笑言逸群似笑非笑,乔家的人真的都很喜欢开玩笑啊!
乔父额头渗出冷汗。
这么说我夫人不欠乔家的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乔父不住点头。
欠乔家的帐算完了,那我就带夫人先走了。
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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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阳光正好。
顺利离开这座困住我十几年的牢笼,我的内心没有任何留恋不舍,有的只是解脱。
一出乔家大门,我立刻松开环住言逸群的手,多谢言先生,您把我放在这里就好,我自己叫车。
夫人这是想过河拆桥
刚才在乔家听了那么多声夫人,我还是不习惯这个称呼。
我,我没有,言先生已经帮,帮了我许多......我,我不能再麻烦你。我磕磕巴巴解释。
那夫人是想要我管喽!言逸群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我没有。
那夫人是承认是我的夫人,管自己的夫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被他成功绕进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脚踝扭伤,小腿擦伤,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度胃病,心律不齐,长期营养不良......
明明只说是治腿,言逸群却给我安排了一大堆检查,医生没念一项结果,他的脸色就黑一个度。
好在人年轻,整体没什么大毛病,细心调养就好,先住院观察一阵。家属前台缴费。
我弱弱打断,医生,我能不能不住院
不行!异口同声的强硬拒绝。
可是我没有钱啊......
离开乔家,远离乔斯祺和林夏夏那群人,我的生活平静安宁。
唯一烦心的是,我欠言逸群的钱越来越多了。
为了尽快还债,做不了研究的我,只能在网上接单赚钱,还得偷偷摸摸避开言逸群。
这天,听到门外响动,我条件性反射收起电脑。
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11
浅浅,我终于找到你了!
乔斯祺头发凌乱,下巴上尽是胡茬,连衣服也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换衣洗澡似的。
快,快跟我走,等言逸群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他伸手拉我,我皱眉避开。
浅浅,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乔斯祺红了眼眶,我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我都是有苦衷的。
若是从前,看到他哭了,我怕是什么都能原谅,现在我却只觉得厌烦。
以前,我曾无数次问过他是否有苦衷,他都不说,只是让我再等等。
现在,无论是他又一次恶作剧,还是真的想说,我都不想听了。
看到我眼中的怀疑之色,乔斯祺委屈更甚,浅浅,我不顾一切来救你,你怎么能怀疑我
谢谢你的关心,我过得很好,不用谁救。我平静回答。
不!不是这样的!你肯定是被威胁了!是不是言逸群他逼你这么说的
乔斯祺情绪激动,自说自话,你不用担心我,我是乔家少爷,他不能把我怎样!
你跟我走,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用了,你还是去保护林夏夏吧。
乔斯祺这次是下了苦功的,表演的很真,我下意识向四下张望一圈,这才想起自己在病房。
心下好笑,这些年我被他的那些玩笑作弄的条件性反射了,只要一听到他跟我说什么真情流的话语,总觉得下一刻林夏夏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会跳出来,对着我捧腹大笑极尽嘲讽。
可我已经没了配合他的兴趣。
乔斯祺声音哽咽,已带上哀求浅浅,这次没有别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
我相信。我随意点点头,想着他什么时候能滚。
下一秒,半掩的房门被打开。
言逸群坐着轮椅,神色莫名。
我心里一个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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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没想跟他走。莫名心虚,解释的话都带上一丝慌乱。
言逸群定定看着我,不说话。
我答应过要和你结婚,要留在你身边帮你,绝不会说话不算话。无论谁,说什么,都不能动摇我跟你结婚的决心。心里一慌,表达的话语便有些词不达意。
言逸群还是没说话。
心里更慌,我闭上眼睛,鼓足勇气大喊:你要是不信,明天出院我们就结婚!
一旁的乔斯祺难以置信看着我,神情受伤。
言逸群终于不装深沉,话语中满含笑意,我竟不知道,原来夫人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啊!
我涨红脸,别过脸不去看他。
又听他说,我跟夫人想到一块去了,不愧天生一对!
耳尖悄悄红了。
看着送来的红色婚服,心绪复杂。
上面是细如发丝的金丝银线绣成的凤凰,那顶凤冠比小时候电视剧里看到的还要精致华贵无数倍。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百人开道。
他怎么知道,我从小就羡慕那些古装剧里的新娘穿的好看又特别
婚仪几乎绕了半个苏城区,我掀开轿帘,外边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忽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顺着望过去,就看见形容狼狈的乔斯祺。
一日不见,他比昨日更憔悴了,脸上还有淤青。
我被他痴缠恶心目光到了,换到另一边。
轿子落地,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暗暗打气。
言逸群帮了我许多,我也该投桃报李,说好帮他应付家里人,可不能掉链子。
出乎意料的是,张灯结彩红绸高挂的庄园里并没什么需要应付的长辈,不过几个笑容真诚的年轻人。
跟着指引走完仪式,我觉着不对,你不是说......
老婆,新婚夜你确定要浪费时间在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雨声潺潺,我几乎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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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刚出庄园大门,就看到浑身湿透的乔斯祺,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我,他木然的眼神里燃起希望,喃喃道:浅浅,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个机会!
我不想理会,又听他说,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不介意的,只要你愿意跟我离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乔家的家业我不要了,地位我也不争了,我们搬离苏城,去你最喜欢的地方,去农村租个有院子的小屋。可以自己种菜,养鸡,可以......
这都是以前我对他说过的话,他那时一脸不耐烦,原来听见了啊。
乔斯祺,你对得起我吗远处开来一辆车,林夏夏怒气冲冲从车上下来,指着他大声喝骂。
我在爸爸面前给你说好话,拉投资,帮你进项目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当众逃婚,让我被全城人耻笑!你知不知道现在她们是怎么说我的她们骂我不要脸倒贴,说我倒贴都没人要!爷爷发了好大一通火,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立刻回去!
乔斯祺冷淡甩开她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又不喜欢我,再找一个就是!
只有浅浅喜欢我,我要和浅浅在一起。
你再不回去,我一定让爸爸撤资,让乔叔叔把你踢出乔家!
随你。没了浅浅,那些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浅浅,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就再原谅我一次,一次就好!乔斯祺语气癫狂。
我没兴趣再理会这对癫公癫婆,吩咐司机开车。
后来我没再见过两人。
再次听到他们的消息,是乔父公开与乔斯祺断绝父子关系,又被乔斯祺举报利用助学贷款的名义欺骗单纯的大学生签下卖身契,不仅以低于市场平均水平的薪资为乔父工作,工作期间研发的成果也全部归公司所有,他们拿不到一分钱奖金和专利费。
林夏夏在婚礼上丢了大丑,本就心思敏感的她,自那以后疑神疑鬼,走到哪都怀疑别人在笑话他,让他爷爷彻底失望,甚至他爸爸也开始培养私生子女,放弃了她。
多年以后,我问言逸群当初为什么选择我
他说的为他应付长辈,我是一点没帮到,反而是他一直不遗余力地帮我。
我也想问老婆,当初手里握着那么好的专利,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当时我被打压,技术垄断,所有人都迫于言家的势力不敢帮我,偏偏有那么个傻子捧上我最需要的技术,二十万就卖给我了。
你说,她是不是那时对我就有意思了
我没敢说话,心虚低下头,有些事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却没看到某人露出狡猾的笑容,有些事,老婆以为能瞒一天是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