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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
我有些恍然。
曾经的记忆当然是美好的,但那些伤痛和鲜血也是真实存在的。
可......
没有如果。
我平静的看着陆承霁。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山风大了起来,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陆承霁苦笑一声:是,我早该想到的。
我走了,陆承霁,你多保重。
不论是接受治疗还是平静等待,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安安的死横亘在我们之间,是永远也无法逾越的一条鸿沟。
我下山后,在山脚看到一个乞讨的女子。
她没了半截手臂,很是凄惨。
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认出陆婉茹,是她身边瘸着前腿的狼犬率先朝我叫起来,我这才认出了她。
陆婉茹狠狠瞪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夏嫣然,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陆承霁也病痛缠身,你满意了吗!
我有些好笑,摇了摇头。
这是你们咎由自取,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看着她的手臂,我还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陆承霁只是把她赶出去了,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婉茹看到我的目光,气的直咬牙。
你应该很得意吧,陆承霁为了替你报仇,断了我的半截胳膊,让我成了个残废!
我有些讶异,很快释然了。
比起我差点丧命,半截胳膊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对于陆婉茹这种心比天高的人来说,沦为乞丐对她来说才是更不能接受的。
我笑了一声,蹲下身看向陆婉茹。
她的头发结成块,身上的衣服也脏乱不堪,只有脸上勉强干净一些。
我打量了她一番后从包里掏出两个硬币丢到她面前的碗里,不顾她愤怒的叫喊扬长而去。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安安离开的第二年,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夏嫣然小姐吗这里有一份遗产转让协议。
电话那头的人絮絮叨叨。
陆先生生前嘱托我们,等他离世后把名下所有资产留给您。
陆先生在患病期间并未进行治疗,他说......他在赎罪。
挂断电话,我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只是有些释然。
我也没有拿回陆承霁留给我的财产,而是托人捐给了红十字会。
尘埃落定那天,我去了安安的墓前,烧掉了那本旅游手册。
希望安安没看过的风景,能以另一种形式让她看到。
我站在山顶眺望,正好一抹朝阳露出云层。
往后余生万里,不问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