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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陆婉茹窃窃自喜。
她小步走到陆承霁身边,兴奋的勾住了他的手指。
承霁哥哥,现在没了那个女人打扰,我们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陆婉茹满脸兴奋的沾沾自喜:还好那个女人识趣,现在那个拖油瓶也不在了,真是大好时机......嗯
冷不防被推开的陆婉茹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沉着脸的陆承霁。
陆承霁满脸冷色,攥着死亡证明的手指发着白。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陆婉茹。
安安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陆婉茹连忙掩饰,但陆承霁不再听她狡辩,甩开她就往门外走去。
他不信,不信安安真的死了。
说不定安安只是调皮呢,对,肯定是在和他玩捉迷藏。
陆承霁连忙打车回了家,看着陌生的家里满是杂物,他罕见地愣了愣。
对,他差点忘了,夏嫣然为了能给安安凑齐手术费,早已卖掉了房子,如今只剩这个狭小的出租屋能让他歇脚了。
陆承霁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这个方寸之地。
到处都是还没拆开的纸箱,灰尘落了一地,唯一被翻动过的就是安安的东西。
陆承霁突然想到了什么,当时他回家看到夏嫣然在收东西的时候她好像说的就是给安安送东西。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安安就已经拔掉了氧气管吗。
陆承霁罕见的有些难受,迟来的伤痛席卷而来。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家里,根本就没有安安的痕迹,连夏嫣然的痕迹都少之又少。
陆承霁捂住了额头,有些茫然。
他在干什么,他都干了什么
逼死了女儿,害走了妻子,到头来只剩他一个人。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
陆承霁想不通。
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借用生病的名头,多获得一点夏嫣然的关注罢了。
他知道夏嫣然为了安安的病照顾的脚不沾地,难免会想到当初他们无忧无虑在一起的时候。
如果自己也生病的话,夏嫣然也会多分一点精力给他吧。
于是他就这样,一步错,步步错,直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在这个毫无人气的出租屋里,陆承霁终于痛哭失声。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房门突然咔哒响了一声。
一片黑暗里,陆承霁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扑上前去。
嫣然,嫣然我错了,我不该装病骗你的,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但预料之中的声音没有响起,陆婉茹僵着身子动了动。
承霁哥哥,你还好吗
陆承霁瞬间冷了脸色,松开手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怎么是你
他厌恶的皱了皱眉。
这里是我和嫣然的家,不欢迎你,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
第一次被关在门外的陆婉茹愣了片刻,气的咬紧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