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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贝丝出院。
闻枭回国。
他的伤口离心脏远,但到底伤到了肺部,还是需要回国静养。
乘坐私人飞机临走前,闻枭恳求苏禾雾送送他。
苏禾雾正在给贝丝梳头,沉默了很久,没有答应。
你我之间,隔着太多东西。本来就不该继续下去的。
闻枭知道。
是他错得太离谱。
保重好自己。
闻枭低声叮嘱完,助理推着他转身离开。
半年后。
安东尼工作所在的海域收到特大海啸预警。
快,我们得赶紧离开。
安东尼脸色很难看。
这是苏禾雾第一次见他如此紧张。
他们所居住的社区离海岸线很近。
往年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海啸的灾害,但每一次都只是暂时不要出门就好。
从没有一次见到安东尼出现这样慌张的神色。
快,把重要证件拿好,二十公里外发生海底地震了,我们必须在半小时内赶到地势高的安全场所。
闻言,徐清和苏禾雾不再多问,忙回家将证件拿好,随后一行人驱车赶往避难所。
原以为在避难所里靠着食物水源躲两天就好。
却没想到,这次海啸强度太高。
不仅将基础设施设施破坏,还连带着出现了将近一天一夜的超强暴风雨天气。
水位一直不退。
食物逐渐消耗殆尽。
而救援人员还来不及赶来救他们。
绝望之时。
闻枭撑着直升机赶到。
雾雾——
直升机的轰鸣声在狂


雨中给众人带来了生的希望。
苏禾雾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闻枭,谢谢。
在自然灾害面前,她再去计较儿女情长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有了闻枭的加入。
被困在避难所顶楼的众人被悉数转移。
隔着飞机窗户,苏禾雾看见被海水淹没的大片社区,心底五味杂陈。
她来这儿将近一年,早已住出了感情。
靠着闻氏人脉,他们直接停在了地势交稿的隔壁市区酒店。
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的徐清搂着贝丝沉沉睡去。
安东尼则在半路就去支持救援。
洗了个热水澡后,苏禾雾也放松下来,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闻枭打完电话,从阳台走进来。
二人对视一眼,喉间藏着无数话。
但不知从何说起。
苏禾雾又倒了声谢。
闻枭笑了。
他们是你的家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们受到伤害。
他的声音很嘶哑,很轻。
苏禾雾这才注意到,他瘦得不太正常。
而且头上戴着的帽子一直没取下来过。
你生病了。
苏禾雾用的陈述句。
闻枭垂眸苦笑:
坏事做多了,可能是报应吧。半年前我受伤那次就检查出来胃部有阴影,回去化疗已经是胃癌晚期了。可我还想再活一阵子,再看你一阵子。只是.......
他侧头快速擦掉眼泪,
幸好我还活着,这次才能救你。只是以后,得靠你自己了,雾雾。
苏禾雾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吟片刻,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戴到他脖子上。
躲海啸的时候做的,送给你吧。
她不想说唯心的话。
他们二人之间永远隔着两条命。
闻枭眼眶泛红,握着平安符的手不住发抖。
终于,他在呜咽风声中带着哭腔开口:
如果我没有做错事,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苏禾雾没有回答他。
事已发生,覆水难收。
一个月后。
闻枭在华国医院病逝。
他死后宣布,将个人名下的千亿遗产以亡妻苏禾雾的名义,尽数捐给慈善事业。
并直接一对一帮扶上万名山区贫困生继续上学。
除此以外,他还要求将他的遗体捐献给医学事业。
【这是我用来向我妻子赎罪的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一年后。
安东尼和来新西兰度假的华国女生陷入爱河,二人结婚。
安东尼选择和女生回华国定居,
正好贝丝马上上小学了,苏禾雾带着徐清一家回国长住。
徐清二十岁离家,如今将近六十岁才再次回国。
而苏禾雾以沈安娜的身份,回国创业。
四十岁时,苏禾雾以松城女首富的身份,敲响纳斯达克的钟声。
面对媒体们的提问,她笑容温和得体:
我已经拥有了一个非常幸福圆满的家庭,往后余生,我选择独爱自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