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剧痛中猛地睁开眼,额头重重地抵在冰冷刺骨的青砖上,后颈处像是被烈火灼烧,火辣辣的疼。脊背上传来一阵又一阵撕裂般的痛楚,每一下都像是要将我的灵魂从躯体中剥离,我清楚地意识到,此刻的我正被人用浸过盐水的皮鞭狠狠抽打。
谢韫娴,你生母畏罪自戕,你竟敢私藏禁书,当侯府是你撒野的地方
继母王氏那尖锐刺耳的冷笑在我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狠狠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挪动。指尖触到砖缝里黏腻的青苔,一股腐殖土的气息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迅速涌入鼻腔。这味道,陌生而又刺鼻,绝不是我熟悉的法医实验室里那淡淡的消毒水味。我惊恐地环顾四周,昏暗的光线、潮湿的墙壁,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一切都在告诉我,我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还成了人人可欺的侯府弃女。
原主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我涌来:她被继母王氏诬陷偷拿亡母遗物,此刻正遭受着
剔骨鞭
的酷刑。这
剔骨鞭
极为残忍,每一鞭都巧妙地避开致命处,却专门抽打大血管附近的穴位,让人在承受无尽痛苦的同时,又不会轻易死去。
就在这时,第六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落下。我蜷缩在地上的手指突然触到袖中一个硬物,是原主藏着的银针!作为现代法医,我对银针有着独特的运用技巧,我擅长用银针刺激神经末梢,从而模拟出死亡状态。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牙关紧咬,忍着剧痛,指尖用力,银针精准地刺入曲池穴。紧接着,我骤然翻眼,喉间发出濒死之人特有的咯咯声,仿佛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
贱蹄子装死!
王氏见我这般模样,顿时暴跳如雷,她那绣着精美花纹的绣鞋用力踢在我的腰眼上,我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但仍强撑着一口气,趁机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如喷泉般喷在她那月白羽纱裙上。
啊!
王氏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她看着裙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脸上满是厌恶和愤怒。就在她惊慌失措之时,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断腕间的银铃。那银铃是生母留给原主的唯一信物,承载着原主对生母的思念和眷恋。
银铃落地的瞬间,清脆的声响在这昏暗的刑房里格外刺耳。我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雕花暗纹里藏着的微型验毒针。这一发现让我心中一惊,难道生母的死另有隐情这验毒针又和她口中的
禁书
有着怎样的关联
在一片混乱之中,我紧闭双眼,屏住呼吸,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任由众人以为我已死去。果然,王氏在惊慌了一阵后,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踢了踢我,见我毫无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晦气,死了也好,省得看着心烦。
随后,我便听到她吩咐下人将我扔到乱葬岗去。就这样,我在众人的拖拽下,被扔上了一辆破旧的板车。一路上,车子颠簸不已,我的身体随着车子的晃动而不断起伏,每一下都像是在撕裂着伤口,但我仍强忍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板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感觉到自己被人粗鲁地扔到了地上,周围传来野狗的低吠声和乌鸦的啼叫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我知道,这里就是乱葬岗了。
等那些人走远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野兽的嚎叫,让人毛骨悚然。我挣扎着坐起身来,查看自己的伤势。身上的伤口虽然疼得厉害,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我从地上捡起那枚银铃,仔细端详着里面的微型验毒针。这验毒针制作精巧,显然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生母为何要在银铃里藏这样一个东西还有王氏口中的
禁书,究竟是什么书,能让她如此忌惮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深知,自己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一切,才能在这个危险的古代世界中生存下去。于是,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站起身来,朝着远处那隐隐约约的灯光走去。
三日后,我身着重孝,跪在生母林氏的棺木前,听着和尚念诵往生咒,那单调而又悠长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府传来,让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我指尖轻轻抚过棺木接缝处的蜡封,那触感有些粗糙,蜡里混着朱砂和尸油,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这是湘西赶尸匠才会用的镇邪手法,为何会出现在生母的棺木上原主生母林氏的棺木为何要用这种禁忌手段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就在我满心疑惑之时,小丫鬟春桃匆匆走了过来,她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不定,小声说道:嫡小姐,老夫人唤您去偏院。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着她朝着偏院走去。一路上,春桃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袖子往身后藏,我眼尖,瞥见她袖中藏着半片带血的衣襟。这带血的衣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偏院里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转过回廊,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让人作呕,我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这是人体组织坏死才有的甜腥气,究竟是谁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随着春桃走进偏院柴房,我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的左小腿溃烂流脓,伤口边缘呈紫黑色,我一眼就认出,这分明是中了慢性蛇毒的症状。
这是……
三弟
我忍不住问道,在原主的记忆里,三弟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可眼前的他,却比记忆中更加消瘦和虚弱。少年抬起头来,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我心中一紧,连忙解开随身荷包,取出从厨房偷来的姜汁和盐粒。作为法医,我知道蛇毒遇碱会分解,或许这能暂时缓解他的痛苦。
当盐水泼在伤口时,少年疼得闷哼了一声,但他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我心中满是不忍。好在,随着脓水不断排出,少年的脸色逐渐好了一些。他虚弱地抓住我的手,声音微弱地说道:阿姊,母亲棺木里……
没有尸首。
听到这句话,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母亲棺木里没有尸首这怎么可能那棺木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母亲的尸首不在里面,那她的尸身又去了哪里这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从偏院回来后,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三弟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母亲棺木里没有尸首,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还有三弟中的慢性蛇毒,又是谁下的毒手这侯府之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决定去侯府祠堂一探究竟。祠堂是侯府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也是存放族谱的地方,或许在那里,我能找到一些线索。趁着夜色,我悄悄来到祠堂。祠堂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昏暗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映照着墙上的祖先牌位,让人感到一丝阴森。
我在祠堂里四处寻找族谱,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它。我小心翼翼地翻开族谱,寻找着母亲林氏的名字。当我看到林氏的名字时,我的心猛地一沉。只见林氏的名字被朱砂画了一个大大的叉,这是被认定
不洁
的标志。
为什么母亲会被认定为
不洁这和她棺木里没有尸首又有什么关系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我深知,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复杂的阴谋之中,而这一切,或许都和生母留下的那本
禁书
有关。我必须尽快解开这些谜团,否则,不仅我自己的性命堪忧,三弟也将陷入危险之中

中秋佳节,侯府内张灯结彩,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亭台楼阁上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宛如繁星点点,将整个侯府照得亮如白昼。花园里,各种鲜花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欢声笑语,穿梭其中。
在这喜庆的氛围中,我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继母王氏特意将看管库房的重任交给我,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与算计,让我心中警钟大作。我深知,这绝非是她的信任,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踏入库房,里面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然而,我无心欣赏这些宝物,而是迅速开始清点。当我拿起一捆西域进贡的冰蚕丝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钻进了我的鼻腔。我心中一惊,作为法医,我对各种药物的气味极为敏感。我仔细辨别,这味道竟然是
醉生梦死,一种能让人慢性昏迷的毒药。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双手微微颤抖。这冰蚕丝为何会沾染这种毒药我继续检查,竟在冰蚕丝的夹层中发现了半张人皮面具。面具上眉眼处的刀疤,与原主生母画像上的一模一样。这一发现,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半张人皮面具究竟有何用途为何会藏在冰蚕丝里它与生母的死又有何关联无数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就在我欲深入探究时,前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人们的惊呼声和慌乱的脚步声。我心中一紧,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出大事了。我迅速将冰蚕丝和人皮面具藏好,朝着前厅奔去。
前厅里,一片混乱。众人围在一个倒地的女子身边,神色惊慌。我定睛一看,认出她是侍郎夫人。此刻,她面色惨白,七窍流血,已经没了气息。侍郎大人瘫倒在一旁,悲痛欲绝,他手指颤抖,直指侯府,怒吼道:侯府竟敢在膳食中下毒,谋害我夫人,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看向案上未动的螃蟹,心中突然一动。原主记忆中,今早王氏特意让我给厨房送
桂花糖。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我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一个大胆的推测在心中形成。
慢着!
我大喝一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炙烤后,稳稳地刺入死者人中。这是我作为法医的本能反应,在现代,银针常常被用于急救和初步的验毒。
我观察着银针的变化,同时说道:蟹肉性寒,若与柿子同食,便会腹痛。但七窍流血却是中了‘牵机毒’。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牵机毒,那可是一种极为恐怖的毒药,中毒者会痛苦不堪,最终在抽搐中死去。
我再次拿起银针,在死者手腕内侧划出半寸伤口。鲜血缓缓流出,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里面还混着细小的冰晶。我心中一凛,这是北疆雪蚕才有的毒素。雪蚕生长在北疆极寒之地,其毒素极为罕见,一旦中毒,无药可解。
众人惊惶失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角落的管事妈妈。她神色慌张,眼神闪躲,袖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我心中一动,突然看向她,大声说道:您袖口的雪蚕绒毛,与死者伤口里的冰晶一模一样。
管事妈妈脸色骤变,身体开始颤抖。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突然,她转身欲逃。我岂能让她轻易逃脱,我迅速甩出袖中银针,银针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精准地钉住她后颈大椎穴。
这大椎穴,在现代解剖学中,是控制躯体运动的神经中枢。我的这一针,恰到好处,管事妈妈瞬间瘫倒在地,动弹不得。众人见状,又是一阵惊呼。我缓缓走上前去,看着瘫倒在地的管事妈妈,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坚定。我知道,这个管事妈妈只是一个棋子,背后的主谋一定另有其人。而我,一定要揭开这层层迷雾,找出真相,为生母和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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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妈妈被我制住后,侯府内一片混乱。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我,有惊讶、有疑惑、也有恐惧。而我,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我蹲下身,看着管事妈妈,冷冷地问道:是谁指使你的为什么要在侍郎夫人的食物中下毒
管事妈妈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我心中冷笑,看来她是打算死扛到底了。
就在这时,继母王氏匆匆赶来。她看着瘫倒在地的管事妈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走上前来,对着众人说道:这一定是个误会,侯府向来规矩森严,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看着王氏,心中充满了厌恶。我知道,她这是在试图掩盖真相。我站起身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是吗那这雪蚕毒又作何解释还有这冰蚕丝里的人皮面具,你又该如何解释
王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这些东西我一概不知。
我心中冷哼一声,知道她是不会轻易承认的。
就在这时,管事妈妈突然开口说道:夫人,救我!
王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狠狠地瞪了管事妈妈一眼,眼中充满了杀意。我心中一惊,意识到王氏可能要杀人灭口。
果然,王氏悄悄地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心领神会,悄悄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朝着管事妈妈走去。我见状,立刻大声喊道:住手!
同时,我迅速甩出一根银针,银针直直地射向丫鬟手中的匕首。只听

的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众人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我竟然会出手阻拦。王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我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杀人灭口就能掩盖真相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王氏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我也不怕,我既然已经决定要揭开真相,就不会被她的威胁所吓倒。
经过这件事情,我更加确定王氏与这一切有关。而这雪蚕毒,更是牵扯出了北疆势力。我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切都与生母的
自戕
有关。我决定深入调查,从这雪蚕毒和人皮面具入手,揭开背后隐藏的秘密

趁侯府上下为毒杀案焦头烂额,我带着春桃撬开生母棺木。棺盖在一阵
嘎吱
声中缓缓开启,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散发出来的,让人忍不住作呕。我强忍着不适,借着火把的微光向棺内望去,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件染血的嫁衣,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往事。
我小心翼翼地将嫁衣拿起,仔细端详着。嫁衣的衣领处绣着的并蒂莲栩栩如生,而在花蕊里,我发现了极小的银片,上面刻着
北疆巫祝
的图腾。看到这个图腾,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指尖触到衣料时,我浑身僵住,这触感,这材质,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苗疆
引魂缎,专门用于收殓含冤而死的亡灵。
怎么会这样……
我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原主生母根本不是自戕,而是被人用巫蛊之术抽走了三魂!这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恶毒!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我却浑然不觉。
更震撼的是,棺底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着侯府这些年私扣边疆军饷、用活人试毒的罪行。这些罪行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让人难以置信。我的手颤抖着,继续往下看,最后一行血字尤其刺眼:娴儿,去城南乱葬岗找你外祖……
话未写完便断了,墨迹里混着人体脂肪,我知道,这是用死者手指血混合尸油写的遗书。
嫡小姐,老爷回来了!
春桃突然低呼,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我迅速将证物藏入衣襟,转身时,正撞见父亲谢侯爷铁青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他盯着空棺,手按剑柄的青筋暴起,怒吼道:你生母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你还要闹到何时
我直视他的眼睛,毫无惧色,故意让沾着尸油的指尖划过袖摆,冷冷地说道:父亲可知道,生母棺中用的是北疆引魂缎当年您与北疆巫祝勾结的事,若是告发到刑部……
话未说完,便被他甩来的耳光掀翻在地。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我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脸颊也迅速肿了起来。
我被谢侯爷的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角的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原主心中无比威严的父亲,此刻却只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和可怕。
你……
你竟敢威胁我
谢侯爷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着说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父亲,您以为可以一手遮天,掩盖所有的罪行吗
住口!
谢侯爷突然暴喝一声,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孽障,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看着他举剑向我刺来,我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我知道,此刻退缩只有死路一条,只有勇敢地面对,才有一线生机。我迅速侧身躲过他的攻击,同时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针,紧紧地握在手中。
父亲,您真的要杀了我吗
我一边躲避着他的攻击,一边大声说道。您别忘了,我手中可是有您勾结北疆巫祝的证据。如果我死了,这些证据一旦被曝光,您觉得您还能安然无恙吗
谢侯爷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和恐惧。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强硬,也没有想到我手中竟然有如此重要的证据。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就在这时,春桃突然冲了过来,她挡在我的身前,哭着说道:老爷,求求您,不要杀小姐。小姐她只是想知道真相,并没有恶意啊!
谢侯爷看着春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猛地一脚踢开春桃,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竟敢帮着她说话!
春桃被踢倒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见状,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我不顾一切地冲向谢侯爷,手中的银针直直地刺向他的咽喉。
谢侯爷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发动攻击,他连忙举剑抵挡。银针刺在剑刃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我趁他分心之际,猛地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谢侯爷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他捂着小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你……
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这个不孝女,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说完,他再次举起剑,向我扑了过来。我知道,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必须全力以赴。我紧紧地握着银针,心中暗自盘算着他的招式和破绽。
就在他的剑即将刺到我的胸口时,我突然一个侧身,同时手中的银针迅速刺向他的手腕。谢侯爷吃痛,手中的剑
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
我趁机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抵在墙上。我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父亲,我再问你一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勾结北疆巫祝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谢侯爷被我死死地抵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看着我,眼中的愤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恐惧和绝望。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我打断。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不介意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到时候,整个侯府都将因为你的罪行而覆灭!
我冷冷地说道。
谢侯爷的身体颤抖着,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好……
我告诉你……
城南乱葬岗,月色如霜,惨白的月光洒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给整个乱葬岗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我猫着腰,带着从厨房顺来的柳叶刀,小心翼翼地蹲在新埋的尸体旁。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那味道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散发出来的,让人作呕。我强忍着不适,开始仔细检查尸体。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尸体的皮肤时,那冰冷而又僵硬的触感让我心中一凛。我轻轻翻开尸体的后颈,瞳孔骤然一缩,只见每具尸体的后颈都有铜钱大小的凹痕。作为法医,我一眼就认出,这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延髓导致的瞬间死亡。延髓,这个控制着人体基本生命活动的重要部位,一旦受到重击,人便会在瞬间失去生命。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检查。当剖开第七具尸体的胸腔时,我手中的柳叶刀差点掉落。只见死者的心脏处插着根刻有咒文的银针,那咒文歪歪扭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心中一惊,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这正是北疆巫祝用来
借命
的邪术。借命
之术,逆天而行,通过夺取他人的性命和气运,来延长自己的寿命或者增强自己的实力。此术极为残忍,被江湖中人所不齿,早已被封杀多年,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这乱葬岗中出现。
我继续检查其他尸体,心中的震惊和愤怒越来越强烈。这些尸体,有的被挖去了双眼,有的被割掉了舌头,还有的被砍断了四肢,死状凄惨无比。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却惨遭毒手,成为了这邪术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我在一具女尸的手腕内侧,发现了一个刺青。那刺青的图案,与我生母绣鞋上的刺青一模一样。我心中一震,忍不住轻声唤道:阿姊!
这女尸,难道是我生母的侍女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的死,又和这邪术有什么关系
阿姊!
突然,三弟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我刚转身,便见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围拢过来。为首者戴着与库房人皮面具相同的脸,仔细一看,竟然是本该死去的生母贴身侍女秋菊。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而又冰冷,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小姐,老夫人让我们接您回家。
她的声音沙哑如破锣,仿佛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她伸手时,我看清她手腕上的尸斑,那是死后超过三日的尸体才会有的特征。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秋菊,难道已经死了那眼前的她,又是谁
当她扑来时,我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挥出柳叶刀。只听
咔嚓
一声,秋菊的手臂被我砍断,然而,从她断肢里流出的,竟是黑色黏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是傀儡术!
我突然想起生母遗物中的巫蛊典籍,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这秋菊,早已死去,她的身体被人用傀儡术操控,成为了杀人的工具。
我迅速掏出姜汁,洒向傀儡。在古籍记载中,姜汁可破傀儡术。果然,傀儡们在接触到姜汁的瞬间,动作变得迟缓起来,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我趁机拉着三弟,转身狂奔。
我们在乱葬岗中拼命逃窜,脚下的土地泥泞不堪,不时有枯枝败叶划破我们的皮肤。月光被云层遮住,四周一片漆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突然,三弟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我连忙转身,想要扶起他,却在这时,发现了一座刻满咒文的石碑。
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着侯府历年害死的无辜者姓名。我颤抖着双手,逐行看去,第一个名字,便是我的外祖,前北疆巫祝大祭司。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滔天的恨意,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竟是侯府在作祟。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勾结北疆巫祝,用活人修炼邪术,犯下了滔天罪行。
我看着石碑上外祖的名字,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侯府,这群丧心病狂的人,为了权力和利益,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要揭露他们的罪行,为外祖和这些无辜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阿姊,我们快走!
三弟的声音将我从愤怒中唤醒。我扶起三弟,继续向前跑去。然而,傀儡们并没有放弃追击,他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发出阵阵嘶吼声。
我们在乱葬岗中四处逃窜,却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迷宫,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就在我们感到绝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丝微弱的灯光。我心中一喜,拉着三弟朝着灯光的方向跑去。
灯光越来越近,我们终于看清,那是一座破旧的茅屋。屋门紧闭,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我来不及多想,用力敲响了屋门。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老人家,救救我们!
我焦急地喊道。
屋门缓缓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但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还是让我们进了屋。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傀儡追杀
老人关上屋门,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将侯府的罪行以及我们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人。老人听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没想到,侯府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这傀儡术,是北疆巫祝的邪术,极为难破。你们能逃到这里,算是命大。
老人家,您有什么办法能帮我们摆脱傀儡吗
我焦急地问道。
老人沉思片刻,说道:我这里有一些雄黄粉,或许能暂时抵挡傀儡。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傀儡术的方法,否则,一旦被侯府的人抓住,必死无疑。
说着,老人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雄黄粉,递给我。我接过雄黄粉,感激地说道:谢谢您,老人家。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傀儡们已经追了过来。我和三弟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老人也拿起一根木棍,站在我们身边,说道:既然他们找上门来,那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傀儡们撞开屋门,蜂拥而入。我迅速将雄黄粉洒向傀儡,傀儡们被雄黄粉呛得连连后退。然而,他们并没有被完全击退,很快又再次冲了上来。
我们与傀儡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傀儡们力大无穷,动作敏捷,我们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就在这时,三弟不小心被傀儡击中,摔倒在地。我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去救三弟。却不想,一个傀儡趁机向我扑来,锋利的爪子向我的胸口抓来……
重阳节,侯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亭台楼阁上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宛如繁星点点,将整个侯府照得亮如白昼。花园里,各种鲜花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欢声笑语,穿梭其中,享受着这难得的节日氛围。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复仇大戏即将在这里上演。
我身着一袭素白罗裙,缓缓步入宴厅。裙角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散发着清冷的气息。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但那微笑中却透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我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团扇,扇面上绘着一幅淡雅的菊花图,与这热闹的宴会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动声色地在每道菜肴里下了
显影粉。这
显影粉
是我用特殊的方法研制而成,遇人血便会显形。我看着那些菜肴被端上桌,心中暗自冷笑。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权贵们,马上就会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当谢侯爷举起酒杯,准备向众人敬酒时,我突然用力一甩衣袖,打翻了烛台。烛火瞬间蔓延开来,照亮了整个宴厅。在火光的映照下,墙壁上渐渐浮现出用鲜血绘制的北疆巫阵。那巫阵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毛骨悚然。
父亲可还记得,这是北疆‘借命阵’
我踩着红毯,缓缓走向主位。每走一步,我的心中都充满了仇恨和坚定。袖中银针滑入掌心,我紧紧地握住它,仿佛握住了复仇的利刃。这些年您私扣军饷,豢养巫祝,用无辜百姓的性命为自己续命,当真是好手段。
我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在宴厅中回荡,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侯府侯爷,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谢侯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我怒吼道:你这个逆女,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侯府的名声!
王氏也拍案而起,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你竟敢污蔑侯府!
她尖叫道,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夜枭的啼叫。话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喉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紧接着,她的嘴角溢出黑血,身体缓缓倒下。原来,她刚才吃的螃蟹,正是我用雪蚕毒浸泡过的。
我看着王氏倒下,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我冷笑一声,说道:牵机毒配雪蚕冰毒,滋味如何这不过是你应得的惩罚。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我的愤怒。
谢侯爷惊怒交加,他拔出佩剑,朝着我冲了过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不退反进,迎着他冲了上去。就在他的剑即将刺到我时,我迅速侧身,同时手中的银针精准地刺入他手腕穴位。谢侯爷吃痛,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您后颈的咒文,是巫祝用来控制您的‘命咒’吧
我看着谢侯爷,冷冷地说道。当年您害死我外祖,强娶我生母,就是为了得到北疆巫蛊之术。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
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坚定,让谢侯爷感到一阵恐惧。
当谢侯爷倒地时,我取出从乱葬岗带回的尸油,泼在巫阵上。火焰中,浮现出数十道透明人影。这些人影面容扭曲,充满了痛苦和怨恨。他们正是被侯府害死的冤魂,此刻,他们终于有机会诉说自己的冤屈。
我转向满座宾客,大声说道:诸位请看,这些都是侯府这些年用‘借命术’害死的无辜者,他们的尸身此刻还埋在城南乱葬岗。侯府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今天,我就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我的声音激昂而悲愤,在宴厅中回荡,让每个人都为之动容。
宾客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纷纷后退,脸上充满了恐惧和震惊。他们看着那些冤魂,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他们平日里与侯府往来密切,却从未想到侯府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秘密。
这……
这怎么可能
一位宾客颤抖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侯府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是天理难容!
另一位宾客愤怒地说道。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对侯府的罪行表示谴责。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侯府的罪行彻底揭露。
我看着众人,心中感到一丝欣慰。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侯府的罪行已经被揭露,他们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恶行。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那些冤魂得以安息。
就在这时,突然有数十名侍卫冲了进来。他们手持武器,将我团团围住。原来,谢侯爷虽然倒地,但他还有忠诚的侍卫。这些侍卫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企图用他们来阻止我揭露真相。
把这个妖女给我拿下!
谢侯爷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喊道。
侍卫们闻言,纷纷朝着我冲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残忍,仿佛要将我碎尸万段。我看着他们,心中没有一丝畏惧。我手中的银针闪烁着寒光,我准备迎接这场最后的战斗。
谁敢动我阿姊!
就在这时,三弟突然冲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剑,虽然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他站在我的身边,与我并肩作战。
三弟,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快离开!
我焦急地说道。
不,阿姊,我要和你一起面对。我们一起为母亲和外祖报仇!
三弟坚定地说道。
看着三弟坚定的眼神,我心中充满了感动。我知道,我不能让三弟受到伤害。我紧紧地握着银针,准备与侍卫们决一死战。
就在侍卫们即将冲到我们面前时,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外飞了进来。黑影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老者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你们侯府犯下的罪行,今日便是你们的报应!
老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他的手中拿着一根拐杖,拐杖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老者说完,突然挥动拐杖。只见一道光芒闪过,那些侍卫们纷纷倒地,失去了知觉。谢侯爷见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今天他是彻底完了。
你……
你是谁
谢侯爷颤抖着问道。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向他。当老者走到谢侯爷面前时,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谢侯爷的后颈。谢侯爷挣扎着,但却无法挣脱老者的控制。
你身上的‘命咒’,我来帮你解除。
老者冷冷地说道。说完,他手中的拐杖发出一道光芒,射向谢侯爷的后颈。谢侯爷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最终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这位老者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但他们知道,侯府的罪行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看着老者,心中充满了感激。我正要向老者道谢,老者却突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多谢前辈相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我大声问道。
老者没有回头,他只是挥了挥手,说道: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这一切都是侯府咎由自取。你好好照顾自己和你的弟弟。
说完,老者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感慨。这场复仇之战,终于以侯府的覆灭而告终。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会带着母亲和外祖的期望,坚强地走下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带着三弟闯入侯府祠堂,取出生母留下的引魂缎。当缎子铺在供桌上,祠堂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星图
——
正是北疆巫祝的
归位阵。这归位阵,是北疆巫祝传承千年的神秘法阵,只有拥有纯正巫祝血脉的人才能激活。如今,它却在这侯府祠堂中缓缓浮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
娴儿,你果然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祠堂梁上响起。我抬头,只见个身着苗疆服饰的老者飘然而落
——
正是本该死去的外祖。他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透着一丝疲惫和沧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仿佛在看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失而复得。
外祖……
我忍不住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在这陌生的古代世界,外祖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心中的依靠。如今,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他眼中含泪: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你,自愿以魂祭阵,换你平安长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她用自己的生命,为你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让你免受那些黑暗势力的侵害。
我握紧手中的验毒银针:所以侯府这些年一直在找我,怕我觉醒巫祝血脉
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侯府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无比的厌恶和痛恨。
外祖点头,指向谢侯爷:他中了命咒,身不由己,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话未说完,祠堂大门突然被撞开。刑部侍郎带着官兵闯入,身后跟着个戴斗笠的男子
——
竟是当日中毒案中
死去
的侍郎夫人。她的出现,让整个祠堂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她摘下斗笠,露出与我生母一模一样的脸:娴儿,我是你姨母,当年替你母亲假死……
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是母亲在我耳边低语。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慈爱,让我感到一阵温暖。
姨母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生母未死这怎么可能这些年,我一直以为生母已经离世,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思念。如今,姨母却告诉我,生母还活着,这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姨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她……
真的还活着吗
我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多么希望姨母说的是真的,母亲还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再见到她。
姨母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你,与我互换身份,假死骗过了所有人。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
她的声音哽咽,仿佛在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
外祖接着说道:侯府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真正的敌人是那些觊觎北疆巫蛊之术的神秘势力。他们妄图得到巫蛊之术,统治天下,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找巫祝后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仿佛在为整个北疆的命运而担忧。
我心中一凛,终于明白这一切背后的阴谋。原来,侯府的罪行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那些神秘势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们的存在,对整个天下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外祖,姨母,我该怎么做
我看着他们,坚定地问道。我知道,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不能退缩,也不能逃避。
外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娴儿,你是北疆巫祝的唯一传人,只有你才能激活‘归位阵’,继承巫祝的力量,对抗那些邪恶势力。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我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必须要面对的挑战。我握紧手中的验毒银针,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我相信,只要我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战胜那些邪恶势力,为生母和外祖报仇,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三日后,侯府被查封,谢侯爷被刑部带走。我站在祠堂,看着重新修缮的族谱,生母林氏的名字终于被洗去朱砂。
姨母握着我的手:北疆巫祝一脉,以后就靠你了。
我摇头,取出从现代带来的法医笔记:巫蛊之术终究是旁门左道,我更想用这双手,让死人说话,替活人申冤。
转身时,看到三弟在廊下与小丫鬟们玩闹,他腿上的伤已痊愈,脸上有了血色。
三个月后,京城新开了家
明心堂,专门替人验伤断案。
我穿着改良的交领襦裙,袖中藏着银针和柳叶刀,听着堂外百姓的叩门声,忽然想起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
法医的使命,从来不分古今。
当银针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我知道,属于谢韫娴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那些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伤害,终将成为我守护正义的铠甲。
侯府的血案虽已落幕,但天下不公之事仍在继续
——
而我,会一直走在替死者言、为生者权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