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傍上富二代,把我甩了,还把我们一起养的猫扔在楼下。
我心软,把脏兮兮的猫抱回家洗澡。
结果水刚打湿猫肚皮,前女友就疯了一样砸开我的门,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地指着我尖叫:别……别洗了!你对它做了什么你怎么连只母猫都不放过!
我人都傻了,我只是在给猫洗澡啊
1.
雨还在下。
就像我和林薇分手那天一样。
她站在一辆崭新的宝马车旁,妆容精致,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陈宇,你很好,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里,溅我一身泥水。
我收回思绪,裹紧了外套,快步走进楼道。
就在这时,垃圾桶旁传来一阵微弱的猫叫。
我顿住脚步,循声望去。
角落里,一只浑身脏污的狸花猫缩成一团,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是咪咪。
我和林薇一起养的猫。
它脖子上的粉色项圈,还是我亲手给它戴上的。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又麻又疼。
林薇不仅扔了我,连它也一起扔了。
看着它可怜巴巴的眼神,我心里的怨气终究还是化作了不忍。
咪咪,跟我回家吧。
我脱下外套,将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裹了进去。
回到家,我把它放在浴室的地上,拧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它纠结的毛发,它很乖,只是轻轻地叫着,并不挣扎。
我挤了点沐浴露,从它的后背开始揉搓。
洗到肚皮时,我的手指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太顺滑了,太柔软了,柔软到……让我想起了林薇的皮肤。
我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分手了还忘不掉她。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手指顺着肚皮滑向它的后腿根部。
砰!砰!砰!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的砸门声,剧烈又急促,像是要活生生把门拆了。
谁啊这么晚了。
我关掉花洒,匆匆用浴巾裹住下半身,走到门口。
谁
开门!陈宇你给我开门!
是林薇的声音,但充满了焦急和……一丝古怪的颤抖。
我皱着眉,拉开了门。
门口的景象让我彻底愣住了。
林薇衣衫不整,外套扣子都错开了,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她的脸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双手扶着门框,身体微微发抖。
她没看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身后的浴室方向。
水蒸气正从里面丝丝缕缕地冒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指着我尖叫出声。
别……别洗了!
你对它做了什么你怎么连只母猫都不放过!
我人都傻了。
我只是在给猫洗澡啊
2.
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疯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反问。
我疯了陈宇,你真让我恶心!
林薇的声音尖利,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但她的眼神却有些躲闪,脸上的潮红也愈发诡异。
你对它做了什么你这个变态!
我彻底被她搞蒙了。
想复合也不是这么个找茬法吧这借口未免也太离谱了。
林薇,我只是在给猫洗澡。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它被你扔在垃圾桶,淋了一天的雨。
提到这个,她的气焰瞬间弱了半截,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
但那丝心虚很快就被更深的恐慌所取代。
她像是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变态……你离它远点……
我懒得再跟她掰扯。
一个为了宝马车能把我和猫一起扔掉的女人,我还能指望她有什么逻辑
我后退一步,准备关门。
你等等!她突然又叫住我。
我看着她。
她却又一次卡了壳,涨红着脸,半天憋出一句:你……不准再碰它!
说完,她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转身冲进了楼道,身影狼狈不堪。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好像看到她扶着墙,身体在微微发软。
莫名其妙。
我摇摇头,关上了门。
世界总算清静了。
回到浴室,我用大毛巾将咪咪整个裹住,抱到客厅的地毯上,用吹风机最小档的热风,耐心地给它吹干每一寸毛发。
小家伙很乖,全程舒服地眯着眼,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深夜,我躺在沙发上,一时半会还睡不着。
咪咪蜷缩在我的胸口,温热的一小团。
我习惯性地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光滑的背毛。
摸着摸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手下的身体,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颤栗。
紧接着,它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变了调,不再是那种满足的呼噜,而是一种……黏腻又勾人的声音。
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我停下手。
它立刻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还主动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示意我继续。
我皱起了眉。
这猫,好像变得特别黏人。
我试探性地,手指再次划过它的后背。
那种奇怪的战栗感又来了,甚至比刚才更强烈,它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尾巴尖不受控制地轻轻抽动。
我盯着它,心里泛起一丝古怪的念头。
这反应,怎么那么像……
我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大概是单身太久,看一只母猫都觉得眉清目秀了。
真是魔怔了。
3.
我错了。
世界不仅没有清静,反而更吵了。
阿嚏!阿嚏!
客厅里,猫喷嚏声此起彼伏。
昨天还好好的咪咪,今天就蔫成了一滩猫饼,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鼻子干干的,还不停地流清鼻涕。
被林薇扔在外面淋了一天雨,又乍然洗了个热水澡,冷热交替,这小东西的抵抗力终究是没扛住。
我心里一阵烦躁,又有些自责。
抱起它,我直接冲向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医生说是应激性感冒,不算严重。
他给我开了两种药。
一盒口服的消炎药。
还有一支……塞屁股的肛用退烧剂。
医生看我表情古怪,还特意解释了一句:猫喂药难,口服的要是不吃,体温又升上去了,就用这个,退烧快。
我拎着一袋子药,抱着猫回了家。
事实证明,医生很有先见之明。
我把药片碾成粉,小心翼翼地混进它最爱吃的猫罐头里。
结果,咪咪只是凑过去闻了闻,就一脸嫌弃地扭过头,任我怎么哄都不肯再看一眼。
强行掰嘴喂药
它瞬间化身猛虎,爪子在我手背上划出好几道血痕。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一人一猫都筋疲力尽。
我摸了摸它滚烫的耳朵,体温明显又升高了。
不能再拖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药袋里拿出了那支细长的退烧剂。
虽然场面会有点尴尬,但为了这家伙的猫命,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翻出说明书,研究了一下操作指南。
然后,我用毛巾把拼死挣扎的咪咪裹成一个扎实的猫卷,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屁股。
咪咪,忍一下,为了你好。
我固定住它的后腿,按照说明书上的指示,对准位置,小心翼翼地……推进去。
过程有些笨拙,但总算成功了。
我松了口气,感觉像打了一场仗。
与此同时,城中最高档的私人会所里。
林薇正端着一杯波尔多红酒,笑靥如花。
她穿着一身高定的香槟色晚礼服,挽着新欢张昊的手臂,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衣香鬓影的宾客之间。
今晚的商业晚宴对张昊至关重要,她必须表现得完美无缺。
王总,久仰大名,我敬您一杯。
林薇仪态万方地举起酒杯,正对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地产大亨,声音娇媚动人。
就在这时。
一股难以形容的强烈异感,毫无征兆地从她尾椎骨的位置猛地炸开,瞬间窜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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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侵入,又烫又麻又清凉。
啊!
林薇双腿一颤,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
手里的红酒杯应声而落,暗红色的酒液尽数泼在了王总那身雪白的西装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污渍。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惊讶,错愕,还有……鄙夷。
你干什么!张昊的脸瞬间黑了。
林薇根本顾不上解释。
她的脸颊涨得通红,身体里那股怪异的热流还在乱窜,让她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抱歉,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丢下这句话,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逃也似地冲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砰地一声关上门。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整个人瘫软在地,身体还在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那种屈辱又怪异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
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想起了昨天半夜那莫名其妙的潮红和燥热,想起了陈宇给猫洗澡时自己身体的诡异反应。
不……不会的。
绝对不可能!
可是,身体残存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那个位置……那个感觉……
林薇的血色瞬间褪尽,脸色惨白如纸。
她终于确定了。
那个她一直不敢深思的,荒谬绝伦的猜想,是真的。
她和那只被她亲手扔进垃圾桶的猫……共感了。
4.
第二天一早,阳光正好。
咪咪已经彻底好了,正在我脚边打着滚,追逐一缕透过窗帘的阳光,活蹦乱跳。
枕边的手机,突然疯了似的震动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
林薇。
我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她压抑到极致的声音。
陈宇!你昨天到底对咪咪做了什么!!
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羞耻和滔天的愤怒。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在地上玩得正欢的猫。
它发烧了,不吃药。
我实话实说。
我只能给它用了退烧栓,宠物医生开的。现在已经好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仿佛时间被冻结。
几秒后,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只留下一阵忙音。
我握着手机,眉头紧锁。
莫名其妙。
等等。
我脑中有什么东西,像是一闪而过的火花。
我回想起她前天晚上冲到我家门口,衣衫不整,满脸潮红,指着浴室尖叫的模样。
别洗了!
你怎么连只母猫都不放过!
当时我只觉得她疯了。
现在……
我又想起了刚刚电话里,她那充满羞愤的质问。
一个大胆到离谱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开。
难道……
她能感觉到咪咪的感觉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觉得荒谬可笑。
怎么可能。
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点开手机,本想把林薇的联系方式彻底拉黑,指尖却鬼使神差地点进了朋友圈。
最新的一条,是张昊半小时前发的。
配图是一件沾着大片红酒渍的白色西装。
配文简短又冰冷。
有些人,上不了台面就别硬撑。即日起,本人与林薇女士再无任何关系。
下面一堆狐朋狗友的评论,全是幸灾乐祸的嘲讽和打趣。
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昨晚,商业晚宴。
昨晚,我给咪咪用了退烧栓。
她泼了地产大亨一身红酒,当众失态,被富二代男友公开抛弃。
时间点,完美吻合。
我放下手机,低头看着趴在我腿上,喉咙里发出满足咕噜声的咪咪。
两次铁一般的事实,让我彻底明白了。
一个比任何诅咒都更荒谬,也更美妙的现实,已经降临。
林薇。
她和这只被她亲手抛弃的猫,共感了。
我不需要威胁,也不需要叫嚣。
我只需要对这只猫好一点。
再好一点。
我拿起手机,没有联系林薇。
我打开了购物软件,搜索,然后将一个最新款的宠物智能恒温按摩猫窝加入了购物车。
点击,付款。
复仇,才刚刚开始。
5.
张昊的那条朋友圈,像是点燃了整个上流圈子的烟花。
评论区里,一片乌烟瘴气。
昊哥威武,这种捞女早就该踹了。
听说在王总的晚宴上发癫,跟磕了药似的。
精神状态不稳定我看是私生活太精彩,玩脱了吧,哈哈哈。
字字句句,都是捅向林薇的刀子。
还是她最在乎的,名声。
我关掉手机,心情平静,甚至还有点想笑。
她昔日里那些天天围着她转的好闺蜜,此刻应该已经把她拉黑了吧。
毕竟,谁会跟一个被豪门公开踢出局,还被扣上精神病帽子的女人扯上关系
豪门梦碎,不过一夜之间。
我点的快递很快就到了。
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最新款的宠物智能恒温按摩猫窝。
我拆开包装,插上电源。
猫窝底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内胆的绒垫开始散发出持续的、温暖的热意。
咪咪好奇地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试探性地一脚踏了进去。
下一秒,它整个身体都陷进了柔软的绒垫里。
微弱的震动,恒定的暖流,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在给它做着全身按摩。
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雷鸣般的咕噜声,四脚朝天地摊成了一张猫饼。
我看着它,想象着另一具身体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这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爱抚。
应该,很折磨人吧。
这几天,我过得很惬意。
逗猫,看书,甚至有心情给自己做了几顿像样的饭菜。
而林薇,我猜她大概在地狱里。
失去了张昊这个金主,她连那间高档公寓的房租都付不起了吧。
她会来找我的。
我笃定。
果然,这天深夜,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出去。
一张憔、苍白的脸。
是林薇。
没有了精致的妆容,没有了高定的衣裙,她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旧运动服,头发枯黄地贴在脸颊上,眼窝深陷,满是血丝。
像一朵被彻底踩进泥里的玫瑰,狼狈,且凋零。
我没有立刻开门,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她从一开始的焦躁,到后来的绝望,最后身体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我这才慢悠悠地,拉开了门。
她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和哀求所覆盖。
她看着我,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鄙夷和高傲。
我身后,客厅温暖的灯光下,咪咪正躺在它的新窝里,舒服地打着小呼噜。
陈宇……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被砂纸磨过。
我求你……放过我吧。
她扶着门框,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也放过那只猫……
我什么都没说。
只是当着她的面,缓缓弯下腰。
伸出手,轻轻挠了挠猫窝里,咪咪那毛茸茸的下巴。
咪咪舒服地仰起头,发出一声黏腻的叫唤。
门口的林薇,身体瞬间一软。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双手撑着冰冷的门框,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
这无声的动作,比任何羞辱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6.
我看着她,像在欣赏一幅正在崩坏的画。
你在说什么
我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无辜。
我只是在照顾我的猫。
我越是这样,她眼里的恐惧就越是浓厚,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泣。
我关上了门。
将她的哀求,隔绝在外。
强烈的刺激,容易让人麻木。
真正的折磨,是温水煮青蛙。
我不再搞什么突然袭击,而是开始了一种日常化的,温柔的酷刑。
我网购了一把最顶级的羊毛软刷。
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咪咪,坐在沙发上,给它梳毛。
从头顶,到脖颈,再到脊背,最后是毛茸茸的尾巴。
整整半个小时。
羊毛刷过它顺滑的皮毛,发出沙沙的轻响。
咪咪舒服得四脚朝天,喉咙里的咕噜声震天响。
我想象着。
此刻的林薇,可能正在某个拥挤的招聘会现场,忍受着面试官挑剔的目光。
也可能,是正低声下气地给房东打电话,恳求再宽限几天。
然后,那股该死的,无孔不入的,又痒又麻的舒适感,准时降临。
她会怎么样
脸颊不受控制地泛红
呼吸急促,眼神迷离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精神恍惚,举止怪异的疯子。
她的生活,应该已经彻底失控了吧。
我又有了新乐趣。
研究猫饭。
我买来新鲜的鳕鱼、鸡胸肉,蒸熟,捣成泥,拌上一点点猫薄荷。
香气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弥漫开。
咪咪吃得小肚子滚圆,满足地舔着爪子。
那份来自肠胃的温暖,饱足的幸福感,应该也传递过去了吧。
不知道一个靠泡面和过期面包度日的人,突然感受到这种饱腹感,是什么滋味。
是幸福,还是加倍的屈辱
这种感觉上的恩赐,比单纯的折磨更诛心。
它在无时无刻地提醒她。
你亲手扔掉的猫,现在过得,都比你好。
她的精神,应该快到极限了。
这天,房东给我发了条微信。
小陈,你那个前女友是不是出事了今天被她房东赶出来了,拖着个行李箱,就站楼下马路边上,看着跟丢了魂一样。
我回了句不知道。
然后删掉了聊天记录。
我拉开窗帘,向下望去。
路灯下,一个瘦削的身影,抱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茫然地站在街角。
像一件被丢弃的垃圾。
我放下窗帘,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咪咪跳上我的膝盖,蜷成一团。
夜深了。
门铃,再次响起。
不急不缓,只响了一下。
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我知道,是她。
她唯一的归宿,就是我这个,她亲手制造出的地狱。
7.
我打开了门。
雨丝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她脚边晕开一小滩水渍。
她拖着那个破旧的行李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站在我的门口。
这一次,她的眼里没有哀求,也没有恐惧。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干了灵魂的,死寂的空洞。
我侧过身,让她进来。
她没有换鞋,带着一身的湿冷和泥泞,走进了我干净的客厅。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潮湿的痕迹。
咪咪被声音惊动,从猫窝里探出头,好奇地望着她。
林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沙发旁,拿起了那根羽毛逗猫棒。
在咪咪面前,轻轻晃了晃。
猫的本能被瞬间激发,它扑了上去,用爪子勾着羽毛,在地上翻滚。
我看着林薇。
她也在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手里的逗猫棒。
她的嘴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比外面的雨天还要苍白。
陈宇……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我求你。
别再碰它了……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逗猫棒上的羽毛,在空气中静止。
她咬着牙,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颤抖着,说出了那句话。
我……我什么都给你。
她看着我,眼中那片死寂的灰烬里,燃起了一点屈辱的火星。
她走上前。
冰冷的手指,解开了自己湿透的外套纽扣。
你以前……不是很想要吗
现在,我给你。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别碰那只猫。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只是随手,将那根逗猫棒扔在了沙发上。
然后,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那一夜,很安静。
折磨了林薇许久的共感,终于消失了。
她在陌生的床上,获得了久违的,彻底的安宁。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
林薇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我那件宽大的旧T恤。
她看起来很疲惫,但精神,却久违地放松了下来。
然后,她看到了我。
我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咪咪光滑的后背。
咪咪舒服地趴在我的腿上,发出一阵满足的咕噜声。
林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熟悉的,微弱的酥麻感,如同无数细小的电流,再次从她的脊椎窜起。
这感觉,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刺穿了她昨夜用尽尊严换来的,虚假的和平。
她冲了过来。
你答应过我的!
她的声音尖利,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背叛而扭曲。
你为什么还要碰它!
8.
我抬起眼皮,看着她扭曲的脸。
我答应过你什么
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指尖顺着咪咪的脊骨,缓缓滑向尾巴根部。
林薇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扶着墙壁,才没有滑下去。
你……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我终于停下了手,将腿上昏昏欲睡的猫抱起来,放回它温暖的窝里。
然后,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只是答应你,昨晚不碰它。
我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补上了后半句。
而且,我习惯了,晚上睡觉身边没个东西抱着,不踏实。
她如坠冰窟。
整个人呆立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她终于明白了。
只要这只猫还在,她就再也无法像过去当我女朋友时那般,把我当成她的舔狗男友,对我吆五喝六。
而我享受的,从来不只昨夜的疯狂。
而是这种,将她的一切都牢牢攥在手心的,复仇快感。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良久。
她眼中的绝望,慢慢变成了一种更加可怕的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它能做的……
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我也能。
她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像是在撒娇或是哀求。
这种眼神是我们在交往时,我从未见过的。
从今天起,我陪你。
我半晌没说话。
等到反应过来,这才将那只猫,重新放回到大厅里面的那只猫箱。
说来也奇怪,以前我和林薇交往时。
这猫只要被关在猫箱里面,就会不停地叫,然后还会胡乱的在里面撕咬,最后我和林薇无奈只能将其放出来活动。
但这次,我将其关在里面,它却显得异常的安分。
林薇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
但她刚刚说的话,犹在耳边。
一切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他们似乎又成男女朋友的那种关系。
从那天起,林薇搬进了我的卧室。
但她的地位,却比之前天差地别。
之前我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男友,但现在我们的身份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我让她在上,她绝不敢在下,我让她自己动,她绝对不会停,我让她吃了,她绝对不敢吐……
当然我说的是做饭,我做的饭,当然得她自己吃,还想像去过一样,让我喂她绝对是不可能了。
她用这种作为女友的臣服,换来了我对她的满意。
分手后,我或许言语还带着一刺,但我对她说话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
但这份温和,比任何羞辱都更像一把钝刀。
我在书房处理工作邮件。
她便在厨房为我准备午餐,还询问晚上想吃什么。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将杯子随手放在桌上。
她主动就像过来将其收起,洗好后放回厨房的原位。
我说这些你没必要做的,她说是自己想做。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
9.
在林薇的打理下。
上一段感情时,她连一次都没有打扫过的家,如今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询问她要不要请一个保姆,说她没必要做这些杂活。
她却坚持让她来做。
我想着只要她不像上一段感情那样,她拿着我的工资去挥霍,那么我赚的钱足够两个人的各种开销。
而不知怎么,这次林薇不再像之前一样。
之前我越妥协她就越高傲,而此时她反而越发变得乖巧。
比如,我回家时,拖鞋必须摆在门口最顺脚的位置。
直到有天晚上,我看完文件,随口说了一句:今天的汤不错。
她端着碗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我看到她低下头,肩膀微微抽动,眼圈好像红了。
原来,一句无心的夸奖,就足以成为她的甘霖。
原来,她那张一直没正眼看过自己的脸上,也能露出这种表情。
我有一瞬间懂了。
似乎这不在于施加痛苦,而在于给予希望,再亲手掌控这份希望的开关。
那个晚上,雨声很大。
和她刚搬进来那天一样。
事后,我才意识到什么。
床头柜里放着保险措施的抽屉,没有被拉开过。
她忘了。
我也忘了。
周末,大学同学聚会,我带她去了。
她穿着我给她买的白裙子,化着淡妆,安静地坐在我身边。
给我夹菜,给我倒酒,不多说一句话,只在别人跟她打招呼时,才温婉地笑一笑。
老同学大飞拍着我的肩膀,一脸羡慕:可以啊陈宇,藏得够深啊!哪找的这么温柔贤惠的女朋友,比以前那个强一百倍!
我笑了笑,没说话。
林薇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变化了一下。
似乎,她也没想到自己原先会是那样的评价吧。
不过很快她又露出一份满足的笑容,毕竟现在这温柔贤惠可是着实在夸她。
她似乎完全忘了那个曾经的自己,甚至与觉得现在这个新身份,才是自己,甚至……乐在其中。
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平静,却也暗流涌动。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那天,我正在客厅看球赛,她给我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就走开。
就站在我面前,欲言又止。
我抬头看她,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