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押着我来做妇科检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押送刑场的一只野鸡。
这句话,是我在出租车后座发给闺蜜的最后一条短信。
1.
我妈坐在副驾驶,像个监工,时不时的靠着后视镜给我一个死丫头,你别想跑的眼神。
被押送去医院的原因,源于三天前的一场家庭批斗会。
主题林晓晓的婚姻问题与家族颜面维持监督会
面对我妈我爸360度无死角从隔壁王阿姨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到我跟你爸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还有没有可能抱上外孙
在后来的
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你都三十好几了！
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我,一个兢兢业业的广告社畜,被甲方磨到快要四大皆空的创意小天才,此刻终于在经历了第二十五次的相亲失败后,祭出了从来不敢说的话。
妈~一脸凝重,刻意的将声音压到极低。
我,我可能......生病了。
我妈瞬间哑了。
趁热打铁,抛出我从网上搜罗了半天,一听就显得专业的不得了的一个病。
好像是......多囊卵巢综合症
加上一直月经不调,还有内分泌失调,我可能怀不了孕
我以为这些听起来就专业医学名词,只要我说出来,足够我妈好好琢磨琢磨,让她偃旗息鼓。
给我换来一年半载的清静吧,我默默祈祷。
我还是低估了我妈的深不可测的人脉,她二话不说,直接打通了她跳广场舞的姐妹。
张姐啊,我是.....
得,完了。
三言两语,直接通过她跳广场舞的姐妹。
全市最年轻的妇科主任,人家小顾可是哈佛回来的,多少人排队都挂不上号！你妈我拜托了你张阿姨,就是顾医生的亲妈,这才给你这死丫头插了个队！挂到了全市最权威的中心妇科医院第一刀-顾颜之的专家号
平时还嫌我跳广场舞,你瞧瞧你,把你妈的得急死
我脑子瞬间嗡了一下。
顾医生......顾颜之
这个名字瞬间把我拉到了那个死去的回忆之中,奇耻大辱的尬死回忆,我的前半生一生之耻。
高中时代,那个身高压我一头,成绩也压我一头,就特么连校服都穿的比我干净的别人家的孩子顾颜之。
那个在我情窦初开,给班草写了封错别字连篇的情书后。
我就在第二天的升旗仪式上,被迫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校长点名批评与男同学课上传递情感小纸条,影响别的同学学习。
那天早上,我被勒令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讨。也是全校唯一一个因为情感小纸条,写检讨念检讨的女生！
过后,虽然我没证据,但是我百分之百肯定,就是顾颜之告的密！
十年了,这个让我直接咬牙切齿的人,又听到了。
我以为过了十年,我不会再跟这个名字有任何交集了。
只是没想到,我们即将在一个如此尴尬,社死的场合见面。
2.
中心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我被我妈死死的盯在医院的排椅上。
盯着叫号器的等待中,手心全是冷汗。
6号,林晓晓,2诊室想起来的时候,我几乎是被我妈拉着拖进去的。
那个男人岁月也是待他极好,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从容,顺便还多了医生的禁欲感。
我盯着他,白大褂,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像极了禁欲系男明星。
刚好他也抬头看我,目光落在我脸上。
就只有那零点一秒的停顿。
我脑子瞬间宕机,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跑
我转身就想往外冲！
可惜,被我妈的手死死拽住。
晓晓,你给顾医生说说你的情况顺手递给了助理那边填写的问诊信息。
顾颜之微笑回病人到那边的边上床上躺着
床侧的帘子被拉上,我感觉生无可恋。
林晓晓顾颜之一开口,声音比十年前低沉了许多。
没等我回,接着一句话把我硬深深的盯住。
十年不见,你都有妇科病了
我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再次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还是被同一个人钉上去的。
顾颜之朝着我晃了晃手上的本子,嘴角嗫着笑意,好像在不停地嘲笑我。
别跑顾颜之朝检查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躺下,衣服往上撩,裤子往下拉
我不情不愿
不愿意往下拉的话,就得把裤子脱了,不然没办法检查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恨不得咒他几百次,没办法。
睡觉咱是病人。
不情不愿的松了松裤子,往下扯了扯。
上衣还没等我往上撩。
一双大手卷了卷外衣角,捏住,掀开了一点上去。
还算温柔。
林晓晓,作为你的高中同学
顾颜之微微侧身,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气音拂过我的耳廓。
我得给你检查的......仔细点
那一刻,我的人生,彻底黑屏。
3.
我以为接下来的画面会是我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幕,然而,顾颜之并没有。
顾颜之只是象征性地让我躺上检查床后,又隔着内衣在我小腹上按了按,问了句一个关于月经周期和生活习惯的问题。指尖微凉,隔着薄薄的衣料,却像带着电流,让我浑身紧绷。
我咬了咬牙,胡编乱造着症状,心里已经把高中时没骂出口的脏话都问候了他一遍。
顾颜之听完,不置可否地嗯
拉开隔帘,回到座位,开始给我写简历。
你这个情况
顾颜之头也没抬一下,声音平稳。
确实需要重视
我心里一咯噔,不会真要给我安个什么病吧
先去做个B超和激素六项检查
我捏着胆子,像捏着一张催命符。
一个小时后,我拿着结果回到诊室,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结果显示,我身体好得很,除了因为长期熬夜加班,饮食不规律导致的内分泌失调,什么多囊的影子都没有。
这下谎言被戳破,我等着顾颜之最恶毒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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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之看着手里的检测报告很平静,随即扶了扶眼镜,用极其专业的腔调看了看我妈,随即又看了看我。
检查结果出来了,你的情况,和我的初步判断一致,不是多囊,但是长期作息不规律和精神压力过大,已经导致了严重的内分泌失调。如果不再进行干预的话,发展成器质性病变是迟早的事。
我愣住了,他......他竟然配合我圆谎。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治医生他看着我,眼神超认真的那种。
我会给你制定一套详细的治疗方案,但是前提是你必须严格遵守并执行。
我诺诺的点了点头,发出了蚊子问问般大小声音嗯了下。
4.
第二天中午,我正准备点一份麻辣香锅外卖,一个外卖员直接冲进了我们广告公司的办公区,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餐盒。
哪位是林晓晓
哪位是林晓晓女士！
这是顾医生为你定的健康午餐。
在同事们八卦的眼神中,我社死当场。
打开餐盒,里面是搭配西兰花,鸡胸肉,糙米饭还带了一份水果。
附带的卡片上,是顾颜之手写的医嘱。
医嘱1：禁止摄入高油高盐食物。午餐、晚餐都已为你定好了,请顾女士按时服用。
晚上九点,我还在公司闷头吭哧吭哧的改方案,手机响了,是顾颜之的电话。
病人林晓晓,现在九点了。他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清冷的很。
顾医生,我还在加班呢......
医嘱2：晚上九点之后禁止处理工作信息,立刻回家休息,给我保证八小时的睡眠时间。
知道啦,顾大夫,你是不懂底层牛马的苦......
周末一大早,刚刚想在家躺尸一天,顾颜之又来电话了。
医嘱3：周末必须保证至少三小时的户外有氧运动,我现在在你家楼下,给你十分钟准备换衣服的时间。
我冲到窗边一看,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斜倚在他那辆骚包的保时捷上,比那狗血偶像剧男主还要扎眼百倍。
我感觉我自己不是你在治病,而是在坐牢。
中间我试图多次提醒他,反抗顾颜之。
他总会回一句：你想让你的病情加重吗或者你是不相信我的专业判断
更诡异的是,顾颜之像是未知先卜,最近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从天而降
公司聚餐,那个对我窥探已久的油腻上司借着酒劲,非要让我喝一杯。
我正手足无措,包厢的门被打开,顾颜之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我身边,拿走我手里的酒杯,看着那个油腻的上司,眼神吓人：我是她的主治医生,我的病人酒精过敏,急性荨麻疹发作的话,严重起来会喉头水肿导致窒息。如果出了事,你负责吗
上司看着神情吓人的顾颜之,那肥头大脸一阵青一阵白,屁都不敢放一个。
顾颜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我从酒局捞了出来。
车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他：顾医生,你怎么会来
顾颜之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淡淡的回我你同事发了朋友圈,定位在这里。我刚好路过,顺便来查岗,看你有没有蹲守医嘱。
你可是真有心了,哼~
还有一次,我辛辛苦苦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创意方案,被同组的一个和叫vivi的同时剽窃了,还在客户面前当着我的反咬我一口。我百口莫辩,气得在楼梯间掉眼泪。
手机响了,还是顾颜之。
在哪
......楼梯间。
哭什么
没什么
在公司我知道你们公司在哪,等我过来。
半个小时后,他垂涎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他听我断断续续讲完事情经过,只是平静的问了我几个关于方案细节和提交时间的问题。然后,拿起手机拨了号码,打了个电话。
喂,张律师吗我是顾颜之,有个小案子想咨询一下......
第二天,公司高层收到了对方剽窃的律师函,vivi被当众揭穿,灰溜溜地道了歉。
事后,我才知道,他口中的张律师,是业内顶尖的知识产权律师。
这么多日子下来,顾颜之好像不是那个我曾经的死对头,反倒我从天而降的守护神。
5.
高中毕业十年,班长组织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同学聚会。
我本不想去,但是架不住闺蜜的软磨硬泡,还是硬着头皮参加了。
顾颜之也来了,他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焦点。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闹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提起了高中的趣事,当年我们班的大嘴巴-一个叫胖虎的男生,喝得满脸通红,然后搭着舌头指着我说。
要说咱们班最轰动的事,还得是林晓晓的小纸条检讨书事件,当年我们都以为是你早恋,给校草传纸条,被一心只顾着学习的学霸顾颜之给举报了呢！
我端着酒杯的手一僵,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份屈辱依然清晰。
顾颜之坐在我侧面,神色平静,只是默默地替我把我杯中的酒换成了橙汁。
胖虎还在那儿嚷嚷的不停。
后来我才知道,咱们都错怪顾颜之了！晓晓,你都知道,当时是隔壁班那个校霸,看上你了,到处散播你的谣言,说得可难听了！还扬言要堵你......
我愣住了,这些事,我可从来不知道。
是顾颜之
他发现了,怕你吃亏,又不能直接跟校霸对着干。所以他才抢先一步,拿着你传给班草的小纸条,也就是问数学题那张,根本不是情书-捅到了最正直的老班那里,给你安了个最轻的罪名与男同学课上传递纸条影响学习。让老班出面,写个检讨,当众批评了一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既敲打了那个学霸,让他不敢再乱来,又把你给摘了出去。高！实在是高！
胖虎还子啊那儿滔滔不绝：还有那份检讨书,你们以为是晓晓写的其实是顾颜之熬了一晚上,把校规里关于学生规范的部分,一字不差的抄了一遍,第二天塞给了林晓晓,让她照着念的！他说,是想让你知道,学校的规矩,有时候也能成为保护自己的武器！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面所有的困惑,怨恨、不甘,在这一刻瞬间崩塌。
原来,我记恨了十年的奇耻大辱,竟是顾颜之为了保护我而设下的一个局。
那张让我在高中颜面尽失的检讨书,竟然是他用最笨拙的方式,在教我如何保护自己。
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侧边的顾颜之。
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大家谈论的事情与他无关。可他耳根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却出卖了他。
这么多年的怨恨,在此刻释怀。
聚会结束后,我拦住了准备离开的顾颜之。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的对着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高中时就那么有心计
顾颜之！我有些恼怒,又有些委屈。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的我恨你,我真的讨厌你了这么多年！
顾颜之沉默片刻,忽然说：跟我来
6.
顾颜之把我带回了他家。一套极简风格的大平层,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清冷、却又处处透着品味。
跟着他进了书房,整个书房都是开放式的书架,唯独墙角立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上了锁的老式木箱。
拿出钥匙,打开宝箱
箱子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却装着我林晓晓整个青春。
我丢掉的、写满了吐槽和涂鸦的笔记本；我曾经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那张已经泛黄的校报；甚至还有当年在全校师生面前念过的那份检讨书原稿,他竟然都收着。纸张的边缘已经磨损,但字迹依然清晰。
箱子里面还有一沓厚厚的、打印出来的资料。
我抽出一看,竟然是我大学四年所有获得过的奖项、发表过的论文,甚至是我参加辩论赛的视频截图。
最下面,是一本厚厚的日记。他没有打开,只是看着我。
林晓晓,我暗恋了你十年。
我脑袋一懵,被这句话电的瞬间不知所措。
高中时,我不敢说。我怕我的喜欢,会给你带来困扰。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默默关注你,保护你。那次检讨事件,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胆、也最自私的一件事。
我出国留学,是为了成为更优秀的人,能配的上站在你旁边。我回国选择进这家医院,也是因为我打听到,你家就住在这附近。
他指了指窗外的一片灯火：我每天站在这里,都能看到你家那栋楼。我想,只要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总有一天,我们会在相遇。
原来,这场妇科诊室的尴尬重逢,根本就不是什么偶然。
这是顾颜之蓄谋已久的阴谋。
我那个愚蠢的谎言,恰好成了他等待已久的、最佳的病人
母胎单身的我这一刻,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也不争气的往下掉。
我以为,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一个深情的男主,默默守护十年,终于等到机会,将迷糊女主拥入怀中。
然后,我还是太天真了。
7.
就在我沉浸在巨大的感动中,准备上演一出以身相许的戏码时,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我妈。
我吸了吸鼻子,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喂,妈。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得意洋洋,像一只邀功的花孔雀：怎么样女儿！我和你阿姨安排得不错吧！
我彻底懵了：......什么安排
还能是什么！你和颜之的事啊！你顾阿姨说,颜之这孩子从小就眼光高,眼睛里只看得到你一个。我们再不推一把,他能憋到四十岁都不表白！
我妈继续没完没了的爆料：你以为你顾阿姨怎么那么巧就联系上我了是颜之那孩子回国后,先去拜访了你张阿姨,也就是他亲妈,坦白了心思。我们俩一合计,你这孩子吃软不吃硬,催婚催不动,不如就给你俩制造个机会！你那点小心思,说自己得了什么多囊,我和你顾阿姨早就知道了！颜之都跟我们报备过了！我们将计就计,直接把你送他跟前去！这不,一步到位！
我的大脑,第三次宕机。
所以,从催婚到挂号,从我谎言到被抓,整件事,就是由一个我妈、顾颜之她妈,以及顾颜之本人,三方联合来演我！
我的以为是我主动撒谎,不慎落网。
原来,是我傻傻的主动跳进来可别人为了精心编织了十年的爱情陷阱里。
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抬头一看,眼前这个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男人,带着看似傻里傻气的坏笑盯着我。
我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阴谋得逞。
我忽然觉得,哭不出来了。
甚至,有点想笑。
感情最高级的猎手,最终成了最甜的猎物。
那一晚,我是在消化了三重翻转的巨大信息量中度过的。
我躺在床上,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我以为自己是个误入陷阱的猎物,结果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窥探了十年、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稀世宝藏。
我以为这是一场高智商的博弈,结果发现,对方从一开始就亮出了所有的底牌,等着我自己去翻开。
我以为这是一场羞耻的闹剧,结果最后,原来这是一场策划了十年的盛大告白。
8.
第二天,我没有像顾颜之担心的那样,生气,或者逃跑。
我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全妆,换上了我最贵的那条连衣裙,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气场全开地出现在中心医院门口。
顾颜之果然在等我,他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频频的看表,英俊的脸肉眼可见的紧张。
看到我,他快步迎了上来：晓晓,你......你听我解释。
我忙抬手,制止了他。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打印地整整齐齐的a4纸,潇洒地拍了在他的胸口上。
他低头一看,标题处用加粗加大的黑体字赫然写着：
《关于顾颜之医生追求林晓晓女士的临床观察与交往试行方案》
他愣住了。
我学着他平时那副清冷又专业的模样,挑了挑眉,清了清嗓子,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顾医生,你那份长达十年的暗恋病例,我已经详细审阅过了。诊断如下：暗恋时间过长,已引发中度行为偏执及重度情感压抑症。
我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此刻心里真的爽翻了。
所以,我才为顾医生定制了一套全新的治疗方案。试用期,一个月。
条款都在上面自己仔细看！
乙方（顾颜之）需每日早、中、晚三次向甲方（林晓晓）汇报思想动态。
乙方需熟背甲方所有喜好,包括但不限于爱吃的菜、讨厌的电影、追的明星......
在试行期间内,甲方拥有随时单方面终止交往的最终解释权。
......
一系列的霸王条款,看得顾颜之无奈又宠溺地笑了起来。
遵命,林医生！
我踩着高跟鞋,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将他那天在诊室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你的病,我接了。
我顿了顿,感受到了他急促的呼吸,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但从今天起,药方是我。
剂量......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