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刚生下女儿,婆婆就骂是赔钱货,还说要把孩子送人换彩礼。我刀口很疼,还是顶了回去。这是我第一次没听她的。丈夫竟然要打我。我看清了这家人。我要改变。
1
重生在产房,婆婆又来作妖
我猛地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这不是我住了五年的出租屋。
旁边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我转头看过去,一个小小的襁褓放在床边,粉色的小被子裹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家伙。那是我的女儿,念念。
我记得她。她生下来才三天就没了。因为婆婆说她是赔钱货,不愿意好好照顾。我自己刚做完手术,没力气。丈夫张磊整天在外面喝酒,回来就睡。最后念念发了高烧,送医院时已经晚了。
后来呢
后来我成了一个笑话。为了留住张磊,为了让婆婆能多看我一眼,我辞掉工作在家当牛做马。张磊出轨,我假装没看见。婆婆骂我,我低着头听着。我以为这样就能换来安稳。
直到那天,张磊跟那个女人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婆婆躺在地上撒泼,说都是我克夫,是我带衰了这个家。我站在空荡荡的屋里,看着墙上那张早就该撕下来的结婚照,突然就不想活了。
我从阳台上跳了下去。风很大,吹得我眼睛疼。
可现在,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是剖腹产的刀口。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念念刚出生的时候。
哇——念念又哭了起来,声音小小的,像是小猫在叫。
我想伸手去抱她,刚一动,肚子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我咬着牙,额头上冒出冷汗。
病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婆婆刘翠花拎着一个布袋子走进来,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她把袋子往床头柜上一扔,发出哗啦的响声。
生了个丫头片子她斜着眼看我,语气里全是嫌弃,我就说让你多吃点碱性的东西,你偏不听。现在好了,白费力气！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上一世,她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我刚生完孩子,浑身没力气,只能掉眼泪。
刘翠花见我不吭声,更来劲了。她走到床边,探头看了看念念,撇着嘴说：长得也不好看,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我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跟你说,刘翠花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眼里闪着算计的光,隔壁村老王家,你知道吧他家没闺女,就想要个丫头片子。我已经跟他说好了,等你出了院,就把这丫头给他们。他们能给两万块彩礼,正好给你小叔子攒着娶媳妇。
来了。
上一世,就是这句话,毁了我的一切。
当时我哭着不同意,说那是我的孩子。刘翠花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说我不孝,说我想让张家断后。张磊回来后,她添油加醋地一说,张磊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说我不懂事。
最后,念念还是被抱走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好好看过。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恨。恨刘翠花的狠心,恨张磊的绝情,更恨上一世自己的懦弱。
不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坚定。
刘翠花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你说啥
我说不行。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双三角眼,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把她送走。
刘翠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反了天了我是你婆婆！我说的话你敢不听
我是她妈。我咬着牙,肚子的疼好像都减轻了一些,我的孩子,我自己说了算。
你说了算刘翠花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掀念念的被子,我今天就把她抱走,看你能怎么样！
你敢！我猛地坐起来,肚子的伤口像是被撕开一样疼。我不管不顾,用尽全身力气把刘翠花推开。
她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腰！刘翠花开始撒泼,双手拍着地板,我好心来看你,你竟然敢推我！你这个丧门星,刚生下来就克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她的哭声很大,引来了护士。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姑娘走进来,皱着眉说：这里是病房,麻烦小声点。产妇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
刘翠花见有人来,哭得更凶了：护士你评评理！这个女人刚生完孩子就对我动手！她还不想养这个丫头片子,我好心帮她找个好人家,她还不乐意！
护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刘翠花,眼神里有些怀疑。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疼说：护士,不是这样的。她想把我的孩子送给别人换钱,我不同意,她就动手要抢孩子。
你胡说！刘翠花尖叫起来,你血口喷人！
护士皱着眉,没说话。她大概是见多了这种家庭矛盾,也不知道该信谁。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开了。张磊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酒味。
吵什么呢他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喝多了。
刘翠花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不哭了,指着我说：儿子！你快来！这个女人反了天了！她不仅推我,还说不把丫头片子送人！
张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酒气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你又惹妈生气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听妈的话！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指责我。
我的心彻底冷了。
张磊,我看着他,声音很平静,念念是我们的女儿。谁也不能把她送人。
送不送人,妈说了算！张磊走过来,伸手就要打我,你是不是皮痒了
他的手离我的脸越来越近。我没有躲。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怕他,才一次次忍让。这一世,我不会了。
就在他的手快要打到我脸上的时候,护士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先生！这里是医院！你不能动手打人！
张磊被护士一拦,酒劲好像醒了一点。他瞪了我一眼,没再动手,转身去扶刘翠花：妈,你起来。别跟她一般见识。
刘翠花被张磊扶起来,还不忘指着我骂：你给我等着！这个丫头片子,我迟早要把她弄走！
我没理她。我掀开被子,慢慢挪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念念抱了起来。
她很小,很软,身上带着奶香味。她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怀抱,哭声慢慢停了,小嘴巴动了动。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开心的眼泪。
念念,妈妈对不起你。上一世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这一世,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张磊扶着刘翠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刘翠花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张磊也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我抱着念念,回了他们一个冰冷的眼神。
从今天起,我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林晚了。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活,为我的女儿活。
谁要是敢挡我的路,我就把谁推开。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念念,她已经睡着了,小眉头还微微皱着。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小声说：念念,别怕。有妈妈在。
肚子还在疼,但是我心里却很踏实。
因为我知道,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个机会,我不会再浪费了。
张磊,刘翠花,还有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你们等着。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
2
撕破脸皮,护好我的崽
在医院住了五天。这五天里,张磊没怎么露面。偶尔来一次,也是醉醺醺的。他要么倒头就睡,要么就被刘翠花叫出去,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翠花每天都来。她不再提送孩子的事。可她看念念的眼神,还是冷冰冰的。她不给孩子换尿布,也不给我打饭。我只能自己忍着疼,一点点照顾念念。
护士看不过去,说过她两次。她就跟护士吵,说这是自家的事,外人管不着。护士没办法,只能多来帮我几次。
出院那天,张磊来接我们。他看起来清醒了点。可他没抱念念,也没扶我。他就走在前面,脚步很快。
我抱着念念,手里拎着一个小包,慢慢跟在后面。刀口还在疼。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
刘翠花跟在我旁边,嘴里念念叨叨。她说我走路太慢,说我浪费时间。她说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张磊来接,耽误他上班。
我没理她。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念念身上。她睡得很熟。小脸蛋比刚出生时好看多了,皮肤也开始变白。
到了家。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平房。院子里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墙角还有几个啤酒瓶。那是张磊喝剩下的。
屋子里更乱。沙发上扔着脏衣服。桌子上有没洗的碗。空气里飘着一股馊味。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过了五年。我每天打扫,每天收拾。可张磊和刘翠花,总会很快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我再打扫,他们再弄乱。我就像个陀螺,不停地转,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还愣着干什么刘翠花推了我一把,把孩子放床上。赶紧去做饭。我跟你儿子都饿了。
我抱着念念,没动。
你聋了刘翠花提高了声音,我说话你没听见
我刚出院。我看着她,我刀口疼。做不了饭。
刀口疼怎么了刘翠花翻了个白眼,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就你娇气。我生张磊的时候,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平静地说,我是剖腹产。
剖腹产怎么了剖腹产就不用吃饭了刘翠花走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抢念念,把孩子给我。你去做饭。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不用。我自己能抱。
你！刘翠花气的脸都红了,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张磊从外面走进来。他刚才去锁电动车了。又怎么了他不耐烦地问。
你看看你媳妇！刘翠花指着我,让她去做个饭,她推三阻四。还说什么刀口疼。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张磊看向我。他的眼神很冷。林晚,妈让你去做饭,你就去。别找事。
我做不了。我看着他,要不,你去做要不,我们点外卖。
点外卖刘翠花尖叫起来,你知道外卖多贵吗你当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看你就是不会过日子！
我有钱。我说。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是我结婚前买的旧手机。我一直带在身上。里面还有我上班时攒的几千块钱。上一世,这笔钱被刘翠花以帮我保管的名义拿走了。她说是给我存着,结果转头就给了张磊的弟弟张超。
你的钱你的钱不就是我们家的钱刘翠花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拿来！我帮你收着。省得你乱花。
我把手机往后藏了藏。这是我的钱。我自己管。
反了你了！刘翠花急了,上来就抢。
我抱着念念,没办法跟她抢。手机被她抢了过去。她拿着手机,就要往口袋里塞。
把手机还给我。我看着她,声音很冷。
我是你婆婆。拿你个手机怎么了刘翠花得意地扬了扬手机,等你什么时候懂事了,我再还给你。
那里面有我的陪嫁钱。我说。
陪嫁钱刘翠花笑了,嫁过来了,你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陪嫁钱也一样。正好,张超最近要买车,差几万块。我先替你给他了。
又是这样。上一世,她也是这么说的。我的陪嫁钱,我的工资,我所有的钱,最后都进了张超的口袋。
不行。我往前走了一步,那是我的钱。你不能给张超。
我怎么不能给刘翠花把手机往身后一藏,我是这个家的当家人。我说了算。
你说了不算。我看着她,那是我的个人财产。你要是敢动,我就报警。
报警刘翠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吓唬谁呢一家人,警察才不管。
是不是一家人,警察说了不算。法律说了才算。我拿出手机。哦,不对,我的手机被她抢了。我看向张磊,张磊,把手机给我。
张磊皱着眉。林晚,你差不多行了。不就是一个手机吗妈拿着就拿着了。你跟妈较什么劲
那不是一个手机的事。我看着他,那是我的钱。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她凭什么拿去给张超
张超是我弟。张磊说,他买车,我们帮衬点怎么了你当嫂子的,就不能大度点
我不大度。我直接说,我的钱,只能给我和念念花。别人谁也别想动。
你！张磊气的说不出话。他扬起手,又想打我。
我抱着念念,没躲。你打。你今天敢打我一下,我就抱着孩子去派出所。我让警察看看,你们家是怎么欺负人的。我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们是怎么抢我的钱的。
张磊的手停在半空。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愤怒,有惊讶,还有点害怕。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
刘翠花也愣了。她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怎么不敢打了我看着张磊,那就把手机拿过来。
张磊没动。
张磊！刘翠花喊了一声,你怕她干什么她就是装的！
张磊还是没动。他放下了手,对刘翠花说：妈,把手机给她吧。
我不给！刘翠花把手机攥得更紧了,凭什么给她这钱就该给张超！
你不给是吧我看着她,拿出张磊的手机。刚才他进门的时候,把手机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我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张磊问。
报警。我说。我解开他的手机锁。他的密码,还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真可笑。
我找到报警电话,就要拨出去。
别别别！刘翠花慌了。她赶紧把我的手机拿出来,塞到我手里,给你！给你！我不给张超了还不行吗你别报警！
她最怕警察。上一次,张超跟人打架,被警察抓了。她去求情,被警察说了几句。从那以后,她就怕警察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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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手机,放回口袋里。记住了。我的东西,我的钱,谁也别想碰。
刘翠花没说话。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她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张磊看着我,脸色很难看。林晚,你今天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看着他,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这叫过分那你们抢我的钱,叫什么
张磊说不出话。他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烟,抽了起来。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张磊抽烟的声音,还有念念均匀的呼吸声。
我抱着念念,走到床边坐下。我把她放在床上,盖好小被子。她睡得很熟,小嘴巴还在动。
我看着她的小脸,心里很踏实。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母女。谁要是敢动歪心思,我就跟谁撕破脸皮。
不管对方是婆婆,还是丈夫。
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鸡蛋,还有半颗白菜。
我拿出鸡蛋和白菜。我不能饿着自己。我要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我还要照顾念念。
我系上围裙,开始做饭。肚子还是有点疼。但我不在乎。
张磊还在沙发上抽烟。他没进来帮忙,也没说话。
我做好了饭。炒了一个白菜,煎了两个鸡蛋。盛了三碗米饭。
我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吃饭了。
张磊掐灭了烟,走过来坐下。
刘翠花没出来。
妈不吃吗张磊问。
不知道。我说。我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我吃了很多。我要有力气。有力气保护念念,有力气跟他们斗。
张磊看了我几眼,没说话,也开始吃饭。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拿到厨房去洗。
张磊走到门口,换了鞋。我出去一下。
去哪我问。
不用你管。他摔门走了。
我知道他去哪。他肯定是去找刘翠花了。他们俩肯定在商量,怎么对付我。
我不怕。
我洗完碗,回到房间。念念醒了。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念念,饿了吧妈妈给你冲奶粉。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奶粉和奶瓶。我没打算母乳喂养。上一世,我喂了奶。刘翠花说我喂奶的时候不能干活,天天骂我。这一世,我不想再听她的。
冲好奶粉,我把奶瓶递给念念。她小手抓着奶瓶,用力地吸着。
看着她吃奶的样子,我笑了。
不管以后有多难,只要能看着念念健健康康地长大,我就什么都不怕。
刘翠花想抢我的钱,没门。
张磊想欺负我,没门。
谁也别想再毁了我的生活。
这一世,我要护好我的崽。我要好好活下去。
3
离婚！这火坑我不跳了
日子过得很平静。又好像不平静。
刘翠花不怎么跟我说话。她看我的眼神,像淬了冰。她不再提钱的事,也不再管我和念念。家里的脏活累活,她都堆在那里,等着我动手。
我不动。我只打扫我和念念住的那间小屋。其他地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张磊说了我几次,我不听。他气鼓鼓的,也没办法。
张磊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酒味越来越重。有时候,他还会带着一身香水味回来。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我那时候还傻傻的,以为他只是应酬。直到那个女人找上门来,我才知道真相。
这一世,我不想再等。
那天晚上,张磊又喝多了。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他一脚踹开房门,吓得念念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张磊大吼一声,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哭！跟你妈一样,都是丧门星！
我赶紧把念念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念念不怕,妈妈在。
你还有脸哄她张磊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林晚,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厉害了敢跟我妈对着干了
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胳膊生疼。你放开我。
我不放！张磊用力一甩。我没站稳,抱着念念摔倒在地上。
哇——念念哭得更厉害了。
我的胳膊磕在地上,疼得发麻。但我顾不上。我赶紧检查念念有没有事。她没受伤,就是吓得厉害,小脸憋得通红。
我的火一下子上来了。我把念念放在床上,站起身,看着张磊。张磊,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张磊冷笑一声,我想让你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我妈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个家,你说了不算。我看着他,念念是我的女儿。你不能吓她。
我是她爸！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张磊说着,就要去抱念念。
你别碰她！我挡在床边。
张磊被我惹急了。他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响。我的脸瞬间就麻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念念被吓得哭得喘不过气。
我捂着脸,看着张磊。上一世,他也打过我很多次。我每次都忍了。我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可结果呢他越来越过分。
这一世,我不想再忍了。
张磊,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我们离婚吧。
张磊愣住了。他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婚,我不结了。
离婚张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林晚,你脑子坏掉了你离了我,你能活吗你带着个丫头片子,谁会要你
我不需要谁要我。我说,我自己能活。我能养活念念。
你能养活张磊笑得更大声了,你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没工作,没存款。你怎么养活她我告诉你,离了我,你和这个丫头片子,只能去喝西北风！
那也比跟你在一起强。我看着他,跟你在一起,才是跳进了火坑。
你！张磊气的说不出话。他又要动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拿起桌上的台灯。你再动一下试试。我砸下去,可不管轻重。
我的眼神很凶。张磊被我吓住了。他不敢再往前走。
好。好得很。张磊指着我,你想离婚是吧行。你走。你现在就走。你走了,就别回来！
我不会回来的。我说。
我转身,开始收拾东西。我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就几件我的衣服,还有念念的几件小衣服,一个奶瓶,一罐奶粉。
我把这些东西塞进一个背包里。然后,我抱起还在哭的念念。
念念乖,妈妈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我走到门口,换了鞋。张磊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我。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很黑。风有点凉。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我抱着念念,一步步往前走。身上只有一个背包,口袋里只有那几千块钱。
可我心里很轻松。好像压在身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没有回娘家。我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她重男轻女。她肯定会劝我,让我忍一忍,让我不要离婚。她不会帮我的。
我找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一个最便宜的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墙壁有些发黄。
但很安静。
我把念念放在床上。她哭累了,已经睡着了。我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我的脸还在疼。胳膊也疼。可我不在乎。
我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我最好的朋友李娟发了条信息。
娟娟,我跟张磊离婚了。我现在带着念念在外面。
李娟很快就回了信息。什么你真的离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李娟是我以前的同事。她性格很直爽。上一世,我过得不好,她一直劝我离婚。
我把旅馆的地址发给了她。
没过多久,李娟就来了。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我脸上的巴掌印。
他打你了李娟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这个混蛋！我去找他算账！
别去。我拉住她,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李娟气呼呼地说,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怎么能过去林晚,你就是太好欺负了！
我笑了笑。以前是。以后不是了。
李娟看着我,愣了一下。你好像变了。
嗯。我点点头,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我要保护念念。
李娟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这是我攒的一点钱。你先拿着用。别跟我客气。
不行。我把钱推回去,我有钱。
你那点钱够干什么的李娟把钱塞到我手里,拿着。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
我看着手里的钱,心里暖暖的。上一世,我跟李娟断了联系。因为刘翠花说,李娟不是好人,总挑拨我和张磊的关系。现在想想,真好笑。
谢谢你,娟娟。
跟我客气什么。李娟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住旅馆吧
我想先找个房子。我说,租个小一点的就行。然后,我再找个工作。
找房子的事,我帮你留意。李娟说,工作的话,你刚生完孩子,不好找。要不,你先在家带孩子,我帮你想想办法
不用。我说,我能行。
李娟又跟我说了几句话,留下钱,就走了。她说让我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她打电话。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念念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馊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很舒服。
离婚的事,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张磊和刘翠花,不会就这么放我走的。
但我不怕。
我已经走出了第一步。从这个火坑里跳了出来。
接下来的路,不管有多难,我都会走下去。为了念念,也为了我自己。
我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有点疼。但这疼,让我很清醒。
我不会再回头了。永远不会。
4
净身出户我有后手
在旅馆住了三天。李娟帮我找到了房子。那是一个老旧小区里的一楼。房子很小,只有一间卧室,一个小客厅,一个厨房和卫生间。但很干净。租金也便宜。
我搬了过去。李娟来帮忙。她帮我打扫卫生,还从家里拿来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李娟笑着说,虽然小,但踏实。
嗯。我点点头。看着这个小小的屋子,心里很温暖。
我买了一张小床,给念念睡。又买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口袋里的钱,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我知道,我得赶紧赚钱。
可我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念念还小,离不开人。找工作很难。
我正在发愁的时候,张磊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林晚,你在哪张磊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在哪,跟你没关系。我说。
你别跟我耍嘴皮子。张磊说,妈说了,你想离婚可以。但你得净身出户。念念是张家的种,不能跟你走。
果然来了。
不可能。我直接说,念念是我的女儿。跟你们张家没关系。离婚可以。念念必须跟我。财产,该我的,我一分都不能少。
财产张磊笑了,你跟我谈财产这个家有什么财产房子是我妈的。存款早就被你败光了。
有没有财产,你心里清楚。我说,你偷偷存的那笔钱,还有你跟你妈转移的那些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
张磊的声音一下子变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上一世,我也是离婚后很久才知道。张磊和刘翠花早就把家里的存款转移到了张超名下。他们还偷偷卖了老家的一块地,钱也被他们藏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说,重要的是,那些东西里,有我的一份。
你胡说！张磊的声音很凶,那都是我们家的钱！跟你没关系！
是不是没关系,法院说了算。我说,你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痛快点。离婚。念念归我。该给我的,给我。
你做梦！张磊吼道,林晚,我告诉你。你要么乖乖回来,好好过日子。要么,你就净身出户,永远别想再见到念念！
你吓唬谁我冷笑一声,张磊,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林晚吗你以为我会怕你
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林晚。张磊说,念念必须留下。否则,我就去法院告你。我让你连孩子的探视权都没有！
你去告啊。我说,我等着。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法院是判给一个会打老婆、喝醉酒还吓孩子的爸爸,还是判给我这个妈妈。
张磊没话说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么多事。
你……你等着。张磊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没过多久,刘翠花又给我打电话。她没骂我。她在电话里哭。
晚晚啊,妈知道错了。刘翠花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你回来吧。张磊也知道错了。他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念念不能没有爸爸啊。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样骗回去的。
妈,我平静地说,太晚了。我们回不去了。
怎么就回不去了刘翠花哭着说,你看念念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爸爸啊。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念念想想啊。
我就是为了念念想,才必须离婚。我说,跟你们在一起,对念念不好。
我们怎么对她不好了刘翠花的声音变了,我们是她的爷爷奶奶！我们疼她还来不及！
疼她我笑了,你刚生下来就要把她送人换钱,这叫疼她张磊喝醉酒吓她,这叫疼她
刘翠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我……我那时候不是糊涂了吗
你的糊涂,会害了她。我说,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林晚！刘翠花终于忍不住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离婚,你就别想带走念念！你也别想拿到一分钱！我们张家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我们就法院见。我说。
我挂了电话。我知道,谈判是没用的。只能走法律程序。
我找了个律师。把我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他。包括张磊家暴,包括他和刘翠花转移财产,包括张磊可能出轨。
律师说,我的情况对我很有利。尤其是家暴。只要有证据,孩子很大可能会判给我。财产方面,只要能找到他们转移财产的证据,我也能拿到属于我的那部分。
证据我有。
上一世,张磊出轨的那个女人,后来跟张磊闹掰了。她来找过我,给我看过她和张磊的聊天记录,还有亲密照片。她说,她就是想让我知道,张磊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世,我还没联系她。但我知道她是谁,在哪里上班。
我找到了她。她叫王丽。是张磊的同事。
我跟她说了我的情况。她说,她早就想跟张磊断了。她愿意帮我。她把她和张磊的聊天记录,还有几张照片,都发给了我。
我还找到了张磊藏钱的银行卡。上一世,我无意中发现了那张卡。张磊一直以为我不知道。
我去银行,打了流水。上面有大额的转账记录,都是转给张超的。时间就在我生孩子前后。
我还找到了邻居。上一世,邻居经常听到我们家吵架,也看到过张磊打我。他们愿意为我作证。
所有的证据,我都交给了律师。
开庭那天,张磊和刘翠花来了。他们看起来很嚣张。刘翠花还在法庭外骂我,说我是白眼狼,说我忘恩负义。
张磊瞪着我,眼神里全是恨。
法庭上,律师把证据一一拿了出来。
当家暴的证据被念出来,当邻居的证词被读出来,当张磊出轨的聊天记录被展示出来,当他转移财产的流水被摆在面前……
张磊和刘翠花的脸,一点点变了颜色。从嚣张,到惊讶,到慌乱,最后到惨白。
他们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因为证据太确凿了。
刘翠花甚至在法庭上哭了起来,说我算计他们。法官警告了她几次,她才安静下来。
最后,法官宣判了。
我们离婚。
念念的抚养权,归我。张磊每个月要支付抚养费,直到念念十八岁。
财产方面,张磊转移的那些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他要把属于我的那一半,还给我。
听到判决的那一刻,我心里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张磊和刘翠花傻了。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我不服！刘翠花尖叫起来,这个判决不公平！她是个骗子！她算计我们！
法官敲了敲锤子,让她安静。
张磊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他大概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站起身,看着他们。我没有说话。
我抱着念念,跟着律师,走出了法院。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
念念在我怀里,睡得很熟。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终于彻底摆脱了那个火坑。我终于可以带着念念,好好过日子了。
张磊和刘翠花,他们输掉的,不只是一场官司。他们输掉的,是做人的底线。
而我,赢回了我的人生。
5
搞钱！从摆地摊开始逆袭
拿到法院判的钱,我先交了三个月房租。剩下的钱,我数了又数,小心翼翼存进银行卡。这点钱不能乱花,要留着给念念买奶粉,要留着过日子。
我得找个能带着孩子的活。出去上班不现实,念念太小,离不开人。我想了好几天,想到了摆地摊。
我以前在服装店上过班,知道怎么挑衣服。小孩子的衣服应该好卖。我打听了一下,批发市场凌晨四点开门。
那天起,我每天凌晨三点半起床。把念念裹严实,背在身上。天还黑着,我骑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小电动车,往批发市场赶。
批发市场里很吵。到处是推车的声音,叫卖的声音。我背着念念,挤在人群里,一家家看,一件件挑。
小孩子的衣服要选柔软的面料,要耐脏,款式不能太旧。我拿着小本子,记着价格,比着质量。老板嫌我拿得少,不爱搭理我。我就陪着笑,多说几句好话。
第一次进货,我花了五百块。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背上还背着念念。她睡得很熟,小脑袋靠在我脖子上,暖暖的。
我喘着气,把货捆在电动车上。骑回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下午,我把衣服摊在地上,一件件整理。有小裙子,有连体衣,还有小外套。我用清水把衣服洗了一遍,晾在阳台上。阳光照在上面,香香的。
傍晚,我推着一个小折叠桌,来到家附近的夜市。找了个角落,把衣服摆好。旁边卖袜子的阿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小推车——念念在里面睡觉。
你这孩子,真不容易。阿姨叹着气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
夜市人慢慢多起来。我有点紧张,不知道怎么叫卖。有人过来问价,我声音都在抖。
这小裙子怎么卖一个妈妈指着一条粉色的裙子问。
二十五。我说。
太贵了。二十卖不卖
我心里算了算,进价十八。二十五行吗质量很好的。
那个妈妈摇摇头,走了。
我有点失落。第一个顾客,没留住。
接下来,又有人来看。有人嫌贵,有人觉得款式不好。一晚上,一件都没卖出去。
收摊的时候,我看着那些衣服,心里酸酸的。我是不是太笨了连件衣服都卖不出去。
旁边的阿姨收拾东西,看我不高兴。刚开始都这样。别灰心。明天再来。
嗯。我点点头。
第二天,我又去了。这次,我学着阿姨的样子,主动打招呼。来看一看啊,小孩子的衣服,质量好,价格便宜。
有人停下来,我就赶紧介绍。这件面料软,孩子穿舒服。这件耐脏,好洗。
终于,一个奶奶买了一件小外套。收了三十块钱,我手都在抖。
那天晚上,我卖了三件,赚了二十七块。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个肉包子。我咬了一口,觉得特别香。这是我靠自己赚的钱买的。
日子一天天过。我每天凌晨去进货,下午整理,傍晚出摊。
有时候会遇到城管。大家都推着车跑,我也得跑。我一手推桌子,一手拉着念念的小推车,跑得气喘吁吁。有一次,桌子差点翻了,衣服掉了一地。我蹲在地上捡,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有时候会遇到不讲理的顾客。嫌这嫌那,还想砍价砍到成本价以下。我不想卖,对方就骂骂咧咧。我只能忍着,等对方走了,再偷偷抹眼泪。
念念很乖。我出摊的时候,她要么在小推车里睡觉,要么自己玩。有时候饿了,哭几声。我就赶紧找个角落,给她奶粉。
有一次,她发烧了。小脸红红的,一直哭。我抱着她,一夜没睡。第二天,我没去进货,也没出摊。我抱着她,在屋里来回走。她烧退了一点,我才松了口气。
李娟来看我,看到我眼里的红血丝,骂我不爱惜自己。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我没事。我说,念念好了就行。
李娟帮我看了几天摊,让我在家好好休息。她回来跟我说,我的衣服质量好,回头客不少。
我听了,心里暖暖的。
慢慢的,我的生意越来越好。每天能赚几十块,有时候能上百。我进的货也多了起来。有了连体衣、外套、裤子,还有小帽子、小袜子。
我学会了怎么跟顾客聊天,怎么推荐合适的衣服。我知道哪个年龄段的孩子穿什么尺码,知道什么样的款式更受欢迎。
有个经常来买衣服的妈妈,跟我说：你家衣服好,你人也好。我介绍朋友来买。
真的有几个阿姨来找我,说是那个妈妈介绍的。她们买了衣服,说以后还来。
我把赚来的钱,一部分存起来,一部分用来进货,剩下的给念念买奶粉、买辅食。
我给念念买了一个小玩具。她拿着玩具,笑得咯咯响。看着她的笑脸,我觉得再累都值了。
夜市里的摊主,慢慢都认识我了。他们知道我带着孩子不容易,有时候会多让我一点地方,有时候会提醒我城管来了。
卖袜子的阿姨,经常给我带个馒头或者包子。趁热吃。她说。
我心里很感激。以前在张家,我每天干活,却没人说一句好。现在,我自己赚钱,反而得到了这么多善意。
我知道,摆地摊不是长久之计。但这是我现在能抓住的唯一机会。
我要好好干。我要赚更多的钱。我要给念念买大房子,要让她上好学校。
晚上收摊回家,我抱着念念,坐在床上。她已经睡着了。我看着窗外的路灯,心里很踏实。
虽然累,但我觉得日子有盼头。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哭、只会忍的林晚了。我是念念的妈妈,是能靠自己双手赚钱的林晚。
搞钱的路很难,但我会一直走下去。为了念念,为了自己。
6
前夫后悔,婆婆上门求和
摆摊摆了半年。我攒了些钱。李娟说,老小区附近有个小门面要转让。我去看了看,位置不错,租金也合适。我咬咬牙,盘了下来。
简单装修了一下,我的童装店就开张了。店不大,货摆得满满当当。我给店起了个名字,叫念念小屋。
开店比摆摊累,但也更稳定。不用再怕城管,不用再风吹日晒。我把念念放在店里的小推车里,她就在旁边玩。有人来买衣服,她还会咿咿呀呀地跟人打招呼,很招人喜欢。
生意慢慢好起来。熟客越来越多。有人说,我家衣服质量好,价格公道。有人说,我人实在,会做生意。
我雇了个阿姨,帮我看店。我就能抽出时间,去批发市场选更好的货。有时候,我还会在网上看款式,进一些新颖的衣服。
一年后,我赚了些钱。我在小区买了个小公寓,不大,但足够我和念念住。房子是二手的,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搬了进去。
搬家那天,李娟来帮忙。她看着我的新家,笑着说：林晚,你真厉害。这才一年多,就买房了。
我看着念念在地板上爬,心里甜甜的。都是靠大家帮忙。
日子越来越好。念念会走路了,会叫妈妈了。她每天在店里跑来跑去,跟顾客笑。大家都喜欢她。
这天下午,我正在店里算账。门口进来两个人。我抬头一看,愣住了。是张磊和刘翠花。
张磊瘦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刘翠花也没了以前的神气,脸上多了很多皱纹。
他们站在门口,看着店里的样子,眼神有点复杂。
你……你这店开得不错啊。刘翠花先开了口,语气有点不自然。
我没说话,继续算账。
张磊往前走了一步。林晚,我们能聊聊吗
我很忙。我说。
就几句话。刘翠花走过来,脸上堆着笑,晚晚啊,你看你现在日子过好了。真能干。
我抬起头,看着她。有事说事。没事请走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刘翠花的笑僵在脸上。她拉了拉张磊的胳膊。
张磊咳嗽了一声。林晚,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
我笑了。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
我知道没意思。张磊低着头,但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我那时候太浑了。
道歉就不必了。我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呢刘翠花赶紧说,念念还是我们张家的孙女啊。你看,我们都好久没见过念念了。让我们抱抱她,好不好
念念正在角落里玩积木。她抬起头,看了看刘翠花,又看了看我,往我身边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她不认识他们了。
刘翠花的眼神暗了暗。念念,我是奶奶啊。你不认识奶奶了
念念把头埋在我腿上,不说话。
她还小,记不住人。我说,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
晚晚,我们是来求你复婚的。刘翠花突然说,你看,张磊已经改了。他不喝酒了,也不跟那个女人来往了。他现在好好上班,赚钱。我们一家,重新过日子,好不好
我看着他们,觉得很可笑。复婚你们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刘翠花说,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有张磊在,能帮你分担点。我们也能帮你带带念念。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不累。我说,我现在的日子,很好。
好什么好刘翠花说,开店多辛苦啊。每天起早贪黑的。你跟张磊复婚,张磊赚钱养你。你就在家带孩子,多好。
我不需要他养。我看着张磊,我自己能赚钱。我能养活我自己和念念。
张磊的脸有点红。林晚,我知道你能赚钱。但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念念也需要爸爸。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对念念。
机会我说,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上一世,我给了他无数次机会。这一世,他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机会
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了。张磊急了,我现在真的改了。你看我这一年,是不是变了很多
你变不变,跟我没关系。我说,我和念念,过得很好。我们不需要你。
林晚！刘翠花的语气变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来求你,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离了我们张家,真能找到更好的你一个二婚女人,带着个孩子,谁会要你
没人要也没关系。我看着她,我自己能过。总比跟你们在一起强。
你！刘翠花气得说不出话。
妈,别说了。张磊拉住她,又看向我,林晚,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可以等。等你气消了,我们再谈。
不用等了。我说,我不会跟你复婚的。永远不会。
我指着门口。请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刘翠花还想说什么,被张磊拉走了。他们走到门口,刘翠花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他们走后,店里安静了很多。念念抬起头,看着我。妈妈,他们是谁
是不认识的人。我抱起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他们再来,我们不理他们。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小脸埋在我怀里。
我知道,他们不会就这么放弃。但我不怕。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晚了。我有自己的店,有自己的家,有可爱的念念。我的日子,过得很好。
谁也别想再来打扰我们。
我看着窗外。阳光很好。店里的衣服,五颜六色的,很亮眼。
我笑了。我的人生,也像这些衣服一样,越来越亮了。
7
活成自己,他们高攀不起
又过了三年。
我的念念小屋开了三家分店。每家店的生意都不错。我不用再自己去进货,不用再守在店里。我雇了店长,雇了店员。我只需要偶尔去看看,处理一些大事。
我换了个大点的房子。三居室,采光很好。我给念念装了个小书房,买了很多绘本。她已经上幼儿园了,每天背着小书包,高高兴兴地去,高高兴兴地回。
她长高了很多,会唱很多歌,会背很多诗。她爱笑,性格像小太阳。每次我去接她,她都会扑过来,抱着我的腿,叫妈妈。
这天,我去幼儿园接念念。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
是张磊和刘翠花。
他们看起来比以前更老了。刘翠花的头发白了不少,背有点驼。张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脸上有很多皱纹。
他们也看到了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走过来。
晚晚！刘翠花的声音很激动。
我停下脚步,抱着刚跑过来的念念,看着他们。
你看,这不是念念吗都长这么高了。刘翠花想伸手摸念念的头。
念念往我怀里缩了缩,看着她,有点怕生。
别碰她。我说。
刘翠花的手停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去。
张磊搓了搓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林晚,我们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有什么事我问。
是这样的。张磊说,张超……就是我弟。他最近想做点小生意,缺点钱。我们想……想跟你借点。
我笑了。我为什么要借给你们
我们是亲戚啊。刘翠花赶紧说,你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开了好几家店。借我们几万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几万块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我说,但我不会借给你们。
你怎么这么狠心刘翠花的声音拔高了,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念念的爷爷奶奶！你帮我们一下怎么了
帮你们我说,当初你们想把念念送人换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是你们的孙女当初张磊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刘翠花的脸白了。那时候……那时候不是糊涂了吗我们现在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也晚了。我说,我和念念的日子,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的事,也别来找我们。
林晚,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张磊的声音低了下去,张超要是没钱做生意,就娶不上媳妇了。我们张家就断后了。
断不断后,跟我没关系。我说,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你怎么能这么说刘翠花急了,你就算不看我们的面子,也得看在念念的面子上啊。她以后总要认祖归宗的！
她不需要认祖归宗。我看着她,她是我林晚的女儿。跟你们张家,没关系。
你！刘翠花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旁边。车窗摇下来,露出李娟的脸。晚晚,我到了。
我这就来。我说。
我抱着念念,就要走。
林晚！张磊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你再考虑考虑。我们真的很需要钱。只要你肯借钱,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放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张磊没放。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还有一丝贪婪。你要是不借钱,我们就……我们就天天来幼儿园堵你。我们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忘恩负义,不认公婆！
你可以试试。我说,你看看大家是信你,还是信我。你也可以去我店里闹。看看最后是谁吃亏。
张磊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现在的我,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我们走。我对念念说。
我抱着念念,走向李娟的车。
妈妈,他们是谁啊念念小声问。
是不重要的人。我说,以后看到他们,不用理。
念念点点头,把头靠在我肩上。
李娟看着后视镜里的张磊和刘翠花,撇了撇嘴。这俩脸皮真厚。还敢来找你。
不理他们就是了。我说。
车子开远了。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张磊和刘翠花还站在原地,像两个被遗弃的影子。
我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得意。只有平静。
他们过得好与不好,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现在的日子,很幸福。有自己的事业,有可爱的女儿,有真心的朋友。我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这就够了。
车子里,放着念念喜欢的儿歌。念念跟着哼着,声音甜甜的。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和念念的脸上,暖暖的。
我笑了。
我的人生,早就和他们无关了。我活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样子。这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和念念,能有一个真正光明的未来。
以后的路,我会带着念念,一直好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