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池砚舟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顿步在门口,麻木如死灰的眼睛盯着这套曾与向晚楹亲手布置的婚房。
如今已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出一丝过往的痕迹。
他痛得闭上眼,就在这时,客厅突然传来

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池母尖锐的痛呼。
池砚舟心头猛地一紧,立刻慌张地踹开门冲了进去。
客厅中,母亲蜷缩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额角磕出的血珠正顺着鬓角往下淌。
而楼梯口,阮清清正瞪大着眼,神情间还挂着未褪的惊惶。
妈!
池砚舟扑过去将母亲抱进怀里,抬头时眼底已淬了冰,怎么回事
阮清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尖声辩解:我、我不知道......
是向晚楹她
——
向晚楹
池砚舟猛地拔高声音,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淹没了思绪,你又提晚楹!她根本不在这儿!这房子里只有你和我妈,不是你,还能是谁!
阮清清被吼得一懵,可惜背锅的冤大头不在,她只能撒泼似的哭喊——
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池砚舟,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是不是记忆恢复了,又想跟那个贱人复合了,所以看我不顺眼了!
池砚舟紧紧地抿着唇,拿出手机拨打120: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
话没说完,阮清清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抢过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不能叫人!这件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她对上池砚舟骤然紧缩的瞳孔,心猛地一沉,脸上的心虚和惊慌更加明显了。
池砚舟注视着她的反应,声音冷得淬毒——
阮清清,别让我查到我妈坠楼的事与你有关!
......
医院走廊里,池砚舟守在抢救室外,指节捏得发白。
池父赶来时,一见到阮清清就红了眼,指着她的鼻子骂:肯定是这个狐狸精!
你妈之前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要质问她,就气得出门了!
这时,助理也赶来了,并调出了别墅中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池母和阮清清因为什么事儿发生了争吵,池母怒不可遏,驱赶阮清清滚出池家,阮清清哀求不成,突然目露凶光,伸手死死掐住母亲的脖子,猛地将人推下楼梯。
等视频回放第三遍,池砚舟才终于听到了她们吵架的缘由。
那通电话是池母的好闺蜜打来的。
对方恰好也是市长夫人酒宴上的宾客,将当天的真相和经过跟池母说了。
池母得知是阮清清害得向晚楹酒醉过敏,一时气不过,才去别墅那边质问清楚。
面对证据,阮清清被吓得瑟瑟发抖。
池砚舟直接扇了她一个耳光:阮清清!你疯了那是我妈,你敢对我妈下手!
阮清清猝不及防,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她非但不觉得害怕和愧疚,反而梗着脖子义正严辞:是你妈不容我!是她非要赶我离开!我一时害怕,才不小心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这么不中用......
池砚舟气得双眼通红:你在宴会上灌晚楹酒,也是不小心的
怪不得之前市长夫人的态度这么奇怪。
怪不得那些本来应该参加他和阮清清婚礼的宾客,一个个地取消了赴约!
他一直以为,自己找了个单纯善良的好女孩儿。
拿她的愚蠢当成纯真,拿她的恶毒当成真性情。
甚至在所有人告诉他阮清清有问题时,他还口口声声是那些人的偏见和误会。
信誓旦旦地以为只要他们了解真正的阮清清,肯定会后悔。
可现在,最大的小丑和笑话竟变成了自己!
阮清清眼神闪烁,嘴硬道:什、什么灌酒是她自己要喝的......
是你妈听信谗言,非要冤枉我!
余光瞥见赶来的向晚楹,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冲过去想扯她的衣服:向晚楹!就是你串通别人诬陷我对不对你都嫁出去了,还来挑拨我们家关系,安的什么心!
向晚楹侧身避开,眼底闪过锋锐的冷意。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和池砚舟划清界限,阮清清是好是坏都是他自己选的。
可池母的意外,让她彻底明白,面对这样的恶人,每一步退让,都是在伤害最亲的人。
她紧咬着牙关,唇角荡起一抹想看这女人下一步怎么死的弧度。
阮清清,你说在宴会上,那些酒是我自己喝的
说完,她拿出市长夫人道歉的短信,以及宴会上的监控视频,幽幽地说——
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