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来临前夜,我被男友和小三推下天台。
>再睁眼,我重生回到末世前三个月。
>叮!检测到重生者,超级末日堡垒系统绑定成功。
第一章
雪花,冰冷又密集的狠狠砸在我的脸上,钻进我吸不进一丝氧气的喉咙里。
刺骨的寒意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脊椎骨最深处炸开,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失重感像一只巨大冰冷的手,攥紧我的心脏,狠狠地往下拖拽。
三十七层楼的风,在我耳边发出凄厉的鬼啸。
最后印在视网膜上的,是两张扭曲的脸,紧紧贴在冰冷的、布满雨渍的天台栏杆上方,向下张望。
张昊那张我曾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此刻咧开一个惊惧又狂喜的弧度。
林楚楚依偎在他怀里,那张惯会装可怜的脸,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残忍快意。
他们的眼神,比这漫天风雪更甚冰冷。
张昊!林楚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
呼——!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
视线聚焦。
清晨熟悉的熹微光线透过床头柜上米白色的窗帘,电子闹钟猩红的数字清晰无比:2035年10月1日,AM
6:30。
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更疯狂地撞击胸腔。
不是地狱。
不是梦魇。
我重生回来了!
手指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感真实无比。
这不是幻觉!我真的回到了三个月前!
距离那场席卷全球、将文明彻底拖入冰封地狱的超级寒潮,还有整整九十天!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淹没了我,然而我随即又被更冰冷的恨意取代。
张昊!林楚楚!
那两张在风雪天台之上,沾满我生命最后温度的脸,如同就站在我的眼前。
将推我下去时,林楚楚眼中那抹得逞的快意,张昊那瞬间的解脱和贪婪……每一帧画面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记忆深处。
这一次……
第二章
叮!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深处响起,打断了翻腾的恨意。
【检测到强烈求生意志与时空异常波动……符合绑定条件……‘超级末日堡垒系统’启动……绑定中……1%……50%……100%……绑定成功。】
我身体骤然绷紧,警惕地环顾空无一人的房间。
【宿主:姜凛。】
【身份确认。】
【新手礼包发放:启动资金10亿(已合规入账指定账户,来源可查)。‘末日堡垒蓝图’(初级)已载入。】
【核心任务:在末日浩劫中建立并维持生存堡垒,保障宿主绝对安全。】
【警告:启动资金仅限用于购置、改造、升级末日生存堡垒及相关必要物资。违规挪用将触发严厉惩罚。】
冰冷的电子音落下,我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一条银行的入账通知短信,安静地躺在那里。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于10月1日06:31完成转账存入人民1,000,000,000.00元,余额1,000,000,250.38元。
九个零!整整十个亿!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猛地松开,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冰冷的电子音和屏幕上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数字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近乎荒诞的真实感。
这不是梦!是上天给我的复仇门票!
我死死盯着那串数字,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三个月后,钱就是废纸!
黄金奢侈品
在零下七十度的绝对严寒和永无止境的饥饿面前,它们连一块发霉的压缩饼干都不如!
唯有生存!唯有力量!
张昊那张虚伪深情的脸,林楚楚那楚楚可怜却淬满毒汁的眼神,在巨额财富的冰冷光芒下交替闪现。
推我下天台时,他们眼中对未来的贪婪和对我生命的漠视……这笔血债,我要他们百倍偿还!
一个疯狂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住我的心脏,瞬间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买楼!我要买下那栋楼!前世他们把我推下去的那栋楼!
我要把它打造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末日堡垒!
我要让他们在绝望的冰寒地狱里,眼睁睁看着我如何活在天堂!
我要把他们曾加诸于我的一切,连同这末世的酷寒,百倍千倍地还给他们!
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勾起,那弧度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温度。
系统,我无声地在脑中回应,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这笔钱,怎么花,我说了算。
【资金用途符合‘堡垒核心’定义,授权通过。】系统冰冷的回应不带丝毫波澜。
很好。
行动刻不容缓。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那寒意却让我异常清醒。
抓起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搜索,定位——云顶华庭,37号楼。就是这里!前世的天台,今生的堡垒基座!
屏幕上的楼盘信息显示,这栋位于市郊边缘的精品小高层公寓楼,刚刚竣工交付不久,入住率极低,开发商正急于回笼资金。
天助我也!
没有丝毫犹豫,我拨通了开发商销售总监的电话。
电话接通,一个带着职业性热情的中年男声传来:您好,这里是云顶华庭售楼处,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37号楼,整栋。我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全款买下。现在就要签合同。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足足持续了十几秒。我能想象对方此刻目瞪口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的滑稽表情。
整……整栋姜、姜小姐,您是说……37号楼全部未售出的单元总监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狂喜。
对。整栋楼,包括所有公共区域产权。立刻,马上。我重复,语速加快,准备好合同,一小时后我带着定金到。今天之内,我要拿到所有产权文件。
好!好!好!没问题!姜小姐!我们立刻准备!恭候您大驾!总监的声音激动得几乎破音,一连串的好字砸了过来。
挂断电话,我迅速换上一身利落的衣服,抓起车钥匙和证件。复仇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一个小时后,我踏入了云顶华庭售楼处金碧辉煌却空荡荡的大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新地毯和油漆混合的味道。
前世,张昊曾搂着我的腰,指着这里的沙盘,信誓旦旦地说要在这里给我一个家。
多么讽刺。
销售总监王强,一个微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激动不已的助理。
姜小姐!您真是雷厉风行!快请坐!合同都准备好了!王强搓着手,殷勤地引我到贵宾室。
巨大的红木茶几上,早已摊开厚厚几摞合同文件。
我没有寒暄,直接坐下,拿起最上面一份购房意向书,目光锐利地扫过关键条款——楼号、面积、总价、全款支付方式……确认无误。
这里,我指着产权归属条款,明确写明,整栋楼建筑本体及所有附属公共设施(包括天台、设备层、地下空间)的独立产权,全部归属买方,即我本人。
原业主或租户仅保留其单元内部空间使用权,不得干扰我对公共区域的绝对支配权。这条,加粗,单独列明,作为补充协议附件。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压力。
王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出如此细致且……霸道的要求。
买整栋楼的人他见过,但买得这么彻底、要求如此绝对掌控权的,闻所未闻。
他飞快地和旁边的法务助理交换了一个眼神。
姜小姐,这个……公共区域产权独立出来,技术上没问题,但写入合同并强调绝对支配权……这在常规操作里……法务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只问,能不能做到我抬眼,目光如冰锥般刺向他,打断了他的废话,不能,我立刻走人。有的是开发商等着接这单。
能!能!绝对能!王强额头瞬间冒汗,猛地拍板,狠狠瞪了法务助理一眼,按姜小姐的要求改!立刻!马上!加粗!作为核心条款附件!
他转向我,笑容更加热切,甚至带上了一丝敬畏:姜小姐真是……深谋远虑!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保证让您满意!
修改合同、打印、签字……整个过程在一种诡异的高效和沉默中进行。
当我龙飞凤舞地在最终的产权转让合同上签下姜凛两个字时,王强几乎是屏着呼吸,双手恭敬地将合同递回。
姜小姐,合作愉快!首期款到位,我们立刻启动产权变更流程!剩下的,一周内保证全部办妥!他擦着汗,如释重负又难掩狂喜。
我微微颔首,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贵宾室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张熟悉的、带着刻意温柔笑容的脸探了进来,是林楚楚。她穿着售楼处的制服套裙,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王总,您要的咖……她的声音在看到我的瞬间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转化为无法掩饰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
姜凛你怎么在这里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我面前摊开的、墨迹未干的巨额合同,瞳孔猛地一缩。
我心中冷笑。命运真是有趣,这么快就把故人送到了眼前。
前世,她就是在这家售楼处当销售,靠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刻意接近,搭上了来看房的张昊。
签点东西。我面无表情,甚至懒得看她第二眼,拿起自己的包,径直绕过她僵在原地的身体,向外走去。
空气中只留下我冷淡的余音和王强略带责备的低声:小林!没点规矩!贵宾室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吗
走出售楼处大门,深秋微凉的风吹在脸上。我回头,最后瞥了一眼那栋在阳光下矗立的37号楼。
它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茧,一个只属于我的、坚不可摧的堡垒。
而林楚楚那惊疑不定、嫉恨交加的眼神,只是这场漫长复仇盛宴前,一道微不足道的开胃小菜。
张昊,林楚楚,你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堡垒载体(云顶华庭37号楼)购置完成。
‘末日堡垒蓝图’(初级)加载完毕。请宿主尽快启动堡垒改造工程。】
我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复仇的蓝图,在脑海中无比清晰地铺展开。
十亿资金如同开闸的洪水,以最高优先级疯狂涌入37号楼的改造工程。系统提供的末日堡垒蓝图详尽到令人发指,远超这个时代的技术认知。
图纸、材料清单、设备规格……所有信息直接在我意识中呈现,清晰无比。
我成了最冷酷、最高效的监工和决策者。整栋楼被严密的施工围挡包裹,只留下特殊加固的物资运输通道。
最顶尖的军工级建筑公司接手,签下最高等级的保密协议。
钱不是问题。我只看结果,只看能否达到蓝图标注的、足以抵御小行星撞击般的变态标准。
地基被重新深挖浇筑,嵌入巨大的减震缓冲装置和地源热能采集系统。
每一面承重墙,里外都加装了厚达半米、由特种合金与复合陶瓷纤维层层叠加的装甲板,强度足以硬抗穿甲弹的近距离直射。
所有窗户,被彻底拆除。取而代之的,是厚达三十公分、多层复合结构、中间填充惰性气体的超级防弹玻璃。
它们不仅坚不可摧,更能完全隔绝内外温度交换,单向透光,从外面看只是一片深邃的、无法窥探的幽暗金属镜面。
整栋楼的外立面,覆盖上一层哑光的、能吸收并散射雷达波的超导复合材料,如同一件巨大的隐形斗篷。
楼顶天台,不再是开放空间。一座半球形的、同样覆盖着隐形材料的合金穹顶将其牢牢封闭。
穹顶内部,是密密麻麻的太阳能光伏矩阵、风能收集塔,以及足以应对极端天气的武器防御平台接口(暂时空置,但预留了扩展槽)。
巨大的储水箱深埋地下,配备最先进的净水循环系统。
能源核心是地下一层的微型核聚变反应堆(蓝图自带技术,由系统指定的特殊供应商秘密安装调试),辅以覆盖整栋楼的超级电容矩阵。它提供的澎湃能源,足以支撑堡垒在完全封闭状态下运转百年。
每一层楼,都配备了独立的空气循环、水循环、温度调控模块。
最高层——也就是我专属的顶层复式,更是改造的核心中的核心。
它的墙壁、地板、天花板夹层里,填充的不是隔音棉,而是高密度的恒温相变材料。
独立的能源供应、独立的维生系统、独立的防御控制中枢……这里是一个堡垒中的堡垒。
物资的囤积更是达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巨型冷库和干燥仓储空间占据了地下二、三层。冷冻区堆满了成吨的顶级肉类、海鲜、预制菜。
干燥仓储区,真空包装的米面粮油、各种罐头、压缩干粮、脱水蔬菜、香料、咖啡豆、茶叶……
堆积如山,品类丰富到足以开一家大型超市。生活用品、药品、医疗设备、备用零件……
所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只要系统蓝图上有标注,或者我认为有用,全部按最大储备量采购。
顶层复式巨大的露台(已被穹顶覆盖),被改造成了生机勃勃的室内生态农场。
无土栽培架整齐排列,模拟着最适宜的光照和温湿度。新鲜的蔬菜、水果、香料在这里四季常青,源源不断。
时间在疯狂燃烧的金钱和昼夜不停的施工轰鸣声中飞速流逝。
37号楼像一头正在蜕变的钢铁巨兽,日复一日地变得更加狰狞、更加坚不可摧。
我几乎住在了工地旁边的临时指挥所里,像一个冷酷的将军,审视着每一项工程的进度和质量,所有不符合蓝图标准的细节都被勒令返工,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巨大的资金消耗如同流水。账户里的数字以惊人的速度递减。
王强和一些材料供应商看向我的眼神,从最初的狂喜和谄媚,逐渐变成了深深的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们看不懂我在做什么,但这座正在成型的钢铁堡垒所散发出的那种绝对防御、与世隔绝的冰冷气息,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不安。
期间,张昊的电话曾锲而不舍地打来过几次。
凛凛,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见了,想你了。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带着那种刻意伪装的温柔和深情。
我站在临时指挥所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被围挡遮蔽的37号楼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忙点小投资。
投资在哪啊需要我帮忙吗我认识几个金融圈的朋友……他试探着。
不用。我直接打断,一点小钱,玩玩儿而已。最近很忙,没空。
凛凛,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是不是林楚楚跟你说了什么她那个人就是……
张昊,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刻骨的疏离,我们结束了。以后别联系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直接挂断,拉黑号码。前世那些虚伪的情话,如今听来只让我感到阵阵恶心。
他此刻的深情和委屈,不过是想试探我的财产动向,为他和林楚楚的未来铺路罢了。
可惜,他们的未来,我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就在这栋堡垒的门外,在那即将到来的、绝对零度的风雪之中。
改造工程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堡垒内部,只剩下精细的调试和最后的物资入库。
距离系统预警的寒潮爆发日,还有三天。
堡垒内部所有改造彻底完成。巨大的合金安全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发出沉闷而令人心安的咔哒锁定声。
最后一丝外界的喧嚣和光线被彻底隔绝。
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包裹了我。空气里弥漫着新金属、特种涂料和过滤系统产生的、微带臭氧味的洁净气息。
顶部的柔和光源无声亮起,照亮了通道。脚下的金属地板光洁如镜,倒映着我此刻的身影——平静,冰冷,如同这堡垒本身。
我独自一人,行走在这座耗资近十亿、倾注了我所有恨意与求生意志打造的钢铁巨兽体内。
通道宽敞,四壁是冰冷的合金原色,坚固得令人窒息。
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功能性的指示灯光和隐藏式的通风口。这里是堡垒的血管和骨骼,纯粹为生存而存在。
电梯无声而迅捷地将我送上顶层。电梯门滑开,映入眼帘的是我的核心领域——顶层复式堡垒中的堡垒。
厚重的合金门识别了我的生物信息,无声滑开。温暖、干燥、带着淡淡青草香气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通道中的最后一丝金属寒意。
巨大的落地防弹玻璃墙外,是铅灰色的、压抑的末世前天空。
玻璃内侧,生机勃勃的室内生态农场占据了整面墙,翠绿的蔬菜叶在模拟光照下舒展,鲜红的草莓点缀其间。
恒温系统将室内维持在宜人的23摄氏度,与窗外深秋的萧瑟形成鲜明对比。
智能家居系统随着我的脚步自动激活。柔和的灯光逐一亮起,舒缓的背景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巨大的环形沙发围绕着壁炉(装饰性的,热能由地源系统提供),旁边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开放式厨房。
所有家具都线条简洁,质感厚重,透着一股冰冷的奢华和坚固。
我走到巨大的控制台前。整面墙都是屏幕,清晰地分割显示着堡垒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所有系统的运行状态(能源100%、空气循环100%、水循环100%、防御姿态100%)、以及外界的实时气象数据和网络信息流。
屏幕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监控画面捕捉到了37号楼入口外的情况。几个身影在深秋的冷风里探头探脑,试图窥探被围挡严密遮蔽的堡垒。
其中两张脸,我刻骨铭心——张昊和林楚楚。
他们脸上混杂着惊疑、贪婪和一丝不安。
林楚楚指着堡垒的方向,似乎在急切地对张昊说着什么。
张昊皱着眉,脸色阴沉。
显然,堡垒最终拆除围挡后那狰狞、冰冷、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金属巨兽姿态,以及我彻底失联的状态,终于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和……觊觎。
一丝冰冷的笑意爬上我的嘴角。来得正好。省得我去邀请了。
【堡垒自检完成。所有系统运行正常。物资储备达到理论最大值。】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外部气象监测显示,异常强冷空气前锋已抵达西伯利亚,预计72小时后覆盖本区域。强度……超出所有历史模型预测上限。初步判定为‘冰河事件’级。】
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堡垒内洁净温暖的空气充盈肺腑。
复仇的舞台,已经搭建完毕。
观众,也已就位。只等那场毁灭一切的白色幕布,轰然拉开。
启动一级警戒预案。堡垒进入完全封闭状态。外部监控焦点,锁定入口区域。我的声音在空旷而温暖的堡垒顶层响起,清晰而冰冷。
屏幕上,代表堡垒防御状态的图标瞬间从绿色跳转为刺目的猩红。堡垒彻底活了过来,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凶兽,张开了无形的獠牙。
堡垒外,深秋最后的暖意被一股无形的、源自极北的恶意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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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天,气温骤降。
凛冽的寒风如同无形的剃刀,刮过城市每一个角落,发出凄厉的呜咽。
天空阴沉得如同灌满了铅,灰白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细小的冰晶开始混合在雨水里砸落,噼啪作响,宣告着某种不详的序曲。
第二天,雨水彻底凝固。漫天大雪,毫无征兆地、狂暴地倾泻而下。
不再是温柔的雪花,而是密集的、坚硬的雪粒,被狂风卷成一道道白色的、高速旋转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大地。
视野在几个小时内被压缩到极限,白茫茫一片,只剩下风的咆哮和雪粒撞击一切的噪音。
气温计上的水银柱,如同自由落体般疯狂下跌。
第三天,地狱降临。
雪,不再是飘落,而是如同白色的沙尘暴,从九天之上倒灌下来。
能见度彻底归零。风力的嘶吼达到了顶点,仿佛无数头冰原巨兽在同时咆哮。
气温……跌破了人类仪器所能测量的极限。暴露在外的金属瞬间覆上厚厚的、坚硬如铁的冰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水管爆裂的闷响、建筑物不堪重负的呻吟、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被风雪迅速吞没的惊恐尖叫……交织成一首末世的毁灭交响乐。
堡垒内部,温暖如春,恒定的23摄氏度,洁净的空气循环。
巨大的落地防弹玻璃窗外,是翻滚沸腾的白色混沌,如同另一个星球的地狱景象。
我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锡兰红茶,站在窗前,静静地欣赏着这天地伟力带来的、残酷的美景。
茶杯传递到掌心的暖意,与窗外那足以瞬间冻结灵魂的酷寒,形成天堂与地狱般的极致对比。
就在这时,堡垒最外层、专为极端天气设计的合金外门监控画面,剧烈地闪烁起来!
刺耳的警报声被系统自动调低音量,转化为控制台屏幕上急促闪烁的红框。
高清夜视镜头穿透狂暴的风雪,捕捉到了入口处的景象。
几个人影,如同狂涛中的几片枯叶,正死死地贴在冰冷厚重、布满霜花的合金大门上!
他们裹着能找到的所有衣物——羽绒服、毛毯、甚至窗帘,但在这种绝对零度的酷寒和高速风雪的切割下,单薄的防御如同纸糊。
冰霜迅速覆盖了他们的头脸、睫毛、头发,凝结成一层惨白的外壳。
为首的两个身影,即使冻得面目扭曲、瑟瑟发抖如同筛糠,我也能一眼认出——张昊和林楚楚!
他们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同样狼狈不堪、几乎冻僵的男女,大概是他们能找到的同伴。
张昊的脸被冻得青紫,嘴唇乌黑开裂,鼻涕眼泪刚流出来就冻结在脸上。
他发疯似的用肩膀、用拳头、甚至用头,绝望地撞击着那扇纹丝不动的合金大门。
每一次撞击,都只换来一声沉闷的、被风雪瞬间吞噬的闷响,以及他自己痛苦的闷哼。
开门!开门啊!!姜凛!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他嘶吼着,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疯狂。
林楚楚比他更惨。
她缩在张昊身后,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厚厚的冰霜覆盖了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和惨白的小脸,嘴唇乌紫,眼神涣散,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欲在支撑。
她也在用微弱的声音哭喊:凛姐……求求你……开门……救救我们……要冻死了……呜呜……
另外几个人也跟着哭喊、哀求、咒骂,用尽最后力气拍打着冰冷的大门,声音混杂在风雪的咆哮中,如同地狱里传来的鬼哭。
里面的人!开门!见死不救吗!
姜凛!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求求你了……给口热水……给块地方……我们快不行了……
他们绝望的哭嚎和疯狂的撞击,如同背景噪音,被堡垒强大的隔音系统过滤掉绝大部分,只剩下监控画面上无声的、滑稽又凄惨的默剧表演。
我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红茶,香甜醇厚的滋味在舌尖蔓延。目光落在控制台屏幕上,一个念头闪过。
堡垒最外层大门上方,一块平时用于显示公告的、同样覆盖着防弹玻璃保护的电子屏幕,无声亮起。
屏幕的画面,正是堡垒顶层复式内部的实时景象——温暖如春的恒温环境,柔和的灯光,巨大的生态农场墙绿意盎然。
画面的中心焦点,是一张摆放在防弹落地玻璃窗边的精致餐桌。
桌上,一只黄铜色的鸳鸯锅正咕嘟咕嘟地沸腾着。
红油锅底翻滚着诱人的辣椒和花椒,鲜红的色泽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旁边的菌菇清汤锅,乳白的汤底翻滚着肥厚的香菇、鲜嫩的竹荪,热气腾腾,香气仿佛能穿透屏幕。
锅里,薄如蝉翼的雪花肥牛卷在红汤里翻滚两下就变了颜色,鲜嫩的毛肚在筷尖微微颤动,手打的虾滑粉嫩诱人,翠绿的青菜、金针菇、冻豆腐……
琳琅满目。旁边的小碟子里,是调得油亮喷香的蒜泥香油碟,点缀着翠绿的香菜末。
我坐在桌边,穿着一件舒适的羊绒家居服,脸颊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
我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烫得恰到好处的肥牛,在油碟里轻轻一蘸,然后优雅地送入口中。
满足地眯起眼睛,细嚼慢咽,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惬意和享受。
同时,堡垒外大门上方的扩音器,清晰地传出了我的声音,平静,清晰,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穿透了风雪的嘶吼,精准地砸在门外那几个冻僵的人耳中:
亲爱的朋友们,火锅的味道怎么样够顶饱吗
监控画面瞬间定格!
门外,所有疯狂的撞击、哭喊、咒骂……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凝固了。张昊保持着用头撞门的姿势,僵在那里,眼珠子死死地凸出来,难以置信地、死死地瞪着大门上方那块亮起的屏幕。
屏幕上,那翻滚的红油火锅,那氤氲的热气,那满桌的新鲜食材,还有我那张在温暖光线下显得格外红润惬意的脸……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冻僵的视网膜上!
啊——!!!一声非人的、混合着极度痛苦、疯狂嫉妒和滔天恨意的嘶吼,猛地从张昊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声音凄厉得如同濒死的野兽,瞬间压过了风雪的咆哮!
姜凛!姜凛!!你这个毒妇!贱人!魔鬼!!
他彻底疯了,不再用头撞,而是手脚并用,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发疯似的砸着那扇冰冷的合金大门。
指甲在坚固的门板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带下点点混合着冰渣的血痕。
开门!你给我开门!那是我的钱!我的!你偷了我的钱!你不得好死!!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嫉妒和恨意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林楚楚更是浑身剧烈地一颤,涣散的眼神在看到屏幕里翻滚的火锅和我舒适模样的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贪婪的、绝望的绿光!那是饿狼看到鲜肉的光芒!
火锅……热的……是热的……她喃喃着,口水混合着冰碴不受控制地从乌紫的嘴角流下,又被瞬间冻住。
她猛地扑到门上,用比张昊更尖利的声音哭嚎:凛姐!凛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是张昊逼我的!是他先勾引我的!
是他想害你!求你开门!给我一口汤!一口!就一口热的!求求你了!
另外几个人也彻底被屏幕上的天堂景象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加入了疯狂砸门的行列,哭喊哀求咒骂响成一片。
火锅!是火锅!
热水!给我热水!
毒妇!你不得好死啊!
开门!分我们一点!不然做鬼也不放过你!
堡垒内,我微笑着,欣赏着监控画面上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绝望狂欢。
他们扭曲的面容,疯狂的举动,在暴风雪的背景映衬下,如同一幅绝妙的讽刺画。
我夹起一块吸饱了汤汁的冻豆腐,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
豆香混合着牛油的醇厚和菌汤的鲜美在口腔中爆开。
真暖和。
我拿起旁边的平板,手指轻点。堡垒外大门上方的屏幕画面切换了。
不再是火锅特写,而是变成了一个清晰的直播界面。
画面中央,是我安逸地坐在温暖堡垒里的上半身。
背景是生态农场的绿意和柔和的灯光。桌上,鸳鸯锅依旧热气腾腾。
我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几分慵懒和关切(虚假至极)的微笑,声音透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出去:
各位观众朋友晚上好,这里是‘凛冬堡垒’直播间。
如大家所见,外面风雪很大,气温低得可怕。
主播我呢,暂时还算安全舒适。
大家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暖,保存体力哦。
看,我拿起一盘切得薄如纸、纹理漂亮的雪花牛肉,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然后优雅地放入翻滚的红汤中。
新鲜的顶级雪花牛肉,烫个七八秒,口感最好。
牛肉在红汤里迅速变色蜷曲,被我夹起,在油碟里轻轻一蘸,送入口中,满足地咀嚼。
嗯……肉质鲜嫩,油脂丰盈,配上这秘制香油碟,真是绝了。
我对着镜头,笑得真诚又残忍。
再看看这清汤锅里的竹荪,我又夹起一根吸饱了菌汤、饱满晶莹的竹荪,吸满了汤汁,一口下去,鲜掉眉毛!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介绍着,每一口都带着极致的享受。热气氤氲着我的脸,红润而有光泽。
堡垒外,砸门的声音和疯狂的咒骂哀嚎达到了顶点!
那屏幕上的每一帧画面,我享受美食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像是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反复凌迟着门外那几个早已冻僵、饿疯的灵魂!
啊——!!姜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张昊目眦欲裂,眼白布满血丝,状若疯魔,用尽最后力气狠狠撞在门上,发出咚一声闷响,整个人被反作用力弹开,踉跄着跌倒在厚厚的积雪里。
林楚楚瘫软在门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屏幕上翻滚的火锅和我红润的脸,口水混合着绝望的泪水在脸上冻结成冰,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呓语:热的……肉……给我……一口……
另外几个人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和热量,像被抽掉了骨头,软倒在风雪中,只剩下微弱的抽搐。
直播画面里,我端起一杯冰镇过的鲜榨橙汁,对着镜头,隔着厚厚的、单向透视的防弹玻璃,朝着大门的方向,遥遥举杯。
脸上,是胜利者俯瞰蝼蚁般,冰冷而绝对的微笑。
风雪,更大了。白色的混沌彻底吞噬了监控镜头的视野。
堡垒外,那疯狂的砸门声、咒骂声、哭喊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在某一刻,骤然微弱下去,继而彻底消失。
只剩下永无止境的风雪嘶吼,像是无数怨魂在冰原上哀嚎。
堡垒内部的恒温系统发出极其低微的运转声,维持着这方小天地的绝对舒适。
我调出了堡垒最外层入口区域的监控画面。
高清的红外夜视镜头,穿透了厚重的雪幕。
画面中,几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僵硬地蜷缩在冰冷的合金大门前。
积雪已经覆盖了他们大半身体,只剩下一些凸起的部分,如同雪地里几块不起眼的黑色岩石。
他们维持着最后挣扎的姿势——张昊半跪着,头抵着门板;
林楚楚蜷缩在他脚边,一只手还徒劳地伸向大门的方向;
另外几个,或趴或仰,姿态扭曲地凝固在厚厚的雪壳之下。
生命体征监测显示,门外的热能信号早已微弱到几不可闻,最终,彻底归于冰冷的零。
死了。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冻死在了距离温暖天堂仅有一门之隔的地狱冰窟里。
没有预想中强烈的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尘埃落定的平静。
像是看着一场早就知道结局的乏味戏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我切换监控视角,放大聚焦。
红外画面经过增强处理,勉强能看清他们临死前最后凝固在脸上的表情。
张昊的脸扭曲着,半张脸埋在雪里,暴露出的那部分,青紫僵硬的肌肉却诡异地向上拉扯着嘴角,形成一个极其僵硬、极其怪异的微笑。
那笑容里没有温暖,没有喜悦,只有一种空洞的、仿佛看到了极乐幻境的迷醉。
林楚楚蜷缩着,冻得乌紫发黑的小脸上,同样凝固着一个类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她的眼睛半睁着,空洞地望着漫天风雪的方向,嘴角的弧度甚至带着一丝……满足
另外几个冻僵的人,脸上也或多或少残留着这种诡异的、与残酷死状截然相反的微笑。
我微微蹙眉。这是……冻僵濒死前产生的幻觉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目标生命体征消失。】
【分析死亡状态……符合深度失温症末期特征。】
【伴随症状:反常脱衣现象(部分目标衣物有拉扯敞开痕迹)、临终幻觉(面部表情呈现非理性愉悦)。】
幻觉
我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点,调出了堡垒外部的高精度拾音器记录的最后音频片段。
风雪声是绝对的主旋律,但在其中,夹杂着一些微弱、断续、如同梦呓般的人声,来自冻僵的躯体内部微弱的震动传导。
首先是林楚楚那边传来的,微弱得几乎被风雪碾碎的气声,带着一种小女孩般的依赖和喜悦:……昊哥……饼……干……给……楚楚……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紧接着,是张昊方向传来的,更加含糊不清、却带着一种病态亢奋和满足的嘟囔:……凛……凛凛……你……求我……对……跪下……求我……回来……我就……原谅你……这堡垒……钥匙……给我……都是我的……
声音到此彻底断绝。
原来如此。
我靠在舒适的椅背上,看着监控画面里那几具渐渐被新雪覆盖的、挂着诡异微笑的冰雕。
巨大的防弹玻璃窗外,风雪依旧肆虐,将整个世界涂抹成一片绝望的纯白。
林楚楚在冻僵的幻觉里,看到了张昊把最后半块救命的压缩饼干递给她,满足了她那点可怜又可悲的、依附于男人施舍的幻想。
而张昊,这个贪婪自私到骨子里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幻想的却是我跪在冰天雪地里,卑微地祈求他回心转意,双手奉上这座堡垒的钥匙。
多么讽刺。多么……狗血。
他们至死,都活在自己编织的、最渴望的幻梦里。
一个渴望卑微的被爱,一个渴望绝对的掌控和臣服。
却不知,现实里,他们像垃圾一样,冻死在了我的门前,连成为我脚下绊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最终爬上了我的嘴角。
复仇结束了。
尘埃落定。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如同窗外那亘古不变的雪原。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防弹玻璃窗前。窗外的世界,只剩下狂暴翻卷的白色混沌。
那几具曾经名为张昊、林楚楚的冰雕,早已被新落的厚雪彻底掩埋,连最后一点轮廓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天地间,唯有风雪永恒地嘶吼。
堡垒内,恒温系统发出低沉的、令人心安的嗡鸣。生态农场里,水培生菜的嫩叶在模拟光照下舒展着翠绿的生机。
一切都那么完美,坚固,温暖,与世隔绝。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玻璃表面,那寒意仿佛能穿透这世界上最坚固的防御,轻轻刺了我一下。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的、极其轻微的撞击声,仿佛来自极远的地方,又仿佛就响在脚下。
轻得像是幻觉,却又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实质感。
我身体微微一僵,目光瞬间锐利如刀,投向脚下的合金地板。
堡垒的监控系统没有任何异常报警,所有传感器都显示着平稳的绿色。能源稳定,结构完整,防御姿态100%。
是风雪卷起的重物砸在了堡垒外墙上还是更深层的……冰层挤压产生的异响
【堡垒结构完整性检测……100%。】
【外部冲击监测……无异常能量读数。】
【底层及地下空间传感器……未检测到生命体征或活动迹象。】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排除了明显的威胁。
但那声咚,却像一颗细小的冰粒,落入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深潭,漾开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
在这绝对的死寂和掌控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目光从脚下移开,再次投向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白色混沌。
堡垒的灯光在防弹玻璃上投下我清晰的倒影——平静,却比这末世更加冰冷幽深。
片刻,我面无表情地抬手,按下了控制面板上一个按钮。
巨大的、厚重的、遮光性极强的合金装甲隔板,从窗框上方无声地滑落,严丝合缝地将整个落地窗覆盖。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被彻底隔绝。
堡垒顶层,彻底陷入一种绝对掌控下的、恒温恒湿的、完美的寂静之中。
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风雪,似乎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