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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孟轻语刚松了一口气萧野就递来一杯水,脸上满是担心。
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去警告他
孟轻语自然知道对方是出于好意,却不想再给萧野添麻烦。
不用了,说不定他会知难而退!
直到回到酒庄,孟轻语才从见到薄宴臣的震惊中缓过来。
即便已经预料过他可能找过来,但真正面对他时,孟轻语的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但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回头。
第二天孟轻语是生生被吵醒的,一睁开眼她就迷迷糊糊听到自己的名字。
小语,我爱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她拉开窗帘,这才发现一身西装的薄宴臣正捧着风信子,脸上满是期许。
孟轻语的第一反应便是将薄宴臣赶走,薄宴臣却以为孟轻语回心转意了。
小语,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跟我回去好不好
孟轻语冷笑一声,嘴角的笑仿若寒霜。
薄宴臣,我已经重申过很多次了,我不爱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离开呢
薄宴臣慌乱地去抓孟轻语的手,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
薄宴臣,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孟轻语的质问宛如一记重锤将薄宴臣内心的期许砸个粉碎。
他跌跌撞撞地跪下,语气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小语,就当我求你了,原谅我好吗我错了,我真得不能没有你。
薄宴臣的眼睛满是无措,那张向来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手却紧攥着她的衣角不放。
孟轻语莫名想起了曾经她被保镖死死按着,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骨灰融进泥土。
绝望而又无能为力。
孟轻语忽然笑了,只是多少有些勉强。
薄宴臣,有些伤有些痛不是你一句错了就能原谅的。
我被关在房间写一万字手写信的时候你在陪着江念念,
我过敏生命垂危时你仍在陪着江念念,
我被江念念刻意用那些画嘲笑时你在为她说话,就连父亲的骨灰你都不放过。
孟轻语忽然抽噎了一下:这样的你还值得我原谅吗
孟轻语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可话语里的绝望与悲寂却让薄宴臣愣了神。
小语,我只是因为晚霜的遗愿才......我不知道江念念是装病
够了!孟轻语的情绪突然失控:遗愿,遗愿,每一次都是这个借口,薄宴臣你不嫌旧我都嫌旧!你扪心自问,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心软答应跟你回国,因为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心软!
薄宴臣觉得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四肢百骸都透着冷意。
他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每一次都是他让孟轻语妥协,甚至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感一次次伤害孟轻语。
从始至终孟轻语也是受害者。
还想再说些什么薄宴臣却被赶来的萧野一脚踹开,薄宴臣痛得喘不过气来。
薄先生,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孟轻语有些意外,朝萧野露出个感激的笑,对方主动挡在孟轻语身前。
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如果你还是要在这等着,你就等吧。
薄宴臣踉跄着想要站起,身体却先一步向后摔倒,显得异常狼狈。
他看着薄宴臣头也不回地离开,唇角干涩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走得很稳,一次都没有回头,甚至连半分眼神都没分给他。
就像是过去七年里,他无数次对她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