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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吗你的新欢
顾苍指着白昭庭,声音陡然拔高:他哪里比得上我映冬,你选错了人!他有我当年为你做的多吗
他猛地攥紧拳头:你说喜欢海,我特地买了海边别墅和你结婚,当初给你家送的那些大单,也都是因为我爱着你,就算是你的奶奶......
他回忆起奶奶最后的下场,耻辱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这些,而是转向别的事情。
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替你挡过多少次明枪暗箭!你难道现在要和我说,这些都不算数吗
我们结婚了多少年,而你又和这个男人认识了多少年
路映冬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你为我做的这些,抵得过你让路凌春在奶奶葬礼上撒野吗抵得过你把我推给那个发起人吗抵得过你看着我的照片被传遍全网时的沉默吗
她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顾苍,你对我的好,像掺了毒药的糖,甜过之后,只剩疼痛。
老鼠不会原谅把它骗进捕鼠夹的食物,而我也一样。我永远,永远无法原谅把刀插到我心口的人,更不会回头。
顾苍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那些借口和理由在她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映冬转身走进工作室。
而白昭庭在她身后,体贴地替她关上门。
那扇门像一道鸿沟,彻底隔开了他和她的世界。
顾苍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却没真正放弃。
接下来的每个月,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工作室楼下。
有时提着她以前爱吃的甜点,一站就是一天,直到点心凉透。
有时捧着一大束白玫瑰,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花,却被她让白昭庭直接扔进垃圾桶。
甚至有一次,他拿着当年的情书,在瑞士的大雪天里,几乎自虐般站了整整一夜,冻得嘴唇发紫,也只换来她隔着窗户投来的冷漠一瞥。
路映冬从没有回应过。他的讨好像一场独角戏,而她连观众都懒得做。
如果不是那天下午,也许他会在这里一直到自己老死也说不定。
某个平静的下午,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平静,路映冬从窗户探出头,看见顾苍倒在血泊里,肇事司机早已逃逸。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秘书的电话,声音平静无波。
把你们老板接回国,别再让他出现在这里。
秘书连夜赶来,将昏迷的顾苍带回了国内。
没人知道,顾苍醒来后做了什么。
只听说顾家的产业被他全部变卖,资金捐给了妇女权益保护基金会,听说他去了城郊的寺庙,削发为僧,法号了尘。
出家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顾苍坐在寺庙的石阶上,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这是最后一次,他告诉自己。
电话接通了,却只传来单调的嘟嘟声。
路映冬设置了拒接。
顾苍一愣,随后是苦笑,再最后变成哭泣。
他对着忙音,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也许,就像路映冬说的那样,他的行为终究不过是自我感动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想忏悔。
映冬,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我不该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能好好的......
当年救我的人是你,我却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是我瞎了眼,是我混蛋......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不,我不配......
他的哭声混着风声,消散在夜色里,最后只剩下一句破碎的呢喃:
山高水长......我们永不相见......
而此时的瑞士,工作室里亮着温暖的灯光。
白昭庭单膝跪地,手里举着一枚设计独特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
映冬,他声音紧张又认真,我知道你受过伤,但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家。嫁给我,好吗
看着他眼里的真诚,路映冬笑了。
那些被顾苍伤害所留下的伤痕,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她点头,泪水滑落,第一次不是因为愤怒和悲伤,而是单纯的幸福。
白昭庭把戒指戴在她手上,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窗外,月光正好,室内,暖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