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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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晚的经历使我精神状况急转直下。
总是会做噩梦。
梦到赵成洲又在指责我小肚鸡肠嫉妒心太胜,连无辜女学生都要针对。
这天是她带安怡回家第一天。
可我还是通过声音听出来,安怡就是流产那天电话里的女人。
委屈情绪涌上心头,换来的是一针安眠药剂。
醒来又是赵成洲在扮演好丈夫。
就这么周而复始。
我从梦中惊醒,担心记忆再度混乱,在江源陪同下前往医院复诊。
当检查结果出来,我迟迟未打开。
好怕这些美好的日子是场梦,又要回到过去混沌不堪的生活。
江源看出我的不安,反手将我搂入怀中轻抚后背安慰：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见我没说话也不催促,说要先去拿药一会回来。
离开时步伐犹豫不决,分明想被人喊住。
可我开不了口。
上一段失败的婚姻横跨前半生,我太怕重蹈覆辙,尤其是病情又变得不稳定后。
于是收好诊断报告,在医院楼道里漫无目的散步。
阿念......
如梦魇般的声音出现,我猛然回神。
转身只见穿着病号服的赵承洲对着我傻笑。
一时间,我如坠深渊。
分不清眼下是现实还是梦境。
然而下一秒好几个护士就冲上前按住男人,还不忘和我道歉解释：
您别介意,别看他长得好实际上是个疯子,前几天刚从警局转到医院治疗。
每天醒来就念叨阿念的名字,说是他多年妻子,你说好不好笑。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不愿多留。
怎料赵成洲却发了疯使出一身牛劲甩开护士,露出右手向我展示：
老婆,我把婚戒戴上了,你今天是来接我回家的对不对。
原来赵成洲真的疯了。
他清醒时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婚戒,总是对外宣称是早逝家人给的遗物。
护士让赵成洲别发疯,不知是哪个字眼刺激到男人,急忙指着我指间的钻戒大喊：
阿念手上也有戒指,我们怎么可能不是夫妻。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枚钻戒毫不相干。
恰好江源拿完药,找了一路总算找到我的身影。
阳光照耀下,钻戒折射出光芒。
护士对赵成洲翻了个白眼：
看见没,人家才是夫妻。
说着几人就将赵成洲五花大绑按在轮椅上推走。
他神色癫狂声音渐行渐远：
不可能,阿念怎么可能抛下我,她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
以往对待我的手段,如今复现在施暴者的身上。
我笑中带泪：
老天有眼,他真遭报应了。
本来卷作一团的诊断报告也已展开。
上面每项指标都显示正常。
倏然,大片泪水打湿我肩头。
江源满眼心疼自责道：
怪我没有早点发现这个疯子,害你白受那么多年苦。
爱是心疼,哪怕现已平安无事也会为过去的遭遇流泪。
此刻我多庆幸,兜兜转转十来年,还有人能坚定地站在身后支持。
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踮起脚尖吻去江源的泪水。
拿完药出院,室外春光正暖,一道身影从高楼坠落。
赵成洲满脸是血意识模糊却仍看着我：
阿念,对不起......
路人也随之望过来,有人撞起胆子询问：
你们认识吗
我淡淡否决：
不认识。
拉着江源的手毫不留恋往前走。
梦魇消散,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后来江源关闭京市的事务所,陪我在老家开了一家残疾人士援助中心。
有人拿你的痛苦为耻,有人为你的痛苦落泪。
我们会一起相伴走过余生来补全这些年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