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活着,总逃不掉两大需求:食欲和性欲。食欲是生存的基础,而性欲则是快乐生活的目标。如果一个人的基本生存需求无忧无虑了,那么,追求快乐生活,就成了生活的主要追求……。
一
情竇初开
早在上初中时,刘剑就比其他男同学早熟一些,自进入高中后,他就有了恋爱的想法,对女生有着格外的欲望。
恰好,班上有位女生,长得漂亮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就是有着班花之称的林芸,她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活泼开朗。同样,她正值情竇初开的年纪,这样,他们两个在不知不觉中就有了感觉,很快就对上眼了。
当然,他们俩并不是公开地谈情说爱,只能悄悄的以学习为名,兼顾一起探讨人生、探讨未来。
的确,她们在一起,对学习并没有多大妨碍,恰好相反,他们真的在学习上,互帮互助,相互促进。
他们经常不约而同地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努力,相互的成绩也有所提升,更令人惊讶的人,他们还按照两人的约定,如愿地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大学四年,两人又谈了四年的恋情。按道理来说,他们卿卿我我,你亲我爱,一起甜蜜了七年,感情可谓深厚,也该谈婚论嫁了。
可是,他们的结果令人意外,他们并没有结婚生子,而是走出了各自令人想不到的人生。
一
大学毕业即失业
面对大学生毕业大军来袭,找工作实在太难了,这么多人都去抢饭碗,其结果可想而知,甚至有博士生送外卖,名校研究生回老家种茶等现象也屡见不鲜。
何况刘剑和林芸在大学学的专业并不热门,其境况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们毕业难找工作是不可避免的,也和许多人一样的命运:工作难找,难于上青天!
工作没着落的林芸,找工作就累了,只好回家去调整一下心态,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工作没找到却被母亲催婚,这又使她陷入了极度的烦恼之中。
她只好把自己的秘密吐出来,向母亲解释自己和刘剑的事,可是母亲根本听不进去,作为过来人的她,觉得恋爱是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并要求她尽快与刘剑作个了断。
更让林芸纠结的是,母亲早就为她物色了几个相亲人选,并逼着她去见了两个相亲对象,林芸一个都没看上,那时的林芸,心里只有刘剑一个。
可是,问题来了,刘剑同样门路,工作同样没有着落,而且,他还已经回山区老家去照顾他生病的姑姑呢!
为此,林芸的心里七上八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待在家里,真是度日如年,不仅如此,还天天被母亲逼到了相亲的路上。
那天,她被迫无奈,又被逼着去见一个相亲对象,她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望着外面被小雨淋湿的街道,心底一片茫然。
母亲的那句刘剑再好也是过去式总在耳边响起,可七年光阴留下的记忆,哪能轻易就此放弃她低头搅动着早已凉透的咖啡,搅起心底那一圈圈苦涩的涟漪。
约定的时间到了,一个男生的身影在对面落座。林芸抬头,撞进一双温和的眼睛里。那个男生作了自我介绍,他说他叫凌高峰,声音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沉静。
母亲曾经夸耀过他的优秀,自主创业,有房有车,还是个小老板,各方面的条件比较优越。
而此刻的林芸,看到凌高峰,只感到一种近乎荒唐的陌生。在林芸的心里,只有理不清的思绪。
可想而知,他俩的的谈话是生涩的,无非是学校、专业之类例行公事的问答。凌高峰似乎察觉到了林芸的拘谨,他话锋轻轻的一转,谈起了他的爱好。
林芸意外地抬起头,凌高峰大谈特谈起书法来了。当他谈到他自己特别喜欢赵孟頫的字时,这促使林芸有了兴趣。
其实,林芸也是个书法爱好者,她从小就受她爷爷的影响,爱上了书法这门古老的艺术。平时闲着没事,就去练上几笔,特别是她烦恼的时候,写上一阵子毛笔字,烦恼自然而然就没了。
林芸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咖啡杯壁,心灵深处,似乎有一小片冰面无声地裂开了缝隙。窗外雨声淅沥,竟不那么扰人了。
两人临别时,他们相互加了微信,可凌高峰并不急于邀约,只是隔几天会发来一条问候。他话语不多,却总带着一种熨帖的温度。
一次,林芸在朋友圈随手发了一张雨后初霁的照片,不一会儿,凌高峰的消息就跳了出来:空气里是不是有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那一刻,林芸的心轻轻动了一下,仿佛有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却无比精准捕捉到的微末世界——这种无声的共鸣,像一颗小小的火星,落在她沉寂已久的心原上。
母亲看着凌高峰各方面无可挑剔的条件,几乎每天都要向林芸絮叨:芸芸啊,这真是老天爷给你开了一扇窗!
可林芸听了,似乎有点不耐烦,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书桌一角——那里静静躺着一个旧相框,框住的是她和刘剑在毕业典礼上笑得灿烂的瞬间。
照片里阳光炽烈,刘剑额角的汗珠清晰可见。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层微凉的玻璃,指尖滑过那张年轻飞扬的笑脸,一种尖锐的酸楚猛地攫住了她。
七年的光阴,连同那些滚烫的誓言与憧憬,如今都成了框在玻璃后面的旧风景,隔着冰冷的距离,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那晚,林芸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站在一条小路的起点,刘剑则站在另一端遥遥朝她挥手,脸上依旧是那熟悉的笑容。她拼命想向他奔去,双脚却像陷在泥沼里,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
惊醒时,枕畔微凉,窗外秋雨不知何时又悄然落下,敲打着窗棂,那声音像细密的鼓点,敲在心上空旷的回音壁上。
二,走在相亲的路上
母亲似乎对凌高峰铁了心,她又安排了他们第二次见面。这一次,是在一个书屋里。林芸推门进去时,凌高峰正在专注地临帖练习书法。
他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嘴角扬起一个干净的弧度,朝她扬了扬手里的书:赵孟頫的《梅花贴》。
那一刻,阳光仿佛穿透了书店里弥漫的书香尘埃,也穿透了林芸心中那片盘踞已久的阴霾。
她看着他的身影,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喜悦,一种久违的、带着暖意的悸动,如同深埋地下的种子终于感受到春意,在她沉寂的心底悄然萌动,顶开了一层沉重的冻土。
离开书店时,暮色四合,细雨初歇,空气清冽得如同刚被洗过。凌高峰很自然地走在靠近车流的那一侧,把她护在人行道里侧。
他们沿着湿漉漉的街道慢慢走着,聊着临帖的感悟。脚下偶尔踩到一片被雨水打落的银杏叶,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
林芸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感受着一种久违的、无需刻意寻找话题的宁静。这宁静像温润的水流,无声地浸润着她那失落中的心田。
回到家,母亲急切地迎上来询问。林芸没有回答,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那个装着旧时光的相框。她凝视着照片里刘剑灿烂的笑容,指尖久久停留在上面。照片里的阳光定格在往昔,而此刻窗外已是沉沉夜色。
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相框倒扣着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给一段旅程落下的、带着余音的门栓。
夜深了,城市的灯火像一条光河。林芸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书屋里凌高峰低头临帖时专注的侧影。
一种全新的暖流,在她四肢百骸间悄然涌动。她翻了个身,在黑暗中摸索到枕边的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她的脸。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片刻,仿佛在积蓄某种勇气。
最终,她还是遵从了内心的驱动,飞快地编辑了几个字:我也很喜欢书法,但我更喜欢孙过庭的《书谱》。指尖轻点发送键,动作快得甚至来不及犹豫。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像是被自己的举动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捂住那骤然加速的心跳。
黑暗中,她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温热的、带着复苏力量的潮汐拍打着沉寂的岸。
目光投向窗外,玻璃上隐约映出自己模糊的轮廓,还有窗外更远处城市不眠的灯火——那灯火穿透夜色,也仿佛穿透了记忆的薄幕,照亮了一条她未曾设想过的、布满崭新可能的路。
原来告别泥泞的过去,并非遗忘,而是让心在告别后拥有了新的容量;当新枝在旧日残垣上悄然萌发,那初生的绿意,正是命运赋予那些勇敢前行者,一份温柔而坚韧的奖赏。
三
多年的恋情一去不返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居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难道说,刘剑在林芸心中的位子没有那么重了,她对他的情意变淡了
尽管刘剑和林芸,两人从高中就一见如故,有说不完的话,两人一起走过了无数的美好时光:一起度过了单纯的高中生活,又走过了青涩的大学时光,……。
他们俩一起踏过懵懂无知的青春,一路相携相伴,一起走过七年的光阴,虽说漫长,却变得短暂。
令人深感意外的是,他们终究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最终各自为工作奔波,如飘飞的蒲公英,散落天涯,从此各奔东西了。
林芸回忆起第一次和刘剑相识时,是在教室里。他手中篮球调皮滚落,林芸弯腰帮忙拾起,递还他时,恰迎上他清澈如水的目光,林芸霎时红了脸,心也如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后来,她常坐在操场边上,静静看着他在篮球场上奔跑跳跃,阳光下他额头的汗珠如水晶般闪闪发亮,而他偶尔投来的目光,也每每让她心湖微澜,漾起涟漪。
高考前夕,林芸和刘剑并肩坐在校园那颗老银杏树下复习功课。银杏叶轻轻铺满一地,林芸将一片金黄叶子夹进课本里。
刘剑突然握紧她的手,郑重其事道:我们只有考同一所大学,才能一直在一起。林芸用力点头,心间也仿佛被什么温柔的东西填满,沉甸甸的。
那天,夕阳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就仿佛他们俩的未来,已经铺开了一条灿烂之路。
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如愿以偿,果然同时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尽管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囊中羞涩,却情意深浓。而且,他们最奢侈的快乐,便是周末共吃一碗牛肉面,然后沿着学校后面蜿蜒的小路散步。
林芸记得清清楚楚,大三那年,冬天格外寒冷,她为刘剑织了一条围巾,熬了整整几个晚上,手指都被毛线勒出了红印子。
刘剑第一次看到这条围巾时,显得异常的激动,他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圈,嘴里不住念叨:真暖和,真暖和!
那条围巾带给刘剑的温暖,似乎化开了冬天的严寒,也印刻在了他们的青春年轮里。
然而,大学毕业后,活生生的现实,如一场骤雨淋湿了梦想的纸张:刘剑工作没着落,却回去老家照顾他生病的姑姑,而林芸同样待业在家,还走在了相亲的路上。
刚分开时,两人还在微信里互相打气,信誓旦旦地约定:等各自工作稳定了,我们就团聚!
可是,随着日子的渐长,当各自忙着各自的生活时,时间如流沙般从指间滑走,联系也像渐渐断线的风筝,越来越少。
刘剑回到家里,俨然一个家庭主妇,日复一日地服侍着姑姑的起居日常,家里的各种琐事,有时忙到不可开交,甚至林芸的电话打来,他疲倦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林芸却因家里母亲逼婚,搞得她焦头烂额,常常夜不能寐。两人都如被生活紧紧攥在手中,各自挣扎于生存的激流里,难以喘息。
后来有一天,刘剑正在忙时,林芸在电话那头,却声音低沉:剑,我们这样……也许都太累了。
刘剑一时慌住了,他愣在原地,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像在打在他的心上。
他感到胸口一阵沉闷,仿佛心也被浸湿了,沉甸甸坠入无边深渊。七年岁月如水流逝,竟终究未能浇灌出团圆的花果。
打那以后,刘剑有时会木然地坐到椅子上,窗帘在风中轻轻晃动,墙上还贴着他大学毕业笑得灿烂的合影。
窗外,雨声淅沥,像极了当年他们在校园里散步时,被一场突然的雨淋得狼狈不堪,却笑得前仰后合。
刘剑心中那幅关于未来的画,被现实之雨淋得色彩模糊,渐渐褪去了所有轮廓与希望——原来青春之舟,终有搁浅于现实滩涂的时刻。
七年时光就这样匆匆而过,他们曾携手走过青春最美好的年华,一起笑过哭过,曾在彼此心中占据着最温暖的位置。但最终,却如两条相交后的直线,各自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时光深处那些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约定,原来也终如指间流沙,握得再紧,也悄然散去于命运的风中。
人生中许多情感,往往并非结束于轰然的崩塌,而是消逝于无声的疏离与疲惫——曾经刻骨铭心的岁月,最终也只是在某个转角处,无声地放开了彼此的手。
当青春的热望,在现实的风中冷却成叹息,刘剑才真正读懂了命运写在时间书页上的字句:原来有些同路人,注定只能借给一段光阴的暖意。
那被放手松开而终于飘散在风中的,何止是背影;告别每一段同路而行,都仿佛在永诀一部分过往的自己——纵使岁月曾种下多少花,终究有些花期,不为结果而开。
四
他必须与过去诀别
刘剑生长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父亲早亡,母亲改嫁,是终生未婚的姑姑,把他当儿子看待,一手将他扶养成人,并辛辛苦苦供他上大学,希望他未来有个好出路。
所以,刘剑有自知之明,关于他和林芸的事,他闭口未提,感觉这事有些违背姑姑的意愿,他从来没和姑姑谈过林芸,更不敢和姑姑说起自己和林芸的事,怕会伤了姑姑的心。
而今,两人都大学毕业,却连个工作都没有着落,他和林芸联系也是偷偷的躲着姑姑!人啊!有些事情,该隐瞒也要隐瞒一下!
他非常清楚家里的处境,他上学的钱,都是他姑姑辛辛苦苦摆摊一分一厘挣来的,这钱真来之不易啊!
本想他大学毕业,能找个好工作,让姑姑享享清福,哪知道,自己一地鸡毛不说,连一向身体很棒的姑姑,也突然病倒了,他只有感叹自己太囧迫了。
他从小就是个非常细心人,他照顾姑姑更是尽心尽力,一个男孩能不怕苦,不怕脏,替姑姑端屎端尿,连他善良的姑姑自己见了,都心痛得不断埋怨自己。
同病房的一位女病友,都感动得羡慕起来,说:大妹子,你真好福气啊!养了个这么孝顺的儿子!
可是,村里的人,却暗地里摇着头说:刘剑这辈子算是完了,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这回,又摊上姑姑病倒了,以后他找老婆更是想都别想。
确实,村里的大龄剩男找不到老婆的人有一大把,而刘剑可不管这些风言风语,他依然我行我素,做好自己。
他是个勤劳而善良的小伙子,虽然他在学校里上学,但他每次回家,家务事总是抢着干。他头脑灵活,手脚麻利,什么活儿一学就会。
村里谁家有个家电小故障,他都会修理,村里只要有需要,喊一声刘剑,他准会乐呵呵地跑去帮忙,他也从不要别人的回报,只是给别人留个好印象而已。
俗话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刘剑自己都没料到。有一家超市,老板娘是个大龄剩女,超市刚开业,水电安装还没弄好,老板娘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
有人就向她推荐了刘剑,说这小伙子手脚麻利,还是个大学生。老板娘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让刘剑来试试。
好在他姑姑出院了,可以下床走动了,不需要有人照顾,她听说有人请刘剑去搞水电,非常的高兴,二话没说,就催着他去,说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
刘剑也毫不犹豫,带着必备的工具,匆匆忙忙的来到了超市。他二话没说就忙了起来,一会儿爬上梯子接电线,一会儿蹲在地上修水管。
他真像一个专业的水电工,动作娴熟,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妥妥当当。老板娘在一旁看了看后,心里不禁暗暗称赞:这小伙子,不仅干活利索,长得也不赖,一脸的憨厚诚恳。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剑和老板娘渐渐熟悉起来。老板娘发现刘剑不仅有学历,还特别勤劳能干,有上进心,对水电安装维修方面也无师自通。因此老板娘有意给他引荐园区一家大厂的水电维修给他去做。
确实,刘剑没有辜负老板娘的期望,不但圆满地完成这家大厂的水电维修工作,还被这家大厂的老总看上,招他去做厂里的工程部主管。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刘剑确实感到非常的意外。既然工作有着落了,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芸,而林芸呢,久久没有回他的消息。接着,他还打了电话给他,也没有回音,这让刘剑格外的失望……。
五
夕阳余晖下的悲剧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今,村里人都知道,刘剑是园区的一家大厂主管,他真是时来运转,忽然间,又成了村里人都很羡慕的对象。
特别是刘剑的邻居老张,他的两个女儿都已出嫁了,他老伴也走了几年,他在家也是全靠两个女儿给的生活费。这会他看到了希望,硬是要刘剑替他介绍去他厂里做门卫。
据说,小时候,老张救过刘剑一命,碍于这个情面,刘剑只有硬着头皮,向厂里引荐了老张。
真不巧,刘剑还一说还就中了,老张真的顺利地成为刘剑厂里的门卫,这一下,老张欣喜若狂,而刘剑也算是还了老张一个人情。
老张在厂里做门卫,每月还有四天假,那天,他一个人回到家,他想去大女儿家看看,正当他准备出门时,媒婆突然找上了他的门。
她满脸堆笑,一进门就滔滔不绝地说:老张啊,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人家秀英,才50出头,人长得俊,心地也好,离异多年,一直想找个靠谱的人过日子,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你最靠谱。
老张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媒婆还真说到他心上去了,他老婆已经去了几年,早就想找个过日子的人。
既然老张早有这个意思,媒婆趁热打铁,立马带着那个叫秀英的过来了。
两人见面后,彼此都感觉十分投缘。秀英温柔体贴,说话轻声细语,让老张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老张的成熟稳重,也让秀英觉得十分安心。
很快,他们就同居在一起了,老张原本灰暗的生活,瞬间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老张心里渐渐有了一丝隐忧。毕竟自己年纪大了,在男女之事上总是力不从心。可老张是个要强的人,不服老的他,总觉得不能在秀英面前丢了面子。
一天,老张独自来到药店。他站在助兴药的货架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买下了一盒药。回到家后,他趁着秀英不注意,偷偷吃了下去。
那天晚上,原本温馨的氛围却因为这颗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是药量过大的缘故,老张突然感到头痛欲裂,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秀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她急忙拨打120,将老张送往了医院。
在医院的急救室里,灯光惨白而刺眼。医生们忙碌地穿梭着,进行着各种抢救措施。秀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不停地祈祷着,希望老张能平安无事。
可是,命运却如此残酷。尽管医生们竭尽全力,老张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当医生走出急救室,无奈地摇了摇头时,秀英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昏倒在地。
老张就这样走了,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带着对秀英的不舍,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场夕阳余晖下的悲剧,如同一记沉重的警钟,刘剑也为救命恩人老张的突然离去,感到非常的惋惜。
六
终于又见到了久别的她
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年,刘剑和林芸早已断了联系。而他姑姑却老是担心起刘剑的婚事来。
那天,刘剑和老周被厂里派去市里出差,他俩坐着空调车,风驰电掣地向市里进发,还没到市里,老周就已经找好了两人住宿的地方。
那个一同出差的老周,是厂长的大舅子,他挤眉弄眼地笑着对刘剑说:今儿老哥带你去个好地方玩玩,该放松的时候也要潇洒潇洒,快活快活一下!
既然老周有了这样的吩咐,恭敬不如从命,刘剑只有跟着老周去,大舅子老周,就是代表厂长,他总得给他面子啊!
岂不知,老周和他老婆离异有几年了,他这人就是这么不老实,总喜欢去光顾一些娱乐场所。而且他出手也比较阔绰,有不少女人就是看中了他的钱。
霓虹灯牌在雨后的街道上洇出模糊的光晕,刘剑跟着老周钻进金樽会所的旋转门。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雪亮,他低头看着沾满泥浆的擦得铮亮的皮鞋,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308包厢!领班小姐甩着镶水钻的指甲带路。推开门那刻,刘剑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穿香槟色真丝裙的女人正倚在沙发里,指尖夹着的细长香烟腾起一缕青雾。
刘剑猛然发现,那个甩眉眼女人怎么这么熟悉,特别是她那颗左眼下的朱砂痣,分明就是女友林芸。
刘剑刘剑还没有开口,还处于犹豫不决时,林芸却簌簌地甩掉身上的貂绒披肩,抢先开口了。
林芸,您怎么会在这里……刘剑的舌头打结。老周见刘剑和林芸两人这么熟悉,就很识趣地悄悄的溜出去了。
林芸忽然轻笑出声,眼尾的细纹在霓虹里若隐若现:是我对不起你了!我们离开后,我妈逼婚逼得太紧,我不得不嫁给凌高峰,我和他还没过上一段好日子,就发现他是一个大骗子,居然还欠了银行的一笔贷款,催贷的电话能打到凌晨三点。
刘剑看清楚了,林芸完全变了,不仅如此,还居然学会了抽烟,她掐灭烟头,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什么东西。
刘剑逼问她:那次,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我哪里对不起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芸无语,窗外忽然炸开烟花,刘剑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黝黑的脸,和林芸精致的妆容裂成两半。他面对林芸,真是不知所措。
啪!林芸的巴掌落在茶几上,水晶果盘里的车厘子滚落一地。她抓起披肩冲出门时,刘剑看见她后颈处有块未愈的淤青,像朵褪色的蔷薇。
刘剑完全想不到,一个人一旦走上社会,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昔人的恋人林芸,就已经变成了女魔鬼,过去的美好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刘剑消息失在迷茫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