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初恋挽着富二代的手嘲笑我:李狗蛋,你这辈子也就值两百块了。
王浩把红酒浇在我头上:穷鬼,只配舔地板。
手机突然震动:【每日挥霍一亿系统激活,余额987,654,321.07元。】
我包下整座米其林餐厅:叫王浩过来舔干净地板。
收购他家上市公司后,我坐在总裁椅上看他刷马桶。
黑衣保镖突然鞠躬:少爷,长老们等您回去继承万亿家业了。
包厢里水晶吊灯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涩,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劣质糖浆,混杂着昂贵香水、酒精,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隔夜菜味儿。我缩在巨大圆桌最不起眼的角落,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微微泛黄的旧T恤,和周围衣香鬓影的同学格格不入,像一块不小心混进金箔里的抹布。
哎,那不是李强吗李强!这边!坐那么远干嘛
班长赵刚的大嗓门带着点刻意的热情,像根针,一下子把全桌的目光都挑了过来,扎在我身上。我浑身一僵,硬着头皮抬头,挤出个干巴巴的笑:班长。
目光扫过,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主位那边。王浩,当年班里的混世魔王,如今据说家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腕表闪着冷硬的光。他臂弯里,依偎着林薇——我高中时偷偷塞过情书、一起看过星星、曾经以为会牵着手走下去的那个林薇。她变了,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裙装,像个昂贵的瓷娃娃,只是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此刻望过来,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疏离,甚至……一丝怜悯
李强,真是你啊!王浩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像块黏腻的油污,几年没见,风采依旧嘛!这身……嗯,挺有年代感的,复古风他旁边的几个跟班立刻配合地发出几声嗤笑。
林薇轻轻拽了拽王浩的胳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阿浩,别这样。她转向我,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李强,听说你最近……工作不太顺在送外卖她微微蹙眉,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其实踏实点也没错,人贵有自知之明。像我们阿浩说的,找准自己的位置就好。
她顿了顿,嘴角弯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对了,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薇薇’……不太合适了。
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又猛地摔在地上。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周围的目光像探照灯,灼烧着我每一寸皮肤。桌上精致的菜肴在我眼前晃动,模糊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色彩。我低下头,死死盯着面前那杯寡淡的柠檬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是我此刻狼狈的冷汗。
来来来,大家动筷子!别光顾着聊天!班长试图活跃气氛。
服务员端着下一道主菜——一只装饰得极其华丽的巨大龙虾,小心翼翼地从我身边经过,走向主位。就在这时,邻桌一个醉醺醺的胖子,大概是喝高了,手一扬,油腻腻的餐巾啪地一下甩过来,不偏不倚盖在了我刚夹起的一筷子青菜上。
哟!对不住啊兄弟!胖子斜着眼,嘴里喷着酒气,毫无诚意地摆摆手,看你小子面前也没啥硬菜,喏,他用筷子随意地扒拉了几下他们那桌刚上的、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剩菜——几片蔫了的肉,几块啃过的骨头,还有一点黏糊糊的汤汁,直接推到了我面前,赏你的!别客气!看你这样,也就值这盘菜的钱了!两百块顶天了!哈哈!
哄堂大笑瞬间炸开。有人拍着桌子,有人笑得前仰后合。王浩笑得尤其夸张,身体都在抖,酒杯里的红酒晃荡着。林薇掩着嘴,肩膀微微耸动,眼底那点仅存的怜悯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鄙夷和一种看小丑表演般的兴致。
血液轰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耳膜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屈辱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口,几乎要将我烧穿。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掀翻桌子、夺门而逃的狂暴冲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王浩端着他的酒杯站了起来。水晶灯的光打在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油亮亮的。他绕过半张桌子,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猫戏老鼠般的笑容,踱步到我面前。
啧啧,强子,他摇头晃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那些刺耳的笑声,瞧瞧你这出息。兄弟我看着都心疼。他晃了晃手里那杯深红色的液体,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人生啊,有时候就是命。有的人呢,生来就是站在云端享福的,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依偎在他座位旁的林薇,有的人呢,就像你,生来……就只配趴在地上,舔舔别人鞋底的灰。
话音未落,手腕猛地一倾。
冰冷、粘稠、带着一股橡木桶和酒精混合气味的液体,猝不及防地从我头顶浇了下来!
哗啦——
深红的酒液顺着我的头发、额头、眉毛,肆无忌惮地流淌。几滴溅进眼睛里,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更多的则浸透了我单薄的旧T恤,迅速在胸前洇开一大片狼狈不堪的深色污迹。黏腻的感觉紧贴着皮肤,那甜腻中带着酸腐的酒气瞬间将我包裹。几片没化开的冰块顺着脖子滑进衣领,激得我浑身一颤。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整个包厢死寂无声,只有酒液滴落在我脚边昂贵地毯上发出的轻微啪嗒声。所有人都惊呆了,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下一秒,王浩那令人作呕的、夹杂着醉意和无限恶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刚刚被浇透的神经上来回切割:
穷鬼,看清楚了吗他俯下身,凑近我满是酒水的脸,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淬着毒,这杯酒,比你一个月工资都贵。你这辈子,也就只配像条狗一样,舔舔这地板了!懂吗
他直起身,环视一圈被震住的同学,脸上带着一种施暴后极度满足的扭曲笑容,像是在展示他的战利品。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每一道目光都像针,扎在我被红酒浸透、冰冷粘腻的皮肤上。屈辱的海啸几乎将我灭顶,愤怒的岩浆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却找不到一个出口。我像一尊被红酒浇铸的耻辱雕塑,僵硬地立在原地,任凭那冰凉的液体顺着发梢、脸颊不断滴落,在脚下的波斯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肮脏的印记。
就在这时——
嗡…嗡…嗡…
裤袋深处传来一阵沉闷而持续的震动。
这震动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如此清晰,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猛地刺破了我被愤怒和羞耻包裹的麻木外壳。
我几乎是机械地、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麻木,伸手探进湿透的裤袋,掏出了我那台屏幕早已碎裂、边缘磨损得露出金属原色的老旧手机。油腻的酒液沾满了屏幕和我的手指,滑腻腻的。
屏幕亮起,幽暗的光刺破黏腻的酒渍。没有来电显示,没有信息提示。
屏幕中央,只有一个冰冷、简洁、散发着诡异幽蓝色光芒的界面,仿佛直接从虚空中投射而来:
【检测到宿主极致屈辱与强烈渴望。】
【‘每日挥霍一亿’系统激活绑定!】
【宿主:李强】
【今日可支配额度:100,000,000.00
元】
【当前账户余额:987,654,321.07
元】
【规则:每日零点额度刷新,未使用额度清零。】
【目标:今日内,将一亿元额度挥霍殆尽。】
【失败惩罚:抹杀。】
那幽蓝的光,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却像一道撕裂混沌的闪电,狠狠劈进我几乎被屈辱烧糊的大脑!
987,654,321.07元
九亿八千七百六十五万……零七分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颗烧红的钢钉,带着滚烫的、不真实的触感,狠狠凿进我的视网膜,然后顺着神经一路烧灼到心脏深处。
荒谬!荒诞!这绝对是我被刺激过度产生的幻觉!一个恶毒的玩笑!或者……是王浩那混蛋搞出的什么新把戏他是不是在我手机上偷偷装了恶搞软件
我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像受伤的野兽般扫向王浩。他正搂着林薇的腰,笑得志得意满,享受着众人或畏惧或讨好的目光,压根没往我这边看一眼。林薇依偎着他,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仿佛刚才那杯酒浇下去,彻底洗清了她曾经和我有过的那点污迹。
不是他。
那这……冰冷的屏幕,幽蓝的光,那串长得离谱、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巨响。血液从四肢百骸瞬间抽离,又在下一秒以更狂暴的速度涌回,冲刷着耳膜,嗡嗡作响。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度恐惧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狂喜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让我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抹杀挥霍一亿
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又被无数疯狂的念头瞬间塞满。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有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喂!李狗蛋!王浩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戏谑和毫不掩饰的鄙夷,像鞭子一样抽打过来,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被这杯好酒浇傻了还是……在琢磨怎么舔地板比较体面哈哈!
他刺耳的笑声,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猛地刮过我的神经。
那幽蓝色的数字在黏腻的屏幕后,冰冷地闪烁着。
987,654,321.07。
恐惧像退潮般迅速消失,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毁灭性的力量感,伴随着一种冰冷的、想要撕碎一切的暴虐冲动,从骨髓深处轰然炸开!
我抬起头。脸上残留的红酒还在往下淌,在衣领上汇聚成更深的污迹。但我没有去擦。
目光,越过哄笑的人群,越过王浩那张写满恶意的脸,越过林薇眼中那丝轻蔑的怜悯,直接钉在了包厢门口那个穿着笔挺西装、领口别着对讲机耳麦、一直保持着职业性沉默的餐厅经理身上。
他大概四十岁左右,面容刻板,眼神锐利,正微微皱眉看着这场闹剧,显然对王浩的粗鲁行为也颇为不满,但职业素养让他保持着克制。
就是他了。
我动了。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僵硬,像一具刚刚解冻的机器。湿透的鞋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我拨开挡在身前看热闹的同学,无视他们错愕的目光和瞬间低下去的议论声,径直走向门口。
我的目标明确,步伐稳定得可怕。那股在体内奔涌的、名为九亿八千七百六十五万的狂暴力量,支撑着我每一步都踏碎了之前的卑微和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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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林薇也诧异地看了过来。
先生经理看到我满身酒渍、形象狼狈地径直朝他走来,职业性的警惕瞬间取代了刚才那一丝不满,他下意识地微微侧身,似乎想挡住我的去路,同时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对讲机。
我没有停下,一直走到他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我抬起手,将那个沾满酒液、屏幕碎裂的手机,屏幕朝外,直接怼到了他眼前。
幽蓝的光芒照亮了他瞬间收缩的瞳孔。
屏幕上,那个冰冷、巨大、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987,654,321.07
经理脸上的职业性刻板表情,像被重锤击中的石膏面具,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裂痕。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串数字上,仿佛被磁石吸住,眼珠几乎要凸出来。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像是被扼住了脖子。
包场。我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带着红酒浇头后的粘滞感,却像一块坚冰砸进滚油里,瞬间冻结了周围所有的空气。现在。清场。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经理骤然煞白的脸上。
先…先生……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回过神来,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紧张而严重变调,带着明显的颤抖,您…您是说…包下整个‘云顶’现…现在
对。我的目光扫过他那身笔挺的西装,扫过他胸前闪亮的经理铭牌,最终落回他那双写满惊涛骇浪的眼睛,所有客人,包括这一桌,我微微侧头,用下巴点了点身后王浩那桌,立刻离开。今晚,这里只有我一个客人。
我顿了顿,感受着体内那股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力量在奔涌,一字一句,清晰地补充道:
另外,把你们店里所有年份的罗曼尼康帝、拉菲、柏图斯……所有最贵的酒,全部打开。有多少开多少。
经理的呼吸骤然停止,脸色由白转红,又迅速褪成一种死灰。他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死死盯着我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又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骇、狂喜、以及一种面对未知庞然巨物般的恐惧。几秒钟,对他而言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脸上所有的犹豫和震惊瞬间被一种近乎狂热的职业素养所取代。他挺直了腰背,对着耳麦,用一种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却异常清晰有力的声音急促地低吼道:
安保组!安保组全体!立刻到‘紫金’厅门口待命!重复,立刻!最高优先级!前台!立刻停止所有预订!通知所有在用餐的客人,非常抱歉,本店因突发重大活动,即刻清场!所有未上菜品免单,已用餐品按最高折扣结算!立刻执行!库房!库房听到吗立刻清点所有顶级酒窖库存!罗曼尼康帝、拉菲、柏图斯……所有特级园,所有顶级年份,全部!全部送到‘紫金’厅!立刻!重复,是全部!立刻打开!
命令如同惊雷,通过耳麦瞬间炸响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包厢,不,是整个云顶餐厅,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刚才还在哄笑、看戏的同学,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瞬间冻僵,滑稽地凝固在惊愕、茫然和难以置信的顶点。王浩脸上的得意和戏谑彻底消失,他搂着林薇腰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如同打了鸡血般的经理,又看看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薇捂住了嘴,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塞满了震惊和一种世界观被颠覆的茫然。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不是轻柔的服务,而是带着一种急促的、不容置疑的力道。几名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安保制服、神情冷峻的男人鱼贯而入,步伐迅捷而无声,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他们目标明确,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那些还在发懵、没反应过来的食客。
先生,女士,非常抱歉打扰您用餐。安保人员的语气是公式化的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本店因特殊原因即刻清场,请您配合,立刻离开。他们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伸手,半请半架地将那些还坐在位置上、脸上残留着惊愕和不满的客人请了起来。
搞什么啊我饭还没吃完呢!
特殊原因什么特殊原因你们经理呢
免单谁稀罕免单!我就要……
不满的抱怨声刚起,就被安保人员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和毫不退让的动作硬生生堵了回去。那些平日里或许有些身份地位的客人,此刻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势的清场命令下,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被护送着,一步三回头地、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怨气,狼狈地离开了包厢。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像一场高效而无情的风暴席卷而过。
转眼间,偌大奢华的紫金厅里,只剩下我,王浩,林薇,以及那几个刚才和王浩一起哄笑的跟班。空气里弥漫着被打断的盛宴的残羹冷炙气息,还有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
王浩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像暴风雨前的铅云。他盯着我,眼神阴鸷,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林薇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西装里,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惊恐。
我站在原地,满身酒渍,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像个落汤鸡。但我没有动,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那些曾经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此刻被惊惧和难以置信取代。体内那股冰冷的力量在血管里奔流,支撑着我的脊梁。
经理微微喘息着,快步走到我面前,脸上混杂着疲惫、兴奋和一种面对金山的敬畏,他深深鞠躬,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李先生,清场已完成。酒……正在开启,很快送到。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我身后脸色铁青的王浩等人,试探着问,这几位……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平静地落在王浩那张因为愤怒和惊疑而扭曲的脸上。
他们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突然变得无比空旷的包厢里,带着红酒浸染过的沙哑和一种令人心头发冷的漠然。
我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指向脚下那片被深红色酒液浸染、在昂贵地毯上留下丑陋污迹的地方。那是王浩的杰作。
王总刚才说,我顿了顿,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刺入王浩骤然收缩的瞳孔,我这种穷鬼,只配趴在地上,舔舔别人鞋底的灰
王浩的呼吸猛地一窒,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林薇惊恐地低呼了一声。
我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更像是一个撕裂的伤口。
现在,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和不容置疑的命令,砸向那个毕恭毕敬的经理,叫王浩过来。
手指稳稳地指向那片刺目的红酒污渍。
让他,把这里——我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地板,给我舔干净!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抽干了空气,凝固成一块沉重的水晶。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的光芒,似乎都在这瞬间变得惨白而冰冷。
王浩的脸,像一张被无形巨手揉皱又猛地摊开的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一片惨白,紧接着,又因为极致的暴怒和难以置信的羞辱而涨成了骇人的猪肝色。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疯狂地搏动着,眼珠子死死地凸出来,像是要从眼眶里挣脱,死死地钉在我脸上,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和一种被当众扒皮抽筋的剧痛。
李强!我操你妈!!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撕裂了死寂。王浩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猛地挣脱了林薇死死抓着他胳膊的手(林薇被他带得一个趔趄,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如同疯牛般朝我猛扑过来!拳头带着风声,直直砸向我的面门!他要撕碎我!他要立刻、马上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碾成齑粉!
然而,他的身体刚冲出不到半步。
两道黑色的影子,如同从墙壁中剥离出来的鬼魅,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挡在了我的身前。动作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两道残影。两名身材魁梧、面容冷硬如铁的保镖,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仿佛他们本就一直存在。
其中一人,那只戴着战术手套的大手,如同钢浇铁铸的钳子,精准无比地、不容抗拒地一把攥住了王浩挥出的手腕!
呃啊!王浩发出一声痛极的闷哼,脸上的狂怒瞬间被巨大的痛苦和惊骇取代。他感觉自己的腕骨像是被液压机碾住了,剧痛让他半边身体都麻痹了,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扼杀在原地,狼狈地踉跄了一下。
另一名保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按在了王浩的后颈上!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
王浩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像一根被强行按倒的木桩,脸朝下,被那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按在了……那片深红色的、散发着浓郁酒香的污渍之上!
他的鼻梁骨似乎都撞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昂贵的西装瞬间沾满了酒渍和地毯的绒毛。他被按得动弹不得,只有身体在保镖的手掌下徒劳地、剧烈地挣扎扭动,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吼和呜咽,充满了屈辱、痛苦和彻底的绝望。
阿浩!!林薇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想扑过来,却被旁边一个保镖冰冷的眼神和微微抬起的胳膊硬生生逼停在原地,浑身筛糠般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那几个王浩的跟班,刚才还气焰嚣张,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脸色煞白,噤若寒蝉,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整个包厢里,只剩下王浩徒劳挣扎的摩擦声和他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屈辱至极的呜咽。
经理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发白,额角渗出了冷汗,但他强行维持着镇定,目光敬畏地看着我。
我低头,俯视着地上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此刻却如同烂泥般被按在自己制造的污秽里的身影。他的侧脸紧贴着地毯,沾满了红酒和灰尘,狼狈不堪,眼神涣散,里面只剩下被彻底碾碎的尊严和刻骨的怨毒。
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像初冬的湖水,缓缓漫过我的心头。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漠然。
舔。我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王浩的呜咽,回荡在死寂的包厢里,带着一种最终审判般的冷酷,王总,你自己说的话,自己兑现。
王浩的身体猛地一僵,挣扎停止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更剧烈的颤抖,那是灵魂在极度羞耻中发出的无声尖叫。
舔干净。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无波,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力。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水晶灯冰冷的光,无声地见证着这场残酷的处刑。
终于,在保镖铁钳般的手掌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压力下,王浩那沾满了红酒和尘土的嘴唇,极其轻微地、颤抖着,动了一下。一个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如同蛞蝓蠕动般的动作。
仅仅一下。
随即,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停止了挣扎,只剩下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从紧贴地面的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溢出。那不是舔,更像是一种被碾碎后无意识的抽搐。
够了。这一下微不足道的动作,已足够。
行了。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只是叫停了一场无聊的游戏。
保镖的手立刻松开。王浩像一滩真正的烂泥,瘫软在那一小片被他玷污又被迫亲近的地毯上,剧烈地喘息着,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昂贵的西装彻底毁了,头发凌乱地粘在额头上,脸上糊满了红酒、泪水和地毯的纤维,狼狈得如同街边最肮脏的乞丐。他不敢抬头,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不敢看林薇的方向。
林薇早已泣不成声,捂着嘴,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看向王浩的眼神里,曾经的爱慕、虚荣、安全感,此刻全都碎裂成了惊恐、厌恶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幻灭。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在躲避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
带出去。我对经理示意了一下地上那摊垃圾。
经理立刻躬身:是,李先生。他朝几个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生们强忍着脸上的异样,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触碰王浩的身体,像是处理一件危险废弃物般,半拖半架地将失魂落魄、浑身瘫软的王浩弄出了包厢。林薇失魂落魄地、踉跄着跟了出去,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包厢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奢华的紫金厅里,只剩下我,和满桌狼藉的杯盘,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酒气和屈辱残留的味道。
经理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沾满酒渍的旧手机,像是捧着一件稀世圣物,恭敬地递还给我,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李先生,您看……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的幽蓝数字依旧冰冷地闪烁着,提醒着它的存在:987,654,321.07。刚才的挥霍,买下这个餐厅,那些顶级红酒,不过是个零头。
还有事我抬眼看他。
经理搓着手,笑容更加谦卑:是这样,李先生,您刚才吩咐开的那些顶级名酒……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都价值不菲……您看,是现在都送进来,还是……
倒掉。我打断他,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倒掉一杯隔夜茶。
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珠子再次瞪圆了:倒……倒掉李先生,那可是……那可是罗曼尼康帝!拉菲!柏图斯啊!随便一瓶都……
我说,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倒掉。全部。
听不见吗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进经理的耳膜,打开,然后倒掉。倒进下水道,倒进花坛,随你们处置。一滴,都不准留。
经理浑身一哆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敢吐出来。他看着我那双平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睛,终于明白了,这不是商量,更不是玩笑。这是一种……纯粹的、用金钱堆砌起来的、碾碎一切的意志。
是……是!李先生!他猛地一个激灵,深深地、几乎要把腰弯折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立刻照办!立刻!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对着耳麦语无伦次地低吼着指令。
很快,外面隐约传来了此起彼伏、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那是侍者们看到价值连城的液体黄金被粗暴地倾倒入容器、即将付之东流时,发出的本能的心痛和绝望。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如星河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勾勒出这个庞大都市冰冷而繁华的轮廓。玻璃上,映出我此刻的倒影——头发凌乱,脸上残留着干涸的红酒渍,身上是那件被浸透、皱巴巴的旧T恤。
这副模样,和窗外那个流光溢彩的世界格格不入。
但玻璃上映出的那双眼睛……冰冷,幽深,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燃烧着一种被巨额财富和极致羞辱共同点燃的、名为毁灭的火焰。
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屏幕上幽蓝的光一闪,一行新的小字浮现:
【任务进度:23,456,789.01
/
100,000,000.00】
倒掉那些天价红酒,花了两千多万还远远不够。
我点开一个财经APP,搜索框里输入了三个字:浩宇集团。王浩父亲王振山那个在本地颇有名气、主营建材和地产的上市公司。
屏幕上立刻跳出浩宇集团的股票信息。K线图走势平稳,市值显示:约45亿。
我的指尖,带着一丝冰冷的兴奋,轻轻点在那个45亿的数字上。
屏幕幽光闪烁,冰冷的数字仿佛在无声地燃烧:987,654,321.07。
收购它。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碎它。
念头一起,手机仿佛有所感应,屏幕上的数字瞬间模糊,界面切换到一个极其简洁、带着未来科技感的交易平台。没有繁琐的确认,没有风险提示,只有一个巨大的输入框,光标在闪烁。
我手指如飞,输入了浩宇集团的股票代码。然后在收购比例一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输入了:100%。
点击确认。
整个操作过程,流畅得如同呼吸,没有一丝阻碍。
【指令确认:全资收购目标公司(浩宇集团
HK.600XXX)】
【交易执行中……】
【交易完成。】
【资金扣除:4,500,000,000.00
元】
【当前账户余额:537,654,321.07
元】
【资产变更:您已成为浩宇集团唯一实际控制人。】
整个过程,从念头产生到交易完成,不到十秒。没有惊心动魄的股市搏杀,没有硝烟弥漫的收购战,只有冰冷的数字跳动和一条简洁到极致的确认信息。一家市值45亿的上市公司,就这样像超市里的一袋零食,被轻描淡写地装进了口袋。
我收起手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城市的浮光掠影,也映出我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游戏,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
浩宇集团总部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空间,极尽奢华。整面墙的落地窗将大半个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昂贵的红木办公桌光可鉴人,真皮座椅宽大得如同王座。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皮革和消毒水混合的、象征权力与新生的味道。
我靠在那张价值不菲的总裁椅上,双腿随意地搭在光洁的桌沿,身上早已不是那件浸透红酒的旧T恤,而是一套看不出品牌、但剪裁用料都极致考究的深色休闲装。手里端着一杯刚磨好的顶级蓝山咖啡,袅袅热气升腾。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新任命的集团执行总裁,一位以铁腕和效率著称的职业经理人陈明,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深蓝色保洁制服、推着清洁车的人。前面那个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身形僵硬。后面那个则一脸麻木。
陈明走到办公桌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而干练:李董,您要见的……新入职的保洁员,带到了。他侧身让开。
前面那个穿着不合身保洁服、戴着橡胶手套的人,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是王浩。
仅仅三天,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脸颊瘦削得脱了形,皮肤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灰败。曾经打理得油光水滑的头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油腻腻的。那双曾经写满嚣张和得意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眼神浑浊、呆滞,深处却燃烧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和屈辱,像一头被拔光了牙齿、关在笼子里的困兽。他不敢直视我,目光躲闪着,最终死死地盯在自己脚上那双廉价的塑胶鞋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嗯。我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我站起身,踱步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俯瞰着脚下如同蝼蚁般穿梭的车流和人群。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浩宇集团,我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听说以前做得还不错
王浩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他攥着清洁车推杆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不过嘛,我慢悠悠地转过身,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王浩身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任何地方,都有藏污纳垢的角落。再光鲜亮丽的大厦,也离不开最基础的清洁维护,你说是不是,王……保洁员
王保洁员这个称呼,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王浩的心脏。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里面喷射出怨毒的火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声音,胸膛剧烈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拼命。
旁边的陈明眼神一厉,上前半步,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过去。
王浩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那股暴戾之气瞬间被压了下去,只剩下屈辱的颤抖。他再次低下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走到他面前,停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佝偻的背脊,看着他身上那套象征着他如今地位的廉价保洁服。
尤其是,我的目光扫过他,最终落在他身后清洁车上那个白色的塑料桶,还有桶里插着的、沾着水渍的马桶刷上,卫生间的清洁,更是重中之重。关系到整个公司的形象和员工的健康。
我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指向他身后那个白色的塑料桶,以及桶里那根沾着可疑水渍的、硬毛的马桶刷。
现在,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把顶层高管卫生间的马桶,里里外外,给我刷干净。要光洁如新,一尘不染。
记住,我微微俯身,凑近他因屈辱而剧烈颤抖的耳畔,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冰锥一样凿进他的耳膜,是你亲自去。用你手里的刷子,仔仔细细地刷。就像你当初,教别人舔地板那样认真。
王浩的身体如遭雷击,猛地僵直,随即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他猛地抬起头,那张灰败的脸上,屈辱、怨毒、绝望……种种情绪扭曲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狰狞恐怖的表情。他死死地瞪着我,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旁边的陈明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如同冰冷的机器:王浩,执行命令。
他身后的那名面无表情的助理,也上前一步,目光冷冽。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铁板,轰然压下。
王浩眼中的火焰剧烈地挣扎、跳动,最终,在那无法抗衡的威压和彻底碾碎的现实面前,一点点地、极其不甘地熄灭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他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行尸走肉,极其缓慢地、无比艰难地转过身,伸出那双戴着廉价橡胶手套、此刻却抖得像风中秋叶的手,颤抖着,抓住了那辆清洁车的推杆。
塑料轮子在光洁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而刺耳的吱嘎声。他佝偻着背,推着那辆承载着他全部屈辱的车,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办公室外、走廊尽头那扇标志着高管专用的卫生间磨砂玻璃门挪去。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拖着千钧锁链。
我重新坐回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总裁椅,目光淡漠地扫过王浩消失在卫生间门口那佝偻而绝望的背影。陈明安静地侍立一旁,如同雕塑。
办公室再次陷入一种冰冷的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
就在这时——
笃、笃、笃。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敲响了。节奏沉稳,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恭敬。
陈明立刻看向我。我微微颔首。
门被无声地推开。
进来的不是秘书,也不是公司高管。
是四个男人。
清一色的纯黑色西装,剪裁完美得没有一丝褶皱,像是第二层皮肤般贴合着他们高大、健硕、蕴含着爆发力的身躯。他们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线条冷硬,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却又沉静如古井深潭。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混合着铁血与绝对服从的冰冷气息。他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一丝不苟的领带,锃亮的皮鞋,甚至连站立的间距——都透着一股严苛到极致的纪律感。
为首一人,身高接近一米九,肩宽背阔,如同铁塔。他上前一步,动作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在距离办公桌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然后,在陈明惊愕的目光注视下,这四名如同黑曜石雕像般的男人,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对着我所在的方向,猛地弯下了他们刚硬的腰背!
一个标准的、带着古老家族烙印的、九十度鞠躬!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金属般的铿锵感。
为首的铁塔巨汉保持着鞠躬的姿态,声音低沉、浑厚,如同大提琴的最低音弦在震动,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回荡在奢华而冰冷的办公室里:
少爷。
他微微顿了一下,仿佛这个称呼本身就承载着千钧之重。
长老们已在‘云顶’恭候多时,命我等即刻护送您返回祖宅。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
继承万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