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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林默给阿强他们买奢侈品、还车贷的记录,我的手忍不住发抖,原来这些年,他所谓的兄弟情,是建立在我们母女的痛苦之上。
我翻到了贝贝出生时的费用清单,剖腹产手术费、住院费。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而林默那栏,他的AA转账记录格外刺眼。
我把清单发给赵律师,她立马回了满是愤怒的语音:若溪,你也太委屈了吧,连你生贝贝的剖腹产手术费他都要AA,这是人干的事吗
太过分了!
她气得不轻:根据《民法典》第1088条,夫妻一方因抚育子女、照料老年人、协助另一方工作等负担较多义务的,离婚时有权向另一方请求补偿,另一方应当给予补偿。
你生育贝贝,承担了主要的抚养义务,这是很有力的补偿请求依据,咱们一定要为你争取更多权益。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在医院陪着贝贝,一边和赵律师紧密沟通,梳理证据,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离婚诉讼。
林默偶尔打来电话,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就是抱怨我不该把事情闹大,全然没有半点对贝贝病情的关心,对他那些荒唐行为也毫无悔意。
慧慧也一直陪着我忙前忙后,帮我照顾贝贝,还四处打听林默的消息,就怕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她疲惫却坚定的身影,我满心感激,这场艰难的战斗,幸好有她在我身边。
京市的天空总是雾蒙蒙的,可我知道,只要熬过这段黑暗,总会迎来属于我和贝贝的曙光
。
大半年的治疗像场漫长的拉锯战。
化疗时的呕吐,穿刺时的哭喊,配型成功时的狂喜,移植后监护的日夜......总算熬到了今天。医生说各项指标都在好转,再观察一阵子就能出院了。
赵律师上周来送补充证据,带了本童话书给贝贝。
小姑娘抱着书跟赵律师聊了半天,回来突然跟我说:妈妈,赵阿姨从小就没有爸爸。
我正给她削苹果的手顿了顿:我的爸爸总说忙,也不来看我。
她声音含糊却认真,他好像也没什么用,妈妈,你要是不想跟他过了,就休了他吧,我不怕。
我把她搂进怀里。
原来孩子什么都懂,那些缺席的陪伴,那些冰冷的算计,她都看在眼里。
出院那天,慧慧开车来接我们。
贝贝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指着路边的糖葫芦喊:干妈,我要那个!
慧慧笑着应:买,买两串!你和妈妈一人一串。
车驶过熟悉的小区门口时,我深吸了口气。
贝贝攥着我的手指:妈妈,别怕。
打开家门的瞬间,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看来林默也很久没回家了。
我把他从兄弟的牌局上叫了回来,
听说他因为欠款逾期的事,银行找上门,公司把他开除了,现在整天只能跟几个所谓的兄弟一起混日子。
赵律师说,按我的情况,婚内AA制约定有效,但我作为主要抚养方,且承担了更多家庭义务,有权要求林默支付贝贝的抚养费直到成年,另外还能主张一笔经济补偿。
这些年他给兄弟花的钱,有部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范畴,能追回一部分,也算给贝贝多留点保障。
赵律师在电话里叮嘱:别心软,这是你应得的。
门锁突然传来响动,林默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