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鸣蹙眉,“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我们离婚?我说了,这是两件事,你们母女为什么都非要混为一谈?”
女儿攥着拳头沉默片刻,下定决心般跑回了房间,拿出来一个娃娃。
上面扎满银针,头上贴着一张符纸,写着滔滔的生辰八字。
“是她偷偷藏在我房间的!”
“我还听见她打电话,说还要养什么小鬼。”
2
我懵愣地盯着娃娃,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儿。
婆婆怒火中烧,把娃娃朝我脸上狠狠甩过来,针划破皮肤,一根直接戳到眼睛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用这种东西诅咒我孙子!滔滔生病一定就是你害的!”
她捂住胸口大喘气,女儿马上扶她到沙发上坐下。
江秋鸣逼近我,眼神愤恨,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唐允晴,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啊!滔滔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和你,和你女儿,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摇头,想说我没有。但看着一脸冷漠看戏的女儿,忽然觉得没意义了。
“那就离婚吧。”
女儿弯腰从垃圾桶里把离婚协议捡起来,冷嗤一声,“你怎么有脸要一半财产?也是为了我?”
“爸,就把那套老房子给她吧,让她有个住的地方,毕竟生了我。”
我嘴角勾起一个苦笑,眼泪再也忍不回去了。
我艰涩地追问她为什么。
她别开脸,“我不想跟你一起害人。”
当天我就和江秋鸣去办了离婚申请。
“你要是再敢搞那些见不得人的脏东西,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看着他凶狠狰狞的脸,我心里一片死寂。
高中的时候,我因为身体缺陷被欺负羞辱。
他拿着棍子冲过来,挡在我前面,红着眼,“你们谁再敢找唐允晴的麻烦,我就跟谁拼命!”
少年的眼里闪着光,承诺沉重而滚烫:“以后我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女儿出生后,婆婆就一直催我生儿子,吵了两年后,他直接去做了结扎。
所以当得知唐艺晴肚子的孩子是他的,看到他把耳朵贴在她肚皮上,笑着让宝宝喊爸爸时,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骤然崩塌,天翻地覆。
婆婆亲自照顾唐艺晴坐月子,让我每天炖汤送过去,不做就是不孝。
半年后,她做了个小手术。江秋鸣就趁我在医院陪床时,擅自让唐艺晴和孩子搬进了家里。
“妈生病了,滔滔也一直在发烧,我两边跑实在太累了,你体谅一点好吗?只是暂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让她们走。”
“你们是亲姐妹,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吗?”
他冠冕堂皇地指责我绝情,却忘了自己痛哭流涕、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孩子生下来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不会再见她们母子一面。
后来她们是搬走了,只不过就隔了两层楼,他有了两个家。
人和爱都会被时间扭曲,直到面目全非。
“快点,我送你去医院。”江秋鸣回头,不耐烦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