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颤,不用想,姜霓都知道是顾行祉那一群人。
除了他们,没人会以折磨她为乐趣。
膝盖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一想到那种压抑的气氛,姜霓的胃中又是一阵痉挛。
“李经理,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上班前,我一定赶过去。”
听筒内再次传来李经理的怒吼声:“要不是看在当初的情面上,我早就把你踢出暗夜了!”
“你现在麻溜点给我滚回来!别再浪费时间了!”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页面还停留在通话记录上,姜霓咬了咬牙。
她不能就这么被动下去。
如果那群人再想尽办法羞辱她,她大不了和顾行祉闹个鱼死网破。
想到家里还有之前买的防狼喷雾,姜霓干脆再下一站下了车,一路小跑着回去。
租的房子在顶层,是楼梯房。
这几年,她倒也爬习惯了。
刚爬到六楼,姜霓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听见上方传来叮铃哐啷的敲打声。
一群身上纹满了身的男人将屋内能看见的家具都砸了个遍。
“我说姜夫人,你们家欠我们的钱也该还了吧?现在你丈夫在里面蹲着,我们这些弟兄们实在是吃不起饭了,这才来找你,你今天要不给我个交代,我们可不会跟你讲客气!”
为首男人随手拿起桌上的全家福摔在了地上,末了还往上面淬了口唾沫,“虽说你们姜家破产了,但总不可能一点儿钱都拿不出来吧?”
“我可是听说你儿子还在医院里住着,有钱交医药费,没钱拿来还我们?”
看着满地的狼藉,江月娉慌乱得不行,却又不敢上前,只能苦苦哀求,“张哥,我现在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要不你再宽限我们几天吧?”
闻言,男人一脚将身前的椅子踹倒在地,早已失去了耐心,“这笔钱都欠多久了,我给你们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给你宽限时间,我的这些弟兄们怎么办?活生生地饿死吗?”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姜夫人,这钱你要是再还不上,就别怪我不念及旧情了!”
男人朝身后的几人招招手,“兄弟们,给我继续砸!”
见状,江月娉立马上前拦在几人面前,一咬牙,直愣愣地跪了下来,“张哥,算我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为了姜远的医药费,她这段时间已经把家里能当的都给当卖了。
就算这样,钱还是不够还那个被姜远打伤的人。
现在又碰上了这档子事。
还真是老天爷都不给他们姜家留活路。
“妈,你在干什么?”刚到家门口,姜霓便看见这样的场景,忙不迭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人搀扶起来,“你快起来,地上脏。”
江月娉点点头,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一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站起身来。
“哟,这不是小姜吗?”沙发上的男人摩挲着下巴打量了姜霓一番,舔舔嘴唇,“这么多年不见,生得越发标致了。”
回头对上男人邪/yin的目光,姜霓强忍着恶心,低低头,“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