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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叶南桥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期间陆榆查出了身孕,这是府上第一个血脉,他高兴极了,为此大办了一场。
若是以前,叶南桥肯定要出来大闹一场,他专门吩咐了如果公主来闹,一定要拦住了,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过她的身影。
萧景阑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他不去找她,叶南桥就永远不会低头。
从前她是娇贵的小公主,如今成了他的妻子了性子还一点不改,他一个大男人身边多几个女人怎么了
榆儿就可以,就她不行
萧景阑手指敲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问,公主来过吗
将军,我们按照你的吩咐不给公主院里送饭......可他们院子已经半个月没有要过餐食了。
半个月!叶南桥没有派人来闹过
侍卫摇了摇头。
他想告诉将军,夫人甚至没有回来过,可是看着萧景阑几乎要杀人的模样,他实在不敢张嘴。
这时候陆榆软若无骨地缠上来,眼含秋波,说不尽的风情。将军,多陪陪我嘛!肚子里的孩子都想父亲了。
往日撩拨人的小尾音此刻却听得人烦躁。
萧景阑不耐地推开陆榆的手,声音里染着一丝愠怒,你除了这些,没有其他正经事做了吗
陆榆委屈地咬着唇,可是将军不就是爱妾这个样子吗
萧景阑不由愣住了。
他从前最看不惯叶南桥那股孤高的样子,所以才喜欢陆榆逆来顺受,事事由着他时的温柔小意。
现在他是在做什么,让陆榆变成另一个叶南桥吗
一时间萧景阑心里乱糟糟的。
他没有回陆榆屋里,而是一个人坐在书房,任由烛火亮了一夜。
他在等叶南桥来找他,这是从前独属两人间的小秘密。
两人身份尊贵,平日里不能有失身份,端的是尊贵的模样。可如果萧景阑的书房夜里一直亮着灯,叶南桥就来找他,两人一起偷偷出门赏灯看夜景。
可蜡油低落到天亮,叶南桥也没来。
喀——
这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夜没睡的萧景阑慌忙抬头,却是侍卫,将军,有人在厅屋等您......
一定是叶南桥,他来不及多问,急冲冲赶了过去。
屏风后公主服饰若隐若现,萧景阑跨过门槛,不由得慢下来动作,整理了下衣领,
叶南桥你可知错......大公主
大公主转过头,瞧着他神情淡漠,你以为是谁,小妹吗
你难道还不知道,南桥已经嫁去梁国了
长公主,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她这套把戏来哄人了他当然不可能相信。
长公主没有理他,冷嗤一声,拿出了圣旨,萧景阑接旨!
接下来的话萧景阑什么也听不懂一样,什么叫赐和离,什么叫叶南桥已经嫁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
他从来没有同意过和离,叶南桥那么爱他,不可能愿意离开的!
萧景阑可接旨明皇的圣旨递在他的眼前,萧景阑红着眼睛一把将它打掉。
他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思绪,脑子里一片空白。
叶南桥一定还在院子里呢,这肯定是她的手段,对,他要让她亲自来说明白!
他脚步匆匆赶到她的院子,落在门上的手迟迟不敢推下去。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萧景阑害怕看到空落落的院子。
他抬手抹了抹头上的细汗,一推开门,院子里,婢女和老嬷嬷还在侍弄花草,打扫庭院,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萧景阑的心忽然平和下来,他就知道,叶南桥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了。
可越往里面走,一颗心越往下沉。
承载他们回忆的书信,花灯,甚至他亲自猎来,叶南桥无比爱惜的貂皮都已经化作了灰烬。
她的厢房,书房,都没有一丝踪迹。
叶南桥呢,公主呢!他揪着一个仆人的衣领怒吼。
将军,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皇上派来修理花草的,饶了我们吧!
萧景阑失魂落魄地放开他,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他下意识地往内庭去,那儿有他们一起种下的枇杷树,他们还约定要一起吃枇杷呢。
可那儿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树桩,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叶南桥!
气血疯狂翻涌上来,他猛地把剑劈去,树干瞬间裂成两半。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我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