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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侯夫人立刻帮腔,颤抖的手指直指我娘:老身作证!这毒妇过门三年无所出,害得我儿无嗣,实在有违妇道!
顾云舟也立马扑通跪下:求陛下为微臣做主!这贱人当年留书出走,害得微臣被全京城耻笑,枉为人妻!
这三人字字诛心,就是要把我娘钉在荡妇的耻辱柱上。
我气得想冲上去,却被娘亲紧紧拽住手腕。
她轻笑一声,缓步走到顾云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未曾和离,那这五年你让姜蕊以正妻自居,你又该当何罪
顾云舟的脸色瞬间惨白。
娘亲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按《大周律》——
停妻再娶者,当黥面流放!
你——巧舌如簧!顾云舟气得面色涨红,却无从辩解。
龙椅上的皇上皱眉沉吟。
御书房里落针可闻。
突然,外祖上前一步,解下腰间虎符,双手奉上。
老臣愿交还北疆兵权,只求陛下准小女与这畜生划清界限!
皇上指尖一顿,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狂喜。
我心头微颤。
外祖此举,可谓一石二鸟。
一来可救娘亲于水火。
二来又能消除皇上对他的忌惮。
果然,皇上伸手接过虎符,沉声道:准奏。
顾云舟听到皇上恩准和离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挤出一句:芸娘......你当真如此绝情
而姜蕊则死死盯着我娘,掐断了精心养护的指甲。
此事尘埃落定几日后,霍焱便带着十里红妆前来下聘。
定亲那日,满府红绸高挂,喜乐声声。
突然,府门被猛地撞开。
姜蕊和顾云舟一身素白孝服,怀中抱着姜元山夫妇的牌位,缓步而入。
谢芸娘,爹娘养育你多年,如今你定亲的大喜日子,怎么连他们的牌位都不供
满座宾客哗然。
我立刻挡在娘亲面前:姜家通敌,人人得而诛之!
姜蕊脸色一沉,猛地将我推倒在地。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眼中尽是恶毒:小孽种,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顾云舟假惺惺地叹气:芸娘,岳父岳母待你不薄,你确实该磕个头......
说着,他竟一把按住娘亲的肩膀,强迫她跪向牌位!
霍叔叔!救命啊!我大声呼喊,却被姜蕊一把堵住嘴。
咚!
娘亲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鲜血顿时蜿蜒而下。
她脸色惨白,却咬着唇一声不吭。
够了吗她抬眸,冷冷看向姜蕊。
姜蕊狞笑:三个响头,一个都不能少!
就在娘亲即将再次被按下去时——
芸娘!
霍焱终于赶到,一脚踹开顾云舟,将娘亲揽入怀中。
芸娘,我来晚了......
他颤抖地擦去娘亲额上的血,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
顾云舟呕出一口鲜血,却还嘴硬。
我让她给养父母磕头,天经地义!霍将军难道要罔顾孝道吗!
宾客们窃窃私语,场面一时僵持。
突然,府外传来整齐的铁甲声——
外祖带着御林军大步而入,手中高举一封密信:
定南侯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来人,把这堆狗男女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