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为所动,她又凑了过来。
“姐姐,药好了吗?我来瞧瞧。”
林月萱假装关心地凑了过来。
下一秒,她手肘“不经意”地一撞。
滚烫的药汤尽数泼在了我的手上。
我手背瞬间被烫得通红。
我还没惊呼出声,林月萱却叫了起来。
“啊!好烫!姐姐!我的手……我的手被烫伤了!”
可我明明看到是她自己将手伸到药罐的蒸汽上虚晃了一下。
听到她的哭喊,陆谨砚几乎是破门而入。
“月萱!你怎么了?”
月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谨砚哥哥,都怪我不好,想帮姐姐端药,结果被烫到了,不关姐姐的事。”
陆谨砚看都没看我一眼,满腔怒火尽数向我喷来。
“林月凝!你连一碗药都端不稳。”
“月萱好心帮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看着自己通红肿胀,泛起水泡的手背。
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荒诞。
“陆谨砚,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到底是谁的手被烫伤了。”
他愣了一下,目光终于落在了我那片触目惊心的红肿上。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想开口,我已不再看他,转身离开厨房。
我曾以为,只要费尽心机,机关算尽。
就能将他这个人,这颗心,都牢牢锁在我的世界里。
可笑我直到最后才明白,即便他为我付出了性命,那颗心也从未真正属于过我。
陆谨砚,前世你以命换我。
那么今生,我便还你一份梦寐以求的大礼,也算……全了我们最后的情分。
3、
第二日清晨,我打开房门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玉盒。
打开,是上等的烫伤膏,还有一张字条:“昨日之事,是我的错。”
字迹清秀,是陆谨砚的笔迹。
他这个人,总是这样。
伤了我,又来施舍一点温柔。
仿佛这样就能抵消他对我的冷漠与伤害。
我将药膏收下,字条却扔进了火盆。
正准备出门,却听见院中传来嘈杂声。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我心中一紧,快步走出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愣住。
母亲最爱的那棵白玉兰,竟被连根砍断!
花瓣散落一地,枝叶凋零,满目疮痍。
这棵树,是母亲亲手所栽。
她曾抱着我,坐在树下,指着满树繁花说:“我们月凝,要像这玉兰一样,干净,挺拔。”
如今,它成了一地残骸。
“是谁做的!”
“姐姐……”
一个柔弱无辜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林月萱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
“是谨砚哥哥说我有桃花癣,身子又弱,怕花气冲撞了我,就把树砍了……”
我笑了:“桃花癣?这十几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有这个病?”
话音未落,陆谨砚已挡在林月萱身前。
“不过一棵树罢了,月萱身子要紧,你让她一次又何妨?”
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