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日,萧澈来看我时,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贤妃。
不,现在应该叫她,废妃万氏。
她被关在冷宫多年,早已没了当年的风华,变得苍老而憔悴。头发花白,衣衫褴褛,像个寻常的农妇。
她看到我,浑浊的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恨,而是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苏婉清,我输了。」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其实,我早就输了。」她自嘲地笑了笑,「从我爱上那个男人的那一刻起,我就输了。我为他,为我们的儿子,算计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
「他爱的,从来都不是我,也不是你。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皇位。」
我淡淡地说：「我知道。」
她愣住了,随即苦笑起来：「是啊,你一直都知道。所以,你从不曾动心,你才能赢到最后。」
她看着我,眼中忽然有了一丝恳求：「我今日来,不是来求你饶恕。我只想知道,我的瑾儿......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他走得很安详,没有受罪。」
这是我,对一个母亲,最后的慈悲。
她听完,仿佛卸下了心中最后的重担,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她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佝偻而落寞。
萧澈问我：「母后,为何要骗她」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声说：「因为我们都曾是母亲。有些真相,太过残忍,不如就让它,永远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