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响起窸窣的议论声。
结婚三年
夏秘书真的跟贺总结婚了吗
可贺总心里不是只有林小姐吗
夏初稚咬着牙,不肯让自己低头半分。
贺淮之脸色铁青,字字如刀:夏秘书怕是癔症发作了,胡言乱语,我和夏秘书只是上下级关系。
即刻起夏初稚被开除了,不得再踏入公司半步。
夏初稚站在原地,如坠冰窟,全身血液都被凝固。
她看向贺淮之,苦涩一笑。
我在公司有61%的股份,你没资格赶走我。
她摘下脖子上的员工卡,毫不留情摔在桌上。
你听好了,是本小姐开了你!
丢下这一句,她就转身离开了贺氏集团。
雨水滴答砸在地上,夏初稚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此时的她宛如行尸走肉般,浑身疲惫,满心绞痛。
拖着愈发虚弱身体,夏初稚不记得是怎么回家了。
再次醒来时,她趴在家里的沙发上,脑袋昏沉。
昏昏欲睡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哥哥夏闻幽电话。
初初,昨晚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夏初稚极力压抑着沙哑,却在听到哥哥声音,那刻止不住哽咽起来。
哥......我想回家了。
电话那头夏闻幽立马慌了神,是不是贺淮之那狗东西欺负你了不哭,哥哥接你回家!
夏初稚望着墙上的婚纱照,满心自嘲。
三年了,贺淮之从未在这张照片前驻足过一秒。
所谓婚姻,从始至终困住的只有她!
夏初稚取下了结婚照,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破碎的瞬间,她的心也支离破碎。
她叫来了钟点工阿姨,将三年内所有物品都当垃圾扔了。
凌晨三点。
夏初稚靠在阳台拨通了贺淮之的电话。
贺淮之,我们离婚吧。
好。
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嗯。
没有挽留,没有解释,他答应得如此轻易。
夏初稚苦涩一笑,捂着绞痛的心口,挂断了电话。
次日,民政局。
夏初稚提前半小时就到了。
她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手边是行李箱。
定了晚上十点的机票,只要拿到离婚证,她就可以回家了。
九点,贺淮之没有出现。
十二点,九十六通电话,石沉大海。
十五点,消息被拒收,红色感叹号深深刺眼。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一对对新人喜笑颜开。
想起自己当年也满怀憧憬与他领证。
如今,却只盼着早日能拿到离婚证!
整整十二个小时,她都没能等来贺淮之。
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夏小姐,父母所乘坐航班失事......
雷雨轰鸣,耳边只听得见‘失事’两字。
瞬间眼前一黑,她应声倒地。
再醒来,消毒水味扑鼻。
你醒了,护士边调点滴边说,情绪激动加低血糖晕倒的。
我父母......夏初稚嗓音沙哑,满心恐惧。
航空公司的人在外面等着。护士递上温水,扶她坐起,航班尚未寻获,但已锁定搜救区域......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出事!夏初稚崩溃尖叫,泪水夺眶而出。
护士看了她一眼,摇头退出病房。
门被推开,贺淮之走了进来。
两人相顾无言,房间里只剩下点滴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贺淮之站在床尾,低声解释着,昨天芊芊发烧了,我......
够了,夏初稚苦笑打断,眼眸蓄泪反问他,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失约......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难言,或许我爸妈就不会出事。
航空公司已经联系了最好的搜救队,我也派了私人飞机加入搜索......贺淮之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滚!夏初稚抓起枕头砸向他,滚出去!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枕头软绵绵地落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痒。
夏初稚闭上了眼睛,猛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捂着心口,痛彻心扉。
贺淮之,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