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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皱眉,语气冷淡:
您不是她的紧急联系人吗抢救时您亲口承认是她的家人。
那是情急之下!
他脸色铁青,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她自杀的事和我没关系。
医生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
如果您拒绝承担费用,我们会联系她的直系亲属。
医生顿了顿:另外她的狗已经确认死亡,尸体需要您处理。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声音尖利:
关我什么事!谁爱管谁管!
说完,他抓起外套转身就走,脚步仓皇。
走廊尽头,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交换了一个嘲讽的眼神。
刚才还哭得死去活来,一看到账单就翻脸不认人。
啧,男人啊。
凌耀康逃也似地冲出医院,冷风迎面灌进他的领口,却吹不散他额角的冷汗。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翻出妻子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该死。
他低咒一声,转而打给了律师。
电话接通后,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吼:那份离婚协议,我签!
但条件是她必须放弃财产分割,我一分钱都不会多给!
律师的声音冷静而克制:
根据婚姻法,夫妻共同财产需要公平分配。
更何况您还有子女抚养问题。
少跟我扯法律!
他粗暴地打断。
她要是敢争,我就让她身败名裂!别忘了,是她逼死了安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律师再开口时,语气已带上一丝寒意:
如果您指的是那位自杀未遂的女士。
医院记录和目击证词都显示,她是自愿服毒,与您夫人无关。
你——!
他噎住,胸口剧烈起伏,最终狠狠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我正带着女儿在新家的阳台上晒太阳。
女儿抱着一只新买的布偶狗,小声问:妈妈,爸爸会想我们吗
我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柔声道:有些人,不值得我们去想。
手机震动,一条新闻推送弹出。
《惊!某企业高管拒付情人天价医疗费,医院公开催缴账单》
配图是凌耀康在医院走廊暴怒甩账单的背影,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
我淡淡扫了一眼,直接划掉。
医院打来电话时,我正在给女儿梳头发。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
病人于今晨心跳停止,抢救无效,请尽快来处理后续事宜。
我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
我和她没关系,你们找该负责的人吧。
然后挂断了电话。
女儿仰起头,大眼睛里映着我的脸:妈妈,谁呀
我捏了捏她的小手,轻声说:一个坏人,再也不会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