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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臣被按倒在地时,柳菲菲的尖叫刺得人耳膜生疼。
那个商界传奇中的年轻人物缓缓走进来。
他的脚步声响起时,整个密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熟悉他的妹妹,才会发现这个天之骄子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谢知莞,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还有别的男人来救你!!
裴宴臣死死的盯着我,声音中有种被背叛后的愤怒。
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到底是不是真心跟着我的!
我很想反驳他,甚至扑过去疯女人一样指责他丧心病狂的行为。
受伤太重,我的身躯在血泊中痉挛。
我的视线却穿过他的肩膀,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
当裴宴臣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庞,手中刚摸出来的凶器咣当掉在地上。
三…三少
他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不可能…一个月前海外那场动乱,逼得你不得已坠机逃亡......
外媒说你不幸坠亡,尸体都泡烂了......
密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噗通!噗通!噗通!!
紧接着是齐刷刷的跪地声。
有个纨绔直接跪倒在地,哭喊着磕头求饶。
还有人当场癫痫发作,口吐白沫。
谢三少这个名字,在这个云上城就是活着的传奇。
二十几年前,谢家老爷子宠爱新妇,将新妇接回谢家,视若正妻。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谢三少顶撞老爷子,被赶出家门,外室登堂上位。
但意外的是,圈内人想象中的一场豪门闹剧并未发生。
至少从表面上,谢三少对新夫人毕恭毕敬,并无半分芥蒂。
后来,谢三少渐渐大了,谢家安排谢三少留洋深造。
同一架专机上,还坐着怀着双胞胎的新夫人。
新夫人以陪读的名义留在北美,如此安排,双胞胎一生下来就是北美的国籍。
之后新夫人在上流圈子如鱼得水,甚至蛊惑的老爷子备好21个亿的离岸信托,受益人便是新夫人和双胞胎,一人拿七个亿。
但很可惜,才安排好离岸信托,风流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就驾鹤归西。
谢家乱了......
18岁的谢三少归国接手谢家时,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年轻留学生的笑话。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谢三少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拔除新夫人在谢家培植的势力,又接管谢家名下所有企业工业,还一次性除掉所有不事生产的高管蛀虫,又舍得斥重金培养年轻有为的新人。
在清除完家族内部沉疴旧病后,更换一批新鲜血液后,谢三少又开始着手与新夫人的跨国信托案。
也是因为这场轰动世界的跨国经济大案,谢三少时常多国奔波,于不久前已经被外媒确认已经坠海而亡......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人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我的出现,让你很惊讶
哥哥高大的身躯缓步而来,瑞士皮靴踏在地面的声响像是催命的鼓点。
裴宴臣手中的控制器‘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站都要站不稳了。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商界天骄,此刻脸色比满地的霜还要惨白。
他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灯具,跳动的火苗映出密室渗出来的斑驳发黑的血迹。
三少,其实我一直......
裴宴臣抖如筛糠,眼神飘向被关在密室角落里重伤痉挛的我。
这一刻,傲慢的他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一些记忆闪过,数年前结婚前夕,他曾在谢家祠堂跪着发誓要对我好一辈子。
那时哥哥将我的手交到他掌心,他指尖滚烫的温度我现在都记得。
砰!
哥哥一脚直接踹碎了他的回忆。
畜生!
哥哥掐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脑袋咣咣往墙面上撞,每一下都带着骨骼碎裂的闷响。
我把我半条命都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跪着发誓的!
鲜血飞溅到哥哥的银质袖扣上,那是去年我亲手为最爱的两个男人缝制的,只是裴宴臣从未佩戴过。
哥哥想起什么,突然暴怒地扯下袖扣,狠狠砸在裴宴臣脸上。
莞莞为了嫁给你什么都肯做,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畜生东西!我把我最心爱的妹妹嫁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的!你凭什么这样对她,你怎么敢啊!!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谢知行的命啊!!!
裴宴臣被打的脸歪向一边,他捂着青青紫紫的脸,蹲下时,突然暴起去捡地上的枪。
但哥哥的动作更快,一道银光闪过,一柄瑞士厉刀已经钉在裴宴臣手边的地板上。
哥哥踩住他流血的手腕缓缓碾动。
婚礼那天我说过,要是莞莞少一根头发…
刀尖突然抵上裴宴臣的喉结,我就把你谢家全家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