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知意赶到医院时,只看到空荡荡的病房和几个瑟瑟发抖的保镖。
那份带血的离婚协议,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她脸上。
废物!
她反手将协议砸在保镖队长脸上。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抓回来!
她不是在担心,而是在愤怒。
愤怒于自己的所有物,竟然挣脱了锁链。
苏然缠着绷带的眼睛流下泪水,拉着她的手安慰:
知意姐,你别生气,彻哥走了还有我陪你啊。
秦知意看都没看他一眼,烦躁地甩开他的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就算他死了,你也进不了秦家的门。
苏然悻悻闭嘴,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公司董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秦知意烦躁地开了免提。
秦总,出大事了!我们好几个正在谈的核心项目,对方突然全部终止了合作!
他们说,和我们合作,运气会变差。
秦知意冷笑一声。
无稽之谈!一个只会暖床的男人,跑了就跑了,还能带走我的运气
电话那头的人快急疯了。
可我们最新一轮融资的领投方,也撤资了!他们说我们公司风水不好,董事长让您立刻回去开会!
秦知意不屑地挂断电话。
江彻就是她一手打造的完美工具。
她不信,离了这个工具,她的商业帝国就会动荡。
深夜,她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
没有温好的牛奶,没有准备好的拖鞋。
她第一次觉得这栋房子如此冰冷。
她捏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第一次无视了苏然发来的几十条信息。
她在书房坐了一夜。
第二天,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江彻的衣帽间。
一切都整整齐齐,除了那个他一直视若珍宝的旧木盒不见了。
那里面,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
秦知意忽然想起来,江彻似乎在她书房装过一个隐形摄像头。
当时她只当是夫妻情趣,没当回事。
她调出录像,时间正对着她下令挖掉他眼睛的那一刻。
录像里,他被按在手术台上,没有挣扎,只是用那只完好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摄像头的方向。
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的虚无。
他什么都知道。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彻底心死的瞬间。
秦知意第一次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椎一路爬上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