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居民楼，声控灯接触不良，在他踏入楼道的瞬间，只虚弱地闪了一下便彻底熄灭。
黑暗吞噬了一切，如同他之前在包厢里经历的瞬间。
这里是他在京州的栖身之所，一个租来的两室一厅，与山水庄园的奢华晚宴，仿佛是两个永不相交的世界。
客厅的灯亮着，刘珊正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着一个抱枕，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站起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林天，你回来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我小姨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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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颤抖。
林天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她。
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她只是一个透明的摆设。
那股熟悉的、让她安心的温暖气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心底发毛的冰冷。
他重重地陷进沙发里，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
“林天？”刘珊小心翼翼地靠近，“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管他们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我……”
“别说话。”
林天打断了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刘珊的身体僵住了，所有想好的安慰，所有想表达的歉意，全被这两个字堵死在喉咙里。
她看着他的侧脸，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林天没有理会身后女孩受伤的反应，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脑海那片湛蓝色的数据光幕中。
【新手任务发布：以牙还牙！】
【任务目标：侯亮平、钟小艾。】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系统积分+1000。】
他的意识集中在“新手大礼包”上。
“领取。”
【叮！新手大礼包已开启！】
【恭喜宿主获得：金色级黑料——侯亮平夫妇私房话绝密录音！】
【备注：该录音由系统通过特殊技术手段截取，附带国家级权威机构鉴定证书，真实性100，无法伪造，无法溯源。】
金色级黑料？
林天的心跳没有加速，反而愈发沉稳。
他需要证据，需要一把能一刀捅穿那对夫妇“体面”外衣的利刃。
而现在，刀来了。
“播放。”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下达指令。
下一秒，两个他无比熟悉，此刻却又无比憎恶的声音，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首先是侯亮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与不屑。
“祁同伟？呵，一个靠给老东西下跪才爬起来的厅长罢了！骨子里还是那个穷山沟出来的凤凰男，格局太小，一辈子也就到头了。”
林天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紧接着，是钟小艾那尖酸刻薄的嗓音。
“可不是嘛！还有那个蔡成功，纯粹的底层烂泥，挣扎一辈子也就是给咱们这种人铺路的命。林天？我看他跟蔡成功就是一个路子，珊珊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看得上这种货色！”
“等这次回去，必须让她断了念想，我们圈子里随便找一个，都比这种野心写在脸上的穷小子强一百倍！”
轰！
怒火被压缩到了极致，反而化作了绝对的冷静。
原来在他们眼中，自己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货色”。
录音还在继续，侯亮平那虚伪到令人作呕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沾沾自喜的炫耀。
“我这次调回汉东，是沙书记亲自点的将，是组织需要，是汉东的局面需要我这样的利剑来打开！至于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那都是顺带的福利。”
“陈海？唉，他那个事纯属意外，性质不同。再说，他那个反贪局长的位置……很重要，总不能一直空着吧？空出来，就得有最合适的人顶上去，不是吗？”
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反问，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了人性的最阴暗处。
原来，连兄弟的悲剧，都能成为他仕途上的一块垫脚石！
无耻！
卑劣！
录音结束了。
林天的脑海中一片死寂。
他慢慢抬起头，视线越过手机屏幕，落在前方洁白的墙壁上。
墙壁上，仿佛又浮现出侯亮平那张正义凛然的脸，浮现出他大谈“成全”时的道貌岸然。
何等的讽刺！
“林天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刘珊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只手试探着搭上他的肩膀。
林天身体一震，仿佛被什么肮脏的东西触碰到了。
他缓缓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刘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和冰冷，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刘珊被他看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天。
林天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不再有任何顾忌。
什么爱情，什么亲情，在绝对的阶级碾压和人格践踏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侯亮平，钟小艾。
你们不是喜欢站在云端吗？
那我就把你们脚下的云，彻底撕碎！
他的意识，凝聚成一道冰冷无情的指令。
“系统。”
“把这段录音，给我匿名发布！全网推送！”
“我要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汉东的每一个角落！”
“给我加热！加热到全网沸腾！”
【指令已确认！】
【目标素材：金色级黑料-侯亮平夫妇私房话录音。】
【发布渠道：全网匿名分发，已锁定微博、抖音、知乎、各大新闻客户端及论坛……】
【推广模式：启动一级舆论风暴协议！】
【正在执行……1……30……70……】
【发布成功！】
【舆论风暴，已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