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成绩不好。
小叔坚信文科更加简单,要他在分科时选择文科课程,我作为过来人,劝他选择物理化学。
后来,堂弟高考成绩出来后,在中部城市被一所公办二本学校录取。
但毕业后大环境不好,每次找工作遇到挫折时,小叔都会告诉他：文科人数少,你选文科肯定能上个一本,工作肯定好找,都是你堂姐乱出主意,她就是看不得你好。
他因此怨恨我多年,趁我下楼时,推我下楼摔死了。
妈妈因为我的死大受打击,以泪洗面,不愿放过他,因此与爸爸离婚。
再睁眼,我回到了小叔问我选科建议的那天。
这一次,我语气微嘲：你儿子的成绩,肯定你们更清楚,怎么选,你们说了算。
1
我重生回到了堂弟一家讨论分科的那天。
小叔李金海正在酒桌上炫耀他的儿子上高中了。
他说堂弟可是这个家族里的第一个男孩,长孙,大学毕业后绝对有出息。
我们这些人全都要靠他扶持。
二叔有些心气不平,堂妹比堂弟小一岁,成绩不好,眼看着考不上高中。
故意问,下学期就要选文理科了吧,家豪选文选理啊
小叔一脸自得：我们肯定学文科啊,学文科的人那么少,我们学文肯定能上985、211。
二叔不信。
堂弟的成绩没有那么好,文理科都是如出一辙的差,怎么可能学个文就能跨越一大层。
小叔满脸不屑：你懂什么,你家丫头连高中都上不了。
他又转向我,是吧,倩倩,你不也是靠选文科读了个211你跟你二叔说说,选文科是不是更好
我有些恍惚,上一瞬的剧痛让我还有些回不过神,听到这一模一样的话我才想起来。
上一次,他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我的。
那个时候,我想着文科就业的艰难以及新出的物化绑定政策,诚心建议堂弟选择理科。
我毕业后因为学校和专业,找的工作不上不下。
正好现在新出了物化绑定政策,很多优秀专业都要物化兼修,他只要选择就能捡漏上个不错的大学,选个不错的专业。
现在政策刚出,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堂弟高考,还能吃到红利
正好堂弟的成绩又很一般,并不是说擅长文科,倒不如就靠政策‘投机取巧’捡漏。
小叔的脸色变黑,想发火又说不出。
最后,在其他人的劝说下,小婶做主让堂弟选理科。
堂弟顺利的考上公办本科。
但我没有想到,毕业后每一次没有找到十全十美的工作,小叔都在在他耳边埋怨我。
他没有考上211,没有找到月薪过万,朝九晚五双休的工作。
小叔都会跟他说是我害了他：你堂姐嫉妒你是我们家的长孙,故意骗你选理科,你选文科肯定能上个比她还好的大学,她就是故意的。
也因此,堂弟每次见我时的脸色都越发阴沉。
终于在某次过年家庭聚餐的时候,他跟在我身后,在我下楼的时候推了一把,摔死了我。
并对外宣称我是喝多了酒没看清路自己摔的。
我的爸爸虽然失去一个给他长面子的女儿,却也在爷爷奶奶的要求下闭口不言。
我的妈妈整日以泪洗面,执意要报警却被爸爸阻止,因此决意离婚远走。
我的命没了,他们却在我的真心建议下做了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看着洋洋得意的小叔,眼神微嘲。
你孩子的成绩,肯定你们更清楚,怎么选,你们说了算。
小叔听了很满意。
你们看,倩倩都这么说了,她不就是靠选文考的211,你们还有啥好说的。
对对,我们当然没什么好说的,我倒要看看,你儿子的成绩选文科能上个什么好学校。
2．
聚餐结束之后,我准备休息就被刚回家的爸爸叫到客厅坐下。
倩倩,你看读书这些事我们都不懂,以后家豪的学习都要看你帮忙出出主意了,以后他有出息了也会帮你的。
上一世,每次堂弟读书时的事情都要我拿主意。
说是我让他选的理科,我要对他负责。
结果在我建议他们高中住校之后,每次见到我都说因为我的建议,他在学校有多么辛苦,家里人不能很好的照顾他,不能给他做营养餐。
这一次,我可不会对他们的事情发表任何意见了。
放弃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爸,我自己还在读书呢,又不在一个省份,除了放假我都不在,怎么给意见而且小叔向来是很有主见的,我怎么好说其他的。
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多说,反正我是看透爸爸了,几十年都改不了,怎么可能我说几句话就能改过来,他愿意付出他自己付出。
我爸沉默,想了想也不再说话,一味地软弱导致他在任何人面前说话都没有分量。
3
寒假终于过去,开学还没有多久,我就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倩倩,家豪第一次摸底考试出来了,排名又比之前低了。现在要提交选科意见,你回来看看吧。
通话中隐约听到小叔咋咋呼呼的声音,赶紧让她请假回来,这可是我们家的大事！
谁跟你我们家了
我在电话这边翻了个白眼,看着我主页界面日益增长的粉丝数,不行呀爸,我这边要上课,辅导员不给请假。
对面的声音大了起来：上什么课还不能请假你知道你弟这是多大的事吗就跟你们辅导员说家里有大事。
我淡定笑了笑。
小叔你不要着急,你是不是说了吗,只要他选了文科,排名就会上去,你就按照你们之前商定的来呗。
李金海很是生气,认为我对李家豪的事情不上心,你以后不要指望我们家家豪给你撑腰。
转头又瞧不起我爸：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真是反了天了。
爷爷奶奶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呀老大,你可要好好管管倩倩,小丫头片子一点都不听话。
电话那又开始了一轮重男轻女,耀祖言论。
我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又是这一番论调,你们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4
选择文科后,李家豪的排名果然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从综合排名一千多一跃飞到两百多,更加坚定了他们选择文科的心思。
小叔在朋友圈炫耀：我家儿子的成绩单,一本稳了！
可他们根本没想到,就是因为寒假说让李家豪选文,他这次考试对待物化生都马马虎虎,作业也没认真写,否则他的排名还不至于如此低。
像他这样成绩均衡差的男孩,又是个沉默寡言,不会来事的,已经可以预料到毕业后的处境了。
算了,人只能赚到自己认知以内的钱。
看着朋友圈下面一溜儿不知真心假意的吹捧。
我随手点了个赞。
5
一晃半年过去。
再次见到李家豪,他神色憔悴,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想想也知道。
文理分科结束后,学习的节奏加快许多。
尤其是文科,需要记忆的越来越多。
他在学习上是真的不开窍。
没有我的干预,为了彰显李金海对儿子的拳拳父爱,他执意要让李家豪走读。
在家吃饭更健康,我们都专门做的营养餐,比食堂干净健康多了。
他神色鄙夷：学校宿舍几个人挤一间,怎么休息的好那些家长根本不关心孩子,一点都没有远见。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他总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呢
国家几十年总结出来的教育方式还比不得他灵机一动
6
他也不看看李家豪的模样,仔细想一想。
每日往返学校,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浪费在路上的时间足以让李家豪多休息一会儿。
要记忆的知识越来越多,他却因为睡眠不好导致记忆力下降,成绩只会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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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走读生无法管控手机电脑。
7
又是一年过去。
没有这些烦心事,我抓住自媒体兴起的机遇,用重生前学到的化妆技术成功的做了一个美妆博主,在毕业后的职业选择上多了一点从容
而李家豪,没有我寒暑假日复一日的免费补习,他的成绩一直没有起色,反而倒退。
任劳任怨付出的冤大头没有了,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
李金海夸下的海口难以实现,家里的氛围也不如前世和谐。
8
春节聚餐。
小婶特意在我左侧入座：倩倩,家豪他们马上就要分班考试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进零班
小婶讨好的笑笑：‘’你也知道,零班的师资力量更好,听说里面都是一本的苗子,家豪去了成绩肯定会更好。
听到这句话,我瞄了一眼小叔。
果然,一副不服却又不得不憋着的表情。
但我才懒得管这些事。
小婶,你也知道,我没在这个学校读书过,能有什么办法呢
上辈子我也知道他进不去零班,因此劝他们花钱进一班。
两个班都是同一批老师,师资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零班是快节奏上课,缩短周期来增加复习次数。
而这种模式肯定不适合李家豪。
毕竟我有同学就因为进入零班后,因为压力过大无法承受,反而成绩越来越差。
上一世我劝他们找关系进入一班,他们因此花了一笔钱,又硬要算到我头上,让我补上。
虽然我坚持不给,却抵不过我爸的屈服
在小叔的强硬和爷爷奶奶的念叨下,爸爸付了这笔钱。
从小我爸爸就多照顾他们家。
我们家出钱出点子。
就因为一点不满意,就能害死我一条命。
感情我们家是你们的踏脚石啊！
9
而这次,显然我的没办法让他们着急了。
李金海憋不住：你没办法你没办法你弟怎么办
凉拌啊。
又不是我亲弟,我只认我妈妈生的。
眼看着我沉默不说话。
爷爷出来主持公道：倩倩,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能太独。
要互相扶持,现在你帮你弟弟,以后你遇到难处也有人帮。
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我内心嗤笑,有事了说互相扶持,没事的时候说我是个丫头片子。
10
分班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有一直保持前30名才可以一直在零班。
我看向李家豪：只要你好好学习,还有机会进零班的。
我又转头看向小叔,而且小叔你不是说家豪适合文科嘛,他的成绩肯定会越来越好,而且也不是只有零班的学生才能考上一本,只要家豪优秀,在哪都能考上一本。
那是当然了,越到后面,排名波动越频繁,家豪跟人家也没多大差距。
听着这话,我忍不住视线环绕一圈在场的人。
也不知道他们是嘴硬还是真的很自信。
11
突然想到高二结束还会有一次换文理的机会,我不经意挑起话题。家豪,我记得之后还有一次11选文理的机会,文科不行你就换理科试试呢
家豪神情有些许的动摇,只有学生自己才知道自己学的有多困难。
他虽然有些笨,却还是很想好好读书的。
小叔李金海见此立刻大叫。
你安的什么心家豪都学一年了,怎么可能再去换我就知道你心坏。
是啊是啊,现在去换怎么能行呢亲戚们一起附和,倩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妈妈碰碰我右手,示意我别再说了。
眼见目的达到,我也不再多嘴。
你们最好记得现在说的话,可千万不要因为老师的劝说选择理科啊。
那样我可怎么看好戏呢
12
开学的模考,李家豪又没发挥好。
李金海在成绩单的末尾才找到他儿子的名字。
已经是班级倒数了。
普通班级的倒数基本无缘本科了。
成绩拿回家。
不算和谐的家庭再次爆发争吵。
你到底怎么照顾孩子的小叔李金海向来脾气差,对着小婶发脾气。
他不舍得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发火,把成绩下降的原因怪到小婶头上。
好在小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人,我还要问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呢！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每天也上班,天天洗衣做饭还能怎么照顾还不如让他像倩倩一样住宿呢！
李金海双眼一瞪,眼看就要发怒。
家豪烦不胜烦,出声制止,爸、妈,今天老师说还能文转理,他建议我试试物化。
他怎么说的小婶不再搭理小叔。
老师说文科的分数线一再上升,重点专业也变少了,让我试试物化,说我文理都差不多,反正高一也学了理科的课程。李家豪如实说。
不行,小叔不同意,怎么能现在转呢高二都快结束了,怎么补的上来
意见不合,小婶执意要打电话问问我的意见。
我当然是不乐意他文转理了。
万一文转理,一年多的时间足够他通过补习提高成绩,考个本科了。
而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当然乐意在过好自己的同时看他们倒霉了。
小婶,这个我也没经历过呀,老师说的有道理,但是小叔说的也没错,要不还是看看家豪的意见呢
我把皮球踢回去,家豪的意见当然就是李金海的意见了。
从他没有自己的判断,仅凭李金海的三言两语就恨上我就能看出来他是个软弱没主见的人。
结果显而易见,他们还是选择文科。
李家豪的想法没人关注。
13
果不其然,李金海第二天就跑到学校。
他怒气冲冲地找到班里,让李家豪带他去找班主任。
班主任也很无奈。
他的主要关注点还是在那些优秀的学生以及成绩不太好但愿意学习的学生。他对李家豪的印象不多,但也本着老师的职责愿意对学生的未来给一点指点,但这并不是强迫的。
可是李金海不听,依然不依不饶；我们家孩子学文学理我们自己做主,你当老师的只需要好好照顾我家孩子,提高他的成绩,其他的别多管闲事。
近些年师生关系越发严峻,学校和老师都怕闹事的家长。
年级主任听闻此事出来打圆场,当然当然,学文学理肯定是要听从学生的意见的。
李金海终于满意。
他从一开始就坚定家豪学文,不信也不允许是错的。
临走前,班主任劝李金海多多关注孩子的状态：最近家豪是有点紧张,家长可以多多开导一下。
但是李金海一点即炸：你这是说我们对孩子不上心我们照顾的尽心尽责,不像这些同学,他对着经过的那些住宿生指指点点,这些人的父母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孩子。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让办公室的老师们都摸不着头脑。
这么难缠的家长,以后还是不要管太多了。
14
但是消停了没几天,李金海又在学校大发神威了。
原因是开家长会的时候听到其他家长说了男孩子读文科比较少的话。
李金海在开完家长会出教室时,听到其他家长的交谈。
学文科怎么了学文科就没前途了
你们就是嫉妒我儿子学文科竞争小,见不得我们好。
他骂骂咧咧,认为这些人家长就是在针对他,想让他儿子退出文科减少他们的竞争对手。
这下引起了众怒。
他们就是正常讨论学科的事情,碍着他什么事了
吃了火药桶吧,这么敏感。
被争吵引来的其他人也纷纷指责：
人家好好聊天关你什么事啊谁认识你家儿子是谁
学习这么大的事,人家讲一句你就听了
被众人围攻,李金海面子上挂不住。
哼,我儿子学文科妥妥的名牌大学,你们就等着自家儿子上大专吧！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被无端迁怒诅咒的家长们莫名其妙：
这人谁呀他儿子成绩这么好
不知道,也没听说过呀。
真是乱发疯。
癫公！一位紧跟潮流、5G网速的妈妈这么说。
15
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李家豪,发现班级的氛围有些不对。
他一进教室,前一秒还在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安静。
被成绩打击的李家豪越发敏感,认为这些人之前在说他坏话。
书包一扔,把这段时间的不满全向无辜的同学们发泄了出来：怎么不说了
你们也知道说别人坏话不好意思了啊刚才不是说的很欢
有女生解释,我们没在说你坏话。
别装了。他捡起书包坐下。
有男同学受不了他的态度：谁装了就算我们说了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你爸爸先迁怒我们爸妈的吗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就是,我妈妈才是无辜的呢。
受不了同学们指责的李家豪跑出了教室。
16
再次听到李家豪的消息,是家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
整个家里被李金海闹翻了天。
爸爸的声音带着焦急：倩倩,你可要帮帮你堂弟啊！
原来是李家豪跑回家之后就闹起了休学。
他说同学们都针对他、孤立他。
说老师们也偏心不管他
说他得了重度抑郁症。
他要求换个学校读书,或者给他请家教在家补习。
一直沉默寡言的人,爆发起来格外的难缠,他已经在家待了一个月了。
爸爸在电话那边发愁,你小叔已经去学校给他办了休学,准备在家给他请一对一的家教补习。
小叔的性格我很清楚,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果不其然,爸爸接下来的话验证了我的猜测,你小叔想问你借点钱。
借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发笑。
他李金海竟然有一天用到了借这个字,而不是直接要。
看来是我重生以来的态度让他有些明白了。
只是明白的还不够彻底。
我是不会借半个子儿的。
狗改不了吃屎,借着借着就不还了。
爸,我也没什么钱……我话还没说完,
偷听电话的李金海立刻夺过手机：‘’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借你钱是看得起你,要不是看你挣了几个臭钱,我才不找你。
懒得听他放屁,我挂断了电话。
想着趁这个双休回家一趟,毕竟李金海不是个善罢甘休的。
17
到家后并没有看到李金海一家子。
没有他这个搅屎棍,我们家一向是和谐的。
饭桌上,爸爸像往常一样不怎么说话。
我和妈妈商量着对家里的改造,该换换,该买买。
倩倩,你有钱的话还不如先借给你小叔,我爸又在做他的好大哥了。
行了爸,别说这些了,他们家又不是掏不出来这个钱,就是舍不得,既然舍不得,那就不要学着别人请一对一家教。
被我回绝了的爸爸不再说话,自我挣钱后,他也不再那么强硬了。
我转头继续和妈妈说话,突然发现她手上和脖子上光秃秃的。
妈你怎么不戴我给你买的项链和镯子
我挣到钱后陆陆续续给我妈妈配齐了她的五金。
碰花了怎么办我可舍不得上班戴。妈妈的神情中有藏不住的幸福。
那我们明天去逛街,妈妈戴上。
接下来爸爸一直沉默不说话。
18
第二天一大早。
我推着妈妈去打扮：妈妈你的首饰盒在哪我给你拿。
在化妆台第二个抽屉里。
心情明媚地拉开抽屉,看着空荡荡的绒布槽,我的眉头皱起来。
没有呀妈妈。
怎么可能没有呢
她连忙过来翻找,翻了几下突然转身走向客厅。
老李,我的镯子呢
爸爸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你之前摘下来忘记放哪了
不可能,妈妈的声音有些激动,是不是你拿走给你弟了
听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
是了,我怎么忘了。
从小到大,我们家有什么东西我爸都喜欢拿一份送到李金海家。
如果只有一个,也会送过去。
因为我爷奶说,我是一个女孩不配吃好的、用好的。
老李,你是不是疯了妈妈的情绪更加激动,那是我女儿买来给我的,你凭什么给你弟
你有本事自己买了给你弟,别在这里用你女儿的东西充大头！
算了妈,我们直接报警吧,看着低头逃避的父亲,我拉住了妈妈。
这些首饰也有小十万了,够他坐几年牢了。
爸爸立刻震惊抬头,倩倩你再给你妈买不就行了吗
都是一家人,怎么就报警了
等你小叔有钱了会还给你的。
懒得听他的陈词滥调,我打电话报警。
我说怎么这次这么平静,原来在这等着。
也别逛街了,都在家里等着吧。
拉着妈妈坐在沙发上,没去管急忙打电话的爸爸。
19
警察很快就来了,这个案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亲戚作乱。
简单了解情况后等着其他当事人过来。
没等多久,虚掩的门被嘭的一声踹开。
小叔率先冲进来跑到我面前。
扬起来的巴掌被旁边的民警快速拦下,你要干什么不能动手！
李金海的眼睛瞪的像牛一样大,你个赔钱货,心思这么恶毒！想害了我们老李家的根！
但我看到却再也没有小时候的畏惧,只觉得好笑。
你说什么呢小叔我明知故问,我家里遭了贼,报警不是很正常的吗
李金海神色一滞,突然说不出话。
这时颤颤巍巍的爷爷奶奶被堂弟搀扶了进来。
一向沉默的大家长不再装作不理俗事,行了,闹这么一出也不怕让人笑话。
爷爷转头又看向两位警察：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了,家里小孩不懂事,闹了点误会,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奶奶也在旁边小声嘀咕：说不定就是老大媳妇拿到她娘家去了,在这讹我乖孙。
奶,我妈丢的首饰里还有我姥给的戒指呢！我姥家可比咱家有钱多了。
再说了,堂弟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呢。
偷东西的肯定是李金海,反正他们是一家人,爹偷儿子偷没什么差别。
总归都有犯罪记录,名声别想要了。
倩倩,小婶求求你了,我们把东西还给你,咱别闹大了……
你别求她,像她这么六亲不认的你看说出去以后谁敢挨她
客厅里吵吵嚷嚷的。
年轻的警察捣捣他旁边年长一些的警察：师父,这金额不小了,近十万呢。
他师父一眼就看出这场闹剧的本质,一锤定音：都别争了,不管是不是犯罪,先跟我回派出所接受教育。
身经百案的警察们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着瘦弱且明显长期被欺压的我妈妈、沉默老实的我爸爸,以及故作坚强缺难掩失望的戏精我,下了定论。
虽然财物已经归还,但鉴于金额较大,且毫无悔改之心,拘留十五天接受教育。
不行,你个瞎了眼的……想要撒泼打滚的奶奶瞬间被爷爷制止。
她还想跟以前一样通过闹事让别人屈服于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冷眼旁观,至于这个看着很明事理的老头子。
在家里不制止,在派出所倒是长手了,真是灵活的明事理。
谢谢警察叔叔。我扶着妈妈一起鞠躬后离开,很快把这场闹剧和爸爸甩到了身后。
20
离开后,我想着干脆带妈妈去和我一起住好了。
因为不想拍摄视频时影响到室友们,我早已租了一个房子,一室一厅。
虽然有些小,但是足够我和妈妈一起住。
我们正在家里收拾行李的时候。
那一大批人又来了。
虽然少了一个正在被拘留的李金海。
倩倩啊,爷爷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爷爷,不想笑就别笑了,小儿子刚被拘留,现在笑是不是太让人寒心了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二叔李金河不满道。
二叔,跟你无关就别多管闲事,我在沙发坐下,不再搭理这个到处挑事找存在感的人。
有什么事你们就直说吧。
被我这么一刺,爷爷也不再维持假笑,你害了你小叔,你弟弟,之前的事我也不跟你算账了,现在呢,让你弟去给你帮忙,等他接了你的生意,你也差不多可以毕业嫁人了。’
我嗤笑一声,生意小打小闹还扯上了生意
接什么生意我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堂弟,让他去化妆
大概真的不想上学了,李家豪出声,我听说,听说账号粉丝多可以接广告变现,我以后也可以去做其他的内容。
是的是的,你弟比你懂得多……
行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爷爷的话,我不需要人帮我,就他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枣的性格能做什么自媒体家豪,也许当初你听学校的建议读理科,会有好的发展。
毕竟嘛,读理科的男孩子,在这个社会上不可能找不到工作。
找不到的是读文科的女孩子,和读理科的女孩子。
像是接受不了我的话,李家豪低头冲了出去。
爷爷奶奶也带着对我的骂骂咧咧追了上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低头一笑。
怨恨的种子已经埋下,接下来就让他们狗咬狗吧,我要带着妈妈奔赴我美好的生活了。
21
拉着妈妈出门时,看着手足无措站在门边的爸爸,我推着妈妈出了门。
他是没有做什么,但是没做不代表没错。
就这样吧,我们会回来看他的,也会告诉他我们的新家地址。
他若有心,自然会来看妈妈。
22
没过多久我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听说李金海被放出来后整天骂骂咧咧,到处喝酒找事。
在一次醉醺醺回家的时候,与早就埋怨许久的小婶吵了起来。
躺在家里无所事事日夜颠倒的李家豪被吵醒,拿起一块砖头砸到他爸爸头上。
看着倒地的李金海,昏沉的脑子终于清醒。
转身逃跑时不慎从楼上摔了下来。
倒是没有死,只是瘫了而已。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听完我想要的消息,没有理会电话那方的沉默,径直挂断。
走到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纠结中午做什么好吃的妈妈。
我走到专属小凳边坐下,妈,我来剥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