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被榜一大哥骗光家产,在直播间崩溃发疯,成了全网的笑话。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怎么死。
黑屏后,我接通了小运营沈清的电话。
他声音很轻：姐,想复仇吗我帮你,把他们一个个,都拖进地狱。
第1章：
我捏着手机,指尖冰凉,对着电话那头的沈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复仇小老弟,姐现在只想搞钱,毕竟欠着五十万,总不能去缅北裸贷吧
话音未落,另一个电话蛮横地插了进来。
是顾承泽。
我的前男友,也是我们直播平台的运营总监。
我挂断沈清,接通了他的。
林晚,给你个机会。
他一开口,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语调。
明天开个直播,公开道歉,承认是你自己利欲熏心,为了红不择手段,恶意炒作,欺骗粉丝感情。态度好点,公司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不追究你的违约责任。
我气笑了。
顾总监,您这剧本写得,是准备送我去参加《演员的诞生》吗要不我再表演一个当场忏悔,痛哭流涕,求大家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轻笑,像羽毛轻轻搔过心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晚,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哦那我可太有了,我选择创死我自己,反正烂命一条。我开始胡言乱语,精神状态好不了一点。
行,有骨气。顾承泽的语气更温柔了,我只是提醒你,做人要饮水思源。我给你准备了份礼物,让你回忆一下初心,别忘了自己是从哪儿来的。
他挂了电话。
不到半小时,门铃响了。
一个快递盒,没有署名。
我拆开,一股混合着廉价香精和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件皱巴巴的廉价舞衣,亮片掉了大半,是我刚入行时为了博眼球,跳那个土掉渣的火车摇时穿的。
舞衣旁边,是一包康帅傅红烧牛肉面,包装袋已经褪色,边缘卷起。
过期了整整一年。
盒底躺着一张卡片,上面是顾承泽龙飞凤凤舞的字迹：
别忘了你从哪来的,垃圾。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干呕。
还没等我直起腰,门外传来砰砰砰的巨响,像是在砸门。
我打开门,房东那张肥腻的脸几乎贴到我鼻子上。
林晚！你这个骗子！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这房子不租给你这种脏东西！
他身后,几个邻居探头探脑。
房东大哥,合同还没到期……
我呸！老子今天就算违约赔钱,也不能让你这种人脏了我的房子！
他一把推开我,两个壮汉冲进来,像扔垃圾一样把我的行李箱、化妆品、没吃完的外卖……一件件扔到走廊上。
我的内衣散落一地,一个邻居大妈指指点点,满脸鄙夷。
哎哟,伤风败俗哦,难怪在网上骗人钱。
我被推搡着,摔倒在冰冷的走廊里,被我自己的杂物包围。
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房东的咒骂和邻居的窃窃私语。
我知道,这是顾承泽的手笔。
他要的不是我死,他要我活着,像一条狗一样,被所有人踩在脚下。
手机在混乱中亮起,又是沈清。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划开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
我答应你。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只要能让他死。
第2章：
沈清的第一个指令,简单到诡异。
姐,开个素颜直播,什么都不用干,就念泰戈尔的诗。
念诗这时候念诗我的黑粉不把我喷到服务器爆炸才怪。他们只想看我哭,看我道歉,看我死。
就是要让他们喷。
我搞不懂他,但还是照做了。
我顶着一张因为哭泣而浮肿的脸,开了直播。
没有美颜,没有滤镜,黑眼圈和绝望一览无余。
弹幕如期而至。
【卧槽！这女的还敢出来脸皮比城墙还厚！】
【呕了,长这样还当主播骗钱榜一大哥是瞎了吗】
【别念诗了,直接念你跟榜一大（爹）哥的聊天记录吧,我们爱听那个！】
【滚出直播圈！滚出直播圈！滚出直播圈！】
我面无表情,机械地念着：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突然,一条格格不入的弹幕飘过。
【姐姐,你念诗真好听。】
那条弹幕很快被淹没在污言秽语里,但我看见了。
像在不见天日的深渊里,看到了一粒微尘反射的光。
下播后,我饥肠辘辘,去公司茶水间找点吃的。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娇笑。
是顾承泽的新欢,新晋一姐,小蜜桃。
我僵在原地,透过玻璃门,看到顾承泽正坐在吧台边,用牙签插起一颗鲜红的进口草莓,耐心地喂到小蜜桃嘴边。
啊呜,真甜。承泽哥,你对我最好了。小蜜桃的声音嗲得能掐出水来。
顾承泽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
傻瓜,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一转头,看见了我。
他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换上了一抹轻蔑的冷笑。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故意将旁边一盒吃剩的豪华便当推到我面前。
那份便当里的菜被戳得稀烂,混在一起,像是猪食。
喏,别浪费。他上下打量着我,像在看一只流浪狗,总比你平时吃的那些垃圾好吧
我的血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冻。
我没说话,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小蜜桃夸张的惊呼。
哎呀,承泽哥,我的助理把咖啡洒你身上了！
我回头,看见小蜜桃的助理正拿着纸巾,慌张地擦拭着顾承泽昂贵西装上的咖啡渍。
顾承泽却看都没看那个助理一眼,目光直直地射向我。
他当着走廊里所有人的面,对我呵斥道：
林晚！你瞎了吗杵在这儿挡路！没眼力见的东西,连累小桃的助理烫到手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那个满脸无辜的助理。
顾承泽不耐烦地催促：看什么看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顾总监,是她撞的你,为什么要我道歉
我说让你道歉,你就道歉！他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还是说,你想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连最基本的职场规矩都不懂
小蜜桃在一旁娇滴滴地劝。
承泽哥,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林晚姐可能就是心情不好。
她的话,像是在火上浇了一瓢油。
我弯下腰,对着那个助理,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对不起。
我说。
不是对她,是对我自己曾经瞎了的眼。
第3章：
顾承泽掐断了我所有的流量推荐。
我的直播间,从几万人在线,跌到了两位数。
收入归零。
催债公司的电话和高烧,在同一个深夜一同袭来。
我躺在冰冷的出租屋里,额头烫得能煎鸡蛋,手机震动个不停,全是各种网贷APP的催款通知。
我烧到意识模糊,挣扎着给公司HR发了条请假信息。
半小时后,HR回复了。
是一张截图,上面是顾承泽的指示。
林晚请假呵,别玩这种苦肉计。通知她,下午三点的运营例会,她要是起不来,爬也要给我爬过来。
我看着那行字,笑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头发里。
下午,我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到了公司。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极足,我裹紧了单薄的外套,还是冻得牙齿打颤。
顾承泽坐在主位,意气风发。
今天,我们首先要表扬一下小蜜桃。
他示意大家鼓掌。
小蜜桃昨天有点感冒,但依然坚持直播了六个小时,这种敬业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
不像某些人,一遇到点困难就想着退缩,总想钻空子,拿身体当借口。我告诉你们,平台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
全会议室的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
我低着头,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犯人。
会议终于结束。
我像个游魂一样走出公司大楼,十一月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看到顾承泽的车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小蜜桃走了下来,她只是在寒风中夸张地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顾承泽立刻脱下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温柔地披在了小蜜桃身上,还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怎么穿这么少冻坏了怎么办我的小祖宗。
那件大衣,是我去年在他生日时,用攒了三个月的钱买给他的。
那一刻,我身体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巨大的生理痛苦和心理上的极致羞辱,像两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再也撑不住了。
我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翻出沈清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轰然倒塌。
我用沙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对着手机嘶吼：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被他折磨死！你说话啊！
第4章：
沈清约我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没有回应我电话里的崩溃,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汉韵雅集,国内顶级的非遗文化基金会。他们想找一位有古典舞功底、又懂新媒体的主播,合作推广昆曲项目。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汉韵雅集,那是所有国风爱好者的殿堂。
如果能拿到这个合作,我就能彻底洗白上岸,摆脱火车摇和诈骗犯的标签,成为一个真正的舞者,一个艺术家。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沈清说,也是我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接下来的两周,我活得像个疯子。
沈清对我进行了地狱式的特训,从昆曲的身段、唱腔,到面对媒体的谈吐、仪态。
我忘了饥饿,忘了病痛,忘了所有羞辱,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赢。
面试那天,我穿着一身素雅的汉服,走进汉韵雅集的会议室。
我跳了一段《游园惊梦》,将我所有的不甘、挣扎、痛苦和对美的渴望,全都融入了舞蹈里。
我看到坐在主位的白发理事长,眼眶湿润了。
她看着我,语气里满是欣赏。
林晚小姐,你的舞蹈里有故事,有灵魂。我代表基金会,非常荣幸地……
会议室的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
顾承泽挽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蜜桃,恰好路过。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善意。
哎呀,这不是林晚吗真巧,理事长,你们在开会
理事长礼貌地点点头。
顾承泽走上前,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理事长面前,语气诚恳得像是在为我着想。
理事长,您慧眼识珠,我们都佩服。不过,在做最终决定前,您可能需要了解一下这位新星的‘全部历史’,这也是为基金会的声誉负责,您说对吧
平板上,正循环播放着我最不堪的火车摇视频。
背景音乐嘈杂,我穿着廉价的舞衣,在镜头前扭动着身体,像个跳梁小丑。
视频旁边,是我和那个榜一大哥被恶意P在一起的聊天记录,每一句都充满了暧昧和拜金。
理事长的脸色,从欣赏,变为震惊,再变为冰冷的失望。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
我像坠入冰窟,浑身血液都冻住了,绝望地望向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沈清。
我期待他站出来,解释、反击、力挽狂澜。
然而,他只是异常平静地站起身,甚至对理事长微微欠身。
理事长,看来是我们唐突了。
说完,他拉起已经僵住的我,在顾承泽胜利的微笑和小蜜桃鄙夷的目光中,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化为齑粉。
这不仅是顾承泽的终极狙杀。
更是沈清的……背叛
第5章：
我被沈清拖出汉韵雅集的大楼,像拖着一具尸体。
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我终于活了过来。
你放开我！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沈清！你这个骗子！你和顾承泽是一伙的,对不对！
我的质问,我的嘶吼,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一言不发,将我拽进一条无人的后巷,反手把我死死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帮他毁了我最后的机会！我那么信你！我几乎崩溃,眼泪和质问一起涌出,你是不是觉得看我像条狗一样被他玩弄,很有意思
他终于有了反应。
他把一支录音笔,粗暴地塞进我的耳朵里。
冰冷的金属外壳,刺得我一哆嗦。
里面先是顾承泽那令人作呕的、伪善的声音：……理事长,您看,这都是我们顾总监的一片苦心,他让我提醒您,林晚这个人,底子不干净。
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然后,是那位白发理事长压抑着怒火,对秘书说的话。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毁掉一个有才华的孩子！这个顾承泽,简直是我们业界的耻辱！去查！把他所有见不得光的黑料,都给我挖出来！我要让他知道,汉韵雅集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
录音结束。
世界一片死寂。
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沈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终于开口。
一个随时可能被翻旧账的合作,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他顾承泽永不翻身的铁证,是他和背后整个利益链的陪葬。
他蹲下来,与我平视。
这场面试,从一开始,就是为他设的局。你,是诱饵。你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射向他心脏的子弹。
我浑身颤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比魔鬼还可怕的男人。
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
是兴奋。
我终于明白了。
我不是祭品,我是淬了剧毒的刀。
第6章：
计划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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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拿着那支录音笔,和汉韵雅集理事长的人脉,在资本圈和媒体顶层,悄无声息地散布着某直播平台高管,为捧新人恶意打压、手段卑劣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我的任务,是策反。
我戴上口罩,用变声器处理了声音,登录了一个许久不用的QQ小号。
我联系的第一个人,是主播小雅。她曾经因为直播数据比小蜜桃好,被顾承泽用低俗的理由封禁了三天,错过了平台最重要的推荐位。
你是谁对方很警惕。
一个被顾承泽踩进泥里的人。我直接切入主题,想不想看他死
那边沉默了很久。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怎么对你的,就会怎么对下一个。你甘心吗
我把同样的话,发给了另外五个人。他们都是被顾承-泽和小蜜桃联手打压过,敢怒不敢言的小主播。
三天后,一个名为复仇者今天吃席了吗的群聊建好了。
里面有六个人。
最关键的突破口,来自小蜜桃的助理。那个曾经不慎把咖啡泼在顾承泽身上的女孩。
我通过小雅联系上她,只说了一句话：你每个月三千五的工资,要替小蜜桃背多少锅她给你买过五险一金吗
第二天,我的邮箱里收到了一份加密文件。
里面是顾承泽办公室电脑里的全部资料备份。
有他和小蜜桃联手,修改后台数据,侵吞其他主播打赏分成的记录。
有他安排水军,系统性抹黑我的指令邮件。
最关键的,是一段电话录音。
是顾承泽打给一个男人的,他亲热地称呼对方小舅子,得意洋洋地教他怎么用榜一大哥的身份接近我,骗取我的信任,最后在全网面前,给我最致命的一击。
……干得漂亮,等事成了,姐夫给你换辆新车。
原来,那五十万的巨债,那场让我身败名裂的骗局,从头到尾,都是他送给我的分手礼物。
我把所有证据发给沈清。
他只回了两个字：够了。
一周后,一张烫金的邀请函寄到了我破旧的出租屋。
平台年度盛典,国风之夜。
我把照片发给沈清。
他回我：他给你准备的断头台,将会是我们的加冕礼。
第7章
国风之夜当晚,我像个异类。
所有女主播都穿着华丽的礼服,争奇斗艳。
只有我,穿着一身最素净的汉服,未施粉黛。
顾承泽作为平台总监,在台上致辞,意气风发。
他把我安排在倒数第二个节目,一个最尴尬、观众最疲惫的时段。
在我上场前,是小蜜桃的压轴表演。
她穿着暴露的改良旗袍,跳了一段不伦不类的国风爵士,搔首弄姿,引得台下闪光灯一片。
下台时,她经过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林晚,待会儿好好跳啊。你不是最会跳那种土嗨的‘火车摇’吗全网观众可都等着看呢。
她身后的顾承泽,对我投来一个警告的、带着笑意的眼神。
我没理他们,走上舞台。
追光灯打在我身上,我对着黑暗的观众席,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我给了后台信号。
一秒,两秒,三秒……
预设的古筝伴奏,没有响起。
全场一片死寂。
我能听到台下开始有细碎的议论声。
我看向舞台侧面的导播台,导播对我疯狂地做着X的手势,口型是音乐,没了。
我心里一片雪亮。
这是顾承泽为我准备的,最后的羞辱。
让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站到时间结束,成为年度最大的笑柄。
我看到第一排的顾承泽,端起香槟,对我遥遥一举,嘴角是胜券在握的弧度。
就在这时,舞台的侧面,一个人影平静地走了出来。
是沈清。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休闲装,在衣香鬓影的晚会里,格格不入。
他走到备用音响前,拿出自己的手机,插上了连接线。
一束追光灯落在他身上。
他抬起头,看向舞台中央的我,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四个字。
奏乐,接着舞。
第8章：
一曲清越的箫声,从音箱里流淌出来。
是我曾经发给沈清,说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顾承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世界只剩下我和这束光。
我开始跳舞。
我舞的是被驱逐的那个雪夜,是那碗被推到面前的剩饭。
我舞的是四十度高烧下的挣扎,是那句冰冷的你装的。
我舞的是面试被当众羞辱的绝望,是看到录音时燃起的滔天恨意。
我把所有的痛苦、不甘、挣扎、愤怒,都揉进了我的身体里。
这不是舞蹈,这是我的血,我的骨,我的涅槃。
我能感觉到,全场都安静了。
直播间的弹幕,从一开始的【又来一个装逼的】,变成了【卧槽……这是什么水平……】
【我一个外行,看哭了……】
【姐姐好美！美得我想死！】
与此同时,坐在备用音响旁的沈清,平静地按下了手机上的发送键。
一份名为《关于平台运营总监顾承泽的实名举报》的加密邮件,被同步发送到了全国上百家媒体,以及平台董事会所有成员的邮箱里。
我的舞蹈达到了高潮。
我做了一个挣脱所有束缚,浴火重生的动作,仰头望向穹顶。
就在这一刻,我身后巨大的LED屏幕,突然被切换了。
不再是古风背景,而是一个电脑桌面。
一个文件夹被打开,里面是顾承泽所有的罪证。
他修改后台数据的截图,和小蜜桃分赃的转账记录。
他指使小舅子进行诈骗的完整录音。
……干得漂亮,等事成了,姐夫给你换辆新车。
那段录音,被公放在整个会场。
直播间的弹幕疯了。
【卧槽！！！！！！！！】
【我听到了什么榜一大哥是顾承泽安排的】
【人渣！滚出来！退钱！】
【怪不得小蜜桃资源那么好,原来是睡出来的！还吞别人的钱！】
【顾承泽滚出直播圈！坐牢吧你！】
舞台下的顾承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煞白如纸。
他手里的香槟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第9章：
晚会现场的保安,比警察来得还快。
顾承泽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住,他还在徒劳地挣扎。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平台总监！
没人理他。
小蜜桃吓得花容失色,想偷偷溜走,也被拦了下来。
等待他们的,是警方的逮捕,平台的永不录用,和整个行业的封杀。
诈骗、职务侵占、商业诽谤,数罪并罚,顾承泽的下半辈子,有了着落。
我一战封神。
第二天,平台新上任的总监,亲自带着S+的顶级合约,登门道歉。
林晚老师,之前是我们识人不明,给您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代表公司,向您郑重道歉。
我看着那份合约,只说了一句：我要求加上一条,每年公司利润的1%,注入反网络暴力主播援助基金。
新总监愣了一下,立刻点头：没问题！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
我没理会那些来敬酒的人,径直走到角落里的沈清面前。
他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说过,我的恨意最值钱。我轻声问他,现在我不恨了,是不是在你这里,就贬值了
他抬起头,放下手机,握住我的手。
他把我拉近,低头在我耳边说。
以前是商品,现在是我的无价之宝。
第10章：
一年后。
我成立了自己的国风工作室,签约了一批有才华却被打压的国风舞者。
我设立的那个援助基金,已经帮助了超过五十位遭遇网络暴力的主播,为他们提供法律和心理援助。
我成了我曾经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和沈清并肩坐在工作室的露台上看夕阳。
沈清看着我。
还记得吗,他忽然开口,那时你带我入行,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我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等他继续。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那时我们下播打游戏,我总是在你身后打辅助,他顿了顿,声音很轻,当时就在想,什么时候,我能不只是你线上的辅助。
沈清笑了。
看着他的笑,我忽然明白,那个曾经满身是刺、靠恨意活着的女孩,真的已经死了。
而他爱着的,或许也正是眼前这个,能自己发光的我。
他伸出手,将我拥入怀中,在我头顶落下一个轻吻。
以后...我,他贴着我的耳朵说,你的未来,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