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咸涩的凉意，也吹走了夏筱语眼角最后一点湿意。
她站在甲板边缘，望着翻涌的海面，一股深深的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被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司止渊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筱筱，跟我回家吧，我们重新开始。”
“不要。”夏筱语的声音依旧冰冷。
就算现在没了爱又怎样？
她至少还有钱，还有时间。
她可以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断了所有牵挂，重新活一次。
司止渊的下巴抵在她发顶，低声问：“那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反正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她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语气平静。
司止渊不肯死心，继续追问：“我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哪怕就一次......”
“原谅你？”夏筱语轻轻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要原谅，我不如原谅沈怀川，至少他不是故意出轨。”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司止渊的心脏。
他怒极攻心，猛地掐住她的脖子，“为什么？！”
“为什么我比不上沈怀川？就因为年纪？”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不甘，“可我二十一岁的时候，也一直在你身边啊！我和你认识十几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残忍？”
事到如今，他还像个傻子一样，只会一遍遍问“为什么”。
夏筱语的神情麻木。
他们只是相遇了十几年，又不是相爱了十几年。
爱早就没了，再提时间，又有什么意义？
她缓缓抬起眼，看着他猩红的瞳孔：“你恨我吗？”
司止渊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恨你，恨你为什么不爱我......”
“那你杀了我吧。”夏筱语微微仰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语气平静得可怕，“杀了我，就当泄愤了。”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司止渊的心猛地一乱，下意识松开了手。
夏筱语没看他泛红的眼睛，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吗？我其实和你一样，知道死亡是什么味道。”
“你离开的那三年，我跳了六次海，每一次都差点死了。”
“可我竟然有点喜欢那种感觉，总觉得离死亡越近，就能离你越近......”
“别说了！”司止渊失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痛苦，“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弥补，求求你了......”
夏筱语冷漠地摇了摇头：“我不爱你了。”
“你听不懂吗？我不爱你了。”
司止渊突然笑了，笑得又疯又绝望：“谁说非要相爱才能过一辈子？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了。”
夏筱语简直无语，她实在没想到，这个男人会难缠到这种地步。
“那江青青呢？你打算怎么办？”她挑眉看向他，“两个小时前你们才刚办了订婚宴，现在就想让我跟你和好？司止渊，你该去看看医生了。”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江青青尖利的叫声。
“夏筱语！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江青青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平时勾引导止渊还不够，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你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