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五年,在婆家我杀疯了
1
1975年,陈家小院子,热闹非凡,宾客吵吵闹闹,门口和窗户贴了红双喜,房梁上挂着两条红辣椒垂直下来。
挨近西边的小房间,破旧的两块木板,勉强当门关着,上面也贴了双喜。
我慢慢醒过来,后脑勺疼痛欲裂,手摸向后脑勺,粘腻感和血腥味传入鼻子。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怎么这么熟悉我不是被儿子陈宇豪推倒,磕到脑袋晕过去了
因为陈宇豪要娶一个品行不端的女子她反对,婆婆支持他,我和婆婆王桂花发生了激烈争吵,两个小姑子更是指着她骂,说她看人太片面,大嫂在旁边冷嘲热讽,大伯哥一副高高在上,公爹指责我不懂孝敬公婆,丈夫冷眼旁观。
他们的责骂,不是一次两次,是无数次,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年,要是平时我早就妥协了,但想到如此重要的事,儿子都没跟我商量,我一辈子为了这个家掏心掏肺,都不值得一句好,就跟他们杠上了,没想到儿子突然推了我一把。
醒来就到这了,我坐起来,打量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只有十几来平方,没有柜子,只有一个箱子,一条瘸了腿的凳子,一米五宽,两米长的炕,打满补丁的被子。
这房间跟我刚结婚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忍着痛,下床拿起挂在墙上的镜子,年轻稚嫩的脸蛋,乌黑浓密的长发编成两股辫子垂直在胸前。
我这是重生了被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老天爷看不过去,给我重新活过来的机会
懵逼过后,我开心的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辈子太苦,这辈子我要为自己活。
破旧不堪的门被人从外面推门而进,陈麦是陈家最小的女儿,十六岁在镇上读高中,上辈子我就是被她的乖巧所骗,她妈不给她继续读书,她跟着我干活,边干边哭,求她能不能跟她妈说一下,让她继续读书,最后是我把存了很久的钱拿给她,让她继续读,她当时哭得稀里哗啦,说以后读完找到工作,一定会把全部的工资交给我,可是最后钱没见一分,自私自利倒是学了十成十。
二嫂,这是妈叫我端给你的。她把碗放在房间唯一的箱子上。
我看着她:好,出去吧。
陈麦笑容一僵:好,好的。
她出去把门关好后,我把碗放在炕上,翻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撕拉,扯成长条,包住受伤的脑袋。
这是她亲妈打的,我本来就不想这么早结婚,但她亲妈为了两百块钱把她卖了。
就是嫁给了陈家老二陈峰,因为一分钱没带回来,第二天就被陈家全家甩脸子。
我找了房间所有的地方,就箱子底下藏了零零散散八十块钱。
顺便把垫箱子的石头拿了一块出来,颠了颠,陈峰这个大男子主义又自私自利的人,不配拥有孩子,有也是继承他的劣质基因。
随着外边的声音渐渐消失,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吱呀,破门响起。
陈峰醉醺醺走进来,眼神迷离,看着床上空无一人,小房间一眼看完,人呢摇摇头想要看清楚点。
啪,陈峰倒在泥土地板上,我从门角走出来。
照着他的脸,大嘴巴子呼在他脸上,踢他的背,肚子,腿全招呼一遍。
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上辈子刚刚结婚的一个月确实对她好,可她怀孕后就变了。
跑去对他兄弟的遗孀张兰兰嘘寒问暖,随叫随到,工资交给她一半,十块交给他父母,剩下的他自己藏起来,我一分没见过,只能拼命赚公分,后来开放了,在市里租房子,方便小孩上学,我也想找份工作,因为没文化找到垃圾回收站的工作,每天和大量的垃圾在一起,身上总有一股味,儿子嫌弃我,不让我去接放学,林峰看着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兄弟老婆,对比太惨烈,每次见我都十分嫌弃。
可家里柴米油盐全是我掏钱,孩子上学的学费也是我掏钱,怎么可能还有余钱打扮自己。
越想下手越狠。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婆子就敲响了我这边的房门:起来做饭了,一天天的不勤快,别以为嫁进来就能偷懒。
我睁开眼,窗户外面漆黑一片,打鸣的鸡还没叫,这个老婆子叫的倒是欢,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上辈子已经干够了。
王婆子叫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气的骂骂咧咧进了厨房。
吃饭时,西边小房间依没动静,众人神色各异,公公陈开国把碗一放,走到门口拿起草帽去上工。
看什么看,还不快吃完去上工,昨天可是一个工分都没赚到,今天要加倍干。
大嫂吴招娣不愿意了:妈我刚进门的时候,第二天可是早早起来给大家做好饭的,现在二弟媳就搞特殊
我叫了半天没人应,吃你的吧,等会叫她煮中午的饭。王婆子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我睡醒看着眼前结满蜘蛛网的房顶,还有些迷茫,记忆力回笼我爬起来。
地上睡成死猪一样的陈峰,没有点动静,我下手知道力道。
上辈子辞职了垃圾回收站工作后,经人介绍又去武术馆打杂,偷偷跟师傅学了几招,师傅见我学的不错,要不是年纪大了,他还想招我为徒,不过还是偶尔指导一下。
我还学了人体穴道,自然知道哪里疼又不留疤。
家里大人全部去上工,只剩老大家的孩子,八岁的陈大宝和五岁的陈小丫。
略略略略,懒货,太阳晒屁股啦,太阳晒屁股啦。
陈大宝捏着鼻子,拍拍屁股,旁边的陈小丫有样学样。
我怎么可能忍,这两个小混蛋,上辈子我对他们那么好,有糖都分给他们吃,他们却在我床上撒尿,放虫,洗好的衣服全部扯在地上,跟他们奶奶告状,说我没洗干净。
扯住陈大宝的衣领,顺手拿起旁边的烧火棍,砰砰打在他屁股上,震天的哭声吵的我耳朵疼,拎起跑到门口的陈小丫,还没打,听她哥哭嚎也跟着哭,啪啪巴掌打在屁股上。
好了,二重奏在小院响起。
你在干嘛陈峰被吵醒,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睡觉,听到外面的哭声,顾不得什么,跑出来就见刚进门的媳妇在打人,还是小孩。
打完,我放开他们,看都没看陈峰,转身进厨房,我扯了扯碗柜上的锁,径直找到角落,拿出一把斧子对着锁劈下去。
哐当一声,锁落地。
两勺面粉,一共五个鸡蛋,拿完,腊肠四条,拿完,腊肉切一大块。
上辈子这些东西我见过,没吃过,现在就补偿我吧。
七五年能存有这么多肉,已经非常富裕了,可陈家给我吃的菜叶都是烂的。
五个鸡蛋和面粉揉好,切好腊肉和腊肠,去菜地里摘葱苗和小青菜。
煮好后我直接在厨房开吃,太饿了昨晚没吃饱,今早也没吃。
你怎么在这里吃了,不知道端上桌吗陈峰带两个小孩进他妈房间,翻出两块糖给他们,立马就不哭了,本想等方夏叫他吃饭,没想到一直没听到声音,出来就看到已经快空盆的食物。
我快速扫空食物,把空碗丢进没洗的锅里,擦擦嘴。
这一幕气的陈峰脸都红了,你吃独食你知不知道爸妈他们还在上工,你全吃完了他们下工吃什么
他们自己在做啊,没手吗方夏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觉得好笑,难道他娶我回来就是要伺候他们一家子你也可以做啊,你不是他们儿子吗,为父母做顿饭很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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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理所当然:你已经嫁到陈家了,孝敬公婆,慈爱小辈,尊重其他人,你不去上工当然要做饭,洗衣,喂猪,喂鸡,打扫卫生啊。
就他这样子,我白眼到飞出天际了,上辈子为什么能心甘情愿的为这个家,当牛做马呢,像着魔一样。
你是废物什么活也不干,就想推给老婆,他们才是你的家人,要孝顺自己孝顺,别整那肖心外包。
我要去上班。
信不信我去你厂门口闹,说你欺负新进门的老婆
陈峰灰溜溜走了。
2
干活回来的几人回来看着冷锅冷灶,还有吃完没洗的锅碗,气的就在小院大吼大叫。
方夏,你这个小贱蹄子,招瘟玩意,不干活还把粮食全吃了,王婆子看完厨房的情况,坐在地上,哭嚎。
陈老爷子坐在台阶上叭嗒叭嗒抽烟。
两小的看撑腰的回来,一人一边抱着吴招娣,就开始巴拉巴拉说今天二婶打他们,还不给他们吃饭。
吴招娣一听就炸了,跑到小破门,砰砰砰,本就破旧不堪的门,现在更是直接报废。
我把找来的草药捻碎,敷在受伤处,在绑起了。
砰一一一声,门飞出去,人影也跟着飞出去。
瞬间,哀嚎的声音齐齐停下,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灰尘扑簌簌掉落,一时看不清。
我走出去:嚎什么,谁死了
王婆子反应过来,新进门的儿媳妇竟然敢这么嚣张,她好不容易熬死婆婆那个毒妇,还没当婆婆威风几年,哪能让人骑在头上。
小贱蹄子,你当这是你家啊,做资本大小姐做派,谁家媳妇进门不干活的,你还没干呢就把吃的全吃了。
我可不忍着:粮食不就是吃的,难道等它生虫,我才进门第二天,你就对我这么大意见,吃点东西恨不得要全村人都知道,咋地,他们能分你粮食啊还是他们也觉得新进门的媳妇不能吃口饭,立马像老黄牛一样,使劲干活,如果吃饱就是资本家大小姐,我立马进城就叫红袖章的过来,一人盯一户,看看谁家这么浪费粮食,连肚子都要吃饱,全都半饱得了。
现在粮食不易,能吃饱更是不易,要是被人对外说,这家人吃饱了撑的,还找事,那不是招人恨吗
趴在墙头看热闹的邻居:王婆子,你可小心谨慎啊,要是红袖章真来了,他们能把你家扒空,柴都拉走。
王婆子听了有些害怕的缩了缩,你别胡咧咧,关你什么,赶紧滚。
吴招娣揉了揉被撞到的肚子,恨恨的看着我。
你打大宝小丫,还踹我,你的赔偿。
我悠悠靠着木柱子,怎么赔啊说说看。
吴招娣心里一喜,她就知道,嫁妆给两百,不可能真的一分没带回来的:一百块,我们三个都受伤了,大宝小丫这么小,要是有什么后遗症,那长大了还得了,我还得休息,耽误上工,这么多张嘴不得吃饭啊。
我都快笑了,知道七五年一百块指多少,张嘴就要。
我看她还在吐字,走过去大嘴巴子就往她脸上抽,一巴掌一毛,一千个巴掌我就给你一百块,如果你坚持不住,那我就一分不给。
巴掌声像打鼓一样,在小院里响起,还有吴招娣的尖叫,抓了把土塞进她嘴里,一叫就掉进喉咙。
疯了,疯了,陈海,老头子你们快去把人拉开,不然真的死人了。
陈海根本不敢拦,捉住吴招娣的脚就往一边拉,弟妹,别打了别打了。
我站起来,不行,还有九百七十个。
吴招娣终于不被打了,哭嚎着把土混着血吐出来,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要钱了呜呜呜呜。
有钱拿没命花啊。
我也打累了,把房门给我修好,要是修不好,我把全部的房门都给拆了,当柴烧。
说吧,我走了出去,去哪,当然是娘回家。
不是一个村的,走了二十来分钟。
刚到小院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欢笑声,还有隐隐飘出来的肉香。
呵,把她卖了拿着卖她的钱吃香喝辣的。
砰砰砰,我正好饿了。
谁啊,这个时辰来,家里没米去挖野草啊。
家家都不富裕,到饭点基本回家,很少串门。
不等她出来,我已经进去了,看着他们准备藏起来的肉,笑呵呵:没想到那么巧,一年没吃一炖肉,现在竟然有一大盆,我拿起碗,熟练的舀饭,还是干饭。
吃啊,反正都是熟人。我也不管他们,把两只鸡腿夹起,放在碗里,一手拿起一个开始啃。
你怎么回来了
呜哇哇哇,侄子看见鸡腿没了,伤心大哭。
大嫂怒声道:小夏你怎么能这样,这是专门给小天吃的。
我眼神都没给她,咋地,都是肉吃那块不是吃,鸡腿都到我碗里了,还想抢啊
你侄子还小,不得补补营养。我妈也在旁边帮嘴。
侄子妈你说那个我疑惑的问,目光却落在大嫂林梅的方向。
听到这,林梅心头一跳,对上我的眼睛,飞快的转开。
我妈打了我一下,胡咧咧什么,你不就一个侄子
我不答反问,妈,因为你没把聘礼给我拿回陈家,我在陈家过的不好,我今天来是来拿回聘礼的。
那怎么行,你都已经嫁过去了,钱就的留在家里。
我看着林梅:可现在他们都在传我,说是买过去的,大嫂你说呢。
我,我…
大嫂,小天快上学了吧,听说小学的老师,文采斐然,品德高尚,肯定能教好小天的。
这林梅心惊肉跳,方夏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后背都快被汗湿透了,妈,要不先把钱给妹妹吧,可不能让她在婆家受委屈。
方母犹豫,儿子又不成器,整天和狐朋狗友出去,不见踪影,这,小天马上上学了。
没事,毕竟小妹的事情要紧。
最后钱终于到我手中,我开心的拿钱走了,并没有看到林梅追出来,林梅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知道多少,明明她很小心隐秘。
陈峰下班回来,听说了家里的事,也是怒气冲冲,今早还以为打小孩只是小孩不听话,现在连大嫂都打,还骂人父母,真是给她脸了。
我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在路上折了根叶子多的树枝遮阳,太晒了。
陈峰就坐在大门口,旁边有一条一米五长,三指宽的木棍。
这条棍子上辈子我也见过,在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给张兰兰送钱被我看到了,我上去质问他,为什么给她那么多钱,连一分都不给我,声音有些大,惹来了人,林峰捉着我往家推,还轻声提醒张兰兰,有事就找他。
我一直质问,还以为是夫妻应该有点感情,没想到他看到越来越多人,怕坏了张兰兰的面子,拿起这条棍子就打我,不管我痛不痛,不管我丢不丢人,那种疼痛好难忍,要不是我怀孕,他大概想打残我。
哟!当门神啊我走过去,他握住棍子顺势站起来。
你竟然做不好陈家人,那我就教教你。林峰拿着棍子靠近我。
我摆手示意,大门口这么多人,要不我们关上门再说
陈峰冷冷的说:就在这。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了,并不是我心软,而是怕等会太残忍,吓到别人。
木棍挥过来,还带着呼哧的棍风,真的一点都不留情。
我弯腰躲开,手上的树枝凌厉的朝他脸上抽去,树叶掉了大半,几条红印出现在陈峰脸上脖子上。
我可不会等他,手上的树杈一条又一条挥在他身上,他像猴子捉虱子一一一左蹦右跳。
陈峰想躲开,可是树杈像长了眼睛,他躲哪就跟去哪,棍子被踢飞,胡乱的挥手想捉住这个女人,都被躲开了。
一一方一一夏。
陈峰怒吼出声,不仅身上疼,脸也疼,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更让他浑身不自在。
咋地,爽不爽,这就是你想打在我身上的效果吧,现在自己尝到了,喜欢吗说
住手,我叫你住手。陈峰没想到方夏这么厉害,当初看走眼了,以为是个本本分分安静沉默的性子,没想到这么彪悍。
我接着问:喜欢被打吗回答我。
不,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被打。
躲在角落看着这一幕的陈家人,没人敢出声,就怕被连累挨打。
等停下时,陈峰身上全是红痕。
我回到房间,房门已经修好了,比以前的还结实,看,有些人就是欠教训。
我把钱全部掏出来,数完210块,想想以后要做点什么,77年恢复高考,我一定参加,但现在呢,我是绝不会干地里的活了,拼命干也就那几个工分,又辛苦,明天进城看看吧。
陈峰坐在王婆子他们房间,王婆子正在给他上药。
王婆子抱怨:你说你,当初怎么就非她不娶,比她乖巧听话的姑娘多的是,你看看现在娶了个悍妇进门,还花两百块钱,心疼死我了。
陈峰也郁闷。
3
暗流涌动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爬起来,舒服的伸了个腰,昨晚我反锁了门,陈峰爱去哪去哪,进来就打,出来发现一个都没起,就她上辈子叫了一次后,就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起来煮给这群垃圾吃。
我骑着陈峰的自行车去市里,差不多要两个小时,坐牛车的话只到县城,转班车,那个味太重,我不喜欢,还不如辛苦点骑自行车。
终于在太阳高升的时候到了。
先买了两个肉包站着吃完,才边推自行车边注意看看那里招工,现在工作非常难找,很多招人都有内推。
我只是来碰碰运气,第一个纺织城,门口没贴有告示,两颗糖塞进看门大爷手中,大爷笑眯眯接过,姑娘来找人
对的大爷,我二姑叫我来说厂里有招工,我今天不就来看看了嘛。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大爷您知道这事不
大爷疑惑:没有啊,你是不是被你二姑骗了。
真的没有吗,大爷您在想想。
真没有,厂长是我侄子,厂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大爷高傲的仰头。
那肯定是我二姑弄错了,大爷再见。我骑自行车走了,这家没有,那就下一家。
食品厂无。
打火机厂无。
机械厂无。
好吧,浪费了我八颗糖,工作果然不好找。先去吃饭吧。
我来到国营饭店,点了红烧肉,酸溜大白菜,一碗米饭,共花了九毛二加两张票。
下午又转了几个厂还是没招人的,只能下次再看看了,最后去垃圾回收站找点书,因为上辈子在垃圾回收站做过,懂它的布局,很快找到想要的,虽然破旧了点倒还能看,又转去寻宝,还真有,我捡到过。
仔细看看各种木制类,终于翻出重量不同的桌腿来,我没有拆开,双手扶着前桌腿,后桌腿扛起绳子绑的好报纸书。
给门口大爷称重,一共五毛钱。
把书绑好在后坐,桌腿我从路边扯两把长草,卷吧卷吧绑在自行车横杠上,不怕被偷也不怕掉。
擦黑回到陈家,此时他们已经吃完晚饭,正坐着纳凉休息,他们像是没想到我会回来,有些震惊的看着我。
我没理他们,停好自行车,就把书和桌腿搬回房间,一进去我就炸了,只见陈峰趴在床上,眼神还有些不对。
我管他对不对,啪被我摔在地上,举起桌腿就冲过去。
等一下,等一下。
咚的一声打在他后背上,我才停下来,让他说。
疼的蜷缩在一起的人,痛恨为什么给他出主意,说有了孩子就好的人。
我,我……对上她的眼睛,一句都不敢说,相信他说了,他今晚得横着出去。
说。
这是我房间,我……
我冷笑,以后我睡这房间,你去柴房或者厨房睡。
为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咚,又一声,疼的陈峰呲牙咧嘴,看她又举起木棍,我走,我现在就走。
再不甘也打不过,陈峰抱着他碰过的床单被套出来,房门砰关上。
陈家人看到默契的各回各房,这都能打出来他们还是退下吧。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坐起来,摸出今天买的刀片,慢慢撬开桌腿把东西倒出来,借着月光,我清点完宝贝。
四根小金鱼,一千块的大团结,发了发了,我无声的大笑,这样就不用怕读书的时候没钱了,接下来安心就学习就行。
时间就这样无声的流逝,陈家人看着天天躲在房间的方夏,怨恨又不甘,没赚一个公分
天天要吃好吃的,家里的活一丁点不粘,特别是吴招娣,都是进门的媳妇为什么她得天天干,方夏却天天游手好闲一样,又不敢找方夏的麻烦,整天摔摔打打,骂自己命苦,骂丈夫没本事,找不到工作,骂公婆偏心。
陈麦眼神暗暗,她退学回家干活了,要是二嫂干活,是不是她就不用回家干活了
战争就这样发生一轮一轮,在我提着成了两半的桌腿出去的时候停了。
陈峰倒是很少回家,按照这个时间线,他的白月光张兰兰早就出现了,不回来应该就是两人在镇上过小日子。
张兰兰当年和一位军人结婚,后来牺牲,她领着赔偿金,又朝陈峰哭诉说,没钱,撒币上线立马保证以后每个月给她一半的工资。一直养张兰兰和她儿子二十年,无怨无悔付出,要不是当时我是她妻子,都得佩服他的大爱,可惜受益人是他们,受苦的是我。
因为陈峰没在家,自行车也没在,我搭牛车去了县里。
不知道他们住哪,现在也没到下班时间,在县城里逛了一圈,去供销社买了点东西,看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去了陈峰工作的糖果厂,躲在树后面。
厂不大,没多久就看到他出来了,悄悄跟上,七扭八拐在一家平房停下,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和小孩的声音。
啧,玩的真花,都叫上爸了。
我不动声色,回到陈家,第二天我上山,第三天我又到镇上。
把举报信交给一个两块糖搞定的小孩,让他把信交到革委会。
我来到那个小院,把药撒在他们房间,真恶心,上辈子早就搞到一起了吧。
然后快速爬上最大最茂密的大树上,坐等好戏上场,手一捉,捉到不像树那么硬邦邦的树杈,有点弹性,我猛的抬头,对视一双犀利深邃的眼睛。
啊我一惊,差点掉下去。
别叫。
男人拉住了我,没掉下去。
我立马坐好,看了眼他,发现他盯的是张兰兰家方向,那不就是看到我做了什么
你看到了
男人瞄了眼她,你说呢
哈哈,我尴尬的问: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不知道。
我悠悠道:他是我丈夫。
男人惊讶一一瞬间,那你刚刚
都在一个被窝了,不得给他们加点料,怎么捉住他们。
果然没一会,红袖章的来了,直接冲进去,捉了个现形,光溜的两个人,扯着块遮羞布被带走。
我没急着走,问那个男人,你认识张兰兰
她丈夫是我们部队的。再多就不说了。
我却嗅到了不对劲,难道张兰兰或者她丈夫做了什么事。
快走吧,别被人看出什么来。男人提醒我后,快速下了树走了。
我回到陈家,没人发现,都以为我一直待在房间里。
4
第二天早上时,村里传来敲锣的声音,这是要集合的意思,我笑了,肯定是陈峰的事情。
我快速的放下书,跑去晒谷场,爱看热闹的果然多,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陈峰和张兰兰被押在中央,革委会在旁边说出他们干了什么事。
惹得村里人唾弃。
最后被送去西北农场改造二十年。
陈父王婆子扑上去说他们儿子是冤枉的,都是这个狐狸精害的,还扯到我,我被众人推出来。
我和陈峰结婚,全是父母逼迫,并非我所愿,今天又出这种事,我不会在跟陈峰生活,我们没领证,等会还得麻烦村长写条证明。
我说完就走了,完全不理陈家人在后面咒骂。
对付他们还不止这点呢。
我在市里租了间房子,高考已经宣布恢复,还有两个月就开考,这将是无数人的翻身机会。
王婆子因为儿子的事打击太大,瘫了,吴招娣每天骂骂咧咧的伺候着,陈家大儿子最没用,每天浑水摸鱼,全靠陈老爹干活,早就累垮了身体。
那两个小姑子没有我的帮助,早早就不能读书,回家干活或者嫁了。
高考当天,我很高兴,很认真的做完每一题。
我如愿的拿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天父母找到我,叫我回家住,说家里出息了,叫我好好辅导小学一年级的侄子,将来他出息了好好孝顺我。
我笑了,笑得前仰后翻,爸爸妈妈哥哥,你们确定方天天,真的是你们的亲孙子亲儿子吗。
不理会他们的暴怒和不可置信,将他们全赶了出去。
我坐在火车上,赶往北京,那里将是我的一个新的起点。
和我坐在一起的是位兵哥哥,应该是团级。
我看着他有些眼熟。
同志你好,我叫陆承和。
我,你好,我叫方夏。
火车轰鸣的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