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直到有人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扶起来,我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瘫软在了地上。
清醒过来,我跪在地上哐哐磕头：
「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求求你们了......有人同意献血了,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医生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气。
看到媛媛脸上没擦干净的血迹,我心痛到不能呼吸。
我抱着媛媛的尸体大哭了一场,强忍着悲痛把媛媛火化了。
这个家,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每一个角落都有媛媛的身影。
明明前一刻,她温暖的身体还乖乖的窝在我怀里,
而现在,却被装进一个狭小的盒子里......
6
厉澜城是一个星期后才回家的。
回家后却没看到我跟媛媛,他有些气愤地扯了扯领带,问阿姨：「太太呢」
阿姨说：「太太跟媛媛小姐从那天去医院就没回来了。」
厉澜城好像突然想起来,媛媛给祝依依捐了一颗肾,还在住院。
他摁了摁太阳穴,让阿姨做了两份营养餐,他亲自带去医院。
想到这一个星期我都没有联系他,
肯定是因为媛媛捐给依依捐肾,我在跟他闹脾气。
他无奈又有些生气,觉得是我小题大做了,媛媛只是少了一颗肾,又死不了人。
只是当他把营养餐送给祝雪微母女,
再到媛媛的病房时,里面已经换了人。
他找到管床医生：「16床的媛媛转病房了吗」
医生半天才想起来：
「你说那个捐肾的小朋友她当天就大出血去世了。」
「什么」厉澜城只觉得耳边嗡嗡响。
另外一个医生接话道：「
说起来,她爸爸应该是一个畜生吧自己的女儿只有一颗肾还让她给捐给别人,
大出血也不来输血,可怜啊......」
想到那天我给他打电话,厉澜城觉得自己都快不会思考了。
这怎么可能
7
就在厉澜城悔不当初时,祝雪微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澜城,这是宁希吗媛媛刚做手术,她怎么带着媛媛去游乐场了这多危险」
手机里能看到我的侧脸,而我拉着的小姑娘穿着粉色衣服,看不到脸。
厉澜城瞬间如遭雷击,他觉得是我联合医院的医生一起骗了他。
我接到厉澜城的电话时,正带着媛媛的骨灰盒在游乐场。
媛媛的生日愿望就是厉澜城能陪她去一次游乐场,
我还以为厉澜城是知道真相才打来的电话,却没想到电话刚接通,就是一句责骂。
「褚宁希,你能耐了！竟然联合医生一起欺骗我！你赶紧把媛媛带回来！」
我的心里一阵刺痛。
我不想最后媛媛是再这样的误解责备和谩骂里走的,
既然厉澜城不喜欢她,就当没有这个爸爸吧！
我带着媛媛坐过山车,海盗船,旋转木马......
听着周围孩子激动的欢呼声,我恍惚觉得媛媛就在我身边,脸上不由浮现出笑容。
然而就在旋转木马刚停下时,我被人大力扯到一边。
厉澜城满脸怒气地冲我吼：
「褚宁希,你怎么当妈的媛媛刚切了一个肾你就带她来游乐场,你是不是想要她的命」
周围的人闻言,都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骂我没良心：「哪有这样当妈的」
「不顾孩子死活,简直不配为人！」
「我看她还玩得很开心,啧啧,这是要遭雷劈的。」
厉澜城没看到媛媛,眼神阴鸷,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
「媛媛呢怎么没在你身边」
我心痛万分,这就是我同床共枕八年的丈夫啊！
我把媛媛的骨灰盒递到他面前：
「厉澜城,你不是想知道媛媛在哪里吗媛媛在这里。」
看着面前小小的一个盒子,厉澜城想起医生的话,
有一瞬间恍惚,然而下一刻,他想起祝雪微的话,怒极反笑：「
褚宁希,这就是你争宠的手段
把生病的女儿藏起来,却找这么一个借口骗我说媛媛出事了,你简直太卑鄙了......」
突然,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骨灰盒重重砸向地面。
8
不要！
我拼命地想拦住他,却已经来不及。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连媛媛的骨灰都不放过。
媛媛的骨灰被洒得到处都是,我跪在地上,想把她拢起来。
看到我疯狂的模样,厉澜城的身体僵住。
然而下一刻,一双高跟鞋碾过地上的骨灰,祝雪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宁希,作为母亲你怎么这么阴狠连女儿骨灰这种事都编得出来」
我下意识地去推她,厉澜城却一把将我拉拽起来：
「褚宁希,你不要装了,快告诉我媛媛在哪里她切了肾才一个星期,必须回医院静养。」
周围的好心人也帮着他劝我,还有人举起手机录视频。
眼看厉澜城的脚也把骨灰踩没了,我大叫：
「不要,厉澜城,这真的是媛媛,他是你的孩子......」
祝雪微却拿出一张照片：
「宁希,刚刚你还跟媛媛在一起,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我看到那个粉色衣服的小姑娘了。
她不是媛媛。
刚刚小姑娘在我身边跌倒,我把她扶起来,已经被她爸爸妈妈带走了。
「这不是媛媛,她只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小姑娘而已,
媛媛......媛媛被你们踩在地上了。」
我拼命反抗,厉澜城却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我身体不稳地摔倒在地上,地面粗粝的沙子割伤我的手掌,他甚至踩上我的手掌狠狠碾磨,咬牙切齿地问：「孩子——在哪里」
手上传来钻心的痛,但更痛的是,媛媛的骨灰随着风散向四周我却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妈妈,是那个刚刚扶我的阿姨！」
9
「你是谁,你这是干什么再不停下来我报警了！」小女孩的妈妈想上前,又有些害怕。
祝雪微率先开口：「这位女士,这是褚宁希,她女儿刚被切了一个肾,
她就带着孩子来娱乐场玩这种刺激的游戏,你也是孩子的妈妈,应该也很忍受不了这种行为吧！」
孩子的妈妈皱眉道：「——可是她的孩子已经去世了,她就是带着孩子的骨灰盒来弥补孩子的遗憾的。」
这些话都是我刚刚给她说的。
祝雪微却完全不认可：「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们看,
刚刚她还牵着她女儿,眨眼之间就变成骨灰,骗鬼呢！」
周围骂我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然而,小女孩的妈妈看到照片上的人后勃然大怒：「这明明就是我女儿！」
祝雪微也生气了：「女士,你女儿穿白体恤,这是粉色衣服,粉色！」
小女孩的妈妈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件粉色外套,
当场给小女孩穿上,顷刻间,就和照片上的图片对上了。
小女孩的妈妈说：「刚刚我女儿摔倒,是这个女士把她扶起来,
我不知道谁拍的这张照片,但这确实是我女儿！」
周围传出一片唏嘘声,祝雪微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厉澜城终于把皮鞋从我手上挪开了。
我忍着痛爬起来,指着祝雪微和厉澜城：
「这是我丈夫厉澜城,厉氏集团总裁,我女儿的亲生父亲。
我女儿今年才六岁,而且天生只有一个肾,这对奸夫淫妇却逼着她去捐肾。
术后大出血,我求厉澜城回来输血却被无情打断,
我女儿死在手术台上,如今骨灰也被她亲生父亲砸了......」
厉澜城从没见过我这样疯狂的模样
他想把我拽走,却被周围好心人拦截开。
他们也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开始倒戈指责他们。
就在这时,还有人从网上找到当初我在医院跪求好心情输血的视频,
而现在,我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紫印。
面对我的声声控诉,字字珠玑,厉澜城面色苍白,脚步踉跄。
祝雪微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她想跑,却被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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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累了,从媛媛进手术室换肾到现在几乎没合过眼,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在周遭闹闹哄哄的声音中,晕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手上的伤口也已经被人处理过。
守在我床边的是那个粉衣服小姑娘的妈妈。
她心疼地安慰我。
不一会儿,厉澜城进来了,他的脸上看上去说不出的疲惫。
「宁希,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他脸上都是懊悔和愧疚。
小女孩的妈妈见我和厉澜城有话要说,就先离开了。
我对厉澜城说：「我们离婚吧！」
「宁希！」厉澜城急了。
他没想到我会跟他提离婚。
他跟祝雪微大学时就在一起,却在毕业时,祝雪微嫁给别人。
当初我们在一起,他是带着气祝雪微的意思,
但我们在一起后,我陪他创业,吃过太多苦,都没想过离开他。
那段时间,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想跟我过日子的,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幸福甜蜜。
我喜欢他,是从高中开始的。
所以,后来他知道祝雪微生了一个女儿,开始神思漂浮时,我也选择了忍。
我相信就算他是一块石头,我也能将他捂热。
而且祝雪微也有自己的家庭,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了。
谁知道,祝雪微的丈夫突然去世了,她又带着孩子回来了。
而厉澜城的心思,就彻底的飞到祝雪微那里去了。
厉澜城却认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厉澜城想来抱我,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已经查清楚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宁希,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媛媛她只有一个肾,对不起！」
他跪在我的床边,失声痛哭。
我却没力气再和他争辩什么。
检查报告都放他面前了,他也没信,我还能说什么
可怜了我的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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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地上,连声音都在颤抖：「宁希对不起！」
我冷冷道：「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媛媛,你知道她知道自己要被捐肾的时候有多害怕吗她缩在我的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一直问我,爸爸是不是不要她了,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掉下来了。
厉澜城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我打开手机,播放一条语音。
那是媛媛生日那天录的视频,因为厉澜城不能陪她过生日,特意拍的。
「爸爸,我爱你,祝爸爸身体健康,天天开心,万事顺利......」
最后她才小声补充一句,「希望爸爸有空陪我去游乐场。」
厉澜城瞬间呆住了,他想起这些年每次媛媛让他带她去游乐场,
都会被他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
他颤抖着手,想拿过手机问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却当着他的面把视频删除了。
他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视频因为长时间没有打开,已经失效了。
厉澜城崩溃地跌坐在地上,疯了似的扇自己。
「我从来没想过让媛媛死的,我真的是不知道媛媛只有一个肾,
医生做肾源匹配也没说异常。」
他怎么都不肯相信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看到他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狡辩,我扔起床头的保温饭盒朝他砸去：
「祝雪微带媛媛去做肾源匹配,她能不知道媛媛只有一颗肾
厉澜城,你冤枉我会收买医生,却不愿意怀疑是祝雪微做了手脚！
你亲手把媛媛送进手术室,眼睁睁看着她被拿掉仅有的一颗肾,
她大出血急需输血,你却在陪祝雪微和祝依依。
是你害死媛媛的,你就是凶手！」
厉澜城似乎也才反应过来,神色僵住。
汤汁洒在他头上身上以及衣服上,他狼狈地后退两步：
「对,祝雪微带媛媛去做的肾源匹配,我要去问她......」
他跌跌撞撞地想爬起来,准备去找祝雪微。
祝雪微却带着祝依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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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梨花带雨地把厉澜城扶起来,祝依依也哭唧唧地抱住厉澜城的腿：
「厉爸爸,你别伤心,依依不知道媛媛会出事,
不然无论如何依依都不会让媛媛捐肾,对不起......」
然而这一次,厉澜城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心疼地把她抱起来,而是一把推开她。
「祝雪微,是你收买了医生吧！故意隐瞒媛媛只有一颗肾的事实」
「不是的澜城,就是医生给我的检查单,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祝雪微眼神闪躲,但现在祝依依被推到在地,
扯到伤口,正在哭,祝雪微心慌地求他：
「澜城,依依扯到伤口了,我们请医生给她检查好不好」
祝雪微脸上的担心害怕不似作假。
换做以前,同为母亲我会同情她,但现在,我只想看她遭报应。
祝雪微想上前抱住厉澜城：
「澜城,你说过依依也是你的孩子,她比媛媛还听话懂事。
你要是想要自己的亲生孩子,我也可以给你生,一个两个都可以,
求求你,先救救依依好不好」
依依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没多少力气。
厉澜城却一脚踹在祝雪微胸口：
「媛媛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如果是你做了手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祝雪微和依依被厉澜城的保镖押住,他还吩咐：
「不准给他们叫医生,宁希失去一个孩子,我要让她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祝雪微瞬间慌了,她终于察觉到,厉澜城是真的不打算管她和祝依依,
刚刚她还想拖着祝依依的病情不喊医生,继续借此让厉澜城同情她。
这一招对厉澜城向来屡试不爽。
没想到厉澜城这一次却不吃这套,厉澜城的狠和绝她是见识过的。
她挣扎着要带依依去找医生,却被厉澜城阻止了。
「如果调查下来,媛媛的事和你无关就继续给依依治病,
如果真是你做了手脚,你就等着吧！」
祝雪微和祝依依被保镖带了下去。
我突然改变和厉澜城离婚的想法。
一开始我只想远离他们,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凭什么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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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澜城速度很快,下午就查出来的。
确实是祝雪微收买医生对检查单做了手脚。
因为祝依依急需换肾,短时间里又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她就花钱收买医生对检查报告做了手脚。
然而厉澜城向来信任她,不仅没有怀疑她,反而认为是我小气。
现在厉澜城知道真相,不让祝依依就医,
祝雪微也没有往常的嚣张跋扈,跪在我面前使劲磕头扇自己巴掌。
「宁希我错了,求求你,让澜城把依依放出来,依依再不接受治疗会死的。」
「宁希我给你磕头了！」
「咚咚咚！」她的额头使劲磕在地面。
我仿佛看到当日我自己多么无助。
又痛快,同时内心又有些动摇。
我太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了。
而且祝依依也还是孩子。
「宁希,媛媛已经死了,而且她本来就只有一个肾,
就算活着也不是正常人,死了就死了,
只要你让澜城带依依去医院,以后我定让依依把你当亲生母亲孝敬你......」
「啪！」我抡起巴掌扇在她脸颊上,身体气得发抖。
她竟然说媛媛不是正常人,死了就死了。
媛媛被她害死了,她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我只觉得刚刚的动摇仿佛一个笑话。
她祝雪微这样,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
就祝依依和媛媛抢爸爸时的模样,以后也是害人的绿茶而已。
但是,我不能留任何把柄在她手上。
我闭了闭眼,无助道：「厉澜城做的决定,我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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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祝雪微披头散发地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她的身体已经僵硬了,身上脏兮兮的,是才从仓库里抱出来的。
她神色恍惚像一个疯婆子：
「厉澜城,你怎么这么狠毒,你害死我的孩子！」
厉澜城却面无表情：
「祝雪微,你这是你的报应！是你害死媛媛的报应！」
祝雪微突然抬起头,被血污和泥土弄得脏兮兮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厉澜城,害死媛媛的是你,是你纵容我这么做的！
你明明知道我回来就是要把你抢过来,
你明明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强,你却对我无限纵容,
对依依百般呵护,每次我随便说两句褚宁希的不是你都信,
是你默许我们去欺负褚宁希母女的。
而且媛媛是你的女儿,你却不知道她只有一个肾,你好意思怪我吗」
「真正害死你女儿的人不是我,是你！
是你亲自把她送进手术室的,你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我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的愧疚接近你,
骗你把媛媛的肾换给依依而已！
厉澜城,你可真是活该啊,伤害真正对你好的妻子和女儿！」
祝雪微因为依依的死,已经没有任何顾忌,每一句话都往厉澜城心口扎。
「住口！」
厉澜城疯了,双目赤红,疯了一样扑过去掐住祝雪微的脖子。
然而就在这时,几个穿制服的人冲进来,厉澜城已经失去理智,被电击晕过去。
16
是我报的警,厉澜城和祝雪微被带走了。
厉澜城因为在明知自己的的女儿只有单肾的情况下强迫她强行摘除,
又因为导致需要继续治疗的祝依依死亡结果发生,依法应处死刑。
医生通过伪造医疗报告实施活体器官摘除,吊销营业执照,并判十二年有期徒刑。
宋微因为共同策划器官摘除手术,提供伪造数据,被判无期徒刑,并且终身不得假释。
祝雪微和医生的个人财产全部被没收。
至于厉澜城的公司,全部转到我名下,如今我也没有心情经营,就卖给其他股东。
厉澜城被执行死刑前说想见我。
如今,我已准备彻底忘掉和他有关的事,我本想拒绝了去他。
但想到和他还在一个结婚证上,就觉得恶心,我带着离婚协议去见他。
他如今剃了光头,面色憔悴,看着苍老狼狈。
他说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祝雪微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说他对不起我,不求我的原谅,只希望到地下去向媛媛赎罪。
我并不信他真心改过。
媛媛好好活着的时候,他都没有好好爱她一天。
现在装出来愧疚,不过是想要让自己良心能好受一点罢了。
至于祝雪微,那是因为他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发现她把他玩弄于股掌,而现在,他已经被定罪,翻不了身了。
我说：「你还是别去见媛媛了,她肯定不会想见你！我和媛媛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去后我就把卖公司的钱都捐给孤儿院。
我只希望多行善积德,让我的媛媛有个来生,重新投在一个好人家,有健康的身体,有疼爱她的爸妈。
离开孤儿院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媛媛,回家了。」
我赶紧扭头看去,就看到挽着丸子头的小姑娘被一对夫妻牵着手,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那对夫妻异口同声地说：「爸爸妈妈也爱你！」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走进晨光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