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10
这下我真有点恼了。
一点礼貌都没有！
男朋友还没个影儿呢,可别先把能指点江山的法学老师给气跑了！
毕竟,我的双学位申请刚递上去没几天啊......
我不得不找到苏文钦：沈嘉宥这几天怎么没去图书馆
苏文钦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许乐微,你不会对沈嘉宥动情了吧
我：......
难不成他以为我真是为了他才找沈嘉宥
怎么可能我看着他的眼睛,无比真诚,我都是为了你啊！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去了,那天我穿白裙,还被他嘲笑了......说真的,要不是为了你,我根本不会劳心劳力地做这些。
说完,我看到拐角处有一道修长的影子,不等我看清,那影子就消失了。
苏文钦看我不像说谎,而且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坚信我对他言听计从,就打消疑虑。
我忘了告诉你,沈嘉宥家里有事没来。苏文钦说。
苏文钦你耍我是吧我有些恼火,沈嘉宥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他都没告诉我。
苏文钦赶紧道歉：乐微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们一起长大,关系这么好,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我靠！
从小到大,苏文钦就是这么道德绑架我的。
当然,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但是下次有什么消息,你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我都是为了你啊！我拍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
苏文钦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我暗暗骂了句,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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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嘉宥没来学校,我还是决定坚持去图书馆。
爱情这味调味品有之更好,没有我也不能放弃主食。
然而,吃了饭去图书馆时,我看到了沈嘉宥。
他正垂着头踢路边的石子。
沈同学,你......终于来图书馆啦！
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拉到人迹罕至的拐角处。
沈同学你要做什么我紧张得双手抱肩,并提醒他,你是学法律的,应该很清楚法条哈
我担心他做坏事。
因为他壁咚我了。
我：......
这是神马情况。
我好紧张啊！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有瞬间阴郁,仿佛要碎了。
我戳了戳他：沈同学
许乐微,你是在追我吗他问。
妈呀！
好直接。
我突然不敢说话了。
既怕说出口后他答应,又怕他不答应。
我就是享受追他的过程......
同时也害怕失去一位好老师,毕竟,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法学学位还要靠他。
——沈同学,有话好好说。我好言相劝。
但他不说话。
就那么看着我。
眼中泛红,眼神无辜中带点脆弱。
我感觉他真的要碎掉了。
我说不出违心的话,弱弱开口：——应该、是吧！
好,我答应了,许乐微,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不许反悔,说完,他直起身,眼神清明,以后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不要转问其他人了,我会第一时间回复你的。
我：......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这是我的微信,你加一下。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才发现,我之前发了消息石沉大海的,是他已经注销的微信号。
敲！
他给我道歉后,还当场给我设置了一个专属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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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和室友们一起下楼,就看到等在楼下的沈嘉宥。
那不是法学系大神吗室友眼中冒星星。
我突然有些做贼心虚,想趁沈嘉宥不注意,拉着室友离开。
但他抬起头了,还走过来：我来接你上学,给你带的早餐。
我：......还都是我喜欢吃的。
室友：......八卦脸。
那个......乐微,我们先走哈。室友们挺有眼力见,反应过来就先走了。
沈嘉宥旁若无人地说完,看我的反应也觉得自己的出现有些突兀了：我给你发信息了,可能你没看见。
啊我赶紧拿出手机,果然有他发过来的未读消息。
说给我带了早餐。
他表情不太对：......许乐微,你是不是没打算给我名分
大哥,我一个替身,要名分也是我向你要啊！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我。
我感觉他真的要碎掉了。
那......我应该给你名分吗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他郑重地点头：许乐微,是你先追我的,既然追到了,就不能三心二意。
在沈嘉宥的软磨硬泡下,我和他换了情侣头像。
我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说好的高冷男神呢
说好的我追他的,不应该是我逼着他做这种幼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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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宥为人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他低调。
个儿高,容貌俏,家世好,学习常年霸榜首。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对象了,校园贴吧都是法学系男神恋爱的消息。
从图书馆出来后,沈嘉宥提出要送我回宿舍,我赶紧拒绝。
大哥,咱两这事还是等风浪过去再说吧！我是吃他的颜,但现在公开跟他的关系绝不安全。
然而,沈嘉宥不说话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一言不发,眼眶微红,耷拉着眼皮。
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了。
关于沈嘉宥这个反应,这几天我已经琢磨出来了。
明显是一个陷阱。
我看着他：沈嘉宥,你别装了,我知道......
许乐微,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
啊我没......
我说过,你追的我,就不能反悔。
不是,我就是担心......
你不想给我名分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人我不做三！
你送我回去吧！我妥协。
路过寝室楼下时,我还听见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声音：怎么办男神有对象了。
另外一个声音说：当初问你一千万和沈嘉宥你选谁的时候,你不是说选一千万吗
可我不知道男神会谈恋爱啊！男神那样高冷,只可远观,不可近闻,就是高堂上的神明......让我知道是谁亵渎了男神,我非扒她的皮不可。
女生铿锵有力的声音吓得我浑身掉渣渣。
我们学校很多人都将沈嘉宥当成自己的男神。
或者膜拜他逆天的容颜。
或者敬佩他学习的天赋。
或者羡慕他的家世。
但是大家只当他是雪山上不可触碰的高冷之花。
跟他谈恋爱就是对他的亵渎。
沈嘉宥说：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俗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
他在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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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校园论坛网卡爆了。
因为沈嘉宥发了一条朋友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辞卿。
配图是路灯下,我们两个被路灯拉长的身影。
朋友圈被人截图转发。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校园论坛掀起滔天巨浪。
服务器不堪重负,页面加载的圈圈转得人头晕眼花,但这丝毫阻挡不了吃瓜群众的热情。
帖子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惊！沈神官宣！雪山之巅跌落凡尘！
图来了！路灯下的神秘剪影！是谁摘下了高岭之花
扒！扒！扒！神秘女友身份大起底！
心碎！今夜我们都是失恋者联盟！
我的手机从沈嘉宥朋友圈发出的那一刻起就没停歇过震动,提示音像催命符。
室友们早就疯了,尖叫着把我围在中间,三双眼睛亮得吓人。
乐微！乐微！快说！是不是你路灯下那个影子是不是你室友A激动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朋友圈！他发朋友圈了！配图是你们俩！我的天！室友B捧着手机,恨不得把屏幕怼到我脸上。
天哪,男神这么爱你,乐微你藏得太深了！快从实招来,怎么把男神拿下的室友C一脸我早就看穿一切的得意。
我......我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那句女生铿锵有力的声音吓得我浑身掉渣渣的预感成了现实,我现在是真的在掉渣渣,从里到外都透着心虚和......一丝隐秘的甜。
就在这时,手机又疯狂震动起来。
是沈嘉宥打来的。
喂我接起电话,声音有点抖。
乐微,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看到朋友圈了
嗯......我闷闷地应了一声,论坛也看到了,卡爆了。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抱歉,没提前跟你说。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我不想再藏着掖着了。
他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扫过我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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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钦估计被网上的消息刺激到了。
下课时他将我拦住：乐微,网上的消息你看到了吧
我挑挑眉。
见我这态度,他急了乐微,你清醒点,沈嘉宥只把你当成林初夏的替身。
好吧！
我确实忘记替身这件事了。
所以沈嘉宥这么着急官宣,就是因为我像他的白月光。
苏文钦,你可以滚了！我没好气道。
他叹口气：乐微,都是我的错,让你掺和进来,你放心,只要沈嘉宥投资我的工作室,你就可以撤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当我的女朋友了。
我被恶心到了：苏文钦,谁给你的底气认为我愿意当你的女朋友,还有你这恩赐般的态度,真让人恶心！
沈嘉宥他要不要投资你的工作室,那是他的事,我不会帮你的。
说完我就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跟他翻脸,以至于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后来他又找过我几次,我要么懒得去见他,如果真在路上遇到了,我也没给他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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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网友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很快,他们就顺藤摸瓜地把我的身份扒出来了。
一路上,感觉周围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就是她吗
这不是金融系学霸吗
这不是每天跟男神一起去图书馆学法律的女生吗
我看着很像上个月穿个白裙在人工湖喂鱼的人。
啧啧,有这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
嘘,小点声......
我如芒在背,只想把自己缩进壳里。
中午去食堂,更是感觉像在走红毯,每一步都备受瞩目。
打好饭,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扒拉两口,对面就坐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嘉宥。
他仿佛自带真空隔离带,所到之处,喧闹声都低了几分。
无数道目光唰地聚焦过来,带着震惊、探究、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神色自若地把餐盘放下,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把他餐盘里最大的一块糖醋排骨夹到了我碗里。
多吃点。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桌竖着耳朵的人听清。
我：......大哥,你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果然,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我感觉无数道目光像小刀子一样嗖嗖地射向我。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我们桌边。
我抬头一看,心脏猛地一跳——正是昨天楼下那个扬言要扒皮的女生！
她眼圈还有点红,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沈嘉宥！她声音带着哭腔,直接忽略了我,对着沈嘉宥质问,是真的吗你真的......谈恋爱了和......和她
她终于把目光转向我,那眼神仿佛在说：凭什么是你
沈嘉宥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抬眼看她,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是。
为什么女生激动地提高了音量,她是谁她凭什么你明明是我们大家的男神！是高不可攀的雪山！她这是亵渎！
亵渎沈嘉宥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他忽然伸出手,越过桌面,握住了我放在桌边、因为紧张而微微攥紧的手。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瞬间驱散了我指尖的冰凉。
首先,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是什么神明,更不是什么雪山。我只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其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女生,也扫过周围越来越多屏息凝神的围观者,她是谁她是许乐微,我唯一喜欢的人。我追的她。
最后,他的语气陡然转冷,眼神锐利地看向那个女生,‘扒皮’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我的女朋友,不劳您费心。她的皮,只有我能‘扒’。
噗——
咳咳咳......
周围瞬间响起好几声被口水呛到的声音和压抑的惊呼。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沈嘉宥！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什么叫她的皮只有我能扒
这跟你的高冷人设完全不符啊喂！
那女生也被这直白又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话震得目瞪口呆,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我们你......你......了半天,最终在沈嘉宥冰冷的目光和周围异样的注视下,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食堂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沈嘉宥仿佛没事人一样,松开我的手,又夹了一筷子青菜给我：快吃,凉了。
我手心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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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似乎被沈嘉宥那番惊世骇俗的扒皮宣言暂时压了下去,至少没人敢当面来找茬了。
但论坛上的讨论热度不减反增,我的信息还是被人肉出来了。
走在路上,依然能感受到各种复杂的目光。
几天后,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出来时天色已暗,校园小径上行人不多。
沈嘉宥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揣进他温暖的大衣口袋里。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又一次拉长,交叠在一起。我忍不住问他：喂,沈嘉宥。
嗯
你之前说,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只是个俗人......还有点心虚的样子。
我侧头看他,路灯的光勾勒着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你到底在心虚什么啊
沈嘉宥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沉默了几秒,牵着我的手紧了紧。
然后,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我。
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坦诚,甚至......有点窘迫。
心虚......他低声开口,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心虚是因为,我怕你发现,我其实一点都不高冷。
嗯
我怕你发现,我其实早就注意到你了,在你还没注意到我的时候。
我怕你发现,每次在图书馆‘偶遇’,都是我算好了时间。
我怕你发现,你说喜欢喝学校西门那家奶茶,我偷偷去尝了所有口味,只为了下次能‘顺便’给你带一杯你喜欢的。
我怕你发现,看到别的男生跟你说话,我心里会不舒服,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吃醋。
我更怕你发现......他微微俯身,靠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沙哑,我其实......特别特别想抱你,想亲你,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跳就漏跳一拍。
然而,一个念头突然将我砸清醒。
我只是一个替身。
这些话,指定是他想对真身说的。
阿门！
替身就替身吧！
反正毕业季就是分手季。
花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强的鸭。
我们也算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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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宥剖白了那些俗气的心事之后,我们的关系算是彻底摊开在阳光（和八卦）下了。
论坛上的风浪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扒一扒沈神不为人知的反差萌的帖子,热度居高不下。
而沈嘉宥,他似乎真的彻底放飞了自我。
或者说,在我面前,他彻底撕掉了那层高岭之花的包装纸,露出了里面那个......嗯,有点黏人、有点幼稚、占有欲强到爆表的俗人内核。
这天下午没课,我窝在宿舍里赶一个小组作业的PPT。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沈嘉宥的消息。
俗人沈：在干嘛
我：赶PPT,头秃。
俗人沈：哪栋几楼哪个教室
我：在宿舍呢。
俗人沈：哦。那我去找你。
不一会儿。
俗人沈：我在你楼下。
我刚觉得他黏人得有点可爱,他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变本加厉！
PPT......我试图挣扎。
回来再做,先下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还附带了一个乖巧等待的表情包,跟他本人形象反差巨大。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随手抓了件外套套在睡衣外面,顶着一头被PPT折磨得略显凌乱的头发,趿拉着拖鞋就下了楼。
心里盘算着赶紧把他打发走,好回来继续和PPT死磕。
然而,刚走出宿舍楼大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宿舍楼前人头攒动,比下课高峰期还热闹！
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人群中央。
而人群中央,那个鹤立鸡群的身影,不是沈嘉宥是谁
他今天穿得倒是人模狗样,一件剪裁得体的深灰色大衣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卓然。
他手里捧着的那玩意儿是什么
玫瑰花。
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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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那束金山,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表情......呃,是一种努力维持平静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的混合体。
轰——！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跑！必须跑！立刻！马上！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看清那束金玫瑰的零点一秒后,猛地缩回迈出去的脚,转身就想往楼里冲！
太丢人了！这已经不是社死,这是当众凌迟！还是金的！
乐微！沈嘉宥那穿透力极强的清冷嗓音,带着一丝急切,准确地穿过层层人群,精准地钉在了我欲逃的背影上。
完了。
跑不掉了。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狭窄的通道,无数道目光——好奇的、震惊的、憋笑的、羡慕嫉妒恨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洞穿。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浪：
我敲！纯金玫瑰沈神这品味......
噗......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这反差也太大了！
好......好闪！这得多少钱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沈神捧着它站在这儿啊！他居然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那个就是许乐微睡衣拖鞋......好接地气......
完了,我心中的高冷男神滤镜彻底碎成渣了......
我硬着头皮,顶着足以让我原地蒸发的目光压力,一步步挪到沈嘉宥面前。
离得近了,那束金玫瑰的光芒更加耀眼夺目,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你......你干嘛我的声音都在抖,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强烈的羞愤。
找你。沈嘉宥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往前递了递那束巨大的‘金山’,给你的。
......我看着那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沈嘉宥......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花,他言简意赅,眉头微蹙,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是这种见了鬼的表情,九朵,代表长长久久。许乐微,当我的女朋友,永远不能分手。
他话音一落,周围想起欢呼声。
沈神,你真会！
羡慕我已经说够了,这得好几十万啊！
啊啊啊！许乐微还犹豫什么她不上我上了。
我确实犹豫了,这是我一个替身该有的待遇吗
就在这时,有人说出了我的心声。
许乐微,沈嘉宥只是把你当成他白月光的替身,你别以为你真傍上大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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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钦目眦欲裂地冲进来,看着沈嘉宥和我。
许乐微,醒醒吧！苏文钦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颤抖,看看你自己！你凭什么觉得沈嘉宥会看上你
就凭你这张和林初夏有几分相似的脸吗他接近你,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像她！在沈嘉宥心里,你只是林初夏的替身！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他非要在这种场合把这件事说出来,无非就是上次不愉快后,我坚定拒绝帮他说服沈嘉宥投资他开了工作室吗
我下意识地看向沈嘉宥。
沈嘉宥坚定地拉起我的手：我没有白月光,你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呵呵,沈嘉宥,你还在欺骗她苏文钦嘲讽道,如果不是因为她跟林初夏长得七八分相似,你会喜欢她吗
许嘉宥,你别天真了,你跟他认识才多久如果不是替身,你脾气这么差,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能喜欢上你
苏文钦非要在这个场合让所有人都认定,我只是被沈嘉宥当成替身。
然而,沈嘉宥突然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人站在河边。
河边还有一片翠绿的竹叶。
女生头发微乱,发间还夹杂着枯黄的叶子,显然刚在草地上睡了一觉。
手里提着一双凉鞋。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不就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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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暑假,我去我外婆家。
我随性惯了,就在河边睡了一个午觉。
回家后还被说教了,我外婆说不能在野外睡觉,容易遇到蛇。
照片里的我,和此时此刻,不是八分相似,而是十分。
情绪激动的苏文钦在这一刻也愣住了：这,这怎么可能
我这身打扮他也是见过的。
我不解地看着许嘉宥。
许嘉解释：当时我正在河对面拍水上游的鸭子,不小心就拍到你了,等我绕路过去,你已经走了。
因为正是初夏,又是在林间,我就取了一个名字。
林初夏。
我：......
所以我就是白月光
我总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但当下,这个解释我觉得合情合理。
苏文钦还想煽风点火,被我骂走了。
后来沈嘉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看到你跟苏文钦在一起时,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但我觉得他对你并不好,我想趁虚而入。
恰巧,他误会我有个白月光,跟你长得很像,他就故作不经意带我去‘巧遇你’,察觉到他的意图,我就顺水推舟了。
我家里有事,几天没来学校,回来时,看到你跟苏文钦在一起,你对他说如果不是为了他根本不会接近我,我嫉妒得快要发疯,我怕你后悔了,不得不先把你圈入我的领悟——许乐微,我爱你。
原来他那些所谓的高冷、神明不可亵渎,都只是他笨拙的伪装和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他那些一闪而过的心虚,是因为我每次偶遇他,都是故意给我的机会。
而这些机会,怕暴露他内心那些炽热又俗气的占有欲和渴望！
我以为的那些不对劲,现在都解释得通了。
所以,他看着我震惊又泛红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个有点得意又有点羞涩的笑容,那笑容驱散了他身上所有的清冷疏离,只剩下满满的、属于一个恋爱中男生的真实和温柔,我确实是个俗人。一个......只对你俗的俗人。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动作珍重而虔诚。
现在,这个俗人的心愿达成了。
乐微同学,你愿意接受这个俗不可耐的男朋友吗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映着一个小小的、面红耳赤的我。
远处似乎又传来隐约的议论声,但此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和他那句带着滚烫温度的俗人。
我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埋进他带着清冽气息的怀抱里,闷闷地、却无比清晰地回答：嗯！盖章确认,你这个‘俗人’......我收下了！
夜风微凉,但相拥的影子,却暖得仿佛能融化整个冬天的雪。
高岭之花
不,他只是她一个人的,心甘情愿落入凡尘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