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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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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我的香囊还给我了吧
走出怪叔叔家的大门没多久,段茉儿便扯住李玄臻的衣袖,不客气的伸出细白小手,摆出一副索要的姿态。
对方笑谑的睨她一眼,男女授受不亲,妳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本公子做出这么亲昵的举止
她红了红脸,娇斥道:谁对你做亲昵举止了,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香囊。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想要背弃诺言吧,当初大家可是讲好的,只要在我的引领下你能买到宝贝,就把香囊还我......
见小丫头急吼吼生怕他赖帐的可爱模样,李玄臻真的很想再捉弄她一阵,可他知道继续捉弄下去,搞不好这丫头就会当场哭给他看。
收起玩笑的心思,将那粉色香囊从怀里掏出,递还给她。
段茉儿如获至宝的接过香囊,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见香囊里的东西都在,便放了心,小心翼翼将香囊挂在腰间。
香囊里的铃当在外力的作用下,适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段茉儿似乎很喜欢这个声音,白晳的小手兜住香囊底端轻轻晃了晃,当铃当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也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
这样一张纯然的笑脸,突然让李玄臻觉得异常刺眼。
明明是庶女出身,娘死得早,不被爹爹疼爱,平日里还被继母继姐欺凌。
可她却活得那么乐天、自在,仿佛世上的尘埃根本污染不了她洁白的灵魂。
他自幼生于皇宫,长于皇宫,从小到大见过最多的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为了权、为了势、为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变得狡诈变得阴险变得心计满腹。
那些大臣家里的闺女,小时候粉妆玉琢般的一个妙人儿,随着年纪的增长,随着父兄一辈在朝中权势的逐渐扩大,逐渐被培养成权势下的牺牲品,变得早已失去原来的自我。
眼前这个人,她是独一无二的吧。
李玄臻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很想用天下间最坚固的堡垒,将她囚禁起来,如果没有外界的纷扰,她的纯洁天真,也许就会永存于世吧。
他被自己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而感到震惊,再抬头时,就见段茉儿很孩子气的冲他招招手,傻站着干什么哪走啊,我们进城去。
说完,笑嘻嘻的转身,蹦蹦跳跳的向前走。
他笑了笑,抬腿跟上,她个子不高,身材瘦削,身上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薄纱罗裙,一头黑发随意挽起,脑后别了几根不怎么值钱的银钗。
脖颈细长,小巧圆润的耳廓珠圆饱满,就像两只可爱的小元宝。
李玄臻刚欲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就见她右耳下方,竟有一颗拇指盖大小的红色梅花痣。
他微微一怔,疾身向前快走几步,近距离看,那颗红色梅花痣越发耀眼夺目,颜色红如鲜血,娇艳欲滴。
段茉儿似乎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转过头不解的歪着脑袋看他,你瞧什么呢
李玄臻伸手指了指她的耳后,妳耳后有一颗梅花痣。
是啊,我听香香说,那颗痣挺大的,可惜我自己看不到,不过我娘曾经对我说,那可是大富大贵的痣,一般人还长不出来呢。
她摸摸耳后,皱皱小鼻子,幸好没长在脸上,不然就真嫁不出去了。
李玄臻直愣愣的看着她,心底不断纠结。
是她吗会是她吗
难道白太傅口中所说的,那个可以助他登上大宝之业的人,就是段茉儿
可她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又生活在一个极单纯的世界里。
如果真的将她带到血雨腥风的朝堂之上,此刻她脸上的纯然和天真,是否也会被一并抹去
有些兴奋的同时,也产生了几分犹豫。
他不忍心将属于她的纯洁抹去,与此同时,又自私的想将这样一个完全没被外界所污染的小东西一辈子留在身边保护。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就听段茉儿在耳边道:哎,那人不是你的随从明公子吗。
明轩她是认得的,虽然比不得李玄臻俊美迷人,却也是个让姑娘家眼前一亮的俊俏公子。
只见明轩骑马疾速赶来,直达李玄臻面前,纵身下马,脸上闪着几分不悦之色,少爷,您怎么逛着逛着,竟逛到城外来了
如果不是暗卫随时跟在他身后保护,他堂堂四王真出个什么意外,此番随行出来的人就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我带你家少爷出门买玉......
段茉儿不懂这个随从干嘛这么紧张,盛阳城的治安一向很不错的,况且两人虽然出了城,可怪叔叔家住在城郊,想回城,也不过就是小半个时辰的脚程,他有必要担心成这样吗。
没等明轩答话,李玄臻便将他拉到一边,避着段茉儿,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就见明轩脸色一凝,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段茉儿瞧了半晌。
直把段茉儿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才啐了他一记,喂,你看什么哪
明轩急忙回神,用不敢相信的目光回视李玄臻,对方冲他轻轻点头,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明轩才恍惚回神。
我这就去办。
说着,拉过马缰纵身上马,向段茉儿点了点头,转身驾马又疾驰而去了。
段茉儿一头雾水,问道:他到底来干嘛的
李玄臻微微一笑,我对他说,咱们一会还要在城里转转,让他不必跟着,便将他打发回段府先行休息了。
那他干嘛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盯着我
大概因为妳长得特别可爱,所以才多瞅两眼吧。
段茉儿面色一红,嗔怒的瞪他一眼,你这人真是没个正经,懒得理你。
茉儿,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妳再陪我四下走走,到了中午,我请妳吃饭好不好。
我想吃聚福楼的大闸蟹。
他宠溺一笑,轻声道:好!
夺回了香囊,又狠狠敲了李玄臻一顿的段茉儿,在酒足饭饱之后,心满意足的捧着满满一袋子大闸蟹回府,准备将讹来的战利品带回家,晚上和香香一起享用。
结果刚刚回到段府,就见府外围满了官兵。
她探头探脑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啦这么多官兵守在我家门口干嘛的
正说着,就见段老爷段夫人还有段灵儿从府内走出来,当他们看到段茉儿的时候,除了段老爷一脸为难眉头紧皱之外,其它两人皆露出兴哉乐祸的表情。
偷窃犯终于回来了
段夫人冷冷一笑,对官兵的头头道:这就是段府的二小姐段茉儿了。
那官兵头头段茉儿认识,正是盛阳城的寻捕陈大力,只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那黑山老妖干嘛叫她偷窃犯
还是段老爷看不过去,走到段茉儿身边小声道:茉儿啊,家里不缺妳吃不缺妳穿,好端端的,妳怎么就出去偷了呢
段茉儿一脸无辜的眨着大眼,爹,我偷啥了
哼!妳偷什么了自己心里有数。
段灵儿接过口,如今都已经人脏并祸,居然还想狡辩,真是不要脸,我们段家怎么养出妳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段灵儿恨不能用天下间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
今天陪李公子出门游玩的机会原本属于她来着,如果不是段茉儿从中插上一脚,这个大好时机又怎么会从她身边溜之而过。
让她既开心又意外的是,半个时辰前,官府突然派来搜查,说喜客来饭庄的老板金富贵报案,说他的镇店之宝青玉描金碗被盗,而偷盗者,就是曾经冒充神算子去他饭店骗碗的段茉儿。
这时,陈大力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看着很眼熟的玉碗,仔细一瞧,可不就是不久前,她在喜客来饭庄看到的,那个供奉在佛祖堂前的青玉描金碗吗。
段茉儿怔了半晌,满头不解。
陈大力却道:金富贵报案,怀疑妳偷了他的玉碗,我们便来妳家里搜查,果然在妳的房里搜到这只碗,段二小姐,如今证据确凿,同我去衙门走一趟吧。
段茉儿气得哇哇大叫,这根本就是灾脏嫁祸,我根本没偷那只碗,那金胖子含血喷人,他冤枉好人。
她不知道为何一夕之间自己居然成了偷窃犯,只知道自己被人给活活诬陷了。
情急之时,她看到不远处正看热闹的李玄臻,一把将他抓过来,他知道的,那天在喜客来饭庄,他也在场,他可以证明我没偷过金胖子的东西。
陈大力斜眼睨着李玄臻,这人是谁
他是京城来的,我们府里的客人,那天在喜客来饭庄,他也在场的。
他在不在场并不足以证明什么,现在玉碗在妳房里找到,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段二小姐,别磨蹭了,赶紧和我们回衙门吧。
眼看着她就要被人拉走,旁边许久没说话的李玄臻突然在她耳边道:我可以帮妳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但妳要答应我,一旦我帮了妳,就要乖乖听从我的命令。
段茉儿急得满头是汗。
她爹只会干瞪眼干着急,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于段夫人和段灵儿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恨不能她明天就被斩首示众。
眼下四面楚歌,根本没人能在危急关门出面帮忙,她只能眼巴巴看着笑得一脸邪气的李玄臻,低声问:你怎么帮我
也就是说妳会乖乖听话了
她能不乖乖听话吗如果这人不帮她,接下来她就会被扭送衙门,轻则挨顿板子,重则坐几年牢,无论哪种下场,都让她无法接受。
李玄臻见她不再吭声,便自负的笑笑,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从腰间掏出一枚玉牌,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几个字:御赐四王。
别人或许看不懂这几个字是啥意思,在官府当差的陈大力却吓得脸色一白。
他急忙撩袍跪倒,颤颤惊惊道:下官见过四王爷。
这一嗓子喊出口后,所有的官兵都一应跪倒。
段府上下闻言,也都不敢相信的露出震惊的表情。
四王爷
这个翩翩佳公子居然是四王爷
段老爷段夫人以及段灵儿被这股阵势吓得也相继跪倒。
只有段茉儿傻呆呆的盯着那个岿然站在风中的男子。
飘逸潇洒,倨傲高贵。
这人是四王爷
大铭朝当今皇帝的儿子
她震惊许久,慢慢弯下膝盖,跪倒在那人面前。
看着满地跪倒的人群,李玄臻不紧不慢的收回令牌,傲然道:这位捕快,本王想亲自带她上京审问,你可有异议
那陈大力吓得直摇头,他敢有什么异议堂堂四王,皇帝的亲生儿子,别说想把一个罪犯带走,就算想结果了他这条小命,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玄臻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对痴痴呆呆的段茉儿道:既然如此,妳就同本王,一同上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