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晏骁离开将军府后,径直去了死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孟青吟蜷缩在角落,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她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如草,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晏哥哥……晏哥哥……
晏骁站在牢门外,冷冷地看着她。
孟青吟。
听到他的声音,孟青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
晏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她扑到牢门前,双手死死抓住栏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晏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疯了。
我没疯！孟青吟尖声大笑,我只是太爱你了！爱到发狂！
她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我梦见我们的孩子了,是个男孩,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晏骁闭了闭眼,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一旁的狱卒：给她个痛快。
狱卒接过瓷瓶,迟疑道：侯爷,这……
她活着也是痛苦。晏骁转身,声音冰冷,让她解脱吧。
孟青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地拍打牢门：晏骁！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你怀过孩子！我那么爱你！
晏骁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孟青吟撕心裂肺的哭喊,渐渐变成痛苦的呻吟,最终归于寂静。
……
冬去春来,孟离浅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贺君城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连军务都搬到了内院处理。
这日,孟离浅正在院中晒太阳,忽然腹中一阵剧痛。
阿城……她脸色煞白,抓住他的手,我好像……要生了。
贺君城脸色骤变,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冲向产房。
传稳婆！快！
产房内,孟离浅的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贺君城站在门外,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稳婆喊道：恭喜将军！是个小公子！
贺君城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又一声啼哭传来。
还有一个！是个千金！
龙凤胎！
贺君城眼眶发热,再也按捺不住,推门而入。
床榻上,孟离浅虚弱地躺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纸。
阿城……她轻声唤他,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贺君城单膝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婴儿娇嫩的脸颊,声音沙哑：辛苦了。
孟离浅摇摇头,唇角微扬：我很幸福。
……
三年后。
春日虽来得迟,但将军府的后花园已是生机盎然。
爹爹！爹爹！
一个小团子跌跌撞撞地跑向正在练剑的贺君城,一把抱住他的腿。
贺君城立刻收剑,弯腰将女儿抱起：慢些跑。
另一边,孟离浅牵着儿子的小手走来,笑道：阿城,孩子们吵着要去放纸鸢。
贺君城眸光柔和,接过她手中的纸鸢：好。
一家人来到城外的草地上,春风拂面,纸鸢高高飞起。
两个孩子欢笑着追逐,孟离浅靠在贺君城肩头。
阿城。她轻声道,谢谢你给我这样的生活。
贺君城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是我该谢谢你。
远处,纸鸢在蓝天中越飞越高,如同他们未来的日子,明媚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