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荀彧质疑我用生产力打脸!
许都,丞相府议事厅。檀香袅袅,青铜灯盏映照着满座文武肃然的面孔。曹操高踞主位,手边放着那卷已然翻出毛边的《矛盾论》,目光如鹰隥扫视下方。堂下,新颁布的《屯田令》与《禁屠城令》竹简犹带墨香,却让气氛凝滞如铁。
丞相!文臣之首,荀彧(字文若)手持玉笏,出列躬身,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屯田令》分豪强之田予流民,《禁屠城令》缚将士手足于阵前!此二策,恐动摇国本,寒将士之心!豪强乃国之根基,屠城乃震慑宵小之雷霆手段!若根基动摇,雷霆不举,何以立威何以安邦
他话音落下,几位身着锦袍的颍川士族代表(陈群、钟繇)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深以为然。武将席中,夏侯惇、曹洪等悍将虽未出声,但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面容,显露出对禁屠的强烈不满。屠城,是他们的习惯,更是他们眼中最快瓦解抵抗、补充军需的良策。
曹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那卷《矛盾论》,目光深邃,未置可否。厅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等待丞相的决断,也等待着那个献上奇书的年轻人——林风(字子翼)的回应。
林风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立于武将末席,身形挺拔如松。面对荀彧的诘问与满堂质疑的目光,他神色平静,缓步出列,对着曹操与荀彧拱手一礼。
荀令君所言,似有道理。林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然,敢问令君,何为国之根基是坐拥良田千顷、僮仆万千,却视流民如草芥的豪强还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终岁劳作却食不果腹的黔首黎庶
他目光扫过那些面色不豫的士族代表,最终落在荀彧脸上:豪强之田,从何而来兼并!巧取豪夺!流民失地,从何而来天灾战乱亦或是…豪强兼并所致令君言豪强乃根基,可这根基,正日夜不停地…蛀空这大汉的江山!
荀彧眉头紧锁:子翼此言,未免危言耸听!若无豪强纳粮输赋,供养大军,何来丞相扫平群雄,匡扶汉室
供养林风嘴角勾起一丝微讽的弧度,是供养,还是…竭泽而渔令君可知,一亩田,在豪强手中,产出几何在自耕农手中,产出几何在那些刚刚分得土地、心怀感激的屯田流民手中,产出…又将几何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力量:田,需人种!粮,需人收!军械,需人打!城池,需人修!这一切的根本,不在田亩账簿之上,不在府库金银之中,而在…千千万万双劳作的手上!在那些被豪强视为牛马、被将军视为草芥的…民力之上!
他猛地转身,指向厅外隐约可见的许都城郭:令君!诸位将军!你们看到的城池坚固,甲胄鲜明,可曾看到城下饿殍可曾听到田间哀嚎民力若竭,如涸泽之鱼,纵有良田万顷,精兵十万,亦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此所谓——
林风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头:
耕者有其田,则民安!
民安,则粮足!
粮足,则兵精!
兵精,则国固!
此乃…国本之真义!非豪强之私产,乃万民之公器!分田于民,非动摇根基,乃…固本培元!
厅内一片死寂!荀彧怔在原地,手中玉笏微微颤抖。他引以为傲的经世济民之学,在这番直指本质的诘问下,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陈群、钟繇等士族脸色铁青,却哑口无言。夏侯惇等人紧握的拳头,不知何时已悄然松开。
曹操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一拍案几,长身而起!
善!大善!
子翼一席话,如拨云见日!
他拿起那卷《矛盾论》,声音洪亮,响彻厅堂:
传令!《屯田令》、《禁屠城令》,即刻推行!敢有阻挠者,视同谋逆!
另!擢林子翼为丞相府参军,参赞军机,专司…民务!
第2章
夏侯惇屠城十六字诀退吕布!
初平四年,兖州东郡,濮阳城下。
烟尘蔽日,杀声震天!吕布赤兔马如烈火,方天画戟卷起腥风血雨,所过之处,曹军人仰马翻!高顺陷阵营如铁壁铜墙,步步紧逼!曹军前锋溃败,中军动摇,阵型已现崩乱之象!
顶住!给老子顶住!中军大旗下,夏侯惇(字元让)独目赤红,须发戟张,手中长刀劈翻一名冲近的并州狼骑,嘶声怒吼!他浑身浴血,甲胄破碎,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冒血,正是吕布所赐!败局已定!一股暴戾的绝望涌上心头!
将军!守不住了!撤吧!副将曹性(非吕布部将,同名)满脸血污,声音带着哭腔。
撤!夏侯惇独目凶光一闪,猛地指向不远处在吕布铁蹄下哀嚎奔逃的濮阳百姓,狞声道,撤个屁!传令!给老子屠城!抢光!杀光!烧光!老子要让吕布得一座死城!让天下人知道,惹怒我曹军的代价!
将军!丞相有令…曹性大惊失色。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夏侯惇状若疯虎,屠城!快!
元让将军!且慢!一声清喝穿透混乱的战场!林风(林子翼)一身轻甲,策马疾驰而来!他身后仅跟着数十骑亲卫,在溃败的洪流中逆势而上,显得格外醒目。
林子翼!夏侯惇看到林风,独眼中怒火更炽,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老子今天就要用濮阳的血,洗刷这败军之耻!
林风勒马停在他面前,无视那冲天的杀气和溃兵的哀嚎,声音冷静得如同寒潭:将军欲泄愤,可曾想过后果屠城一时快意,却坐实我军残暴之名!兖州新附,人心未定,若行此绝户之计,无异于自绝于兖州百万生民!届时,遍地皆敌,将军…还能屠尽兖州不成!
老子管不了那么多!夏侯惇咆哮,不屠城,难道让吕布白捡便宜!让老子看着兄弟们白死!
吕布林风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他想要濮阳给他便是!
什么!夏侯惇和曹性都愣住了。
给他一座空城,一座…随时会烧起来的空城!林风目光锐利如刀,传令!全军化整为零,以屯、什为单位,分散退入城中街巷、民居、山林!避其锋芒,藏于九地!
他语速极快,字字铿锵: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焚其粮草!断其水源!袭其斥候!疲其士卒!
让吕布的赤兔马,陷在这濮阳的泥潭里!让他的陷阵营,变成睁眼的瞎子!聋子的耳朵!
夏侯惇独眼圆睁,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那十六个字,如同魔咒,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暴戾和绝望,勾勒出一幅全新的、充满韧性与杀机的战场图景!这…这简直是…为败军量身定做的绝地反击之术!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夏侯惇喃喃重复,独眼中凶光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的兴奋,妙!妙啊!林子翼!你他娘的是个天才!
他猛地转身,对着传令兵嘶吼,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传老子将令!全军听林子翼参军号令!
化整为零!藏!
给老子…磨死吕布那三姓家奴!
军令如山倒!溃散的曹军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灵魂,在基层军官的带领下,迅速由溃败转为有组织的撤退和分散!士兵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消失在濮阳城错综复杂的街巷、废弃的民居、茂密的山林之中。
吕布率军冲入濮阳,迎接他的不是预想中的抵抗或投降,而是一座诡异的空城!街道寂静,门户紧闭,只有风声呜咽。他正欲下令搜索,城东粮仓方向突然燃起冲天大火!紧接着,城西马厩也烈焰腾空!派出的斥候小队,如同泥牛入海,一去不返!夜间,营地四周更是鬼影幢幢,冷箭、陷阱、呐喊声此起彼伏,搅得并州军彻夜难眠,人心惶惶!
报!将军!城南水源被投毒!
报!将军!辎重队遭袭!粮草被焚!
报!将军!西营又遭袭扰!伤亡数十!
坏消息如同雪片般飞来!吕布暴跳如雷,方天画戟将营帐立柱劈得木屑纷飞!他空有盖世武勇,却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陷阵营再精锐,也架不住这无孔不入、昼夜不停的袭扰!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跌落谷底!
曹操!林风!鼠辈!安敢如此戏耍于我!吕布仰天怒吼,声震四野,却充满了无力感。他知道,这濮阳城,已成噬人沼泽!再待下去,他的并州铁骑,怕是要被这十六字真言活活磨死在这座空城之中!
三日后,并州军疲惫不堪,士气低迷。吕布望着这座如同鬼蜮般的城池,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来时气势汹汹的赤色洪流,撤退时却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城外山林高处,夏侯惇看着吕布军狼狈远去的烟尘,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摸了摸肩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身边神色平静的林风,猛地一拍大腿: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林子翼!你这‘十六字诀’,比屠城…狠多了!
第3章
袁绍招揽我用阶级论破盟!
建安五年,春。冀州,邺城。
大将军府邸,飞檐斗拱,气派非凡。丝竹管弦之声靡靡,珍馐美馔香气四溢。一场盛大的宴席正在举行,宾客如云,觥筹交错。主位之上,袁绍(字本初)身着华服,面如冠玉,气度雍容,正含笑举杯,目光却似有似无地扫过下首一位布衣青年——林风(林子翼)。
林参军少年英才,于曹营之中,以奇策助孟德屡建奇功,实乃当世俊杰!袁绍声音洪亮,带着上位者的亲和,孟德得子翼,如虎添翼啊!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孟德虽雄才,然兖豫之地,四战之困,终非龙腾之所。子翼大才,屈居于此,岂不可惜
话音落下,席间顿时安静了几分。侍坐一旁的谋士郭图、逢纪等人,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河北名士沮授、田丰则微微蹙眉,静观其变。袁绍这是在…公然挖角!
林风放下酒杯,神色平静,拱手道:大将军谬赞。风才疏学浅,蒙曹公不弃,委以参军之职,已是惶恐,安敢他求
诶,子翼过谦了!袁绍摆摆手,笑容更盛,吾坐拥河北四州,带甲百万,粮草如山,谋臣如雨,猛将如云!此乃王霸之基!若子翼肯来,吾必以军师之位相待!共享富贵!岂不比在曹营,终日与流民、田亩为伍,强上百倍
他话语中隐含的优越感与对曹操屯田安民之策的轻蔑,毫不掩饰。
林风抬起头,目光清澈,直视袁绍:大将军雄踞河北,地广兵强,确为当世豪强。然,风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袁绍大手一挥。
敢问大将军,林风声音平稳,您帐下谋臣如雨,如郭公则(郭图)、逢元图(逢纪)等,出身何处所谋者,多为谁家之利您麾下猛将如云,如颜良、文丑等,又出身何处所效者,为河北万民,还是…冀州豪族
他目光扫过席间那些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的宾客,其中不乏冀州本地大族的族长和代表:再问大将军,您府库中堆积如山的粮草,田亩间连绵阡陌的良田,七成以上,归于何人是您袁氏是诸位将军还是…那些世代盘踞河北,田连阡陌,僮仆成群的…豪强世家
一连三问,如同三把利剑,瞬间刺破了宴席上歌舞升平的假象!郭图、逢纪等人脸色微变。沮授、田丰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席间那些世家代表,更是面露不豫之色。
袁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眉头微蹙:子翼此言何意吾麾下文武,皆忠心为国,何分彼此府库粮草,自然用于养军安民…
养军安民林风微微提高声音,大将军可曾想过,您养的是何军安的又是何民您麾下精锐,多出自豪强部曲私兵!您所依仗的粮秣辎重,多来自世家大族的‘输诚’!您所制定的政令军略,需先问过冀州豪族是否点头!此等局面,与昔日东汉朝廷,受制于外戚宦官、世家门阀,又有何异!
他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全场:诸位!冀州之根基,看似雄壮,实则…乃沙上之塔!其根基,非在广袤田亩,非在百万甲兵,而在…那无数被豪强兼并了土地,沦为佃农、部曲,乃至流民的…冀州百姓身上!他们,才是真正的基石!
袁公!林风转向脸色阴沉的袁绍,声音铿锵,您欲成王霸之业,靠的是这些依附于您、却也时刻想着从您身上割肉的豪强还是…那些被您根基所忽视、甚至压榨的…冀州万民!
您今日许我军师之位,共享富贵。然,这富贵,从何而来是您袁氏四世三公的余荫还是河北豪强的‘供奉’亦或是…千千万万冀州百姓的血汗!
若不能打破这豪强坐大、民力凋敝的困局,纵有百万大军,亦不过是…一群依附于朽木之上的蛀虫!根基一朽,大厦…顷刻倾覆!
此所谓——
林风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如同惊雷炸响:
阶级固,则民力衰!
民力衰,则根基朽!
根基朽,则霸业…终成空!
轰——!
整个宴席厅,死一般的寂静!丝竹声早已停歇,酒杯倾倒,佳肴失色!所有人都被这番石破天惊的阶级论震得目瞪口呆!郭图、逢纪面如土色!沮授、田丰眼中精光爆射,似有所悟!那些世家代表,更是脸色铁青,如同被扒光了衣服示众!
袁绍端坐主位,脸色变幻不定,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已然发白!林风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将他引以为傲的河北基业,那看似光鲜的皮囊,一层层剥开,露出了内里盘根错节、吸食民髓的豪强脉络!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将酒杯重重顿在案上!琥珀色的酒液四溅!
林子翼!你…!
大将军!沮授猛地起身,对着袁绍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急切,林参军之言,虽…虽惊世骇俗,然…字字珠玑!振聋发聩!我河北积弊,确在于此!望大将军…三思啊!
田丰也起身附和:主公!林参军洞若观火!此乃…治国安邦之真言!若不能解此锢疾,纵败曹操十次,亦难逃…倾覆之危!
袁绍看着自己最倚重的两位谋臣,又看看席间神色各异的众人,再看看那个神色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简单事实的布衣青年,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一丝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交织在心头。
他最终没有发作,只是挥了挥手,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散…散席!
林子翼…你…且退下吧。
林风躬身一礼,转身离去,布衣身影消失在华灯璀璨的廊道尽头。
宴席不欢而散。袁绍独坐空堂,望着那卷手下刚刚呈上的、誊抄的林风阶级论要点,脸色阴晴不定。他精心准备的招揽,成了一场…被当众解剖的闹剧!而林风那番话,却如同魔咒,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根基…民力…阶级…袁绍喃喃自语,眼中第一次,对自己的霸业之路,产生了深重的疑虑。
第4章
官渡对峙矛盾论预判全场!
建安五年,秋。官渡。
连营百里,旌旗蔽空!曹军大营依官渡水而建,壁垒森严,却难掩一股压抑的凝重。对面,袁绍大军营寨铺天盖地,绵延不绝,如同黑云压城!兵力悬殊,十倍不止!营中将士,面有菜色,士气低迷。粮道被断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
中军大帐,气氛更是凝重得如同铁块。曹操眉头紧锁,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最终停在乌巢二字上,焦躁地敲击着。荀彧、郭嘉、程昱等谋士围坐,皆面沉似水。
乌巢…乌巢…曹操喃喃自语,绍军粮草重地,守将淳于琼…若此时有一支奇兵…
主公!郭嘉(字奉孝)咳嗽几声,脸色苍白,乌巢虽是要害,然袁绍岂能不防淳于琼虽好酒,但乌巢守军精锐,戒备森严!且袁军大营与乌巢互为犄角,一旦有警,援军瞬息可至!我军兵力本就不足,若分兵奇袭,成则大胜,败则…全军覆没!此乃…孤注一掷!
奉孝所言极是!荀彧接口,如今之计,唯有固守待变!许都文若已竭尽全力筹措粮草,只要再撑一月…
一月夏侯惇猛地站起,独眼圆睁,军中存粮,只够十日!十日之后,难道让兄弟们吃土吗!固守是等死!
帐内一片死寂。绝望的气息弥漫。兵力、粮草、士气,所有矛盾都指向一个无解的死局!曹操的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佩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主公!一直沉默的林风(林子翼)忽然开口。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拿起几面代表不同势力的小旗。
诸位请看。他声音平静,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前主要矛盾,是我军与袁绍军的生死存亡之争。此乃敌我矛盾,不可调和。
他将一面曹字红旗插在官渡,一面巨大的袁字黑旗插在对岸。
次要矛盾,则有多重。他又拿起几面小旗。
其一,袁绍集团内部矛盾!一面袁字小旗旁,插上审配、郭图、逢纪、沮授、田丰等旗,谋臣不和,各怀心思。审配、郭图主战急进,沮授、田丰主缓图稳,袁绍优柔寡断,难以决断!此矛盾,可利用!
其二,袁军后勤保障与前线消耗的矛盾!一面粮字旗插在乌巢,与袁字大旗之间画上虚线,乌巢粮重,然距主营有距,护粮兵力与淳于琼之能,是其薄弱环节!此矛盾,可打击!
其三,我军内部,兵力不足与固守待援的矛盾!一面兵字旗插在官渡曹营,旁边插上粮字旗(标注十日),此矛盾,需转化!固守待援是死路,但若能主动出击,调动敌人,使敌之‘强’转化为‘弱’,使我之‘弱’寻得战机,则矛盾转化,生机自现!
林风的手指在沙盘上快速移动,小旗变换位置,清晰勾勒出敌我双方错综复杂的矛盾网络。
故而,破局之机,不在死守,而在…主动创造战机!抓住主要矛盾(敌我生死),利用次要矛盾(袁绍内部分歧),打击其关键薄弱环节(乌巢粮草)!
袁绍多疑,内部不和。若我军示敌以弱,佯装粮尽兵疲,军心涣散,袁绍必以为胜券在握,其麾下急功近利者(如郭图)定会怂恿其强攻!而持重者(如沮授)必竭力劝阻!袁绍优柔,必生争执,决策迟缓!
此时!林风猛地将一面代表奇兵的红色小旗,狠狠插在乌巢之上!我军精锐,轻装简从,衔枚疾走,直扑乌巢!以雷霆之势,焚其粮草!袁军前线得知粮草被焚,军心必乱!袁绍震怒之下,内部矛盾必然激化!其决策混乱之时,便是我军全线反击之机!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曹操:此策,风险极大!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矛盾激化至顶点,便是…破局之时!
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林风这番抽丝剥茧、直指核心的矛盾论分析惊呆了!原本一团乱麻的困局,在他手中,竟被梳理得如此清晰!每一步推演,都直指袁绍集团的死穴!
曹操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猛地一拍沙盘边缘!
善!大善!
洞若观火!鞭辟入里!
子翼此论,深得‘矛盾’精髓!
他霍然起身,拔出佩剑,直指乌巢方向,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就依子翼之策!
传令!全军…备战!
第5章
袁绍吐血曹营齐诵屠龙术!
建安五年,冬。官渡,曹军大营。
寒风凛冽,吹动残破的旌旗。营垒之外,焦黑的土地诉说着大战的惨烈。然而此刻,曹营上下却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仰般的狂热!
乌巢一把大火,焚尽了袁绍七十万大军的命脉!袁军崩溃如山倒!曹操亲率虎豹骑,千里追杀!俘获降卒无数!缴获辎重如山!曾经不可一世的河北霸主袁绍,仅率八百亲骑,仓皇逃回邺城!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曹操高踞主位,虽面带疲惫,眼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光芒。下方,文武群臣分列,人人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夏侯惇、曹洪等武将甲胄未卸,血迹犹存,却精神抖擞。荀彧、郭嘉等文臣,看向曹操身侧那个布衣青年的目光,充满了惊叹与折服。
报——!传令兵疾奔入帐,声音激动得发颤,禀丞相!邺城细作急报!袁绍…袁绍回城之后,闻乌巢被焚,大军尽没,急怒攻心…吐血数升!昏迷不醒!河北震动,人心惶惶!
好!曹操猛地一拍案几,长身而起,放声大笑,哈哈哈!袁本初!你也有今日!笑声中充满了扬眉吐气的快意!
帐内群情激奋!
天佑丞相!
此战大捷!全赖丞相运筹帷幄!
乌巢奇袭,当居首功!
曹操笑声渐歇,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林风身上。他大步走下主位,来到林风面前,眼神复杂,有激赏,有庆幸,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运筹帷幄曹操摇头,声音洪亮,若无子翼洞悉‘矛盾’,剖析敌我,指明乌巢乃破局之关键,吾等…恐已困死在这官渡壁垒之中!
他转身,面向满帐文武,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
此战之功,首推林子翼!其献《矛盾论》,教吾明辨主次,洞察先机!其定‘十六字诀’,助元让败中求胜,磨垮吕布!其论‘阶级’,使吾深知民力乃国本!屯田安民,方有今日之粮秣支撑!其析袁绍内弊,方有乌巢一击必杀之良机!
曹操每说一句,帐内众人的目光便炽热一分!那些曾经对林风奇谈怪论嗤之以鼻的将领,那些认为他离经叛道的文臣,此刻无不心潮澎湃!他们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从濮阳的败中逆袭,到屯田的固本培元,再到官渡这惊天逆转!每一步,都印证了林风那些看似荒谬理论的…无上伟力!
曹操猛地抽出腰间倚天剑,剑锋直指苍穹,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狂热:
此非兵书!非诡道!
此乃…洞穿世事,直指本源之大道!
此乃…可屠诸侯,可安天下,可定乾坤之…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出那三个早已在曹营高层心中生根发芽的字:
屠!龙!术!
屠龙术!
屠龙术!
屠龙术!
帐内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夏侯惇独目含泪,振臂高呼!荀彧、郭嘉等谋士激动得浑身颤抖!所有将领士兵,无不热血沸腾,齐声呐喊!声浪穿透帐幕,席卷整个曹营!疲惫的士兵们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跟着嘶吼起来!
屠龙术!
屠龙术!
屠龙术!
万军齐诵!声震四野!天地为之变色!
林风立于曹操身侧,看着眼前这如同狂信徒般呐喊的军队,看着曹操眼中那炽热的光芒,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把名为思想的火焰,已经点燃。它将以燎原之势,烧尽这腐朽的旧时代,照亮一个…或许截然不同的未来。
他望向北方,仿佛看到了邺城病榻上,那个吐血昏迷的旧时代霸主。又仿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那场即将席卷天下的风暴。
矛盾…才刚刚开始。林风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