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顶级私人医院的VIP诊室里,空调风带着消毒水的凛冽,却被角落香薰机里漫出的雪松味温柔中和。
沈宴之坐在真皮转椅上,指尖捻着温晚晴的病历,纸张边缘被摩挲得发毛。
他的目光落在持续性失眠伴幻听的诊断上,墨色瞳孔里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像平静湖面下藏着漩涡。
最近还是只睡三小时他抬眼时,眼底的波澜已褪得干净,只剩恰到好处的关切。
说话间,他伸手去够桌角的玻璃杯,袖口白得晃眼,手腕处却有一道极淡的疤痕,像被什么细韧的东西勒过。
沙发上的温晚晴轻笑一声,指尖把玩着颈间的珍珠项链。
那串囚牢系列新作是她上周刚完成的,银链被刻意扭曲成缠绕的形状,每颗珍珠都被磨出细小的棱角,贴在皮肤上时,会留下若有若无的痒意。
沈医生,她站起身,黑色丝绒长裙拖过地毯,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诊室的香薰该换了,这味道闻了两年,我都快和你一样,身上带着股消毒水混雪松的味儿了。
她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指腹碾过他衬衫下凸起的肩胛骨,像在触摸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沈宴之握着钢笔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笔尖在病历上洇出一小团墨渍。
晚晴,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喑哑,别闹。
闹温晚晴俯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以为你最喜欢我闹。
她的唇擦过他的耳廓,带着她惯用的玫瑰香水味,与他身上的雪松味撞在一起,像一场势均力敌的侵略。
沈宴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椅突然向后一滑,他反手扣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
温晚晴跌坐在他腿上,膝盖撞上他的办公桌,桌上的金属听诊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却笑得更欢,伸手勾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靠近自己:沈医生,你的反应比心电监护仪还诚实。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她看见他瞳孔里清晰映出自己的脸。
红唇微勾,眼底带着挑衅,像只张牙舞爪却故意露出肚皮的猫。
沈宴之的指尖陷进她腰侧的软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里的骨头。
温晚晴却不躲,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丝绒裙摆向上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踝处戴着条细银链,链尾坠着颗极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还记得这个吗她晃了晃脚踝,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说‘适合锁住最野的猫’。
他的目光落在那截银链上,喉间溢出低笑:你确实够野。
两年前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深秋的雨夜,他刚结束一台长达八小时的手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常去的威士忌酒吧,就被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惊得抬眼。
吧台前,穿酒红色吊带裙的女人正蹲在地上,徒手捡着碎玻璃片,指尖被划出血也浑然不觉。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睫毛上挂着水珠,像只被暴雨淋湿的幼兽,眼神却带着不肯驯服的烈。
那是他第一次见温晚晴,她刚得知入围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的作品被助理盗用,喝得酩酊大醉,转身时撞翻了他放在吧台上的限量版威士忌。
抱歉。她抬头时,眼神还有些迷蒙,却在看清他的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那时穿着定制西装,领带一丝不苟,与酒吧的慵懒氛围格格不入。
可他没有发怒,只是蹲下身,从西装内袋里掏出块绣着名字缩写的真丝手帕,轻轻擦过她沾了酒渍的鞋尖。
D&G的新款牛津鞋,被威士忌泡过,倒有了别样的设计感。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种奇异的安抚力。
路灯透过酒吧的玻璃窗斜斜切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交叠成纠缠的形状。
温晚晴看着他专注擦鞋的侧脸,突然笑了:医生都这么会调情
他抬眼时,睫毛上沾着窗外飘进的雨丝:我只是觉得,能设计出‘荆棘王冠’那种作品的人,不该为双鞋失态。
他竟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那组轰动设计圈的代表作。温晚晴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后来她才知道,沈宴之不仅是这家医院的王牌心理医生,还是业内隐秘的艺术品收藏家,早就关注到她那些带着疯狂与破碎感的设计。
那晚他送她回家,车里放着巴赫的《恰空舞曲》,大提琴的低沉旋律裹着他身上的雪松味,让她莫名地安心。
他停在公寓楼下时,她突然倾身吻住他的唇角:沈医生,要不要试试驯服我
回忆被诊室门的响动打断。实习生林小柔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浅蓝护士服的领口开得有些低,露出纤细的锁骨。
她的头发梳成温晚晴常留的低马尾,连耳后别着的珍珠发夹,都和温晚晴上周戴过的那款几乎一样。
沈医生,这是需要您签字的会诊单。林小柔的声音很软,带着刻意模仿的温顺。
她的目光扫过温晚晴时,嫉妒像火星般闪过,却又飞快低下头,将文件递过去。
指尖在碰到沈宴之手背的瞬间,故意停顿了半秒,像片羽毛轻轻拂过。
温晚晴突然笑出声,伸手抚上沈宴之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的下颌线:沈医生最近喜欢这种青涩款
她的指甲微微用力,在他皮肤留下浅红的印子。
沈宴之握着钢笔的手没动,签字的力道却重了些,笔尖几乎要划破纸张:晚晴,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温晚晴突然跨坐到他腿上,丝绒裙摆与他的西裤摩擦,发出暧昧的声响。
她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故意让她穿成我的样子,故意让她在我面前晃悠,不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吃醋
她的呼吸带着玫瑰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成危险的气息。
沈宴之的呼吸乱了半拍,伸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
他的眼神很深,像深夜的海:晚晴,你知道的,没人能替代你。
这句话半真半假,却精准地戳中了温晚晴的软肋。
她喜欢看他为自己失控的样子,喜欢他用这种带着占有欲的语气说话,像沉溺在一场明知危险却舍不得醒来的梦里。
是吗她仰头饮尽他刚倒的温水,水珠顺着唇角滑进领口,浸湿了黑色丝绒,透出底下肌肤的莹白。
可我怎么觉得,沈医生很享受这种被争抢的感觉
她的手指滑进他的衬衫,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沈宴之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晚晴,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带着惩罚般的力道,别挑战我的底线。
可他的眼底却没有怒意,只有被点燃的火焰,像猎手终于等到猎物主动跳进陷阱时的兴奋。
林小柔早就攥着文件逃了出去,走廊里还能听见她慌乱的脚步声。
温晚晴看着紧闭的诊室门,突然咬住沈宴之的耳垂:她和我年轻时像吗
沈宴之的动作一顿,随即低笑: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吻顺着脖颈往上,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窗外的暮色渐渐浓了,将诊室染成暧昧的橘红色。
香薰机里的雪松味越来越浓,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牢牢困住。
沈宴之送她下楼时,停车场的荧光灯惨白地照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温晚晴坐进副驾驶,指尖在真皮座椅上划着圈。
车门即将合上的瞬间,沈宴之的手突然探进来,轻轻搭在她的大腿上。
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绒裙料渗进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她侧头看他,路灯的光晕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模糊。
游戏越来越好玩了,不是吗她勾唇轻笑,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沉溺。
沈宴之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收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她裙料的顺滑触感。
后视镜里,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像蛰伏在暗处的兽,终于等到了狩猎的最佳时刻。
而她这只明知危险的猎物,却甘愿一步步走进他精心编织的陷阱,甚至想和他一起,在这场疯狂的游戏里,沉沦到永不醒来。
《被病态共生缠入深渊》
2
林小柔攥着那叠签好字的会诊单,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站了足足十分钟。
沈宴之的字迹力透纸背,沈宴之三个字的尾钩像淬了冰的钩子,勾得她心脏发紧。
指腹反复摩挲着纸张上微微凸起的笔痕,耳边又响起诊室里温晚晴那声漫不经心的笑。
那笑声里的笃定与占有,像针一样扎进她眼里。
她对着安全出口的金属门整理衣领。
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穿着条宝蓝色缎面连衣裙,领口处特意绣了圈细碎的珍珠,和上周温晚晴来医院时穿的那条几乎复刻。
裙摆长度刚好遮住膝盖,露出和温晚晴同款的细带凉鞋,连脚踝上那串廉价的水钻链,都是模仿对方脚踝的钻石链买的。
不过是个靠男人上位的设计师。林小柔对着镜中的影子龇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比温晚晴年轻五岁,学历是名牌医学院的临床心理学硕士,论专业素养,哪里比不上那个只会玩弄珠宝的女人
更何况沈医生看她的眼神,分明带着不一样的温度——上周她给沈医生送文件时故意崴脚,他扶她的力度那样稳,指尖触到她手腕时的停顿,绝不是对普通实习生该有的态度。
走廊尽头传来护士站的换班声,林小柔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塞进白大褂口袋。
她记得温晚晴的珠宝工作室地址,沈医生的日程本上记过三次,用红笔圈着的那种,绝不是普通客户。
温晚晴的工作室藏在老洋房改造的创意园区里,推开雕花铁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工作室挑高的空间里挂着各式珠宝设计稿,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空气中飘着珍珠粉混着松节油的味道。
温晚晴正坐在长桌后,戴着放大镜专注地打磨一枚月光石。
她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真丝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无名指上戴着枚造型古怪的银戒,戒面是朵缠绕着荆棘的玫瑰。
听到动静,她抬眼时,睫毛在镜片后轻轻颤动。
林护士温晚晴的声音很淡,目光从放大镜上移开,落在林小柔身上时,像在打量一件刚拆封的样品。
她的视线在那条宝蓝色连衣裙上停留了两秒,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沈医生的实习生,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林小柔攥紧了口袋里的文件,指尖被纸张边缘硌得生疼。
她努力模仿着温晚晴说话的语调,将那份刻意练过的甜腻压进声线:沈医生总提起温设计师的作品特别有灵气,说想定制一件独一无二的珠宝。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条深灰色丝巾,丝巾角落绣着银色的S。
那是昨天她趁沈医生午休,从他车后座偷偷拿走的,上面还沾着淡淡的雪松味。
温晚晴的目光落在丝巾上,镜片后的眼神冷了几分,却没点破。
她放下手中的月光石,拿起镊子夹起一粒碎钻,对着阳光看了看:哦沈医生倒没跟我提过。
碎钻折射的光在她脸上跳跃,让她的笑容显得有些模糊,想要什么样的设计他喜欢冷色调,尤其偏爱铂金和蓝宝石,你知道吗
林小柔的脸瞬间白了。
她只知道沈医生常用雪松味的香薰,却不知道他对珠宝的偏好。
这些私密的细节,温晚晴随口就能说出来,像在炫耀一件刻着自己名字的所有物。
我……我觉得沈医生会喜欢温暖些的设计。
林小柔强撑着开口,手指紧张地绞着丝巾,比如玫瑰金,或者……
温暖温晚晴突然笑出声,放下镊子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林护士怕是不了解沈医生。他这人看着温和,骨子里比手术刀还冷。
她站起身,踩着细跟凉鞋走到陈列架前,取下一件项链。
那项链的链条是由无数细小的银质锁链串联而成,吊坠是颗被锁链缠绕的红宝石,像颗正在流血的心脏。
这是我去年为他设计的‘共生’,温晚晴指尖划过冰冷的锁链。
他说戴着很合适。她转头看向林小柔,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你觉得,他会喜欢玫瑰金这种廉价的温暖吗
林小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她想起昨天在沈医生诊室看到的场景——温晚晴坐在他腿上,沈医生低头吻她时,眼神里的纵容像化不开的浓墨。
凭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比沈医生大五岁,脸上已经有了细纹,凭什么能牢牢攥着他的心
data-fanqie-type=pay_tag>
温设计师好像对我有误会。林小柔的声音发颤,却还是梗着脖子说下去。
沈医生说,我身上有种很干净的气质,是他以前没见过的。
她故意加重干净两个字,像在暗讽温晚晴的复杂。
温晚晴突然笑了,走到林小柔面前。
她比林小柔高出小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的玫瑰香水味混着珍珠粉的气息,像张无形的网压过来:干净
她伸手,指尖轻轻拂过林小柔耳后的珍珠发夹,那触感廉价得让她皱眉,林护士知道吗沈医生最讨厌仿品。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林小柔的心脏。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陈列架上,架子上的玻璃展盒发出哐当的响声。
其中一个盒子里放着对耳环,造型和她上周在沈医生办公室看到的那对几乎一样,只是这对的钻石切面更复杂,在光线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沈医生办公室的那对耳环,是你送的林小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不甘。
她记得那对耳环放在沈医生的抽屉里,用丝绒盒子装着,他每次看时都格外小心。
温晚晴拿起那对耳环,对着光转了转:你说的是‘囚蝶’那是我用他送的第一颗钻石做的,切工是我亲手画的图纸。
她顿了顿,突然凑近林小柔,声音压得很低,他抽屉里还有个一模一样的仿品,是上次拍卖会拍来的赝品,你看到的,大概是那个吧
林小柔的脸彻底失去血色。
原来自己当成宝贝的特殊对待,不过是对方玩腻了的仿品。
她攥着那条偷来的丝巾,突然觉得上面的雪松味无比刺鼻,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既然是沈医生的意思,那定制珠宝的事……林小柔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被工作室里的钟表滴答声淹没。
温晚晴将耳环放回盒子,慢条斯理地扣上锁:可以啊。
她走到设计台前,拿起铅笔在纸上画了个草图,就以‘替身’为灵感吧。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很快勾勒出一条项链的轮廓——链条是断裂的银链,吊坠是块被虫蛀过的珍珠,旁边用细小的钻石拼出赝品两个字。
你看,温晚晴将画稿推到林小柔面前,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赝品就该有赝品的专属标签,不是吗
林小柔看着那张画稿,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抓起包转身就跑,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慌乱的声响,经过门口时,差点撞翻门口的展示架。
温晚晴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拿起桌上的丝巾闻了闻。
雪松味里混着林小柔身上廉价的花香调香水,像杯调坏了的酒。
她随手将丝巾扔进垃圾桶,重新戴上放大镜,镊子精准地夹住那粒碎钻,往月光石的凹槽里嵌去。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沈宴之三个字。
温晚晴接起电话,开了免提,声音瞬间变得柔软:喂
晚上一起吃饭沈宴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刚结束工作的微哑,背景里隐约有护士站的说话声。
温晚晴瞥了眼垃圾桶里的丝巾,轻笑:不巧,你的小实习生刚来过,说你想定制珠宝呢。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聊聊设计细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低笑:好啊,听你的。
挂了电话,温晚晴看着月光石上闪烁的碎钻,突然笑了。
她知道沈宴之听懂了她话里的挑衅,也知道他故意纵容林小柔的小动作。
他们都在这场危险的游戏里享受着拉扯的快感,像两个技艺精湛的棋手,每一步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又在不经意间,将彼此缠得更紧。
暮色降临时,餐厅的包间里已经点好了菜。
沈宴之替温晚晴拉开椅子时,袖口的白衬衫蹭过她的手背,带着熟悉的雪松味。
温晚晴坐下时,故意将手腕上的银链晃了晃,链尾的钻石在灯光下闪得刺眼——那是沈宴之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他说适合锁住最野的猫。
林小柔是半小时后到的。
她换了条白色连衣裙,化了淡妆,试图掩盖哭过的痕迹,可红肿的眼尾还是暴露了她的狼狈。
她走到沈宴之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该坐哪里。
温晚晴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林护士坐吧,正好聊聊你的‘专属珠宝’。
她的目光落在林小柔身上,像在欣赏一件精心摆放的祭品。
沈宴之没说话,只是低头翻看菜单,指尖在法式煎鹅肝几个字上停顿了片刻——那是温晚晴最喜欢的菜。
林小柔刚要坐下,就见温晚晴突然伸手,将沈宴之面前的水杯挪到自己手边,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沈医生喜欢的酒,我都记得。
她仰头饮尽杯中的水,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沈宴之抬眸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慢点喝。
林小柔的手指攥紧了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看着沈宴之看向温晚晴时,眼神里的纵容与默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
她以为的特殊,不过是他们游戏里的一个道具,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沈医生,你明明说过……林小柔的声音带着颤抖,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沈宴之终于将目光转向她,眼神冷得像手术刀:我说过什么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林护士,有些角色,认清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林小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明白了。
她几乎是逃着跑出包间的,关门声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温晚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唇角滑下,滴在锁骨处,像颗殷红的血珠。
她倾身靠近沈宴之,指尖划过他的喉结:你的棋子太不经吓了。
沈宴之伸手,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酒渍,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棋子而已,吓碎了再换一个就是。
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带着惩罚般的力道,但你要记住,能坐在我对面的,永远只有你。
温晚晴仰头承受着他的吻,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是他刚才太用力,咬破了她的皮肤。疼痛让她的意识格外清醒,也让她更加确定,自己早已沉溺在这场疯狂的共生里。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薄纱窗帘渗进来,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宴之的手滑进温晚晴的衬衫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他的呼吸,像一首疯狂的协奏曲。
她知道这场游戏不会轻易结束,而她和沈宴之,就像两只互相撕咬又舔舐伤口的野兽,在欲望的深渊里,享受着这场永不落幕的纠缠。
3
温晚晴的指尖在珍珠项链的搭扣上停顿了三秒。
发丝缠绕在链节缝隙里,牵扯出细微的痛感,她却忽然笑出声。
方才镜子里瞥见的墙缝微光,此刻在脑海里凝成清晰的形状:微型监控的镜头边缘,总泛着这样冷硬的金属光泽。
衣帽间的香薰机还在吞吐着雾气,雪松味比卧室里浓郁三倍。
温晚晴慢条斯理地将项链绕回颈间,冰凉的珍珠贴在锁骨凹陷处,像沈宴之昨晚留下的吻痕。
她对着穿衣镜转了半圈,丝绒睡袍的下摆扫过地板,发出簌簌轻响。
看得清楚吗她忽然歪头,对着东南角的墙缝扬起唇角,指尖故意划过睡袍领口,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肤。
沈医生选监控位置的眼光,比挑领带差多了。
空气里只有香薰机的嗡鸣。
温晚晴却仿佛能听见墙后传来的呼吸声——她太熟悉沈宴之的气息了,连他在紧张时会下意识屏住半秒呼吸的习惯,都记得分毫不差。
她转身走出衣帽间,赤脚踩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
茶几上放着沈宴之今早煮的安神茶,杯壁上凝着的水珠已经干涸,留下圈浅褐色的印记。
温晚晴端起茶杯凑近鼻尖,除了薰衣草的苦味,还嗅到一丝极淡的杏仁香。
是三唑仑的味道,剂量刚好能让人睡得沉些,却不会留下明显的药物反应。
又在茶里加料。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轻笑,将茶水倒进阳台的花盆里。
龟背竹的叶片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在替某人掩饰心虚。
两年前他们初遇时,沈宴之蹲在酒吧地板上替她擦鞋,她就该看穿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既能温柔地拂去尘埃,也能精准地扼住咽喉。
那时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的手帕,绣着和她同款的荆棘玫瑰图腾,她却故意装作没看见,任由这场狩猎游戏拉开序幕。
深夜十一点,沈宴之的车停在别墅门口。
温晚晴蜷在沙发里看伯格曼的《假面》,黑白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玄关传来密码锁解锁的轻响时,她正看到女演员用碎玻璃划破脸颊的镜头,血浆在屏幕上绽开的瞬间,沈宴之的身影恰好挡住了光线。
在看什么他走过来,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俯身想吻她的额头。
温晚晴却偏头躲开,将遥控器按在暂停键上,屏幕定格在女演员流血的嘴角。
看两个疯子怎么互相撕扯,最后变成共生体。
她抬眼,睫毛上还沾着虚拟的血色光影,像不像我们
沈宴之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
雪松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漫过来,温晚晴忽然伸手,指尖捏住他的领带,将人拽得弯下腰。
衣帽间的监控,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声音轻得像叹息,是你装的,还是医院的安保升级
领带勒得沈宴之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缩成针尖,却在下一秒漾开笑意:晚晴,你最近总说些让我心慌的话。
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反手扣住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
温晚晴的指甲陷进他手背的皮肉里,像只被惹恼的猫终于亮出爪子:心慌
她凑近他耳边,热气喷在敏感的耳廓上,你明明在享受——享受看我像困在玻璃缸里的鱼,明明知道有视线盯着,却还要装作自在游弋的样子。
沈宴之的呼吸乱了半拍。
被揭穿的慌乱只持续了0.5秒,随即转化为更汹涌的占有欲。
他猛地翻身将温晚晴压在沙发上,丝绒睡袍被揉得褶皱不堪,领口滑到肩头,露出被珍珠项链勒出的淡红印记。
那你呢他的吻落在那道红痕上,带着惩罚的力道。
你故意在监控前换我喜欢的红裙,故意把我的袖扣藏进内衣抽屉,不也在享受这场拉锯
温晚晴仰头承受着他的吻,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是他咬破了她的唇。
疼痛让她的意识格外清醒,她忽然笑出声,膝盖抬起顶住他的腰侧,迫使他暂时停下动作。
彼此彼此。她从床头柜的暗格里摸出个微型接收器,屏幕上正跳动着医院VIP诊室的画面。
沈宴之的办公桌抽屉半开着,里面露出半截的注射器闪着冷光,而他此刻正低头在病历本上写字,侧脸轮廓在台灯下显得格外冷峻。
你在我车里装的定位器,信号比医院的监控强多了。
温晚晴将接收器举到他眼前,指尖划过屏幕上他诊室的平面图。
连你藏在第三格抽屉里的备用钥匙,我都数清了齿痕。
沈宴之的瞳孔骤缩。
他确实在她车里装了定位,却没想到她会反向布控,甚至摸清了他诊室的每一处暗格。
愤怒像火星般窜起,却在下一秒被更炽热的兴奋扑灭。
他的猎物不仅没被吓退,反而学会了用同样的方式反击,这让这场游戏变得更加刺激。
他突然低头,狠狠吻住温晚晴的唇。牙齿碰撞的脆响里,两人的呼吸交缠成一团乱麻。
温晚晴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指甲刮过头皮,听着他压抑的闷哼,忽然觉得这比任何珠宝设计都更让她着迷。
沈宴之,她在吻的间隙喘息,舌尖舔过他渗血的唇角,我们是天生一对,对吧
沈宴之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两人的骨骼揉进同一副皮囊。
衣帽间的监控还在忠实地记录着客厅的动静,墙缝里的镜头,此刻正对着交缠的身影,将这场双向博弈的证据,刻进冰冷的芯片里。
次日清晨,温晚晴在衣帽间换了条正红色的吊带裙。
裙摆短得刚好遮住大腿根,走动时会露出大腿内侧的玫瑰刺青。
那是她去年生日时,沈宴之亲手为她纹的,图案和他手帕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今天这一身,够不够特别她对着墙缝转了个圈,指尖故意在刺青上画着圈。
监控另一端的沈宴之,正坐在诊室里翻看文件,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握着钢笔的手猛地收紧,墨水滴在温晚晴三个字上,晕开一团深色的污渍。
护士站的内线电话在这时响起,林小柔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沈医生,温设计师的助理刚才来电话,说……说要起诉我偷了她的设计稿。
沈宴之的目光从监控屏幕上移开,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与监控里温晚晴哼的小调惊人地一致。
温晚晴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对话录音,忽然笑了。
她昨晚让助理给医院打了通电话,故意提设计稿被盗的事。
林小柔偷翻她工作室垃圾桶的监控,此刻正存在她的加密硬盘里,足够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实习生彻底消失。
棋子该清理了。她给沈宴之发了条信息,附带林小柔在工作室鬼鬼祟祟的照片。
沈宴之的回复来得很快,只有三个字:听你的。
温晚晴看着屏幕上的回复,将手机丢回床上。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将衣帽间的阴影切割成碎片。
她知道这场游戏不会轻易结束,而她和沈宴之,就像两株绞杀榕,在彼此的根系里汲取养分,用疼痛和占有,浇灌出永不凋零的毒花。
监控镜头还在无声地运转,记录着红裙的影子在房间里移动,也记录着两个疯子,如何在这场病态的共生里,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深渊。
4
林小柔闹事,成了沈宴之惩罚的由头。
深夜,温晚晴被沈宴之抱进卧室,发现布置全变。
暖光换冷白,床头挂着她设计手稿,被血红色丝线缝成扭曲图案,针脚密得像蛛网,每根线尾都坠着细小的珍珠,是她新作里废弃的边角料,此刻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沈宴之把她放床上,指尖摩挲脸颊:晚晴,她妄图伤害你,怎么罚
声音浸冰,眼底炽热烫人,指腹碾过她唇角时,带起一丝战栗。
温晚晴仰望着他,红裙在冷光里艳得妖异:沈医生想怎么罚,我都陪你玩。
这话点燃沈宴之,他扯开她领口拉链,吻落锁骨,惩罚的狠戾里藏着痴迷,齿尖偶尔用力,在细腻肌肤上留下浅红印记,像给猎物盖下专属印章。
她承受着,手指抠进床单,棉絮被绞出细屑,在他失控时,反过来咬住他下唇。
血腥味蔓延,沈宴之瞳孔骤缩,笑得更疯:晚晴,你果然和我一样……疯得彻底。
次日,林小柔被医院开除,回家路上遭意外被泼硫酸,脸毁大半。
消息传到温晚晴耳里,她正给沈宴之系白大褂扣子,指尖顿在第三颗纽扣处。
那是她亲手选的珍珠扣,此刻映着她温柔的笑:沈医生的惩罚,真彻底。
沈宴之扣住她手腕,抵在衣柜上,鼻尖蹭她鼻尖,呼吸里混着消毒水与她发间的玫瑰香。
她敢碰你,这是最轻的罚。晚晴,任何人想夺走你……都得死。
疯狂与占有欲拧成利刃,她不怕,伸手搂他脖子主动吻,舌尖尝到他唇角未褪的淡血腥味,像饮下最烈的酒。
早爱上这疯狂,甘愿在血与欲深渊沉沦。
这场惩罚,成两人关系催化剂。
温晚晴沉迷沈宴之的黑,他在她的疯里找灵魂共鸣。
他们在卧室,用监控当佐料,把惩罚玩成调情,每次失控,让共生之根扎得更深。
温晚晴偶尔想,沈宴之的黑暗还有多少没看见
随即笑自己傻,她本就不追光明,深渊沉沦才是想要的永恒。
林小柔的惨状,照出沈宴之更深本性,也照出她甘愿同谋的疯狂。
他们的病态共生,在惩罚与沉沦里驶向失控,盼着这疯狂,永不散场。
5
温晚晴发现沈宴之不仅监控她,还在林小柔家里装了设备。
屏幕里,毁容的林小柔正用头撞墙,结痂的伤口裂开渗出血珠,碎发黏在脸上像团肮脏的蛛网。
温晚晴端着红酒杯,忽然笑出声,酒液晃出杯沿,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洇开暗红,像朵妖异的花
。沈宴之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呼吸扫过颈侧:晚晴,你在笑什么
她反手勾住他脖颈,指尖划过他喉结,指甲轻轻碾过那处凸起。
笑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沈医生,你说林小柔要是知道,自己连被你讨厌都不配,只是我们游戏的边角料,会不会更疯
尾音拖得绵长,带着猫爪挠心的痒。
沈宴之低笑,吻落在她锁骨,齿尖若有似无地啃咬:晚晴,你比我想的更残忍。
可这话里,没有责备,只有纵容的宠溺,手指甚至温柔地拂去她肩头的一缕碎发。
温晚晴转了转手腕上的珍珠手链——链扣是她特意设计的微型锁,钥匙藏在沈宴之的钢笔帽里。
这是她新设计的枷锁,暗喻两人关系。
她突然开口:沈宴之,我想看看你藏在诊室最深处的秘密。
沈宴之抱她的手一僵,指节泛白,却没拒绝。
次日,温晚晴跟着他进了诊室最隐秘的隔间,厚重的防火门推开时发出沉闷声响。
推开门,一排玻璃柜里,摆放着各种收藏品。
林小柔碰过的钢笔笔尖缠着她的发丝,她落在沈宴之车上的旧丝巾被塑封成标本,甚至还有两人初遇时,她打碎的威士忌杯碎片,每一块都用镊子摆成当年碎裂的形状,旁边标注着日期与时间。
温晚晴眸底暗光涌动,伸手摸向那威士忌杯,指尖刚要触到。
沈宴之猛地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晚晴,别碰。
她仰头笑,睫毛上沾着不知何时落的灰尘:怎么,沈医生也有不敢让人碰的东西
说着,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抓住碎片,锋利边缘瞬间割破掌心,血珠滴落在玻璃柜上,顺着光滑的表面蜿蜒流下,像条细小的红蛇。
沈宴之瞳孔骤缩,猛地将她按在玻璃柜上,玻璃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
他吻住她渗血的唇,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混着他身上的雪松与她发间的玫瑰香,诡异又缠绵。
他声音发颤,带着压抑的暴怒与痴迷:温晚晴,你是故意的。
她笑,舌尖卷过他下唇,舔走那抹腥甜:沈医生,你看,血让我们更像同类了。
这场试探与反试探,让两人的病态共生,在鲜血与占有里,又疯狂进阶。
他们都清楚,彼此是深渊里的毒,戒不掉,也不想戒。
6
林小柔毁容后,躲在出租屋舔舐伤口。
廉价白炽灯照在她缠满纱布的脸上,渗血的纱布边缘已经发黑,镜子里露出的半张脸坑洼如烂泥。
她攥着沈宴之曾遗落在护士站的钢笔——笔帽上还沾着她的指纹,恨得指甲嵌进掌心。
都是温晚晴和沈宴之的错!她不信自己只是棋子,沈宴之曾在深夜给她披过外套,那一定是真心!
她趁凌晨保洁换班溜进沈宴之的诊室,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
隔间的玻璃柜泛着冷光,她的钢笔被钉在天鹅绒底座上,旁边是温晚晴的丝巾,边角绣着精致的W。
自己的物件像地摊货混进奢侈品展,可笑又可悲。
绝望啃噬着心脏,她颤抖着抓起解剖台上的手术刀,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爬上来,映出她扭曲的脸: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活!
当晚,温晚晴的工作室亮着暖黄的灯,她正用镊子调整设计稿上的珍珠贴片。
林小柔蒙面闯进来,手术刀抵在她咽喉,刀片薄得像蝉翼,却带着割破皮肤的锋利:温晚晴,你毁了我,也别想好过!
温晚晴却笑了,指尖轻轻碰手术刀边缘,甚至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用沈宴之的血凝固后镶嵌的:林小柔,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
沈宴之在你踩到第一块地砖时就报警了,而你,现在每动一下,都是在给死刑加刑。
果然,下一秒,沈宴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黑色风衣沾着夜露,他看着林小柔的眼神,像看碾在鞋底的蟑螂:林护士,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小柔崩溃尖叫,手术刀抖得厉害:沈宴之,你说过我笑起来像她!你说过我和别人不一样!你骗我!
沈宴之缓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像敲在林小柔的神经上。
你从始至终,只是刺激晚晴的工具。她皱眉时,你才有存在的意义。
他抬手,指节叩在林小柔后颈,力度精准得像在做解剖实验。
林小柔软倒前,最后看见温晚晴冲她弯起的嘴角,像在欣赏一出蹩脚的戏剧。
沈宴之转头,喉间溢出低笑,伸手抚过温晚晴颈侧,指尖沾到她被刀片划破的细小血珠。
晚晴,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脏了你的眼。
温晚晴勾住他手腕,将那滴血蹭在他衬衫上,眼底是与他同款的疯狂。
沈医生,这出戏的收尾,该染红一点才好看。
林小柔的绝望反扑,不过是给他们的病态共生,添了一抹更艳的血色,让他们在疯狂的路上,又走远一步。
7
沈宴之把林小柔处理掉后,带温晚晴回了别墅。
别墅地下室,是他新布置的囚笼。
四面墙嵌着镜子,镜面边缘打磨得锋利如刀,天花板垂落的铁链缠着暗红绸带。
中央的水床注满温水,荡漾的波纹映得镜中光影扭曲。
沈宴之给温晚晴戴上项圈,银质圈身刻着细小的玫瑰花纹,链扣锁死时发出轻响,铁链另一端牢牢拴在床头雕花立柱上。
晚晴,这是我给我们的新游戏,双向囚禁。你看,
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同款的锁,我也戴着,你逃不掉,也不想逃,对吗
温晚晴仰头,项圈勒得脖颈泛起红痕,呼吸微滞却笑得妩媚:沈医生,你终于肯把最真实的欲望摊开了。
说着,她主动扑进他怀里,指尖解开他衬衫纽扣,吻落在他心口,齿尖轻咬那处肌肤。
我也想看看,沈医生在这囚笼里,能疯成什么样。
沈宴之扣住她腰,将她压在水床上。
温水透过丝质睡裙漫上来,镜中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无数个倒影重叠又分离,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幻觉。
他声音暗哑,带着铁链摩擦的轻响:晚晴,我们永远分不开了。
她回应的吻带着水渍的湿意,舌尖舔过他唇角:这才是我要的永恒。
在这双向囚禁的极致里,他们的病态共生,像毒瘤般疯狂生长,将彼此的灵魂与血肉,彻底绞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剥离——他们是彼此的深渊,也是彼此的救赎,哪怕这救赎,染着血与疯。
8
从别墅回来后,温晚晴和沈宴之的生活,彻底变成病态日常。
沈宴之会在温晚晴设计珠宝时,突然从背后用铁链锁住她手腕。
链条上的珍珠串随着动作撞击出细碎声响,把她抵在嵌满碎钻的工作台。
冰冷的铁链与温热的肌肤相贴,钻石的棱角硌着后腰,换来她失控的喘息。
沈宴之,你又发什么疯……他吻住她的抗议,舌尖舔过她耳垂,声音闷在她颈间。
晚晴,我想你,每分每秒都想把你锁在身边。
温晚晴也会故意弄坏沈宴之诊室的监控。
用他最爱的手术刀划花镜头,看他在电话里咬牙切齿。
温晚晴,你又胡闹。可见面时,她却主动缠上他。
指尖捏着那枚沾了划痕的监控芯片,把惩罚变成更疯的缠绵:沈医生,你看,没有监控,我们的疯狂更纯粹了。
外界传言温晚晴失踪,可他们不在乎。
在布满监控与铁链的别墅,温晚晴戴着项圈对沈宴之笑,颈间的红痕与珍珠项圈相映成趣:你看,我们多配,连疯狂都一模一样。
沈宴之吻去她眼角因铁链勒痕泛的泪,指腹碾过那抹湿润:晚晴,这才是我们的永恒,谁也别想破坏。
他们沉溺在这病态日常里,像两个永远醒不来的疯子,在血与欲、控制与反控的深渊里,越陷越深,甘之如饴。
9
林小柔事件过去一个月,沈宴之送了温晚晴一个带血的礼盒。
暗红色丝绒衬里裹着副定制同心锁,银质锁身刻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缠绕着荆棘纹路,锁芯嵌着块琥珀色结晶。
里面是两人指尖血滴相融的痕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当晚,别墅里雪松与玫瑰香交融。
沈宴之单膝跪地,给温晚晴戴上同心锁。
锁扣咬合时发出细微的金属声,冰凉的银链勒得手腕泛红。
疼得她皱眉却笑:沈医生,这是新的囚禁游戏
沈宴之起身,吻住她的唇,舌尖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刚咬破了自己的唇:晚晴,这是共生的誓约。
从今往后,我们的血,我们的疯,永远缠在一起,生生世世,分不开。
温晚晴仰头,主动加深这个吻,同心锁在两人之间晃出轻响,银链扫过彼此锁骨,留下淡红的痕。
她知道,这场血与欲的博弈,到了最疯的终点。
她不再是被动的猎物,而是和猎人并肩,在深渊里共誓永恒的疯批。
之后,他们把同心锁的束缚,融进每一次触碰、每一场缠绵。
沈宴之会握着她戴锁的手,用针尖刺破她指尖,让血滴在她设计的珠宝上晕开。
晚晴,这是我们的印记,独一无二。
温晚晴笑着回应,蘸着他刚抽的血,在他诊室白大褂上画下纠缠的蛇形花纹。
沈医生,我们的故事,要让所有人看见。
他们在深渊里,以血为盟,以疯为誓,宣告这场病态共生,是至死方休的沉溺,是无人能及的疯狂。
10
某个暴雨夜,温晚晴趴在沈宴之怀里,听他讲解剖实验鼠的旧事。
手腕上的同心锁随着呼吸轻晃,锁链声响在静谧里格外清晰。
她忽然伸手,拽紧锁链,疼得两人同时吸气,却笑得更疯。
沈宴之吻她发顶:晚晴,你还是这么喜欢疼痛带来的清醒。
她仰头,吻住他的喉结:只有疼的时候,才觉得我们是真的活着啊。
雨水砸在落地窗上,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着这方被隔绝的空间。
而他们在这密不透风的疯狂里,反而找到了最踏实的归属感。
沈宴之忽然起身,将温晚晴打横抱起,走向地下室那间嵌满镜子的囚笼。
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雨声,像某种诡异的序曲。
他把她放在水床上,俯身解开她颈间的珍珠项链。
那颗最大的珍珠裂开,里面藏着一小管透明液体,是他早就备好的、能让人短暂失去力气却意识清醒的药剂。
想试试彻底交出控制权的滋味吗
他举着药剂,眼底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
温晚晴没有躲闪,反而张开手臂,锁链在她腕间勒出红痕。
沈医生,你知道我从不怕和你一起坠落。
药剂注入静脉的瞬间,她浑身发软,却仍能清晰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颊泛着潮红,眼神迷蒙却带着笑意,而沈宴之的身影覆上来。
两人的倒影在无数面镜子里交叠,像无数对纠缠的灵魂,找不到尽头。
你看,沈宴之的吻落在她锁骨的旧疤上,声音低哑。
这么多面镜子,每一面里都是我们。逃不掉的,晚晴,永远都逃不掉。
温晚晴抬手,指尖勉强够到他的脸颊,同心锁的棱角硌着皮肤:谁要逃
她轻笑出声,气息拂过他的耳畔,我要和你在这深渊里,跳一支永远不停的舞。
雨越下越大,淹没了外界所有的声响。
地下室里,锁链的碰撞声、压抑的喘息声、镜子反射出的交缠身影,构成了独属于他们的永恒。
沈宴之咬开她手腕上同心锁的机关,将自己的血滴进锁芯,与她之前的血彻底相融,锁扣咔嗒一声锁死,再无解开的可能。
这样,就连死亡也拆不散我们了。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血腥与雪松的气息。
温晚晴望着他眼底的自己,那里面有疯狂,有沉溺,有与他如出一辙的偏执。
她忽然想起初遇那晚,他蹲在地上擦她鞋尖的污渍,那时她以为是救赎。
后来才明白,是深渊向她递来了请柬。
而她,心甘情愿地握住了那只手,一步步走到今天,与他在沉沦里共舞。
雨停时,晨曦透过地下室的气窗渗进来,在镜子上投下一道微弱的光。
沈宴之抱着温晚晴,在布满他们印记的水床上相拥而眠。
手腕上的同心锁随着呼吸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像在诉说一个没有终点的故事——关于两个疯子,如何用病态的共生,将彼此的名字,刻进了永恒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