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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激烈挣扎起来:
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帝师无关!
走出密室,我亲自颁下了两道旨意。
一是封苏越为侧君。
二是将沈晏奚重新软禁在明延宫。
当夜我便召了苏越侍寝,同时让沈晏奚跪在外面侍奉。
清晨,我从房中出来。
沈晏奚站在门外,眼睫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我心情大好般伸手替他拂去:
帝师不是一向看不起太监吗,可太监的滋味可比帝师的好多了。
他不可置信一般死死盯着我颈间的红痕。
此后一连三日,我都召苏越侍寝。
第四日晚,我批完奏章正欲往苏越那去。
却见沈晏奚一身天青色锦袍走了进来。
青丝如瀑用一根缎带束在脑后。
一大滴墨在纸上晕开,我惊觉自己的失态猛然搁下笔。
他缓缓走上前来,如窈窕青竹,冷冷青松。
双手被他按住举过头顶,他低声耳语:
殿下,他可以的我都可以,他不可以的我也可以,求......殿下垂怜。
说罢不等我回应便低头吻了下来。
势头缠
绵,如临安三月的春雨。
这场雨淅淅沥沥,落了个尽兴。
最后我体力不支地躺在他怀中,惊异于一向古板的他竟也如此放得开。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他的长发:
帝师伺候得甚好,不如我也封你个侧君当当如何
可话音落下,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沈晏奚垂眸轻轻印上我额间,而后起身打开床头的暗格,取走我的私印。
后知后觉的怒意侵染双眸,我狠声道:
沈晏奚,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来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看到青色身影走了出去。
我醒来已是三日后。
边关传来急报。
东狄大肆进犯北夷,北夷王后派人送来求援口信。
帝师亲自带兵前往边关。
得知消息的我自嘲一笑。
同为大胤公主,他竟可以为长姐做到这一步。
我提笔写下旨意,此战若输,帝师以死谢罪。
若赢,便驻守边关,永不必再回京了。
边关捷报频传,而我的私印被他遣人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
京中的局势没有丝毫变动,朝政依旧由我把控。
只除了苏越变得不见踪影。
三月后,边关先是传来大捷的喜报。
随后而来的却是帝师身死的消息。
听到消息时我手中朱笔咔擦一声断成两截。
京城下起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
班师回朝的队伍本该喜气洋洋,此刻却死气沉沉。
打了胜仗乃是喜事,诸位为何不笑啊
我举起手中杯盏欲同接风宴上诸位把酒言欢。
可下一瞬看见有水珠滴落到杯中,溅起酒花。
我皱眉道:下雨了
宫人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才跪着上前:
帝姬,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