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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过最坏的设想,就是韩景林纳了白纤纤,宠妾灭妻。
大不了我和孩子过自己的生活,我还有嫁妆,总不会过的太差。
毕竟孟家虽远,余威尚在。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会做到这种地步。
任由白纤纤害我,孩子生死未知,我被活生生打断双腿。
在他以孩子要挟我,逼我骗我父母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骗过了这一次,以后还有无数次。
他不会把孩子还给我的。
他也不会让我死。
我就是他从孟家捞好处的工具,有了财富权势,以后还会有无数个白纤纤,我和孩子只会越来越痛苦。
不得善终。
玉禅,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全部改!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带你去找孩子,我真的是爱你的,我们说好的一家三口快快乐乐过日子的呀!
我不信。
我看着他情深意重的眼睛,突然冷笑出声:
你别演了。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一旦跳出情爱的假象,重新审视我们的过去,一切都清晰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倒在我的别院门口都是算计。
接下来的相爱相知,举案齐眉,全都是一幕幕排好的戏。
我越想越觉得荒唐可笑,偎依在母亲怀里默默流泪。
韩景林僵在原地,怔怔看着我。
目光从慌乱,渐渐变得复杂,许久后他低笑一声,挺直了腰杆。
是,我是在骗你,谁会爱一个无聊的哑巴呢
我是算计了你,可那又怎样我还是借着你孟家的背景爬了上来!
他脸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看着走近的父亲。
我现在已经是当朝官员了,他眼中迸发出得意:孟鹤德,你不能随意打杀当朝官员!
哈哈哈哈,你如果想杀我,你也逃不了一死!
眼看着父亲投鼠忌器,被他气的面红耳赤,眼睛几乎沁出血来。
我喉咙发颤,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跪下!
猖狂大笑的韩景林突然双腿一软,不受控制跪到了父亲面前。
我要你给我父亲磕头,磕到头破血流,磕到只剩一口气!
我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话音刚落,韩景林脸上面色大变,脸上第一次露出那么惊恐的表情。
他不受控制的对着我父亲哐哐磕起头来!
我不要——
他慌乱拒绝,可每次抬头都不受控制狠狠磕了下去,
一次比一次狠,沉闷的撞击声一声声回荡在房间里。
鲜血顺着他的眉眼,一滴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片刺目的鲜红。
一旁的白纤纤早已经吓傻了,尖叫着往后退去。
跟我没关系,都是他害你的!
她哭着求饶,搓着手不停哀求。
她说,韩景林最恨自己出身不高,想要靠着孟家的背景,又嫉恨孟家的一切。
她说,韩景林许诺她当家做主,要她压住我这个主母的威风,要我跌落泥潭跪在他脚下。
孩子是他亲自送出去的!他不允许你的孩子健康活着!
我越听心中寒意越深,面无表情看着她。
你也过来磕。
他什么时候停,你就什么时候停。
话音刚落,她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跪在地上重复着抬头,磕头的动作。
周围寂静,无人作声。
我压下心底一阵又一阵恨意,看着他们边哭边磕头。
没过多久,他们的头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汇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