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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嘶哑邪恶,伴随着我的大笑回荡在寂静的屋子里。
韩景林的脸色变得惨白。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惊呼:
孟家人进宅子了!
韩景林再也顾不上其他,匆忙忙往外院走去。
白纤纤落后几步,眉眼一转,笑着走到我身边:
嫂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安抚好你的娘家人,让他们安心离开。
就说......嫂子生产血崩,不方便见客。这缠绵病榻,也是没法子的事......等再过几个月,重病暴毙也不奇怪,是不是
她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嫂子虽然不受宠,但是孟家给的嫁妆可不少,以后可都是我的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猖狂得意的笑容,心中冷笑。
她想的挺美,可惜,没那个命了。
韩景林妄想糊弄我的父母,可是他们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
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大门被父亲带来的人马撞开。
父亲母亲竟是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后院!
面对脸色难看的父亲,韩景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岳父岳母......您......您怎么能直接硬闯
我母亲美目一瞪,怒气冲冲看着他:
我女儿生孩子,亲爹亲娘难道都不能来看一眼吗
白纤纤脚步一顿,神色惊疑不定。
不是说嫂子在娘家不受宠吗怎么生个孩子父母会千里迢迢赶来
父亲眉头紧皱,倏然转身:放你娘的狗屁!
我孟鹤德的亲生女儿,就该受尽宠爱,只有她不想要,没有我不想给!
韩景林脸色越发难看,不停擦着额头的冷汗。
是是是......玉禅是岳父独女,自然是岳父岳母的心头肉,掌中宝......岳父岳母放心,玉禅跟我成亲之后一切都好......
只是她刚刚生产完,现在睡得正熟,实在不便见人......
母亲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底的焦虑:无妨,她父亲不方便,我这个做母亲的没什么不方便。
眼见院子里的下人眼神闪躲,父亲顿时又急又怒:
我是她亲爹,有什么不方便!不能见面,我隔着屏风跟她说说话都不行吗!
听着父亲暴怒的声音,我躺在床上哭的不能自已。
是我执拗,这么多年把父母的疼爱拒之门外。
当年哥哥出事,母亲情绪上头怨我怪我,可始终还是爱我的。
她和父亲一遍遍告诉我,不是我的错。
是我自己愧疚,走不出哥哥出事的阴影。
我知道,若不是我当初年纪小,诅咒的力量小,哥哥真的可能会死。
可是哥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活着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每每想到这点,我就陷入深深的自责里,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父母的爱。
也不配得到孟家的一切富贵生活。
我搬进别院,苦修闭口禅,折磨自己,也令父母心疼不已。
所有人都说,我是孟家不受宠的女儿,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庄子上过贫苦生活。
实际上父亲母亲无数次求我回家,是我自己不肯回去。
就连我的夫婿人选,他们也早就给我相看了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是我觉得自己不配。
我选了贫苦的韩景林,执意远嫁,宁愿过清苦的生活。
父母含泪同意了我的亲事,但却给我准备了巨额嫁妆。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被孟家用一笔嫁妆打发走的,可是我知道,我的离开,多么令父亲母亲不舍。
是我错了。
我已经害了哥哥,后面还害得父母为我忧心。
害自己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
爹!娘!
我对着外面嚎啕大哭,内心愧悔不已。
听着我饱含痛楚的哭喊,父亲脸色骤变,再也没有耐心和韩景林周旋了,
滚开!我要见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