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九转吞天诀 > 第387章  这就是王者组的压迫感吗

第1章
匈奴破关我翻秦律定军心!
骊山陵地宫深处,鲸油长明灯幽光摇曳。玄黑棺椁的沉重椁盖滑开一道缝隙,一只苍白却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探出,扣住了冰冷的水晶棺沿。尘埃簌簌落下。
咳咳…嬴政(赵政)撑着棺壁坐起身,玄色龙袍上金线绣制的玄鸟纹路在幽光下若隐若现。他揉了揉眉心,千年沉睡带来的混沌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如鹰隼的清醒。地宫死寂,唯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陛下!陛下啊——!一声凄厉悲怆的哭嚎打破了死寂!身着残破玄甲、须发皆白的老将蒙恬(字子毅),连滚带爬地扑到棺椁前,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抬起头,老泪纵横,脸上血污与尘土混作一团,臣…臣万死!匈奴…匈奴右贤王部已破九原!云中、雁门告急!关中…危矣啊陛下!
嬴政动作一顿。九原云中雁门他沉睡前的记忆碎片飞速拼凑——那是他北逐匈奴、收复河南地后,命蒙恬监工连接燕赵秦旧长城,新筑的北方屏障!坚不可摧的九原郡…破了
他缓缓站起身,玄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地宫。蒙恬的哭声戛然而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慌什么嬴政的声音低沉,带着千年积威的沙哑,却异常平静。他目光扫过蒙恬身上残破的甲胄和凝固的血迹,最终落在地宫角落堆积如山的陪葬品上。那里,除了金玉珠翠、兵戈车马,还有一捆捆码放整齐、落满灰尘的…竹简。
他迈步走下棺台,赤足踏过冰凉的金砖,走到那堆竹简旁。无视了璀璨的珍宝,他俯身,精准地抽出一卷用牛皮绳捆扎、边缘磨损的竹简。拂去厚尘,露出封面上两个古朴苍劲的篆字——《秦律》。
陛…陛下蒙恬愕然抬头,不明所以。匈奴铁蹄已踏破雄关,陛下…翻律书
嬴政没有理会,他盘膝坐下,将竹简在膝上摊开。修长的手指划过一行行熟悉的秦篆,目光沉静如水,仿佛在查阅最寻常的公文。地宫幽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无喜无悲。
蒙恬。嬴政头也不抬,声音平淡无波,《秦律·军爵律》第十七条,背。
蒙恬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般挺直腰背,嘶哑着嗓子,如同当年在咸阳宫校场点卯:凡战,斩一首,爵一级!欲为官者,五十石!斩二首,爵二级!为百石之官!斩首盈论,赐爵三级!拜为公乘!攻城围邑,斩首八千以上,野战胜敌,斩首二千以上,论功行赏,拜爵一级!赐田宅、庶子!
《效律》第三十九条。
凡上计,误期一日,赀二甲!三日,赀一盾!五日,耐为司寇!十日,黥为城旦舂!
《徭律》第十条。
御中发征,乏弗行,赀二甲!失期三日到五日,谇!六日到旬,赀一盾!过旬,赀一甲!其得殹(也),及诣水雨,除…
嬴政的声音不疾不徐,一条条秦律军规从他口中清晰吐出,如同冰冷的铁尺,丈量着秩序与奖惩。蒙恬起初是茫然,但听着那刻入骨髓的律条,听着陛下那毫无波澜却重逾千钧的声音,一股奇异的、久违的力量,竟从四肢百骸中重新涌起!那被匈奴铁蹄碾碎的军心,被绝望吞噬的斗志,在这冰冷森严的律条复诵中,如同淬火的精铁,重新变得坚硬!
陛下!蒙恬猛地以头抢地,声音不再颤抖,而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臣蒙恬!失地辱国!罪该万死!然!九原虽破,长城未倾!云中雁门将士犹在!关中子弟血未冷!臣请陛下准臣戴罪!率关中刑徒、骊山役夫、待诏赘婿!即刻驰援北疆!依《军爵律》!斩首!夺地!雪耻!
嬴政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蒙恬身上。那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认可。
准。嬴政合上竹简,站起身。玄袍拂过地面,不染尘埃。
传诏。
关中刑徒、骊山役夫、市籍赘婿、待诏商贾…凡能持兵戈者,皆赦其罪!赐爵‘公士’!编入北征军!
依《军爵律》!斩一首,爵一级!田一顷!宅一处!仆一人!
斩匈奴王首级者…封侯!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定秦剑:
失期者…
斩!
第2章
单于狂言长城升起杀人蜂!
阴山脚下,朔风如刀。残阳如血,将坍塌的九原城墙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焦糊味和牲畜粪便的恶臭。匈奴右贤王伊稚斜(须卜当户)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上,志得意满地俯瞰着脚下狼藉的战场。秦军的尸体与破损的兵器混杂在一起,几面残破的玄鸟旗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哈哈哈!秦人!不堪一击!伊稚斜挥舞着手中镶嵌宝石的弯刀,用生硬的雅言对着身后如狼似虎的匈奴骑兵狂笑,嬴政的骨头都化成灰了!他的长城,不过是挡羊的篱笆!儿郎们!冲进长城!抢光他们的粮食!夺走他们的女人!让秦人的皇帝在棺材里发抖吧!
嗷呜——!
抢光!杀光!
数万匈奴骑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刀枪如林,在夕阳下闪烁着嗜血的寒光!马蹄践踏着秦人的尸体,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南方那道蜿蜒起伏、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默的巨墙——长城,汹涌扑去!
长城,雁门关段。
新筑的关墙高大巍峨,但此刻却显得异常沉寂。垛口后,人影稀疏。只有几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悲凉。
关楼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新任雁门都尉李信(李超),扶苏旧部,脸色苍白地按着腰间剑柄,指节发白。他身边,仅存的几个校尉、军侯,个个带伤,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都尉!匈奴…匈奴来了!数万骑!先锋已至关下!斥候连滚带爬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李信身体晃了晃,猛地拔出长剑,嘶吼道:准备死战!人在关在!人亡…
报——!又一声急报打断了他!传令兵冲进来,手中高举一枚玄鸟纹青铜虎符,咸阳急令!陛下…陛下亲临!令都尉李信!开关!迎敌!
什么!李信如遭雷击!陛下亲临!开关迎敌!这…这是要放匈奴入关吗!他猛地抢过虎符,入手冰凉沉重,确是真符无疑!上面还系着一卷细小的帛书。
他颤抖着展开帛书,上面只有一行凌厉如刀的小篆:
开关。登楼。观礼。
李信死死攥着帛书和虎符,看着关外越来越近、如同黑色风暴般的匈奴骑兵,又看看身后残存的数百士卒,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狂,涌上心头!
传令!李信猛地转身,声音因为极致的压力而嘶哑变形,开…开关门!所有将士…登…登楼观…观礼!
都尉!
开…开关!
关楼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执行命令!李信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率先冲出关楼,朝着最高的瞭望台冲去!守关将士面面相觑,最终一咬牙,跟着冲了出去!关门绞盘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缓缓转动!沉重的包铁木门,竟真的…打开了!
关外,正欲组织攻城的伊稚斜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大笑:看!秦人吓破胆了!自己开门投降了!儿郎们!冲进去!杀光他们!
杀——!匈奴骑兵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洞开的关门疯狂涌入!
瞭望台上,李信和仅存的秦军将士死死抓住冰冷的垛口,看着下方汹涌而入的匈奴骑兵,心如死灰!完了!雁门关…完了!大秦…完了!
就在第一批匈奴骑兵冲过关门,踏入关内甬道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宏大、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金属摩擦轰鸣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雁门关!脚下的城墙猛地一震!
紧接着!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长城内侧!那原本光滑平整、高达数丈的砖石墙面!
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操控!
无数块巨大的青砖!竟如同活物般!
无声无息地!
向内凹陷!翻转!滑动!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机括咬合声连成一片!
一个个黑黝黝的、方方正正的洞口!
如同蜂巢般!
密密麻麻!
瞬间布满了整段城墙内侧!
每一个洞口!
都探出三支!
闪烁着幽冷寒光的!
精钢弩臂!
和那足有小儿手臂粗细的!
恐怖弩矢!
三千个洞口!
九千支蓄势待发的!
大秦重弩!
如同九千只来自地狱的毒蜂!
睁开了冰冷的复眼!
锁定了关内甬道上!
那些惊愕抬头!
笑容僵死在脸上的!
匈奴骑兵!
时间仿佛凝固了!
伊稚斜猖狂的笑容彻底僵死!他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嘶鸣着!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脸上的贪婪和兴奋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他们甚至能看清弩矢上冰冷的反光和…倒映出的自己扭曲的脸!
放!
一个冰冷、平静、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通过某种奇特的扩音装置(青铜喇叭),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关隘上空!
嘣嘣嘣嘣嘣——!!!
如同九千张巨弓同时崩响!又如同地狱的丧钟被集体敲响!震耳欲聋的弓弦咆哮声瞬间撕裂了空气!
九千道黑色的死亡阴影!
带着刺耳的尖啸!
如同狂暴的钢铁洪流!
从那些冰冷的洞口!
倾泻而出!
噗嗤!噗嗤!噗嗤!
啊——!
我的马!
救命!
利刃入肉声!骨骼碎裂声!战马悲鸣声!匈奴骑兵绝望的惨叫声!瞬间交织成一片!冲入关内的数百匈奴前锋,如同被投入绞肉机的麦秆!在密集到令人窒息的箭雨覆盖下!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钉死在冰冷的甬道地面上!鲜血如同溪流般瞬间染红了青砖!
后续的匈奴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地狱般的打击彻底吓懵了!他们惊恐地看着前方瞬间变成修罗场的甬道,看着那如同蜂巢般布满城墙的恐怖弩口,看着同伴如同草芥般被收割!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战马人立而起!互相冲撞践踏!乱成一团!
瞭望台上,李信和所有秦军将士,如同泥塑木雕!他们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看着下方那血腥而壮观的一幕!看着那如同神迹般出现的杀人蜂巢!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震撼和狂喜,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
嬴政的身影,出现在最高处的瞭望台边缘。他负手而立,玄袍在凛冽的朔风中猎猎作响。他俯视着关下乱成一团、惊恐万状的匈奴大军,拿起那个青铜喇叭,声音平静地传遍战场:
大秦快递。
万箭穿心。
单于…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冰冷:
…签收一下
第3章
胡骑围城罐头砸懵草原狼!
九原郡,残破的城墙在寒风中呜咽。城内,昔日繁华的街市已成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尸骸的恶臭。侥幸逃过匈奴第一波屠戮的百姓,如同惊弓之鸟,蜷缩在废墟角落,眼神空洞而绝望。
郡守府临时改成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蒙恬(蒙毅)盔甲染血,独臂拄剑(另一臂在夺回九原血战中重伤),眉头紧锁。他面前摊着一张简陋的羊皮地图,上面标注着几个刺眼的红圈。
将军!斥候队长(王离)冲入帐中,声音嘶哑,探明了!匈奴左贤王呼衍灼亲率三万精骑,绕过长城缺口,已至百里外!其先锋游骑…已出现在城西十里坡!
帐内众将脸色骤变!三万精骑!还是左贤王亲至!九原新败,城墙残破,守军不足五千,且大半带伤!如何抵挡!
将军!撤吧!一个校尉急声道,趁匈奴合围之前,退守云中!与李信都尉汇合!
不能撤!王离猛地捶桌,九原若再失!关中门户洞开!百姓…百姓怎么办!他指向帐外隐约传来的哭泣声。
蒙恬独臂死死按着地图,指节发白。撤退九原百姓必遭屠戮!死守五千残兵对三万铁骑,无异螳臂当车!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陛下…陛下在雁门关创造了神迹,可九原…没有长城蜂巢弩啊!
慌什么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嬴政一身玄色常服,缓步走入,身后跟着两名捧着沉重木箱的侍卫。他目光扫过帐内愁云惨淡的众将,最后落在蒙恬身上,左贤王来得正好。
陛下!蒙恬单膝跪地,声音沉重,匈奴势大,九原残破,恐难…
难守嬴政打断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了点九原城的位置,那就…不守。
不守!所有人都愣住了。
传令。嬴政声音沉稳,所有守军,撤下城墙。
啊众将愕然。
城中青壮,分发兵器,编入巷战伍什。
老弱妇孺,集中至郡守府、粮仓、武库等石质坚固建筑内。
打开所有城门。
开…开城门!王离失声惊呼,陛下!这…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是请君入瓮。嬴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指了指侍卫放在地上的沉重木箱,把这些‘军粮’,分发下去。守城军士,每人三罐。巷战青壮,每人一罐。
侍卫打开木箱。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陶罐罐口用泥封死,罐身用朱砂写着两个小篆——军食。
军…军粮蒙恬看着那些其貌不扬的陶罐,一脸茫然。这算什么军粮能当滚木礌石用
此乃‘罐头’。嬴政拿起一罐,掂了掂,内装熟肉、粟饭、盐梅。开罐即食,可保十日不腐。
罐头熟肉十日不腐众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这…跟守城有什么关系
照做。嬴政不容置疑。
军令如山。残存的秦军撤下城墙,城门洞开。城中青壮被临时武装起来,分发到那些陶罐时,更是摸不着头脑。百姓被集中安置。整个九原城,如同一个不设防的空城,静待匈奴铁蹄。
日上三竿。大地开始震颤!沉闷的马蹄声如同滚雷,由远及近!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浪潮汹涌而来!匈奴左贤王呼衍灼(须卜骨都侯),头戴金狼冠,身披斑斓豹皮大氅,一马当先!他看着洞开的九原城门和空荡荡的城墙,脸上露出残忍而轻蔑的笑容。
秦人!吓破胆了!连城门都不敢守了!呼衍灼狂笑,儿郎们!冲进去!抢光!杀光!女人和财宝!都是你们的!
嗷呜——!匈奴骑兵发出兴奋的嚎叫!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争先恐后地冲向洞开的城门!毫无阻碍地涌入城内!
然而,冲进城的匈奴骑兵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侧房屋门窗紧闭!寂静得可怕!只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哒哒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人呢!
秦人躲起来了!
搜!挨家挨户搜!把他们都揪出来!
匈奴骑兵分散开来,三五成群,开始粗暴地踹开沿街房屋的门板!翻箱倒柜!寻找着可能藏匿的财物和女人。
就在这时!
嗖!
嗖!
嗖!
无数瓦罐!从街道两侧的屋顶、窗户、甚至小巷阴影里!如同冰雹般砸了下来!目标不是人!而是…他们胯下的战马!
啪嚓!啪嚓!啪嚓!
陶罐在匈奴骑兵中间、马背上、甚至马蹄下纷纷碎裂!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浓郁霸道的…肉香!混合着油脂、盐巴和某种酸辣辛香的气息!如同炸弹般在空气中爆开!
滚烫的、油汪汪的酱红色肉块!金黄的粟米饭粒!翠绿的腌菜!随着陶罐的碎裂,四处飞溅!糊了匈奴骑兵一脸!溅了他们满身!更溅进了他们胯下战马的口鼻之中!
嘶律律——!
战马瞬间疯了!
那浓郁到极致的肉香!对于习惯了风干肉和奶食、常年处于半饥饿状态的草原战马来说,无异于最致命的诱惑!它们不再听从主人的控制!疯狂地低头!去舔舐地上滚烫的肉块和饭粒!去争抢溅在同伴身上的油星!甚至互相撕咬!只为争夺那一口从未尝过的、极致的美味!
混账!我的马!
拉住它!
啊!别咬!
匈奴骑兵猝不及防!瞬间被发狂的战马掀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马匹互相冲撞!骑士互相践踏!原本有序的搜索队形,顷刻间乱成一锅滚沸的粥!狭窄的街道上,人仰马翻!惨叫声、怒骂声、马匹嘶鸣声、陶罐碎裂声…响成一片!
咻——!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向天空!
杀——!
埋伏在屋顶、巷口、门窗后的秦军士卒和武装青壮,如同猛虎下山!怒吼着冲了出来!他们手持长矛、利剑、甚至锄头、菜刀!趁着匈奴骑兵人慌马乱、毫无防备之际!凶狠地扑了上去!
噗嗤!
啊!
秦人!有埋伏!
屠杀!一边倒的屠杀!被肉香熏晕了头的战马成了累赘!摔倒在地的骑兵成了活靶子!狭窄的街道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混乱的局面让匈奴人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呼衍灼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砍翻几个冲上来的秦军青壮,看着眼前这如同噩梦般的混乱场景,气得浑身发抖!他精心策划的攻城,竟毁在了一堆…肉罐头上!
撤!快撤!呼衍灼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晚了!
轰隆!一声巨响!九原城沉重的城门,被埋伏在门洞内的秦军用巨木死死顶住!关门打狗!
呼衍灼看着紧闭的城门和四面八方涌来的、杀红了眼的秦人,再看看满地狼藉的肉块和疯狂舔舐的马匹,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他猛地拔出弯刀,指向郡守府方向,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嬴政!你卑鄙——!!!
回应他的,是郡守府高楼上,一面缓缓升起的玄鸟旗。旗下,嬴政负手而立,玄袍在风中轻扬。他拿起一个青铜喇叭,声音清晰地传遍混乱的战场:
草原的狼…
大秦的肉…
管够。
第4章
单于求和烽火台直播受降!
漠南草原深处,单于王庭金帐。牛油巨烛燃烧,将帐内映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几乎凝固的压抑。匈奴大单于冒顿(挛鞮头曼)高踞狼皮宝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右贤王伊稚斜(须卜当户)吊着一条胳膊,左贤王呼衍灼(须卜骨都侯)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两人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帐内其他匈奴贵族、部落首领,个个面如土色,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和茫然。
九原惨败!雁门受挫!三万精锐折损近半!连战马都被秦人的肉罐勾引得阵脚大乱!这仗…还怎么打!
废物!一群废物!冒顿猛地将手中的金杯砸在地上,酒液四溅!他指着两个狼狈不堪的王爷,声音因暴怒而嘶哑,数万狼骑!竟被秦人用…用肉罐子和破瓦罐打得丢盔弃甲!我匈奴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伊稚斜和呼衍灼头埋得更低,身体微微颤抖。
大单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萨满(乌维)颤巍巍出列,声音带着惊恐,秦人…秦人皇帝嬴政…他…他活了!他…他不是人!是魔鬼!他能让长城长出毒刺!能让陶罐变成勾魂的肉香!我们…我们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草原的勇士…会被他…用那些邪术…吃光啊!
是啊!大单于!
秦人邪术太厉害了!
求和吧!向秦人求和吧!
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冒顿胸膛剧烈起伏,独眼(早年射雕所伤)中闪烁着不甘的怒火,但看着帐内弥漫的恐慌情绪,看着两个心腹爱将的惨状,一股冰冷的无力感最终还是压倒了愤怒。他猛地一拍宝座扶手,声音带着屈辱的嘶哑:
求和!
十日后。长城,云中郡高阙塞。
一座新建的、高耸入云的烽火台拔地而起,形制奇特,非砖非石,通体由巨大的、切割整齐的青灰色花岗岩垒砌而成,坚固异常。台顶平台开阔,视野极佳,可俯瞰塞外草原。
嬴政一身玄色冕服,头戴十二旒冠冕,端坐于台顶中央临时搭建的龙椅之上。蒙恬(蒙毅)披甲按剑侍立左侧,李信(李超)肃立右侧。平台四周,肃立着数百名盔明甲亮的郎官卫队,玄鸟旗在凛冽的朔风中猎猎作响。
平台边缘,架设着数十面巨大的、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青铜凹镜(秦版直播设备),镜面角度经过精心调整,将台顶的景象清晰地反射向下方辽阔的草原。
草原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数万被秦军护送而来的匈奴各部牧民、小部落首领,以及闻讯赶来的西域胡商、漠北使者,黑压压地聚集在烽火台下。他们仰着头,敬畏地看着那座如同神迹般的石台,看着台上那如同天神下凡般的玄色身影。
呜——呜——呜——!
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带着苍凉的意味。
地平线上,一队匈奴骑兵缓缓而来。为首的正是大单于冒顿。他脱去了象征王权的金狼冠和豹皮大氅,只穿着一件素色的皮袍,头发披散,脸上涂着象征屈辱的白色黏土。他身后,跟着同样素服、垂头丧气的伊稚斜、呼衍灼等匈奴贵族。
队伍在距离烽火台百步外停下。冒顿深吸一口气,独自一人,赤着双脚,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如同巨兽般匍匐的石台。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草地上,也踏在所有匈奴人的心坎上。屈辱!无尽的屈辱!
他走到台下,仰望高台。嬴政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威严。冒顿咬了咬牙,双膝一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石阶前!额头紧贴地面!
匈奴大单于…挛鞮头曼…冒顿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巨大的屈辱和颤抖,…叩见…大秦始皇帝陛下!匈奴…愿永世臣服!岁岁纳贡!为…为…大秦藩篱!求…陛下…息雷霆之怒!
声音通过石台特殊的扩音结构(利用岩石共振),清晰地传遍四方草原!
数万匈奴牧民,看着他们心中如同天神般的大单于,此刻如同最卑贱的奴隶般跪倒在秦人皇帝脚下,发出屈辱的乞求!巨大的冲击让他们目瞪口呆!随即,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哭泣和悲鸣!草原的骄傲…碎了!
西域胡商、漠北使者们更是看得心惊肉跳!大单于都跪了!匈奴…完了!
嬴政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匍匐的冒顿。他缓缓站起身,玄色冕服在阳光下流淌着深邃的光泽。
挛鞮头曼。嬴政的声音通过扩音装置,如同天宪,响彻草原,尔等屡犯边关,屠戮朕之子民,罪在不赦!
冒顿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
然!嬴政话锋一转,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草原生灵亦属朕之赤子!今,准尔所请!
他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自今日起!
匈奴,去单于号!改称‘匈奴归义王’!挛鞮头曼,即为首任归义王!
划漠南为匈奴牧区!漠北为丁零、坚昆等部牧区!各部首领,皆由大秦册封!
设‘安北都护府’于高阙!蒙恬为都护!统辖诸部!监护贡赋!
匈奴十五以上男子,皆录名册!三丁抽一,编入‘归义军’!随大秦征讨不臣!
立‘互市监’!于长城沿线开榷场!准以牛羊、皮毛,易大秦盐铁、粮布、…及‘罐头’!
罐头二字一出,跪在地上的冒顿和身后的匈奴贵族们身体又是一颤!那噩梦般的肉香仿佛又萦绕在鼻尖!
嬴政最后,指向高台四周那些巨大的青铜凹镜,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此台,名‘昭明台’!
尔等今日之降!
非降于朕!
乃降于…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洪钟,震撼天地:
……煌煌大秦!
……泱泱华夏!
……及此…
他指向那些将台上景象清晰反射到草原每一个角落的铜镜:
……万民之目!
第5章
漠北叛乱归义军踏平王帐!
漠北,燕然山麓。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巨大的狼头王旗上,发出猎猎声响。新搭建的单于金帐内,气氛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原左贤王呼衍灼(须卜骨都侯),此刻头戴一顶粗糙仿制的金狼冠,身着抢来的秦军将领锦袍,显得不伦不类。他挥舞着弯刀,对着帐内十几名同样满脸戾气的部落首领咆哮:
臣服!纳贡!去他娘的归义王!老子是草原的雄鹰!不是秦人的看门狗!呼衍灼脸上那道雁门关留下的刀疤因激动而扭曲,冒顿那个懦夫!被秦人吓破了胆!竟要我们像奴隶一样给秦人当兵!用我们勇士的命去替他们打仗!用我们最好的牛羊去换他们的破罐子!耻辱!天大的耻辱!
对!秦人欺人太甚!
什么安北都护府!什么互市监!都是吸我们血的蚂蟥!
打回去!杀了蒙恬!夺回我们的草原!
帐内群情激愤!这些被剥夺了特权、心怀怨恨的旧贵族,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拔刀响应!
好!呼衍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已联络了丁零、坚昆三部!他们也不满秦人划分牧区!只要我们举起大旗!他们必定响应!趁蒙恬那老狗在漠南安抚人心,我们直扑高阙!毁了那狗屁昭明台!活捉嬴政!让秦人知道,草原…是谁的天下!
嗷呜——!帐内响起一片嗜血的嚎叫!
三日后。高阙塞,昭明台。
嬴政负手立于台顶,遥望北方风雪弥漫的燕然山方向。蒙恬(蒙毅)一身戎装,快步登上高台,单膝跪地:陛下!漠北急报!呼衍灼勾结丁零、坚昆残部,聚兵两万余,打出‘复匈奴’旗号,正朝高阙杀来!前锋已过饮马河!
两万嬴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乌合之众。
陛下!蒙恬眼中战意升腾,臣请命!率安北都护府精骑五千!迎头痛击!定叫叛军有来无回!
不急。嬴政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台下校场上。那里,正有数千名穿着崭新皮甲、手持制式环首刀、背着秦弩的骑兵在操练。他们高鼻深目,髡发结辫,赫然是…匈奴人!正是被编入归义军的匈奴士卒!此刻,他们正随着秦人教官的口令,进行着严整的队列变换和骑射训练,动作虽稍显生疏,却已有几分章法。
呼衍灼不是要‘复匈奴’吗嬴政声音平静,那就让匈奴人…去告诉他们的旧主子,什么叫…大秦的归义军。
他转身,看向蒙恬:蒙卿,持朕节钺,总督此战。归义军…为前锋。
蒙恬眼中精光一闪:臣,领旨!
饮马河畔,风雪更急。呼衍灼率领的两万叛军如同杂乱的羊群,在风雪中艰难跋涉。队伍拖得老长,士气低迷。丁零、坚昆的骑兵更是怨声载道,抱怨着寒冷和匮乏的补给。
快!过了河!高阙就在眼前!秦人的粮仓、女人、财宝!都是我们的!呼衍灼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地鼓动着,试图提振士气。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大地开始震颤!沉闷而整齐的马蹄声如同滚雷,压过了风雪的呼啸!从河对岸的风雪迷雾中,一支黑色的洪流如同钢铁城墙般,缓缓浮现!
清一色的黑色皮甲!制式的环首刀!背负的劲弩!队列严整!沉默如山!唯有玄色的归义军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最前方,是三千名眼神锐利、面容冷峻的…匈奴骑士!他们手中紧握的,却是大秦的刀!
归…归义军!呼衍灼瞳孔骤缩!他认出了队伍最前方那几个曾经是他帐下百夫长的面孔!
是阿古拉!还有巴特尔!叛军中有眼尖的惊呼,他们…他们投靠秦人了!
叛徒!匈奴的叛徒!呼衍灼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嘶吼,放箭!给我射死这些叛徒!
然而,回应他的,是对岸归义军阵中一声冰冷刺骨的号令:
归义军!弩!
哗啦!三千归义军匈奴骑兵动作整齐划一!端起秦弩!上弦!瞄准!
放!
嘣——!
三千张弩同时咆哮!黑色的箭矢如同死亡的蜂群!撕裂风雪!精准地覆盖向叛军前锋!
噗嗤!噗嗤!
啊!我的眼睛!
叛军瞬间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冲锋!归义军阵中,一名匈奴千夫长(阿古拉)猛地拔出环首刀,用匈奴语发出怒吼,为了大秦!为了军功田宅!杀——!
杀——!三千归义军匈奴骑兵,如同出闸的猛虎!发出震天的怒吼!催动战马!挥舞着秦刀!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狠狠撞入了混乱的叛军阵中!
他们太熟悉这些昔日的同胞了!知道他们的弱点!知道他们的战法!秦弩的攒射打乱了叛军的阵脚!秦刀的锋利远胜弯刀!归义军的纪律和配合更是碾压叛军的散漫!
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匈奴人砍杀着匈奴人!刀光闪烁!血肉横飞!惨叫声和怒吼声交织!场面血腥而诡异!
顶住!给我顶住!呼衍灼挥舞弯刀,砍翻一个冲过来的归义军,目眦欲裂!他无法理解!这些曾经的部众,为何会如此悍不畏死地为秦人卖命!为何手中的秦刀,砍向同胞时会如此狠辣!
为了军功!斩首一级!田一顷!阿古拉一刀劈翻一个丁零首领,高举血淋淋的首级,用匈奴语狂吼!
斩首!夺田!归义军士气更盛!如同疯虎!
叛军彻底崩溃了!面对昔日同胞毫不留情的屠刀,面对秦人那恐怖的战斗意志和精良装备,他们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也烟消云散!丁零、坚昆的骑兵率先掉头逃跑!呼衍灼的本部兵马也瞬间溃散!
不!不许退!呼衍灼绝望地嘶吼,却被溃兵裹挟着向后逃去!
追!蒙恬冰冷的声音响起。他亲率的两千大秦铁骑,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从侧翼狠狠切入溃逃的叛军!扩大战果!
风雪中,一场追逐与屠杀上演。归义军和大秦铁骑如同驱赶羊群般,将两万叛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三日后。燕然山下,呼衍灼那顶简陋的单于金帐被熊熊烈火吞没。呼衍灼本人被五花大绑,按倒在雪地上。他面前,站着浑身浴血、眼神冰冷的阿古拉。
叛徒…匈奴的叛徒…呼衍灼吐着血沫,死死瞪着阿古拉。
阿古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个冰冷而讥诮的笑容。他指了指自己身上崭新的皮甲,又指了指腰间悬挂的、代表公大夫爵位的铜印和木牍(斩首五级所得),最后指向南方:
我,阿古拉!大秦归义军千夫长!公大夫爵!
有田五顷!宅五处!仆五人!
我的儿子,在咸阳官学,学秦语,读秦律!
我的族人,在长城榷场,用十头羊,换了一车盐铁!够吃一年!
他俯下身,盯着呼衍灼绝望的眼睛,一字一句:
你告诉我…
我叛了谁
你又…为谁而战
呼衍灼张了张嘴,最终,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
阿古拉直起身,对着身后肃立的归义军将士,用匈奴语和生硬的秦语混杂着吼道:
押下去!献给皇帝陛下!
大秦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