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池霜醒来时,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病房里,司宴寒和司玦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她。
司宴寒声音低沉,那天,你是不是故意的
池霜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他们以为她故意破坏方雨桐的生日宴。
她扯了扯嘴角,嗓音沙哑:我才认识方雨桐多久能提前知道她的生日去搞破坏
司宴寒皱眉,显然不信。
一旁的秘书连忙上前解释:司总,是我的错,是我弄错了日期,才误接了夫人……
父子俩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司玦仍厌恶地瞪着她:以后识相点,别再来破坏我们给方阿姨的惊喜!
说完,他们转身离开,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池霜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闭上眼。
不会有以后了。
出院后,池霜回了家,却再也不过问父子俩的事。
司宴寒找不到文件,司玦闹着要吃蛋糕,她全都丢给保姆,连眼神都懒得给。
父子俩第一次被她彻底无视,竟有些不适应。
司宴寒皱着眉看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着脸离开。
司玦更是憋着一股气,故意在她面前摔东西、大声抱怨,可池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家里的氛围降至冰点,可池霜丝毫不在意。
她只想快点离开。
直到某天晚上,司玦吵着要去看流星。
妈!带我去看流星!司玦拽着池霜的衣袖,语气蛮横得像个小霸王,现在就要去!
池霜轻轻抽回手,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书上:不去。
你不带我去,我就找方阿姨带我去!司玦气鼓鼓地威胁道。
池霜翻了一页书,声音平静得可怕:随你。
几个小时后,池霜的手机突然响起。
屏幕上司宴寒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立刻来医院。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池霜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五分:不去。
不来后果自负。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池霜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她不想在离婚前再出什么岔子。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池霜推开病房门时,司玦正躺在病床上,小腿打着石膏,脸上还有几道擦伤。
坏妈妈!都怪你!一见到她,司玦立刻哭喊起来,小脸上满是怨恨。
池霜愣在原地。
司宴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是怎么当母亲的大半夜带他去看流星,遇到蛇就自己跑了,把他丢在山上!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你知不知道他差点摔死!
池霜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司玦:你跟他说,是我带你去的
司玦眼神闪烁,哭得更凶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就是你!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池霜的指尖开始发冷。司玦,你不要在这信口雌黄!分明是方雨桐带你去的!
她怒火上涌,想要说清整个原委,可下一秒却被司宴寒厉声打断:
够了!做错了事还要栽赃给雨桐他的眼中满是厌恶,她温柔善良,绝不会像你这样恶毒!
他抬手叫来保镖,冷声命令:来人,给我把太太关到禁闭室反省,三天不准吃饭。
池霜被保镖架着离开病房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她嘴角挂着笑,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那笑容太复杂,像是解脱,又像是绝望,看得司宴寒心头莫名一颤。
司玦也愣在原地,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父亲的衣角。
可最终,谁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