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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四周一片寂静。
心底升起莫大的悔恨与自责
王大娘抚摸着我红肿的眼,无声流泪。
我梦到小言了,他说‘阿姐,我不疼’,让我不要哭。
王大娘紧紧搂着我。
病房外邻居张望着我,始终不敢进门。
你们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残忍,我怕小言成为要挟的工具,所以一直没说出口。
他们闻言惭愧地落泪。
对不起,我们没能早点发现。
事后,我才听说。
村里的年轻人在林成、宋安带领下把躺在医院的两人又打了个半死。
追责时,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非说是自己的动的手。
甚至主动去自首,打人事件不了了之。
墓园里,我的额头贴上冰冷的墓碑。
如同曾经贴上弟弟温热的额头。
对不起,阿姐还是太笨、太晚。
给小言送行的人站满一长街。
远处林成突然哭着朝墓碑跪下,自己打起自己巴掌。
都怪我,是我当初踢了小言,对不起。
我抓住他的手。
医生说小言是中毒死的,乔迁宴回家后他们就给小言喂了毒。
小言自己吐了出来,残余的毒药却还是逐渐蔓延到全身。
我一直不敢说出真相,就是怕小言在父母手里,会有生命危险。
宣布拿走拆迁款那天,我急忙返回将小言送到医院。
那时候才知道小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幸好宋安及时醒了过来。
小言才不会死不瞑目。
那天,那两人在警察局前被打成重度残疾。
送进医院前,只剩一口气。
还跪爬到我脚边一个劲求饶。
救命,求你让他们停下,我今后一定给你当牛做马。
小语,看在这么多年份上,留我们一条命吧。
我只觉得恶心,狠狠踢开了他们的脏手。
众人都是自发惩奸除恶,连警察也拦不住。
那些曾经对我恶语相向的邻居们纷纷道歉惭愧。
不久,当他们得知那两人还在医院吊着一口气。
专门买了大型猎犬故意训练。
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猎犬冲来。
最后死在狗嘴下,死无全尸。
没有人为他们申诉,反倒一片喝彩。
从此,我再也没回到这里。
改头换面,成了严语。
去了一家福利院工作。
我不会再允许一场随便的领养。
绝不会再让一个孩子本就悲苦的人生坠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