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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就转过了身。
秦首长见状,看向特区负责人。
「卫国,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了。」
「照章办事,从严处理,绝不姑息。」
特区负责人神情一肃,立正敬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林楚楚像一滩烂泥一样,被士兵拖了出去。
灵堂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秦首长点了点头,又对我说：「小寻,走吧,带我去给你爷爷,好好上柱香。」
我点了点头,扶着秦首长,一步一步,走到了爷爷的棺椁前。
身后,是林楚楚绝望的哭喊,是林建国无力的哀嚎,是陈越他们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林家倒了。
一夜之间,宁城的天就变了。
林建国的公司被查封,所有的资产被冻结,他本人也因为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被带走调查。
那些曾经跟在林楚楚和陈越身后作威作福的二世祖们,他们的家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一个个焦头烂额,再也不复往日的风光。
爷爷的丧事,在高层的介入下,重新办理了。
规格之高,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那是国家最高规格葬礼。
灵柩上覆盖着鲜红的国旗,由八名礼兵抬着,缓缓前行。
道路两旁,站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民众,他们手持白花,神情肃穆。
天空中,有战机列队飞过,拉出长长的白烟,为英雄送行。
我捧着爷爷的遗像,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秦首长走在我的身旁,他的胸前,换上了一枚崭新的功勋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从未想过,一向低调的爷爷,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告别人世。
或许,这才是他应得的荣耀。
秦老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告诉我很多关于爷爷的故事。
原来,爷爷年轻时,是秘密战线上的一名尖兵,代号孤狼。
他曾潜入敌后,获取了无数关键情报,为国家的安定立下了赫天功劳。
那枚功勋章,就是在他一次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后,由高层领导亲手为他佩戴的。
任务结束后,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也为了保护更多像他一样的无名英雄,他的档案被列为最高机密,从此隐姓埋名,成了一名普通的退休工人。
「你爷爷,他这一辈子,活得太苦了。」
秦老拍着我的肩膀,声音沙哑。
「他把所有的荣耀都埋在了心底,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在了身后,只为了让我们这些后辈,能有一个和平安宁的生活。」
「江寻,你不要怪他瞒着你。他只是想让你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平安、快乐地长大。」
我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我怎么会怪他呢
我只恨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多陪陪他,多听他聊聊天。
或许,在那些不经意的言语中,我能更早地读懂他的伟大和孤独。
葬礼结束后,我将爷爷的骨灰,安葬在了烈士陵园。
他的墓碑上,没有华丽的辞藻,只刻着一行字：
「国家荣誉勋章获得者,江淮安之墓。」
我请秦老一起吃了顿便饭,聊了聊家常。
临走前,他把一个档案袋交给我。
「这是林家的处理结果,还有......林楚楚写给你的信。」
我打开档案袋。
里面是关于林家及其相关人员的最终处理决定。
林正华数罪并罚,被判了无期。
林楚楚因为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侮辱英雄烈士遗体,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被判了十五年。
陈越作为主犯,罪加一等,判了二十年。
其他参与的二世祖,也都根据情节轻重,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个结果,大快人心,却也让我唏嘘不已。
我拿出那封林楚楚写给我的信。
信纸是监狱里统一的制式,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却沾染了斑斑泪痕。
信里,她反复地忏悔,说自己有多么后悔,多么愚蠢。
她回忆了我们刚认识时的点点滴滴,说她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被家里宠坏了,用错了表达方式。
「我真的知道错了,亲爱的江寻,你能原谅我吗」
我笑着撕掉了那封信,抛向空中,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不过此刻我不恨任何人。
因为我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给我的种种教导。
「要堂堂正正做人,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
我抬头看看天。
我知道,爷爷一定也在天上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