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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似乎认定了我,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我押上了车。
警局里,我被拷在审讯椅上,手铐冰冷刺骨。
灯光雪亮,灼得我眼睛发疼。
我冤枉啊!我拼命挣扎,声音嘶哑。
我根本没杀人!你们抓错人了!肯定是有人诬陷我!
警察们面无表情,像听多了太多辩解。
一个男警走过来,啪地把一个硕大的证物袋拍在桌上。
我低头一看,是两块石头,带着黑红干涸的血迹。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是那两块我亲手砸在月月头上的石头!
当年她滚落悬崖后,我抄起两块大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她头一歪,不动了。
我以为她终于死了,下到崖底才发现,她竟然还有一口气。
我不敢冒险。
花了这么久才把月月爸妈的抚恤金骗到手,我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我割开月月的手腕,把她的血一路泼洒。
从她的位置一直延伸进山林深处。
我知道这片山晚上会有野狼和野狗。
哪怕她没死,也撑不过一个晚上。
而那两块石头,我明明扔进了山下的沟壑里,为什么会在这!
我全身发冷,舌头僵了。
大脑乱作一团,呼吸越来越重。
但我不能崩,我不能承认。
我咽了口唾沫,强撑着开口:
这是什么这石头上血是我的还是我名字刻在上面了
你们不能冤枉我!这是在栽赃陷害!
我从没见过这些东西!
坐在我对面的女警翻着记录本。
我看清楚了,是那天从悬崖救人的女警。
她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
哎,那天你不是还报警救过人吗当时还表现得有点紧张。
我心里一喜,正想顺着她这话圆过去。
但她下一秒就收起笑容,眼神一沉。
她朝门口抬抬下巴,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那就见见‘棺材’。
审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原以为只是别的警察走进来。
可当我抬头看清那两个身影,我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林青。
月月。
她们居然并排站在那里!
我下意识往后缩,连桌子都差点翻倒。
这......你们不是......不是已经......
我喉咙呜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林青一身白衬衫,整洁淡雅,目光却带着冷。
月月依旧面无表情,手里牵着孩子,安静得像个幽灵。
你不是问谁举报的吗
林青走近一步,眼神仿佛在看一条狗。
我们俩一起举报的。
我拼命摇头,声音发颤:不,不可能!你们早死了!
林青挑了挑眉:那是你以为。
我大脑混乱,咬着牙怒吼: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我们只是联合起来替自己活下来。
林青的声音低了下去,咬着每一个字。
女警走到我面前:李川,根据初步证据,你涉嫌故意杀人、投毒谋害、骗取抚恤金、保险诈骗等多项罪名。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我只觉得整间审讯室都在坍塌。
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杀过人,都是假的,都是你们在骗我!!
月月是孤儿,你也是孤儿,没有人会知道!不可能会有人记得!!
我死死盯着前方,喘着粗气。
林青和月月一左一右地盯着我。
就像两个早该死去的幽灵,看着我慢慢下地狱。
林青突然笑了,带着眼泪:谁说孤儿就没有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