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乖巧应声：“朕知道，朕知道。”
“您要是再无子嗣，以后我下去，怎么对先皇交代？”
沈菱歌有些头疼。
瞥一眼一旁的烟雨，她心念一转。
“烟雨不是已经与大表哥成婚了吗？”
林赫悚然一惊：“陛下这是何意？”
沈菱歌索性摊牌：“大不了以后，我过继他们俩的孩子来好好培养。”
情之一字，她实在不想沾染，可她这话一出。
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慌忙跪下。
林赫更是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陛下慎言！”
沈菱歌急了：“外祖，快起来，您这是折我的寿啊！”
林赫一听这话，脸色涨红，白眼一翻就要喘不上气。
沈菱歌连忙道：“朕知道错了，我找，一定找。”
林赫达成目的，缓了好半晌才起身。
待林老爷子出宫后，沈菱歌揉了揉眉心。
这可如何是好？
看一眼烟雨，烟雨又要跪下，她忙道：“打住打住，绝对不抢你们的孩子。”
可找谁呢？
她唯一中意的人选，现在在苍月山当神仙。
到底是当了许久的皇帝，心性不同往日。
思索半晌，她对烟雨道：“南宫无望是不是在大沈境内？”
烟雨道：“是的，陛下，前一阵南边出现疫情，南宫前辈带着徒弟过去了，现在已大好。”
沈菱歌眼眸幽深：“看来我得去拜访一趟南宫前辈了。”
翌日，沈菱歌出宫。
与药圣南宫无望一叙后没多久，沈菱歌消失一月。
一月后，苍月山下。
等候在此的烟雨迎上去，低声道：“陛下，成了？”
沈菱歌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勾勾嘴角：“要相信药圣的实力。”
烟雨胆战心惊。
任谁也没想到，沈菱歌思来想去，竟想出这么一个下药借种的法子。
只是不知道苍旻先生，现在是个什么脸色。
……
没多久，明懿女帝宣布怀孕。
孩子父，不详。
不过只要是从女帝的肚子里出来，孩子父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明懿三年，女帝降下一对龙凤胎。
皇子皇女出生时，天降异象，百鸟来贺。
顾长庚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侯府的帷幕。
他揉了揉疼痛至极的心脏。
临死前的记忆，便是沈菱歌挺着大肚子来他面前。
“顾长庚，告诉你一个喜讯，朕怀孕了，是苍旻的，我大沈后继有人。”
顾长庚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在这之前，他已经许久没见到沈菱歌，在钝刀子割肉，如凌迟一般的三百多天结束后，沈菱歌再没出现在地牢。
再次出现，便是告诉他如此大的一个“喜讯”。
彼时的顾长庚已经瘦如枯骨，可怖如鬼，仅剩一口气吊着。
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呜咽。
沈菱歌笑意凉薄地瞥他一眼，淡淡道：“一切都结束吧！”
说完，她又拿出那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