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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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在医院住了一天,医生严肃地说幸好送得及时,否则后果难料。
可笑的是,从始至终,苏景安一次都没有出现。
照顾我的,反倒是那些和我不过一面之缘的办公室同事。
几个年轻人见我睁眼,表情明显一滞,神色支支吾吾,不敢看我。
我缓了缓气,嗓子干哑得厉害,还是笑了一下问他们:
怎么了我脸上写了‘鬼’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那个一直看上去最胆大的小姑娘咬咬牙,小声说:
楚总,那个......苏总......让你别装了......
我眉头一跳:......什么
他说您差不多行了,别闹脾气了,让您从医院出来之后......见他一面。
我气笑了,转头就把床边那张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诊断书拿起来,上边写着重度酒精过敏。
那他到现在,还以为我是装的我笑着反问。
旁边的小姑娘听完,脸都气红了,忍不住低声骂道:
楚总,这种男的不要也罢!
我靠在病床上,疲惫地闭了闭眼,淡声说:对。我不准备要他了。
回到公司后,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按部就班地处理工作。
毕竟我现在还要在总部待一个月,才能正式去分部上任。
说来也可笑,曾经那个我奋不顾身想留在身边的人,现在连见一面都不想多看了。
时间晃到了年底,家里人催我回去参加一个旧家族的宴会。
我翻箱倒柜地找那条项链,那是妈妈留下的唯一一件首饰,是拍卖会上拍回来的稀有定制款,也是她临终时亲手挂在我脖子上的东西。
我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
脑海里猛然闪回一个月前的电话。
那天,苏景安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个朋友临时有重要场合,问我能不能借他一条项链。
我强忍着和他冷战后的情绪不快,克制地问他:你是要送谁
他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模糊地说是一个朋友,只是临时借用,说一定当天就还。
我当时原本打算借我现在戴着的那条给他,但他却点名道姓,说想借我妈妈那一条。
那时候我其实已经有疑心了,但还是忍不住心软。
因为那时我还爱他。
我真的,还抱着一点点奢望。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立刻给苏景安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那头传来他那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
阿紫你终于想明白了,要跟我和好了
我都跟你说了,我跟学妹之间没什么,就是互帮互助,你看你又想多了。
我直接打断他:
谁问你这些了我打电话是问你,之前你借我的那条项链还没还回来。我要用。
那头突然沉默了。
隔了好几秒,苏景安才缓缓开口:
......那个项链很重要吗
那一刻,我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冰水,僵在那里,连握着手机的手都颤抖了。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那个橡项链出问题了。
我声音发颤,眼眶发红:
你明知道那是我妈妈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苏景安,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该拿它出事。
说话啊!我几乎崩溃地吼了出来。